无处释放的青春

1 无处释放的青春贰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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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无处释放的青春贰拾(1)

又是一个周末,我向邵美提议去楚江公园玩,邵美不想去,并说一辈子也不想去,有些风景看过一次还想看第二次,可那不在重庆。***这里的风景,尤其是那个我们不得已而去之十多次的楚江公园,去一次就不想第二次了。邵美突然来了兴致,提议去郊外的冯家堡,理由是虽然是市郊,但起码还能看到一些田园风光。

“真难得,歇会儿再走。”依着铁栏杆,邵美迸出汴之琳站在桥上写《断章》的闲。

“别疯了。天好像要落雨。”话一出口,我自家也觉得作怪。开学没过两星期,我就厌倦了,这是贱还是不识好歹?不知是我的话激起邵美不满,还是她自家没意思风景。不到半分钟,我们一声不吭走过铁桥。

风嬉笑着逗留在桥头,像很久以前那个被装扮得伟伟大大的傍晚。

那个傍晚,枯黄的蒿草散着女人的气味,野生生的,薄雾一般迷漫。

铁桥底下的水田里,东倒西歪守着几个衣不遮体的稻草人。弯来弯去的花溪,消瘦得像条蛇。懒懒地伏在我的眼皮底下。所有的枕木都竖直耳朵,所有的风都倦倦缩缩。我穿件流行的紫西装,广东过来的卡尔丹顿领带**地飘扬。头梳得一丝不苟,红光满面站在晚秋的桥头,俨然一个刚从头等车厢下来观光的阔少。

那个傍晚,灌木讨好地拍着手,年龄稍大的山坡谦卑地躬着腰。长风,落日。一时间,对“小红低眉我吹箫”的传统调,我打心眼瞧不起。邵美轻轻踩在碎石上,像则小令。退回一年,我肯定会坐在桥上写诗,写波德莱尔在《吸血鬼的化身》中没有提到的另外一种化身。

“上次你那么高兴,我以为你也喜欢桥。”邵美回头望望,干巴巴地说。

难道真的爱到手了就不是爱?桥,谁会喜欢呢?桥是一种过度。一种生拉活扯的跨越。人类的悲剧在于学会修桥。倘若人类能够再进化一次,桥自然会显得格格不入。我的宝贝,有了桥,就没有了岸,就没有了距离,就没有了爱,也就没有了美。

我心跳跳地数着枕木,敢望着邵美的脸,却不敢答她的话。

在屋里枕着邵美的腿睡觉,却接到了张思颖的电话。

也许今天逛累了,邵美已经睡去。匆忙写下一张便条直奔张思颖。

出奇的奇怪,平常出门,只要超5站路,我必会打车,今天却有了兴致坐在了公交车上。停停走走,公交车在熙熙攘攘的市区穿行。街上的车辆像面包一样排了长长一条队伍。

到站下车,却碰到了从另一辆车上下来的李媛。这个让我感到可怕的女人。欲钻到站牌后面躲避,却被她瞧见了。

“咦?雨桓!”说着,就冲我走过来,龇牙咧嘴的样子。

“哦,这么巧。”我说着向她招呼。

“准备去哪里啊?”李媛依然如故,服饰艳丽,朝气蓬勃,气质番茄。只是嘴唇略显干涩,瘦削的脸颊全无往日的润嫩亮泽。

“不去哪里,随便转转。”我笑着说。

“要不到我那里坐坐?”李媛伸手。想起那天去找她看到的一幕,我赶忙缩手,佯装看看手表。

“哎呀!差点忘记了,约了林培吃饭,要迟到了!”说着抽身就走。

“林培???”李媛惊愕地眼神望着我。走远再回头,看见李媛木纳地站在原地望着我,卷曲的长飘逸在微风中。

bt街人流稀少,只见有三三两两的汽车经过。

张思颖依旧美丽如海滩沐浴阳光的少女,白皙的脖子上挂着的钻石项链在日光下禢禢生辉,五彩缤纷。

挽着我的胳膊,张思颖问我去老家过得怎么样,过年好不好等等话。进屋后,我看到客厅的玻璃钢茶几上多出一盆鲜花,好迷眼。

“今天没去上班?”我问。

“告诉过你啊,我晚上才去。”张思颖说着递给我茶。

“你也不回家过年,一直在重庆?”

“不想回。”张思颖说。她告诉我,家乡的人都传她的闲话,传扬着她被一个大老板包养的事。因此她恨那个地方。怪不得被父亲带回去没多久又返回了重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