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莫惊诧的望着容承炜,明白到容承炜未尽的话里的意思后,摇头说:“阿炜,你误会了。”
“……嗯?”
容承炜蓦地睁开眼睛盯着楚君莫!
那一瞬间,他眸子里绽放出的光芒几乎要刺痛了楚君莫的眼。
他那么惊喜那么高兴,一定是以为我刚刚那句话的含义是,他和顾南音并不是兄妹吧?他一定在心里盼望着我告诉他,他和顾南音没有血缘关系……
想到这里,楚君莫只能无声的叹息。
容承炜听到了楚君莫的叹息,他挤出一个苍白的笑,自嘲的说:“不好意思,我又在做白日梦了。”
楚君莫打开DNA鉴定书,手指摩挲着上面的黑色字体,对容承炜说:“那天我说让你请我喝酒,其实只是为了去你家拿一点东西。你喝醉以后,我悄悄去你父母的卧室找他们的头发,结果没有找到你父亲的头发,只找到了一根你母亲的头发。”
停顿了一下,楚君莫将鉴定书递给容承炜,又说:“这是你母亲和顾南音的DNA鉴定结果。”
容承炜接鉴定书的手指不由得一僵。
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东西,转头看向楚君莫!
楚君莫点了点头,“顾南音的的确确是你母亲的亲生女儿。至于顾南音的亲生父亲是谁,这就只有你母亲自己心里清楚了。”
容承炜的手抖了抖,A4纸被他一不小心撕开了一条缝。
他紧紧攥着手中的鉴定书,一目十行的扫过,最终落在了鉴定结果上——
基因相似度,99.99%,亲生母女。
……
一张薄薄的纸张,将顾南音和苏晓蔓判定为亲生母女关系,也彻底葬送了他人生中最为真挚、最为痴狂的一次爱情。
他脑海中浮现出顾南音的音容笑貌,他翻腾的血液和痛着的心都在告诉他,他有多么爱那个女人。
可是,因为他不负责任的母亲,他一生中最珍贵的初恋忽然就变成了一出荒诞可笑的笑话。
母亲?
容承炜的手暴起青筋,狠狠咀嚼着“母亲”两个字,眼中的怨毒,几乎快要实质化。
那个女人,不配做他和小唯的母亲!
甚至于,她都不配做小南的母亲。
一个偷人怀孕、生下孩子却不敢养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做母亲?
想必,就是小南知道了真相,也不会认苏晓蔓这个母亲的。
毕竟一直以来,这个所谓的母亲除了侮辱小南、一次次找小南的麻烦、给小南难堪,好像就没做过什么好事。
容承炜眼中闪过一丝类似于报复的痛快。
既然他痛苦,那么大家就一起下地狱吧!
妈,我真该谢谢您这么长时间以来对我和小南做的事,因为您亲手毁掉了您和您亲生女儿的缘分啊。
我真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您将来会后悔吗?
……
容家客厅。
保姆阿姨很喜欢容承炜,自然而然的,对于他真心喜欢的顾南音,保姆阿姨也爱屋及乌的喜欢上了。
再说了,长得漂亮,懂礼貌,又有能力的女孩子,哪个老人不喜欢呢?
保姆阿姨给顾南音倒了一杯水,温和的说:“顾医生,你别着急,少爷不会有什么事的,他不接电话也许是跟朋友一起玩儿去了,以前不是经常这样么?家里很多时候都打不通他的手机的。”
顾南音不知道该怎么跟保姆阿姨说。
保姆阿姨不着急,是因为她觉得容承炜可能去了好玩儿的地方了,可是顾南音自己心里清楚,容承炜绝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出去玩儿。
他想跟她结婚已经想了很久了,现在拿到婚检报告就可以跟她去民政局了,即使有再重要的事情他也不会放她鸽子的。
退一步说,他如果路上真的遇到了朋友,不能够跟她一起去拿结婚证,那他也一定会打个电话给她,绝对不会让她一个人傻傻的站在医院门口等。
这不是容承炜的作风。
他出事了……
他很有可能出了什么事情了。
顾南音心里着急上火,也顾不得什么保密不保密的了,站起身就跟保姆阿姨将自己和容承炜今天的约定说了出来。
“阿姨,阿炜不可能去别的地方的!我们前几天去医院做了婚前检查,今天可以拿婚检报告了。他几个小时前从家里出发的时候就跟我说,让我在医院门口等他,他去他朋友那里拿到婚检报告以后就直接去接我,我们一起去民政局——所以,他是不会去别的地方的!”
“什么?!”
保姆阿姨震惊的看着焦急的顾南音!
她对容承炜兄弟俩十分了解,自然也就明白,顾南音在容承炜心里有多重要。
一直梦想着跟顾南音结婚,今天终于可以结婚了,他怎么可能会在这种时候因为其他不重要的事情而放顾南音鸽子?
该不会,真的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意外了吧!
一想到最近频发的车祸什么的,保姆阿姨也着急了,在屋子里团团转了两圈,忽然就朝沙发旁边的小桌走去!
给老爷子打电话,让老爷子问问大少爷现在在不在公司!
保姆阿姨刚刚走到小桌边,正准备拿电话的时候,楼梯上传来了苏晓蔓的声音——
“你刚刚说什么?”
苏晓蔓冷冰冰的站在楼梯口,一双眼睛怨毒的盯着顾南音。
她刚刚午睡起来,正要去洗手间就听到了楼下的声音,结果拉开门走出来一看,居然是顾南音!
婚前检查?
该死的!
容承炜那混小子一个字都没有跟她提过,她作为一个母亲,自己儿子揣着户口本出门了她竟然都不知道,要不是现在顾南音找上门来,她是不是要等到孩子都出生了才知道自己儿子跟小狐狸精结婚了?
一想到这儿苏晓蔓心中的怒火就燃烧得格外旺盛,简直连撕了顾南音的心都有了。
听到苏晓蔓的声音,顾南音也是一惊。
她以为家里没有其他人了,哪知道苏晓蔓竟然还在!
她错愕的转头看向已经在往楼下走的苏晓蔓,皱了皱眉头,垂在身侧的手指不由握了握,有些紧张——
虽然她不喜欢苏晓蔓这个人,但苏晓蔓毕竟是容承炜的亲生母亲,她既然爱上了容承炜,就不可能把苏晓蔓当成陌生人。
想要做容承炜的好妻子,讨好容承炜的父亲母亲是她身为妻子必须要做的功课。
因此,即便此刻心里再怎么焦灼,再怎么不待见苏晓蔓,她也规规矩矩的低下头行了个礼,“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