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又指了指宫里,“这位容妃娘娘,容貌脾气什么都好,说句不恭敬的话,比起后宫这些来,真是能让六宫粉黛皆无颜色。只是我看着娘娘她对谁都好,就是对陛下冷冷的,好像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我看着不像是欲拒还迎,倒是真的不喜。林公公你说,这后宫嫔妃,若是都像她这般不要陛下的恩宠,成什么样子。”
“谁说不是呢?”
林公公附和着瞅了瞅四周,苦叹道:“这也只能等娘娘自己想开点了……时辰差不多了,我也要去伺候着了,你回去吧。”
笑语今夜随着叹了口气,将他送出宫门方才回转回来。先是跑了趟太初宫,而后在殿内处理些事情。两个时辰过去终于安歇下来,去寝殿照应容妃。
到寝殿之外,见灯还亮着,连忙问外面守夜的小内侍:“娘娘还没睡?里面是谁在服侍。”
小内侍小声禀道:“回姐姐,娘娘说是要看书,把几位服侍的大姐姐都遣出来了,只一个人在里面。”
笑语皱眉,“这怎么行?我进去看看。”
说着便在那门框上敲了几下,朗声道:“娘娘,奴婢笑语,又要事求见。”
边上的内侍们冷汗直流,又是敬佩又是担心。
可不多时寝殿里面便传出容妃娘娘略显疲倦的清雅声音:“进来吧。”
笑语应了声是,推开门进去,转过内堂掀开垂幔,走到内间寝室里面,正看着一位黄衣丽人手握书卷在美人靠上面歇着,绝色的面容带着些微倦意。见她进来,淡笑道:“坐。”
笑语赶忙行礼:“奴婢不敢。”
“是我大意了。”她淡淡叹了口气,“宫中最是重视这些礼节,不比我在明……”
就要脱口而出的时候赶忙停下来,绮罗看了她一眼,手臂垂落,坐起身子:“什么事?”
笑语起身,轻快道:“娘娘身子不好,还是早些休息为妙。后宫不必寻常出,今夜的事传出去奴婢们势必会被太后与陛下责罚,还请娘娘开恩,把侍女们都放回来吧。”
她说的镇城,绮罗听得震惊,想了想之后便明白其中道理,连忙将她扶起来,“我并不知道后宫中着诸多事项,我以前……”
说道此处,眼神又是一暗,她对着眼前少女柔声道:“你把她们都唤回来吧,抱歉,是我不好,连累你劳累。”
笑语赶忙行礼道:“是奴婢的不是,娘娘怎么向奴婢道歉。”
绮罗手掌有些僵,微微垂下眼睫,看不清眸中神色如何。笑语从她身上看到一种安然落寞,有种深深的不解和疑惑。
绮罗却不再笑,转身走到床榻边上,道:“我累了……笑语姑娘,老劳烦你布置下。”
笑语又是一怔,清醒过来连忙将侍女内侍都唤进来,戒备森严的守在内侍寝门之外。
将尽亥时的时候,摇光宫的灯终于熄了。
只因为容妃醒得早,摇光宫的宫人辰时便动作起来。
梳洗用膳,容妃又不出宫去,只是在书房中呆着。她堂堂一国公主,在天瑞后宫身份即尴尬又尊贵,不仅太后下了懿旨免了晨间请安的礼节,皇帝也怕容妃厌烦,以容妃才嫁入宫中需要休养为由替容妃决绝了个宫的探查来访容妃国色后宫有目共睹,可皇帝的态度委实冰冷,大婚之夜未曾宠幸不说,第二夜便去了柔妃处。第二日为太后请安再见,柔淑妃一改昨日的难堪脸色,整个人有比往日多了三分傲气娇媚。杨执倒是还是与从前一样,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冷冷的一句话也不说。
待众嫔妃请过安后,太后只是淡淡看了两眼,吩咐了几句,便以身子乏了大发了各宫嫔妃。
诸嫔妃未见到容妃前来,又是气恼又是清醒,再看柔妃*如水的模样,更是摸不清陛下心知所向,那位才是后宫大敌。
一时间,宫中自是众说纷纭,难得的是摇光宫还是这般安静。
他们的主子最是好伺候,在宫中只求一静罢了。
公孙卓的御驾经过摇光宫门,眼风凌厉扫过之后,突然喊了声停下。
林公公赶忙上前服侍他下来,朝着宫内瞧了瞧,低声问道:“陛下要去看容妃娘娘,可需奴才前去通报。”
公孙卓想了想,后负双手缓步上前:“在这候着。”
林公公见她不管不顾的走了,连忙喝止身后的宫人,大步跟了上去。
摇光宫的宫人内侍看见一身龙袍未退的皇帝陛下步行过来,赶忙下地请安,想要传呼内里,却被大总管林福禄的眼神杀回去。
公孙卓一路上**,直直奔着偏殿书房去了,门前守护的内侍见到突然出现的陛下,吓得半死。再被他锋利的眼光扫上一眼,顿时跪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林公公上前去清清推开了门,公孙卓才半只脚踏进去,便听到里面笑说道:“听娘娘这么一说,美人倒是能养出来,只可惜奴婢底子便不好,即便是从出生起便这般养着也定时比不上娘娘这般国色天香。”
此话一落,清雅声音缓缓接道:“人生在世岂是靠容貌成就事业?疗养之道贵在强身健体,我对你言及此处改称这般,不过是女孩子爱美罢了。”
语音虽如主人一般淡漠,可间接的透露出些女子的俏皮和娇憨。他一夜一日来紧绷的心弦微微一松,抬手掀了帷帐转进内室去。
“容妃今日兴致倒好。”
笑语等人本来是被绮罗的养颜秘法骗上了桌,没大没小的围在一起,正高兴的忘乎所以,却听到身后传来冷漠严肃的声音,一怔之下连忙转身,见到是公孙卓,慌忙跪下去请罪。
笑语最是明白天瑞恪守规矩的礼法,叩头在地的声音格外响。
“奴婢见过陛下,奴婢知罪,还请陛下开恩……”
谈及医理养生,绮罗本来说的有些欣悦,脸上淡淡的笑意还未退去,公孙卓便闯了进来。就是那么一瞬间,气氛冷了下去,底下一堆人在叩头请罪……
她没有反应过来,笑容却渐渐淡去,也对着公孙卓行礼道:“臣妾,见过陛下。”
如常时一般,她自称臣妾一声眉头便会微微皱起,但就如石沉大海,微澜淡淡,转瞬即没。
公孙卓本意是来看她,却想不到会是这般惨淡场景,眼风扫到绮罗渐渐失去笑容的脸,只能淡淡道:“你们哄的娘娘倒是高兴,也不念着上下。”
话说的虽然冰冷,却并无责怪之意。
笑语机灵聪慧,又服侍皇帝多年,一听便明白了陛下的意思,连忙转了笑脸接口道:“陛下赎罪,娘娘蕙质兰心,竟然懂得医术疗养,为奴婢们找了养颜的古方,奴婢们心中感激,便得意忘形了些。”
公孙卓早年曾见识过绮罗的医术,与她书信三年来,也知道医术实在是她心中至爱,无可舍弃。听他们这么一说倒有了些兴趣,走到绮罗身边朝桌案上看了一眼。
“你不能看!”
绮罗不想他过来就看她写的古方,连忙伸手盖住,有些慌忙的收起背在身后。眼神闪躲,脸颊绯红,咬着唇瓣不知所措。
她容颜本就绝美,平日里淡雅安顺,看着就像是出水芙蓉一般可远观不可亵玩。如今娇羞之下面染异彩,便如白莲染色,随风摇摆,竟从骨子里沁出一股惊心的妩媚来。
公孙卓纵然冷清如冰,却也看的心神一荡。
林公公只瞧了一眼便低下头朝着跪着的侍婢使眼色,一行人默默的退了出去,只余下公孙卓与绮罗两人。
“明若皎月,艳若朝霞。”淡淡叹了一声,公孙卓单手勾住她腰肢,微微一用力扯入怀中。
绮罗不防他突然出手,一下子倒在他怀中。
刚想要挣扎,却听他在耳边柔声道:“我本以为明若与你甚为贴合,可如今看来却是绮罗更好些。”
他手臂箍的紧,明若挣脱不得,也知道不该挣脱,最后只是握拳低首下去,任他作为。
温热的唇瓣流连在耳后,气息喷射在肌肤上,惊起酥麻阵阵。
方绮罗自幼养在深闺知礼守礼,虽知晓周公之礼为何,却想不到一向严肃冷清人这样大胆。她情知不得拒绝,只能闭着眼承受。
感觉她微微有些僵硬的身子渐渐软了下来,温香软玉在怀,公孙卓心中快慰,见怀中佳人小巧耳垂染上异色犹如红玉,竟情不自禁的贴上去,含在口中。
方绮罗浑身如遭电击,惊愕的叫了一声,伸手推开了他。
身子普一分离,清凉的风便灌进炙热的身体中,让方才意乱情迷的人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