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医仙:迫嫁公主绝情帝

第35章软肋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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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简目送他远去,负手而笑:“放心,他回来的。”

若他不来呢?

霍从宽在心中冷笑一声,抱着绮罗,消失在地道之中。独余公孙简一人立在暗室之中,默然半晌。突然开口道:“转告夫人,若是他敢前来,定要把他逼出京城之外。”

一道黑影如流光般闪了出去,又剩下公孙简一人。

地底的风凉凉的,虽然这暗室布置的很好,可是在黑暗之中,还是避免不了那种肮脏的感觉。

黑暗的地方,总是肮脏的……

不管在哪里。

细微的光线洒了进来,公孙简突然抬起了手掌,盯着手心单薄的纹路,浅浅笑了笑,眼眸猛然亮起来。

“总有一天……”

低沉的誓言在黑暗中响起,轻忽至不可闻。进来侍候的汉明月听着那声音淡淡回想,聚集耳力,却如何也听不清楚。

遥遥望着公孙简俊朗的面容,她心中一晃,突然想到,或许公孙简从始至终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从段皇后死去的那一刻开始,到先皇死去。

他狠狠摔进地狱里,自此以后,就再没有想要爬出来。

半个时辰以后,霍从宽已将绮罗安置手可摘星楼深处的暗室之中。这件暗室极为简单,只有一张床榻,但是却是极柔软舒适。

霍从宽把绮罗放在上面,盯着她的脸,变幻了声音:“你暂且在这里休息,明日日出之前陛下若是不看来救你,我就送你回去。”

绮罗唇瓣一动,道:“我是不会顺遂你们主子的心意,同皇帝动手的。放我回去也没什么用,说不定还会把你主子给查出来。”

霍从宽静默一刻,道:“我们只想看看皇帝是否重视你,他太过冷情寡淡,我们若想得胜,必须查清他的软肋在何处。”

绮罗听得微微笑了,靠着后面锦榻,淡淡道:“我既然在这里,你就该明白,你的主子从一开始就想错了。”

霍从宽眉梢一挑,“我们错没错,只有过了今晚,才能确定。”

“今晚。”绮罗怅然一叹,“过了今晚之后,就算是我与他、与你们之间的了断,自此以后,若在想拿着我做靶子,可就不成了。”

她说的轻柔,如同浅浅叹息,可这样的话从这样的人口中说了出来,却没有人可以轻视。霍从宽有些愧疚,不忍在说下去,和不能在此久留,只能退了出去。

关上密室之前,他瞭望晴空,心中叹道,“或者这样,最好……”

天瑞西郊,手可摘星楼高楼独耸,在这一片平整之地看起来极为不同。为华贵京都的秋夜加了一股冷清肃穆之意。

霍从宽站在顶楼之上,一双眼直视楼下四境,一眨不眨。

此时将尽三更,夜深人静,若是要救人,应当是最好的时候,只是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来。

若是他亲自来了,虽然是着了四王爷的圈套,可对于方绮罗来说,却是一件说不得的好事。可依着那个人的性子……该是不回来了吧。

几不可见的叹了口气,他收拢双手,仰首看起天来。今夜楼中无人,他又站的如此之高,甚至一点声音也听不出来。

而就在他仰望也空这一瞬,黑夜中有人轻身而去,于暗夜里自幽深民宅射出,黑影一闪,落在楼下唯一一个死角之中。

于此同时,四周暗影暴涨一圈,数十高手凭空出现,朝着内里步步紧逼。

这般明目张胆的的侵进,霍从宽自然也有所察觉,一双眼眸微微一眯,眸子中瞬间闪过的光彩,到说不清是喜还是怒。半刻之后,他胸口微微起伏一下,抬起了袖子,便在这时,背后一道戾气袭来,静静室中陡然亮起如雪剑光,气势惊人。

他眼眸一眯,侧身略开的时候,左手单指在剑刃上一点,熟料那长剑剑气逼人,她这一闪虽躲出了战圈,却也被来着剑气削掉半幅长袖。

一室剑光泠冷,来着一身黑衣,并无停手的意思,霍从宽被逼的交了几招的手,在他长剑闭上胸口耳朵时候清越侧过,退开了三步,顺势抽出腰间铜笛。

来人见他铜笛出手,竟然弃了手中之剑,单手在腰间一抹,瞬间抽出一柄绯色长剑来,在风中一抖,瞬间笔直。

他合身扑上来,剑气如虹,掀翻室内桌椅。

“来得好。”霍从宽铜笛抵上唇瓣,冷淡一笑。

笛音如水倾泻,化作利刃,寸寸只为多人性命。

黑衣人面具下的脸终于露出正色,长剑舞动如花,竟是以自身内力连同飞扬剑气,格挡了他的音杀之术。

霍从宽按笛长指不停,眉目却微微皱起。

来人绝对是个高手,但看其身法样貌,只是个年轻人。可是在这年轻一辈之中除了孟南柯与他,竟然还有这般高手。

他一旦发动音杀,除了交手之人之外,无人能靠近三尺之内。他未曾料到这人能将这整个手可摘星楼的防卫视作儿戏,一下子便突破护卫牵制,上的楼来。被牵制在此地,看来方绮罗那边,是有人来救人来了。

果然轻视了皇帝啊!比起什么阴谋诡计,他到底不是皇帝的对手。只是凭借这些个就像把人救走,就算是他有意放水,也太看不起霍家百年来的实力了。公孙卓,不知道为了方绮罗,你到底是来还是不来。

他弯弯眉毛,笛声更急。

黑衣人招式不缓不慢,绯红长剑舞动极快,就像是在空中绽放出了一朵又一朵的牡丹,最终在青色的音杀劲力之下,碎裂成艳丽的糜粉。

高手过招,瞬息万变,霍从宽痴迷武学,自是打得越来越是畅意,却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竟将方绮罗之事抛诸脑后。

笛音越来越疾,正当趋于**之际,黑衣人突然收剑,便在这时,外间炸起“砰”的一声,震得楼身都微微抖动。

霍从宽心中一惊,手下笛音慢了一分。

那黑衣人朗声一笑,长剑回旋如风,眼眸扫到外间冒起一片巨大火光,突然再次收了剑势,长剑横挡在身前,接住了那音杀迫力。

音杀之力极重,当即便将他身子往楼层之下迫去。黑衣人运气真气护住经脉,竟也不还手,而是借力撞开屋内本就脆弱的隔板,从楼上掉落下去。

霍从宽手持铜笛追上一步,却见他清越身子从楼顶坠下,落到半空,却如同乳燕一般灵巧的翻了个身。与此同时,手中一道银丝勾住一边的隔板,他身子一荡,荡下去落在地面上。

稳稳落地之后却又不走,只是在漫天火光之中,冲他拱手行了一礼。

“告辞。”

清音响起,那人身子一动,迅疾消失在了底下。

霍从宽此时已猜到来人身份,见他如此行径,啼笑皆非,也不去打算去追了。

以这人的武功,即便是追上了也没什么用,倒时候再被他栽赃个什么罪名,倒是得不偿失了。

正要转身去查探楼下,在外面候着的侍从领着弟子从外面爬了上来,颤抖着声音道:“少主,西楼走火了,属下不敢自作主张,还请您亲自下去主持。”

霍从宽瞬间一震,清醒过来,心中又是一沉。

手可摘星楼,有着天下至强的高手和皇家卫队,别说是刺客和走水,便是连隔板也没有坏过一块。更何况那西楼可是先祖居住之地,有着先祖与皇帝无数真迹,不得有一点损失。否则皇室追究起来,霍家定然吃不消。

公孙卓,为了熙和公主,你竟然敢如此违背祖训,炸了摘星楼!你好本事啊!

他怒极而笑,扯下身上残破的袍子,使力摔在地上。

“走!”

在西楼被炸的那一刻,绮罗也从昏睡中被惊醒了过来。

隐秘简素的密室极其寒冷阴凉,烛台上的灯早早就熄灭了。她眼上遮着红绫,入目一片黑暗。

她身子一震,手掌无意识的蜷曲。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黑暗。

明秋山庄灯火从来都是彻夜不息,大秦芙蓉殿里更是亮如白宵,就连天瑞后宫之中的摇光殿也在每晚都留下了最后一盏灯,将帐子里照的亮亮的。

黑暗,孤独,在寒冷和寂静中只能听到自己声音的恐惧。

从心口冒出的凉渐渐*全身,她被冻得僵直,想要挣扎着扯下缚眼的红绫,可是手臂被缚住,一动也动不了。

随即惊慌的躲进床角,拼命的告诉自己,不能怕,不能怕,越是如此越不能倒下。这样的孤冷的夜,也许明天还会有,也许后日还会有,也许此生不断,若是这次便倒下,怎么如母亲和芬芳之缘,长久存活于世。

但即便是如此逼迫自己,该来的还是回来。脑海中晃过的猩红的画面,或许比触手可及的黑暗更让人害怕。

顺着长剑剑刃而下,蔓延成海的鲜血,纤细脖颈化开的长长口子,雪白的碎肉翻起在两边。

明艳的桃林,四肢平展在地上的俊美男子,浑身浸染在鲜血里,只有一张雪白的脸鲜明无损,皱起的眉间,无尽的悲哀……

还有师傅劈过来的剑,带着寒光,刺进身子中的那种寒冷,清冷却狠毒的责骂,以及之后被丢进黑暗地狱的无声惩处。

手和脚似乎和当年一般大小,小小的,没有力量,在浑浊的水中游荡,什么也看不见,但四肢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在手脚,身体周围游过,滑腻的,森凉的,带着腥臭的味道……

是什么?是什么?

冷汗不断沁出,唇瓣却咬的死紧,被缚在身前的手手指无意识的掐进手掌之中,却不觉得痛。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她霍的一下睁开了眼睛,眼前仍旧是一片黑暗,黑的,看不见任何东西。她大睁这着眼睛,感觉着心中某些东西一点一点的破碎掉。

精致的玉器,被震出无数的裂纹,在摔着地上之前,从瓶颈开始,一点一点的破碎掉……

“轰”的一声,劲风铺面而来,带着屡屡寒气,逼近过来。她心里一空,有些怔然,随即被揽入一个温热的环抱。

那怀抱紧窒强横,丝毫不准人拒绝,淡淡的男子气息逼进鼻端,既熟悉又陌生。

她身子一阵,从空茫中渐渐回过神来,唇瓣微微动了下,却像失声了一般,唤不出他的名字。

天子之尊,明知四王爷设了这个局要他的性命,居然还跑来了。

一个人,亲自跑来了。

怎么可能。

但是绝对是真的,温热的强烈的怀抱。她心头一痛,突然埋首在他肩胛出,低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