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医仙:迫嫁公主绝情帝

第60章万般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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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公孙卓那样的性子脾气,又怎能好好护住方绮罗这般的女子。

“你带人至诚,今日肯对我说这些,倒是我没有想到的。我虽从未比他晚一些遇见你,但到底不如他的机缘。”他说了一句,放开了绮罗的手,笑道:“想来是我少时将此生运气都用的光了,到了最后,我想要的,都成了他的。

绮罗淡淡一笑。

她也不知道怎么会对他说这么多。

或许因为他是与公孙卓永远不会交心的人,而她这隐晦的想法,虽然是属于他的的,可却从来不愿他知道。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她就是不想让她知道,她有多爱他。

冷又静的内室,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虽然是敌对两方,可却能在对方眸光中看到那些隐晦的心思,两人念及对方浅淡一生,心头似有万般思绪缓缓流淌,浓得令人叹息。

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三声清响,公孙简转开目光,声音转沉,“进来。”

外面厅室的门开了,项南缓缓走进来,隔着帘子禀道,“娘娘、主子,都备好了,还有一事……”

公孙简看了绮罗一眼,淡淡道:“说。”

“是”项南禀道:“明月姑娘来了,据说是调了新的曲子,今日特特上门来演奏给主子听。”

公孙简掀开毯子,从软榻上站起来,淡淡道:“送她去梅轩。”而回扭头冲着绮罗道:“你不是要给我治伤么?过来吧。”

说完大步便走了,走了几步不知道为何又停下了,绮罗跟在他后面,见他猛然又转开身子,急忙停下步子,还没说话,便听眼前人抛下一句,又朝着外面去了。

“把你那面具戴上。”

公孙简府中便是采买的丫鬟也都是会武功的,是以寒冬料峭的时节,除了公孙简的寝室,硬是没有一个地方燃着火炭。

便是这地方燃着火炭,公孙简一日到头也不见得会回来一趟。

好在此番容娘娘来为他疗伤,他倒是真的听了,竟然真的披上了厚厚的狐裘,还回到了被项南吩咐烧的暖暖的寝室之中。

三焦损伤算得上是大伤了,再加上公孙简从来不注意保养,这样重的的寒疾再加上内伤……亏得他自小底子便好,竟然还能这样熬着。

虽说自来便不和,可是公孙简与公孙卓,到底是兄弟……

浴桶蒸腾着热气,带着浓重的药香。

隔着三重帷帐之外,公孙简坐在一边榻上,项南守在绮罗一边,看着她奋笔疾驰。笑语带着锦衣侍女从帷幕后面出来,等到绮罗终于停了笔,连忙上前道:“娘娘,药水配好了。”

绮罗冲着她颌首,将手中写的厚厚一摞药方递给一边的项南,柔声道:“项侍卫,王爷这些日子该如何调养,用药,我都写得清楚了,你只要催促王爷日日用药便无不妥。”

项南连忙颌首称是,想到方才绮罗帮助王爷疗伤,并帮他将筋脉穴位淤塞的气血通顺,这般精细的疗伤,再加上明秋山庄神药的辅助竟然助着王爷武功更上一层楼。若说他本来只当绮罗这般的女人是个花瓶,毕竟这样美丽的女人,便是他们四人中最为冷清的项东也唯有动容,不愿伤害。但凡男人,谁又能忍心利用她做什么呢?

只是公孙卓如同公孙简一般,实在不是什么普通的男人,他的心思难以捉摸,项南这才对绮罗心中多了一层隔膜。只是谁能想到绮罗此次前来,真的只是为了给王爷治伤。再防备着,未免在她一介女子面前失了男儿的体面。

绮罗自小便是医者出声,医仙的名号倒不是吹出来的。自小到大治愈的人中那个都是这幅模样。她安然站着受了礼数,一边的笑语看了看天色,与她耳语道:“娘娘,天色不早了,陛下还等着娘娘回去用晚膳呢,我们该回去了。”

项南连忙放在旁边,识趣地回避开来,绮罗从桌案后面转出来。公孙简一脸温润的笑着站起来,“娘娘要走了,可要简相送?”

在外人面前,这幅温润公子样子倒真是能骗骗人的,绮罗回礼:“王爷才用过药,还是去药浴一下为好。”她披上笑语披上来的披风,玉白如莲的手指来回穿动,不一刻便结成了花结。

作为谦谦公子的韩王爷自然是什么都不说的亲自送了容妃娘娘出了门,谁也不敢劝,只是才出了寝居门口,绮罗微微转过身子来,对着眼前人那深不可测的眼眸淡笑道:“王爷不必亲自相送了,唤项侍卫送我们出去便可,夜间风大,王爷伤寒尚未痊愈,就算是旧人不在,也该为了旧人保重才是。”

说完之后,她一顿,又道:“还有,王爷修行的武功实在霸道,最忌急功进利。我虽不懂武功,但也知道,武学一道以全身筋脉为重,最忌伤筋动气。王爷虽然志向高远,但是身子也是一辈子的事,还是注意些的好。”

绮罗嘱咐起病患来便是滔滔不绝,这似乎是医者的通病,除了特立独享的师兄南柯,当真是那个也不能免俗。

公孙简站在风里听着她慢慢的说,虽说戴上了面具,但是只那一双像是温泉水般的眼睛,便足够让人心中熨烫的很了。

绮罗不知道他打心底想着什么,在笑语暗中的催促之下,只能不在说了,浅浅一礼之后,转身步子轻缓的走了。

公孙简遵循医嘱,不再动身,只冲着项南挥了挥手。项南明白,应了一声跟了上去,礼送绮罗主仆出府。看着她的身影缓缓消失在视野深处,念及她温柔的样子,脑海中回荡这一个念头。

这样的念头,虽然以前想过很多,但是真正有这般强烈的愿望却实施,这还是第一次。

沉沉的,血腥的,落在心中,便在这一刻开始,落地生根。

自韩王府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笑语本来还想着上次绮罗被人劫掠的事,一直不放心。项南似乎知道他们心中但有什么,一路护送绮罗主仆几人到了宫门口,等到几人进了宫,这才放心回转回王府去。

笑语扶着绮罗下了小马车,上了早早便备好的鸾车,赶忙回摇光宫中去了。近日来天气着实很冷,平时倒是没有什么人出来走动,再加上抬着轿辇的太监走的路偏僻,一路上倒也没有遇上什么人。

绮罗捧着热热的手炉缩在轿辇中,夜间的天气着实冷,红罗锦垫虽然是热了才放上的,可是她体质阴凉,坐的久了,未免还是会感觉到冷。

在韩王府,她受命而来,硬着一口气为公孙简诊治,费得心力着实不假,现在一闲下来,便觉得一阵阵的疲惫自四肢百骸丝丝渗出,缓缓将身心淹没。若非寒风扑面,几乎要睡了过去。

闭上眼睛,闪过今日公孙简在她面前显露重重,隐藏这般深的皇族公子,心中也有着说不出的苦楚。只是人生在世,又有谁能一生平顺,便是公孙简的伤怀黯然使人伤怀,但是顾着他,旁人的悲伤便不顾了么?

心底深处是那双清寂的眸子,幽若寒潭,深冷难测。

如是论苦难,公孙卓,也是一般的……

想着想着,不由得诡异的安静下来,笑语随在一遍,听不到什么声音。顺着纱帐缝隙看了看,见她安静困倦的样子,低声道:“娘娘且再撑一会儿,还有片刻就到了,陛下还等着娘娘呢?晚饭没有用,这回睡着了可不好。”

绮罗淡淡应了一声,从沉思中睁开了眼睛,看着纱帐之外因为天色而黯淡的繁华,缓缓摇了摇首,清醒了下。

只是撑了一日神志疲倦至极,这一路虽然一直强自撑着清醒,路还是很远,是以快到的时候,还是昏昏沉沉。直到鸾车停下,笑语喊了声,上前来打起车帘轻声叫道:“娘娘,到了。”

绮罗应了一声,扶着她的手从车上下来。摇光殿外的仆从见容妃下了轿辇,赶忙跪下行礼。绮罗唤起一众人起来,站在宫门前静静住了一会儿,这才往里面走去。

林福禄此时正朝着宫外走,一脸急匆匆的形容,见到笑语扶着容妃进来,脸上紧张一消,连忙笑着迎上前来,俯身行礼道:“诶哟我的娘娘,您可算是回来了。陛下早就过来了,一直在等娘娘,娘娘再不回来,只怕陛下都要出去亲自接了。”

林福禄与容妃见得次数多了,知道这位主子脾气,倒也是敢打趣一二,听着身边笑语低低的笑,绮罗有些局促,只得停下,道:“知道了,公公有事便去吧,我先去偏殿换件衣衫。”说完,便带着笑语朝着偏殿走了。

在偏殿里暖了暖,换了件淡紫色的长裙。笑语要为她打散发髻从新盘发,绮罗瞧了瞧天色,推开了她的手:“不必麻烦了,一会儿还要拆,就这样吧。”

她拾起玉梳玉钗,将墨色长发松松挽起,配着一声浅淡清雅的衣裙,慵懒而妩媚。收拾好了,她抖抖衣袖,在殿中站了会儿,最终还是吸了口气,朝着正殿这边去了。

屏退侍从,一人进了内室,掀开遮挡的垂帘,便看见那人一袭墨色长衣卓然而立,正在案前看着几道表章,俊美的面容冷冰冰的没有意思表情。他脸色很白,在灯光之下,便显得两簇剑眉如同墨色一般浓重。衬的他整个人气势非凡,又让人不敢靠近。

感觉到那浓重的冷意,绮罗倒是微微笑了。

这人,当真是怎样都摆着一张冷脸。

想到这里,绮罗小步踏在铺着厚厚锦毯的室内,绕到他身后去,环搂着他的腰身,将冷冷的面颊贴在他背后。

“你饿不饿?”

公孙卓不理会她,下笔飞快的将手下折子批了。他虽然整日生冷的摆着一张脸,可难得的是环抱和身子总是温暖的,尤其是环抱着她的时候,每每都炙热的如同夏日。

念及心动,她摇了摇手,柔声道:“我饿了,你陪我去用膳好不好。”

公孙卓闻言,手中的笔总是停了,放置在一边的搁置之上,他也不转身,握住她的手,冷冷道:“若非是饿了,只怕还想不起要回来。”

绮罗知他这时候虽不愿公孙简死,但也不愿意听见她说关于他的任何事情,是以并不提今日种种事情,贴着她后背的脸整个埋进他衣服中,喃喃道:“你今日的药用的好不好,虽说伤势已经大好了,但是你整日劳碌,还是调养着好。”

又是喝药?当真是个医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