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医仙:迫嫁公主绝情帝

第140章想办法落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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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理清这些,心中自有盘算,家中小妹就入宫选秀了,但看这形势,为了小妹好,还是想办法落选了吧。

楼云霄是最后一个出去的,他向来大胆,看着绮罗一袭白衣下瘦削的身子,苍白的脸色,只觉得都是自己姐姐害的。唐微临走之时明明替绮罗求了求他,让他多少护持着绮罗一点,谁知道转身伤害绮罗的人就是自己的亲姐姐。

他心中有愧,对着绮罗拱手鞠身一礼,沉声道:“元宸夫人,臣替家姐向夫人请罪,还望夫人看在家姐这些年来命途艰难,宽恕则个。”

绮罗本就看不见旁人,听见他这么说,转首去对他柔声道:“不管你们的事,你们不必愧疚。”

楼云霄一阵哑然,但看皇上和绮罗只能看着对方,知道自己不能多留,连忙退了出去。看见林福禄一脸焦急的等在外面,上前一步问道:“陛下和夫人,这是怎么了?”

林福禄想了想,这事闹的这么大,只要稍微查查便能查的出来,便将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告诉了这一位皇帝近臣。

“按理说,皇上知道夫人的性子,不应该下这样的狠手才是,不是我犯上,我看夫人的样子很不好,说不定一会儿就要出点什么事,这时候孟神医已经走了,夫人若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好啊?”

楼云霄倒是很理解公孙卓的心情,低声道:“不怪皇上,夫人此举确实不妥,皇上既然对她用情如此之深,怎容她离去。她走的这样无影无踪,连皇上一时间都找不到头绪,心急是当然的,既然如此,娘娘怎么能怪皇上一时情急之下重责宫人呢?”

“你说的也是。”林福禄微微颌首,又叹道:“只是娘娘那便定然不是这么想的,陛下惹着了娘娘,这回可有的好受了。”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这句话,内室中的绮罗抱着玉箫一直看着她,可是绮罗却一直不曾呢个开口说话,蒙着迷雾的眸子好像在看他,有好像恍惚的谁也没有看。

他本来恼怒、愤恨、冷厉的心,在看到她这种样子之后,刹那间就软了下来,低下头劝道:“乖,你身子受不住的,先去歇歇可好。”

这算是他说过的最温软的话了,绮罗微微回身,看向他。

公孙卓今日穿的是玄色的长衣,他似乎很是偏爱这个颜色,总是穿在身上。长衣窄袖,金扣束腕,暗底上飞天云水纹衬绣暗银纹路。皇仪尊贵,不怒自威,在平素的清冷中更添倨傲,令人不敢仰视。

他在与绮罗目光相触的时候,原本冰冷迫人的幽深眼眸中流露出淡淡温柔笑意。

这是谁?公孙卓?

她有多久没有这样看过他了,原来的那冰冷却纯粹的人当真已经变得体无完肤了么?“心中有些迷惑的叹了几句,绮罗盯着他的脸,眼中的迷雾渐渐散去,露出冰冷哀伤的瞳仁,她看着他,半响之后,低声问道:“为什么要伤害那些无辜的人。”

“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无辜的人。”公孙卓似乎早就准本好了说辞,听她这么一说,立即反驳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他们负责守卫你照料你,却把你弄丢了,本就该受责罚。”

“那杨家人和楼凌联手害死了我们的孩子怎么不见你略施惩罚?”绮罗瞧着他,反问道;:“你不愿意找证据,我有,谋害皇嗣定要株连九族,若是我拿出证据来,你要怎么办?”

公孙卓视线转到一边,转了一圈落回到他身上,异常的冷漠:“杨执被幽禁在内宫之中,不得再轻易出来,杨穆平也愿意拿出半数家产赈灾,并接下了最苦的差事,以此赎罪。楼凌至此已经声誉扫地,丢了尊位和婚事,所有伤害过你的人我都有惩戒,连三皇子和小公主我也送到你那里去抚养,要邢裁云诞下子嗣之后记在你名下由你抚养、”

他一条一条罗列清楚,看着她的脸,口气中难掩生冷:“为了你,我已做到如此,还要如何你才能满意?”

这一句话问的很重,最起码在绮罗心中是一记重锤。

她本来想要对着他笑一笑,谁知道唇瓣却连牵动都牵动不了。她看着她的脸,眼眶里的泪水凝聚成滴,啪的一声落在低声,碎开。

“杨家,楼家,你的左右手,你以为为着一个不确定是不是你的孩子,大动干戈至此,亦是极限,但是,若是我告诉你。”

她仰起脸,眼角一道泪痕,在灯光下,异常明显。她看着公孙卓冰冷的脸,轻声道:“那孩子,确实是你的孩子。”

公孙卓眼波一动,但也不过瞬间就回复冰冷。

绮罗就没想过他会信。

公孙卓出声便不得常人一般享受父母之爱,天伦之乐,他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一点点的挣来的,除了自己,他不会去相信任何人。

这,情有可原。

她闭上眼睛,低声道:“你可还记得,从蓬莱洲搜出来的,破碎的龙凤玉玺。”

公孙卓自然记得。

他早些回宫一是为了绮罗的安危,二就是为了拿回传国玉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龙凤玉玺虽然都在蓬莱洲里,但是却被放在很不显然的角落,不像是好好看守的样子,倒像是被主人所遗弃。他打开一看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来龙凤玉玺都被摔碎成了极极快,似乎是在鲜血中浸泡过,原本的碧色并不纯正,而是渗进去了一股浅浅的血红。他命人将龙凤玉玺从铸,只是那丝丝缕缕的血红色却怎么也去不掉,至今他也不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

绮罗想起了那段往事,心中很是难过,她转开眼,低声道:“那一夜,苏云给我下了很厉害的媚药,我醒来的时候,看到公孙简。他奉龙凤玉玺给我,要我做他的皇后,我以为失身于他,即便与你团聚,也无颜再见,万念俱灰之下,摔碎龙凤玉玺,自尽了。”

这一句话不啻晴天霹雳裂破长空,公孙卓浑身一震,想到哪风雨一夜,孟南柯在他身前冷笑:“可是陛下知否,你的底牌已经报废了,因为在你一年前抛弃她而去的时候,她就已经自尽过一次,破了誓言。”

他只撤回过两次霍聂天,只两次……

绮罗不去看他,只低声道:“后来我昏睡了很久,清醒了之后发现已经回到了京城,身边的却不是你,而是我的的师兄和公孙卓。那时候为了让我活下去,有人曾经告诉过我,公孙简那一夜把持住了,重伤了苏云,去了她身上的,将所有的媚药吃下,逼着她交出了解药,救了我。但他生性倔强,怎么也不肯与我当面承认,后来你的势力日益逼近,他愿意以一死成全我,却又不舍,虽然夜夜伴我入眠,却害怕重蹈覆辙,即便我并无当年的冰冷。”

“他愿意成全我们,却不愿意干干脆脆的成全我们。”她看着公孙卓。低声笑道:他在我身上留着痕迹,就是为了让我看清楚些,不要再被蒙蔽,我们相识以来,他做的很多事都是为了我,最终甚至愿意为了我丢弃性命,可是我,却放开了他。”

绮罗淡淡的说着,一滴一滴的泪滑下来,就像是珍珠掉了一地。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着眼泪是为谁而流的,只是伤心到了一定的程度,不愿意再去想什么旁的事情。

而公孙卓,二十余年来,自从那个被父亲驱逐的雨夜立下重重誓言的小小少年,冷漠单薄的少年,在这一刻,终于露出些十几年不见的慌张。

他伸出手去,却被绮罗,轻轻的让开。

他脸色大变。

“我本来也没打算活多久,你用的着这样逼我么?”绮罗看着他冰冷的脸,眼中蒙上一层淡淡的雾气,她低声笑道:“是你是我的君主,是我的丈夫,是我的天我的一,所以无论你做什么样的事我都该原谅你。她盯着他,笑的有些飘渺:“今日你纵火焚烧掉整个蓬莱洲,打死所有服侍过我的宫人,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没有要我的命?”

绮罗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却仍旧止不住眼泪,她迷蒙着双眼,叹道:“他们说的都没有错,虽然我很爱你,但是公孙简他,比你更好。”

整个殿室似乎在那一刹那陷入了令人战栗的死寂之中,清冷紧致的气流漫出绝对的安静。

公孙简紧握成拳的手竟在微微颤抖,有猩红的血液顺着指缝留下来,凝聚成滴滴落下去,沁入泪水打湿的地毯中,氤氲成一片暗色。

她的泪,他的血,谁会比谁更痛,是说不清的,总之,都是心神俱碎。

绮罗的眼泪一直不断,她曾说过,她这一生大半的眼泪,都是为了公孙卓而流,如此看来,果真不假。

最后一次泪水,泪流成河,淹没众生。

绮罗缓缓退后,墨发白衣随之舞动,飘渺的就像是天上的云,不可捉摸,公孙卓下意识伸手过去,却只触碰到了边角。只能看着她像是一片云一点一点的从他身前飘开,痛的不能动一步。

“我曾想过,你做了那么多错事,我决不能原谅你,让你忐忑不安的过下去好了。可是我们的孩子不能没有父亲,所以等到我们的孩子出世,他要自己的父亲的话,总是会自己去找的。到时候,孩子,和我,和你,也未必没什么不好,我可以教他医术,教他弹琴,教他写字,教他采药,教他所有我会的一切,而他的父亲可以教他武功,教他谋略,教他如何为人处世,或许……在很久很久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叫他恕儿……”她说着,眼泪播撒一地,渐渐泣不成声:“我想过所有,但是不知道的事,只是一梦醒来,我好不容易得到的珍宝已经被人夺走,再也不会回来……”

“绮罗……”公孙卓再也听不下去,几步上前把她拉进怀里,冷彻的声音沉痛无比。他眼中泛出些朦胧,眉头紧紧皱着。

“忘了这件事好不好,我们还会有孩子的,我们的恕儿还会回来,你忘了这件事好不好。”

绮罗的眼泪打湿了他肩膀的衣服,她抬起头来,看着他的脸,他通红的眼,他颤抖的手指,轻声道:“恕儿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所以我也不愿再从这里停留。阿卓,你从来也没有像我费劲所有的心力去期待一个生命,就不会动我失去以后的痛苦。

她从他怀抱中退开,起身,朝着外面走。

公孙卓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一黑一白,对立分明,像是幽魂一样走在走廊之中,没人敢挡着,也没人敢劝。

林福禄派了一堆的人跟在后面,眼见着绮罗与公孙卓从后殿之中进了朝阳大殿之中,猛然明白过来。赶忙跑进去。

朝阳大殿之中站满了人,为首的自是沈太后,后宫嫔妃大部分都到了,张晓生与右相等几位大臣也被请了进来,还有在宫中歇息的,要为嘉和公主主婚的十四王爷。这是绮罗吩咐林福禄去请的。为此,她拿出了公孙卓赠予她的令牌,没人敢违背。

没人知道大半夜的,元宸夫人为什么要邀请众位来到这里,只是隐约闻到了什么气味,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沈太后来的最晚,约束众人不要开口说话,等了一刻之后,终于见着绮罗从御座后面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