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

第四十六章 纸条问情难拥有 情海茫茫心归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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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陈伦和朱剑、曹宇二人吃酒巧遇苏琪之后,他那颗心已经被灼热的爱情之火慢慢腐蚀。在那个夜晚之后,他内心中涌起无数种和苏琪在一起的情景,交谈,漫步,亲吻,拥抱,所有的还不够,但是那男女之事还只能在想象中做做春梦而已;毕竟陈伦是保守而镇定的,理智告诉他所有的事情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是的,他热切地爱着她,所有的情感,--亲情,友情,爱情,他都要给她。可是,沟壑重重。首先,情敌张球必然不会自动放弃苏琪;其次,自己以后还是似如今这样的境况,像苏琪这种女生也未必会始终如一。当然,若两人可以不顾一切能为对方舍生忘死,那么,所有的问题都将不是问题。可是,两人什么都没有开始,于双方而言,基本就是还在*,而且还有些小小的较量,怎么顷刻间就能谈到舍生忘死地为对方而活呢?一向腼腆的陈伦犯难了。他知道自己在感情上的肤浅,曾经直去直来对卫唯的表白,令他深受打击。若不是卫唯当时没有给他一丝机会的意思,他也不会觉得那仅仅是个笑话,从而才去了爱恨,凭空的却添了些深情。如今怎么办?在没有得到苏琪认可下,所有的动作都可能是自作多情,用情太深到头来只会空留余恨。目前,班主任何旻已经把原来的座位打散,重新分配。苏琪和陈伦现在隔了三排,大约四点五米的距离。他们已经不能够及时知道各自在做什么,也不会互相搅扰。然而,一天天,一时时,直至每时每刻,每当他上文化课偷偷地看着坐在第一排的苏琪时,他内心那种煎熬便与日俱增。幸福是什么?古人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不就是和心爱的人一起生活,相知相伴到老吗?那有什么惧怕的呢?是的,陈伦终于行动了,他果断地向苏琪递了纸条。纸条是苏琪的同桌兼闺蜜周珊珊作为中间人传达的。

说动周珊珊,陈伦可是花了不少心思,更动用了不少“银子”,满足了她的爱美之心,才算打通了这一环节。虽然心疼“银子”,但他觉得还是物有所值;毕竟周珊珊所说之言在苏琪面前是够份量的。这样,周珊珊在递给苏琪纸条的同时,果不食言地为陈伦说了几句好话。然而,苏琪心中却起了疑惑。这陈伦有事为什么不自己亲自说明白呢?他怎么和自己的好友周珊珊熟识呢?一时间,一种扑朔迷离的感觉涌上了她的心头?她感觉自己与陈伦关系愈近,心却离他愈远。半晌,当她看完了陈伦递给她的纸条,便沉静下来了。他所要表达的思念和爱慕无不跃然纸上,吐露在字里行间,令她心动。她考虑自己之前的计划果然奏效,只是事情似乎太容易,有些不可思议,极其不自然,甚至令她感到怀疑。为此,她觉得需要来点考验。于是,她便回了他的信。同样是纸条,她递给周珊珊,又给了陈伦一个毫无悲伤而永远灿烂的笑容。此时的陈伦见到答复,心里乐开了花;如果不是在课堂,他便要高歌自己的小幸福。但是,当他打开纸条,逐字看到尾的时候,心里却是沸腾了一般。当然不是欢喜,是挫折!没有别这更厉害的阻碍了,他幸福的小心情似乎一下子扎进了冰海,心里只有彻骨的寒气。回来的纸条里,她赫赫而果断地拒绝了他,因为“我们是永远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线”,---陈伦当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词句,他明白其中包含“我们不是一个层次”的这种讥讽的含义。不仅如此,更绝地是,她甚至*陈

伦追求周珊珊,因为她比苏琪更善解人意,更符合陈伦的品味。她这样的做法令陈伦绯夷所思!如果这仅仅只是她的作弄也就罢了;但要是她那颗妒忌之心在作祟,那么就太可怕了。不过,陈伦还是很理智地发了回信。这次,他没有传给周珊珊,而是直接把纸条卷作一团,扔在苏琪的座位上。爱慕,倾慕,拥有,占有,的确是情真意切。看完回信,她有些佩服,也有些心慌;她怕自己的所做终究会毁了这段感情。陈伦的俊俏,性感,孤傲,她都想独自占有;可是,在只字片语中,她感觉到这似乎很难!男人的心,她又如何不能明白呢?她需要思考那么一段时间,可能才会有答案。所以,她并没有及时地回答什么。

这段时间里,陈伦似乎也沉默了。除了绘画,在课堂上,他似乎只有沉睡才可以艰难地度过每个时刻。苏琪没有搭理他,而且听朱剑、曹宇两人的消息,每天都是张球送苏琪回家的。坏消息令人不禁堵心,陈伦似乎心事重重。在课堂上,苏琪和周珊珊偶尔的窃笑,都会引发陈伦对苏琪产生新的思考。她是在作弄我么?这个问题在陈伦心中反复蹉跎。郁闷之下,他再次向苏琪扔去一个纸团,那包含他满腔的愤慨和无奈,还有爱的呼唤!这回,苏琪似乎有些动心了,她回了纸条,回信中也暗示了陈伦的机会,顺便也给了他一个招牌式的微笑。那怕仅仅是丝毫的机会,陈伦也是笑上眉头。他似乎看到了许多未来的美景,他把这美好的畅想也告诉了苏琪。两个人真的开始打得火热,无组织无纪律在文化课上传纸条。这么一段美好的时光或许是他们俩最为真切的时候。虽然没有在一起牵过手,也没漫步,更没有亲吻或者拥抱,但苏琪却觉得这是她人生中充满阳光的一段日子。这种时光并不多见,也从来没有人能给她这种安全感。这段日子里,她拒绝张球每晚的相送,她只为他而守候。可是,当陈伦提到当兵的事情,他们之间却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苏琪不满意陈伦当兵的选择,上大学是好的,两人可以双宿双栖;而当兵呢,苏琪自私地认为那会是件很寂寞的事情,守卫国家对她而言根本毫无概念。两人纸条回复,争论不休。最终,苏琪又不理会陈伦了,而且每晚坚持让张球相送。陈伦对苏琪这种毫无志趣的看法和报复心理绞尽脑汁,他想改变这个刁蛮而任性的“大小姐”。可是,当他看见苏琪和张球牵手的一瞬间,脑海中所有的想法都显得荒谬而不切实际。此时,他有些傻乎乎,茫然而不知所措。当他躺在寝室里在夜间醒来的时候,他终于清醒了,但很痛,天玄地转,世界仿佛颠三倒四。忘不了,抹不掉,虽然知道自己是个失败者,但陈伦却仅仅只伤心了几天;因为只要还在这校园里,他仍能见到苏琪的笑脸,而且那个笑脸还常常针对他。青春翻腾的心总是喜怒无常,谁爱着谁,谁作弄着谁,谁又能真正的明白呢?

陈伦心里没有打算放弃这希望,但是他也改变了一些对爱情的变化。他开始觉得所有的感情或许并不需要有诚恳的结局,只要对方能幸福地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在不在一起便不那么重要。起先,这个令他自己都感到鄙夷的结论在他内心痛苦的挣扎着,但看到苏琪愉快的心情,他便觉得这是无奈而唯一正确的抉择。可怜的他只能眼看着心爱的女生跟着别人嬉戏,但是时间长了,他倒觉得这些都很自然了。“物竞天择,良禽择木

而栖”,这是大自然的普遍规律。当想通这些缘由的时候,他的心境似乎又开朗起来。最快乐的时刻,他每天到画室时,总会轻快地哼着流行歌曲。日子久了,竟也赢得了许多女生的青睐。舒妍早就看中了这个呆子,可惜被苏琪捷足先登了。趁着这个时光,她对陈伦便是百般地体贴和照顾。陈伦觉得这个女孩挺亲切的,那是像亲妹妹的一种感觉。他当然知道舒妍的心思,也不好戳穿这层窗户纸,因为他知道感情是一把容易伤人的利剑。幸在陈伦是极为敏感的人,当舒妍一旦有越位的行动和思想时,他便会保持距离。所以,日久生情的故事并没有在他们之间发生,而这种微妙的男女感情也一直保存在两人心中。这不是陈伦想吃着碗里想着锅里,许多时候直白的表叙会让大家卸去面具,这样的话,大家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可是,青春的烦恼总是不寻自来;生理期的男女总有些美好的想象,不是在梦里的缠绵,便要在现实的世界里寻找到归宿,因为大家都害怕无名的寂寞和孤独,也向往亚当夏娃偷尝禁果的美好传奇。赵燕在偶尔的一瞥中与陈伦的悦眸相撞,没想到竟然生出火花来。之后的日子,她所有的生活似乎絮乱了,满脑子里是这个艺术生的影子;而陈伦对于这个意外也不知所措。面貌娇美的赵燕自然有吸引他的地方,可是在他心目中,苏琪却是他的“维纳斯”。他很矛盾,他根本就不能失去苏琪而去追寻赵燕的身影,这不是他对感情的最终态度;他可以放任苏琪的任性,但决不能放松自己对苏琪的那份责任和忠诚,除非苏琪真的对他没有感觉。然而,由于长期缺乏和苏琪的进一步沟通,在其他同学看来,他们之间其实已经没有下文了;可私底下童浩却总在暗示陈伦“苏琪已经没有要张球相送,她是属于你的女人”。这个时候,陈伦又会燃起对苏琪的依恋,从而不屑其他女生。这个态度,极大地伤害了赵燕这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心。每当赵燕想用热情的眼眸去拥抱心爱人儿的回应时,得到的却是冷漠的无视。她苦恼,也不知多少次的心碎。她在他面前一蹶不振,有撒气,装可怜,但是一切还是于事无补;他仿佛真的铁了心。她开始变得颓废,任性地逃课,和其他男生出去买醉。有男生牵她的手,她也没有那么敏感,反正心都碎了,再干净的手又能怎样呢?

这一切,陈伦看在眼里,听在心里。他怎么能够伤害这么一个深爱自己的人儿呢?他开始失眠。他想不到爱情是这么个梦魇,他天真地以为可以天荒地老的爱情竟是如此地折磨着自己,折磨着他爱的人和爱他的人。他最终气馁了,不想再思考这些麻烦的问题。他觉得自己该远离这些是非,应该把精力投入到学习中去。一个时段的沉默没有白费,他的素描技巧更加娴熟了,简直算得上出类拔萃的尖子生了,远去许久的荣誉感和成就感仿佛无声的回归,他也觉得自己总算正常起来,没有继续沉沦。他充实了但马上又无聊地寂寞起来。他有时偷偷看看苏琪,也观察一下赵燕,还会找舒妍谈谈心。偶尔,他会把这几个女生的好和坏不知目的地一一比较,他心里盘算着该怎么理清这乱如麻的纠葛。但过了许久,他还是没有得到结果,他觉得自己的心突然就没了方向感,不知归向何方,只飘在空气里打卷。没有痛苦,也不知道幸福的味道,这难道是成长的代价?他不得不开始试着去接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