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

第六十七章 有爱无欲非眷侣 一席话语惊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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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陈伦同景惠二人出了金碧辉煌的“秀峰山庄”之后,一种暧昧的情愫猛窜在空气里,掀起了阵阵暖流。在这个冰冷的冬天里,二人的世界从此不会感知一丝寒意。鞭着时间的风,他们妄谈着岁月人生,就像河流浸入大海,宛若多年未曾谋面的情人,涓涓细语勾勒着人生最美的画卷。他们一步步靠近对方,胜似多年的情人。话语间,陈伦被一种淡淡的体香所吸引,每一次呼吸他都忍禁不禁地贪婪而食,饱含着吸血鬼般的饥渴,蕴藏着婴儿肆无忌惮地允吸母亲**般的欢悦。他深深明白那是景惠这妮子身上所发出的特殊气味挑逗着他血液里沉睡许久的荷尔蒙,是久后逢甘雨般的意念,是烈火遇干柴般的冲动。此时此刻,景惠正在冲他微笑,话语里仿佛夹杂着无尽的期待,刺激着他的每个神经。他有些按捺不住了,想去紧握她那双柔嫩的手,想去亲吻她甜甜的唇,想去拥抱她那娇羞的小蛮腰;但是,一个永怀笑意的熟悉面孔却出现在了他脑海里,令他嗡嗡而束。那是最初的深情,是盘古开天地之后世界上唯一的男人想念女人的渴望;那时候还没有女人,但是他奉献了自己一半的生命缔造了世界上与他一般唯一的她。这唯一的女人是他全部的梦想,是他力量的源泉,是他奔腾的血液,是他坚硬的骨头,是他粗狂的皮肤,是他健全的肝肺,是他活力四射的心脏,是他的点点滴滴。须臾间,毋庸置疑地,陈伦心里所有的念头被浇灭,身体不觉然地与景惠保持了距离,并且泛起了鸡皮疙瘩,直叫他扯了个寒颤。他开始明白那个叫苏琪的女人已经夺走了他所有的欲望,因为他曾经在梦里无数次地和她缠绵,轻吻她的肌肤,抚摸她的**,甚至欢悦地附和她每一次的呻吟。虽然这只是他的春梦,但他此刻已经羞耻至极;在景惠面前,他感到自己的双手蘸满了腥臭,自己的唇挤满了细菌,自己的皮肤灌满了胧疮,从躯体到灵魂孕育着肮脏。这时,细心的景惠发现大半天的时间竟然是自己喃喃自语,陈伦这家伙竟然一言不发。她生气了,不满道:“陈伦,你在想什么呢?难道我说话是在放屁?”

话音落完,陈伦猛然醒悟,才知道自己冷落了她,赶紧谄笑道:“那里,那里。景惠你就算是放屁,那也是香喷喷的。我哪有不听的道理?”

“去去去,真恶心!你不是在想别的姑娘吧!”景惠狞笑道。

“你可别胡思乱想的!有你在身边,哪个男人会心猿意马?不然,他不是个瞎子就是个傻子!”陈伦拼命解释道。

“滑头,就会拍马屁!哪你说说你到底在想什么?”景惠质问道。

“我在想将来做什么?未来要怎么样?”陈伦深沉道。

“哪你将来想做什么?”景惠急切道。

“我呀,将来要赚很多很多的钱,成为一个富翁。到时候,你就是富翁太太了!”此刻,陈伦想起了同样的问题自己的父亲也问过自己,他便据实回答。

话音落完,景惠天真地捧腹大笑。她想到在自己位居高位的父亲面前,有钱的富人只会卑躬屈膝,阿谀奉承,极尽所能地讨好他;就是这样,他们还是会被父亲骂得狗血喷头,战战兢兢地带着自己满腔的卑劣狼狈地离开她家的小楼。如果有一天,成为富翁的陈伦和自己的父亲相见,那一定是非常戏剧的局面。所以,她笑得心花怒放,笑得不能自抑。陈伦惊讶地发现景惠竟然可以笑得这般如

花似玉,倾国倾城,他顿时觉得任何的邪念都是对自己面前这个仙女的亵渎。一阵笑意过后,景惠才觉察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收敛起来。这时,陈伦亲昵地问道:“景惠,你将来想做什么呢?”

“我嘛,”景惠用手理了理自己的发髻,神秘地说道:“我,我不告诉你!不过,我相信未来,属于我们的未来!”说完,她用期待的眼神看了陈伦一眼,又迅速离去,遥望着银灰的天空,向前疾速前行。

“相信未来?”陈伦暗暗自谕。他深深感到面前的景惠一定是个比自己还单纯千百倍的女孩,她根本不知道世途的险恶,更谈不上对自己艰难处境的理解;但是不管怎样,自己都要好好对待她,因为多一份简单,是比处心积虑的算计更富有智慧的生活。一个男人找一个女人是为了什么,不过就是让生活更加美好么?愈是过多的欲望和苛求,必然付出昂贵的代价。在这璀璨的夜晚,陈伦开始觉得自己是真的醉了,醉在自己浓浓的心坎上,熏熏难醒。沉醉间,他懵然振作起精神,跟紧了景惠前行的脚步。

在车来车往大道边的步行道上,映着昏黄的灯光,他们向着更光明的方向走去。不久,他们来到了附近最大的商业广场。这里灯火辉煌,是年轻人的乐园。一对对情侣携手漫步在欧式风尚的广场上,如胶似漆地享受着这和静的夜色。一半弯月依稀朦胧,挂在麻糊糊的天穹上,泛着灰蒙蒙的白光。一缕寒风袭来,情侣们相拥得更紧了。陈伦目视着这周围暧昧而亲密的氛围,想到自己和景惠却一前一后各自走路,竟只像两个迷失在沙漠里的路人,为了更大限度地存活下来,不得不联合起来,对抗危险,从而结伴同行。于是,他拿出贵族般的气度,很绅士地想景惠问道:“牵手吗?”说完,他朝那些眷侣们指去,暗示彼此的差距。

此刻,景惠略显矜持,含笑而不语。半晌,她才掷地有声地说道:“不牵手!”说完,她向着大楼走去。陈伦没有惊讶,他心里早就猜到这样的答案。他两步并作一步,迅速跟了上去。他们走进一家大排挡,景惠说是要回请陈伦;陈伦执拗不过,只好应允。两人就进坐下,敞亮的餐厅光洁而时尚,比起刚才昏浊的豪华饭店似乎更加具有浪漫的情调。一曲理查德•克莱德曼的《梦中的婚礼》悠长而深情地徜徉在柔情的空气中,散发出迷人的情意。陈伦注视着景惠,看着她圆润的脸蛋,直射她炯炯的眼神。景惠慌忙躲避,露出浅浅的笑意。二人各自要了一份简餐,顺延着刚才的话题,继续着这浪漫之旅。

“我家很穷的,不知道你说的富翁是个什么境况?”景惠穿插着话题疑问道。

“富翁啊,就是有很多很多的钱。起码有一栋前有游泳池后有小花园的别墅,保镖,佣人,小汽车等等,到时候,你给我管钱就好了!”陈伦笑道。

“管钱?那可说好,以后你的钱可不许私藏哦!”景惠警示道。

“那当然!可你会管钱吗?”陈伦疑问道。

“我可以学啊,谁都不是天生的哟!”景惠不满道。

。。。

两个人仿佛都冲动在富豪的梦想中,感受着小资生活的惬意。陈伦诚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的可笑,以为天下富豪的生活一定是最完美的幸福。景惠为陈伦所描绘的境况充满了向往,她甚至忘记了那些人曾经在她父亲的威严下低头。也许,这就是被爱情冲昏

头脑的零智商。

时光不停留,二人最终要回到画室,开始学习。于是,他们开始向回去的方向前近。大约半个钟头,景惠实在忍受不住这么远的路程,她便向陈伦提出要打的士回去。陈伦却道她很奢侈,并且解释自己贫困的时候从不奢侈。景惠苦笑,陈伦隧如她意。这一晚,陈伦也极为疲惫,与景惠分开后,他就立刻回到寝室,洗剥干净,眨眼间就酣酣入梦。

次日上午,一向跟陈伦毫无交集的张剑突然注视着陈伦的画板,对他说道:“你这风格跟我的怎个就一样了呢?难道我的水平都赶超过你了?”

话音落完,一些“噗嗤”的笑声似细浪钻进众同学的耳朵里,陈伦附和道:“真的,我来看看,咱们也互相借鉴借鉴!”说完,他走到张剑的画板面前,才发现一道道漆黑的死线编织着毫无明暗灰变化的石膏画像,这当然不是陈伦的风格,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风格问题,而是张剑的素描根本没有入门的迹象。但是,陈伦依然赞扬着张剑绘画水平提高得很快,至少轮廓比以前更洗练。话语间,张剑忽地就谈起了昨晚在广场遇见他和景惠逛街的闲事。

“诶,陈伦,你怎么搞的嘛?昨天你和景惠是不是出去约会呢?”张剑疑问道。

“当然是的。”陈伦肯定道。

“那怎么我看见你们连手都没有牵?这还说什么情侣呢?”张剑质疑道。

“难道不牵手就是情侣吗?我们只要心心相印不就行了吗?”陈伦反驳道。

“哪有猫儿不吃鱼腥?不是你有问题就是她不情愿?”张剑论断道。

“你懂啊?上课好好学习吧,你这水平还差着远呢?”陈伦不满道。

话音落完,张剑也不悦,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不再理会陈伦。此刻,陈伦心里也不是滋味。如果景惠不乐意跟自己好,那她也不会跟自己约会啊。想到昨晚的种种,他深信景惠是爱自己的;意外的是,中午吃饭的时候,又没有看见景惠的身影,陈伦的一颗心牵挂不已。他总想着自己能和其他的男女情侣似的,每天一起学习,吃饭,逛街;然而,他只觉得自己无法捕捉到景惠那个婀娜的身躯里究竟藏匿着怎样的一颗心。他顾惜着景惠,吃完饭总是向景惠的同学询问她吃饭没有。装饰课上,他拿出那些能够好使的水彩颜料给她,以便能够让她的学习成果更加合理。他知道她绘画姿势的不足,解释拿画笔的手不能像粉刷墙面一样挥来拂去。他所关心的这一切,却并没有引起景惠的共鸣。她若无其事地过着自己的日子,而陈伦却百思不解她的寡言少语。

终有一日,孙磊跟他开玩笑道:“陈伦,你是不是要到景惠家做上门女婿了?”

“你什么意思啊?我不明白!”陈伦不满道。

“傻瓜,你还不知道。他爸是选中你做她家的女婿了,还要送你上一流的军校呢?”孙磊羡慕道。

话音落完,陈伦猛然开窍。孙磊一席话惊醒梦中人,他才想起不就前有一个很有派头的中年人来看过他,而他当时竟懵然不知,那晓得却是景惠的父亲来看女婿。那么,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大人的安排下,景惠才和他有了开始。那么,他一直在心里疑虑的那个曾经跟踪他和孙磊的人,并不是景惠,而是可怜的景懿;的确是景懿先于景惠向他示情。当一切疑虑豁然开朗,这一刻,陈伦却不禁黯然伤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