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依还没回来,深情确定孩子睡过去之后才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
“你怎么这么肯定?”
她狐疑的问站在门口的男人,总觉得他知道很多事情。
简长安抖眉,俯身凑过去,嘴角弯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想知道?古时候打听情报都是要报酬的,何况是现在。”
一眼白上去,她不屑的轻哼一声,慢吞吞的往楼下走去,就知道这暴君不是什么好东西。
坐在沙发上,忧心忡忡的看电视,想着严依和陈越的事情,再想想那天真可爱的孩子,一口气又是叹了出来。
“都说不会出事,女人怎么这么麻烦。”
男人云淡风轻的声音又是从天而降,紧接着在他旁边坐下。
“大少爷,你知道咱小老百姓担心什么吗?你就在这里发表意见。”
简长安耸肩,霸气的将手臂揽过她的肩头,悠悠说道:“你不就是担心严依和陈越的事情吗?以为陈越在外面有女人了?女人就喜欢胡乱猜想,整体吃饱了没事做就想些有的没的,难怪这年头离婚率这么高,你们这样的女人在里面起了关键性的作用。”
深情颦眉,狠狠的推开他,她倒是希望这些都是胡乱的猜想,可是严依说的有板有眼的,而陈越先前的表现,这么晚了说是公司的电脑出问题了要出去一趟,确实让人不得不怀疑。
“女人的嗅觉灵敏,但凡猜想肯定是有一定原因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要不是男人喜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也不至于这样,谁一天到晚喜欢疑神疑鬼过日子,比侦探还辛苦。”
“说得也对。”
他突然赞同的点头,然后又是恬不知耻的贴上去,吹着她的耳朵说道:“什么时候你才到本少爷的碗里来呢?”
流氓。
暗骂一句,挪动位置。
“相信爷的话,陈越是个老实的男人,不会做对不起自己女人的事情。”
“简三爷,你的自信是与生俱来的吗?”
“爷是男人,以一个男人对一个男人的评判,向来精准。”
“自大。”
两人吵吵拌拌,时间过的倒也快。
十二点刚过,深情总算听到了车的声音。
陈越开门进屋,身上的外套都被浸湿了,头发也濡濡的,好像是被雨淋过,看到自家沙发上的客人,眼底闪过迟疑的光。
深情看到回来的是陈越,也是一惊,急忙打招呼。
“小依呢,怎么不在?”巡视四周没有看到自家老婆,陈越发问了。
深情尴尬的笑,眉头皱了皱,吞吐的说道:“酒店客房部临时除了点儿事情,经理让严依姐去处理了,她不放心雷雷,所以让我先看着,雷雷现在已经睡着了。”
“这样……那我先上去换件衣服,雨下得太突然,从公司到停车的地方,一小段路就被淋成这样。”
说着,已经大步往楼上的主卧走去。
深情看着那略微躲闪的步子,眸光暗了暗,陈越分明是在撒谎,公司到停车的地方,能有多远?再大的雨也不至于把衣服头发打湿成那样,而且,他裤脚上有泥垢,分明是去过条件不好的地方。
女人在侦查男人的时候果然是极其敏锐的,可是这样的发现并不让人开心,严依迟迟不回来,更让人担心。
她都能轻易观察到的,见微知著深谙人心的简三爷怎么会没看到,
只是他分析的比她更透彻而已,他还是坚定自己的判断。
“现在是不是已经肯定陈越出轨的罪行了?”
他站在她身后,淡淡的问。
她沉默,没有否认,本能的不想断定陈越的罪行,却又不得不坚信陈越撒谎。
男人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女人撒谎,最大的可能不就是其他的女人吗?
想想都为严依感到不值。
“女人真是麻烦,既然这么想证实,那就直接问,人下来了,爷帮你问。”
简长安轻描淡写的说着,再次在沙发上坐下,俨然把自己当做着屋子的主人了,比真正的主人还霸气侧漏。
陈越换了休闲装,整个人清爽了不少,还是几年前敦厚老实的模样,他进门就看到简三爷了,这才敢上去郑重打招呼。
“三爷好。”
简三爷挑眉,“我倒是还不错,只是我的女人不太好。”说着眼睛的余光瞟了眼旁边忧心忡忡的深情。
她扁了扁嘴不满意他这样说,还没开口说话就听到陈越笨拙的对旁边的男人说了一套客气的官方话,感谢简三爷来参加儿子的生日派对云云,不难看出,应付得很艰难。
关于两人的合作什么的,她真的是一点也不关心,战战兢兢的等某人问出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简长安也没什么耐心了,打断了陈越的话,直接就问:“陈先生刚刚出去,很明显不是去公司,我的女人很担心你的女人,所以我不得不介入一下,陈先生如果不是在外面有其他的女人的话,就别对自己的女人撒谎,这样很容易背上出轨的罪名,对婚姻和谐很不好。”
问话要不要这么直接……
深情满头黑线,实在是服了这个暴君,有这么直接问问题的吗?半点余地都不留,让人家怎么回答,看陈越的脸都白了。
“三爷,您这个问题……”实在不好回答,当事人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如何作答。
简三爷皱了皱眉,“时间不多了,别磨磨蹭蹭的,是男人就直接说明白,爷看你也不是出轨的料,老实的交代吧,不过,你不会是出柜吧?”、
“简长安!你能不能好好的问问题!”
深情直接喷了,只见他严肃的告诉她,“爷之前少算了一步,这年头出柜捡肥皂的也蛮多的,之前居然没想到这个。”
“……”
陈越皱紧眉头,他当然知道,这里没有人开玩笑,回家看到老婆不在就猜到几分,只是没想到会被人这么直接的盘问,一下子有点招架不住,他看向满脸愁容的深情。
“深情,小依她,是不是也和你想的一样,他出去找我了?”
她点头。
“这么晚都没回来,看来她都看到了,晚上不安全,我还是先去把她找回来吧,所有的事情我会当面跟她说的,让你们担心了。”
看到了?看到什么了?可想而知。
深情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瞪着眼前老实巴交的男人,愤愤的说道:“陈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严依姐,严依姐当初为了你什么都不要了,就为了和你在一起,你居然这样对她,你还有良心吗你?”
“不是你想的那样,等我把她找回来,我会把事情好好解释的,反正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陈越担心老婆想不开,没有多余的时间解释,拿着车钥匙就冲出门去,临走时还让她继续帮忙照看孩子。
深情气得吹胡子瞪眼
,转身就是骂靠在沙发上悠闲自得的男人,“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有钱就变坏,一个比一个坏。”
“咦,深情同志,你这话说得有几分道理,所以啊,要找就要找爷这种一直有钱的男人,这样就不会变坏。”
“你这种,你这种富二代,打从生下来心就是烂的,不可能再坏了。”
“这多好,至少不会有落差。”
“……”
虽然嘴上损着那暴君,可心里还是小小开心着,要不是他死皮赖脸的留下来,这漫长的等待结果的时间,不知道多难熬。
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陈越带着严依回来了,两个人全身均是湿透了,进屋的时候还淌着雨水。
“怎么回事?”
深情揉了揉眼,惺忪的睁不开,关切的话也问得糯糯的。
陈越低头看怀里的人儿,眉宇间的心疼比身上的雨水还多,“这个傻瓜,一个人在河边淋雨喝酒,找到的时候已经醉了,我先带她上去清理一下。”
酒气熏天,她都被熏醒了,连连点头,“好的,好的,小心别感冒了。”
这又是何苦。
一双大手霸道的按在她肩上,她回头,看到简长安放大的脸,他陪了她一夜未休息,依旧显得气质卓卓,眉宇间的英气盛盛,丝毫没有疲倦之气。
“你的精神怎么可以这么好?”跟上了发条似的,不知道累。
他得意的扬眉,俯身就是在她的额头上蜻蜓点水的一吻,“这才哪到哪儿,爷在其他地方的精神比这好一万倍,你又不是不知道。”
“……”
没法交流,没法沟通。
深情狠狠的踹了男人一脚,往卫生间走去。
两人没有留下吃早餐,看陈越在厨房围着围裙为老婆熬粥,所有的愤怒就在那一瞬间烟消云散了,不管事情到底如何,陈越是爱严依的,举手投足间体现的淋漓尽致,彼时,她倒是相信那暴君说的,陈越没有做对不起严依的事情,他没有出轨。
回程的车上,眼皮厚的连牙签都撑不住,分分钟往下掉。
深情捂着嘴,已经打了五六个哈欠了。
简长安不满的睨了她一眼,将座椅放低,“死撑什么,累就睡觉,今天不用去上班,爷放你一天的假。”
她撅嘴,“不行,坚决不让同事说闲话,我开窗吹吹风,保证马上清醒过来。”
“我说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固执,非要爷动粗才肯乖乖听话。”
“你就算是动粗我也不会乖乖听话的。”
“有骨气,爷让你嘴硬。”
“简长安,你现在在开车,你在开车!!!”
“一心两用而已,爷应付得来。”
“……”
深情顶着虾红的脸在酒店拐角处被扔下车的时候,整个人在风中凌乱了。
暴君对她施展了惨无人道的报复之后,居然把她带到了工作的地方,低头就看到胸前赫然的红色印记,无论她怎么往上拉扯衣领,下一秒还是张狂的出现在眼皮子底下。
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就这个样子去酒店,不知道会被同事议论成什么样子。
想想同事们汹涌的口水就头皮发麻。
算了,还是回家吧……
她在路边深思熟虑了老半天,这才耷拉着脑袋做贼一样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诅咒,那个杀千刀的暴君,那个丧心病狂的暴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