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七“咦”了一声,看向苏秦的眼神便多了那么几分暧昧:“王妃娘娘,听您的语气,好像认识那个花弄?”他是小倌馆的花魁哎王妃娘娘,您这是在公然向王爷发出挑战吗?
眼见那洛意沉的眼光也跟着探了过来,苏秦才意识到到自己因为一时激动而说了不该说的话,但此时想要收回为时已晚,就天组那实力,完全可以将她在花弄**睡过一晚的事情扒出来!
于是她只能老老实实地如实相告:“那个……就是上次逃婚的时候,为了避免被御林军碰到,所以就误进了花弄的房间,他帮我挡住了御林军……嗯,就这样!”
洛意沉不紧不慢地幽幽盯着苏秦:“只是这样?”
“呃……”苏秦头皮有些紧,很想扇自己几巴掌,“还有就是……当时已经夜深了……又怕出去会被御林军盯上……所以就在他房间里逗留了一晚……”
洛意沉手边的一张记录着情报的纸张倏地被他捏成了粉末。
“王、王爷……”洛七明智地开始后退,“属下还有别的事要处理,这里、这里就留给您和王妃娘娘了!”
说完人便跑出了书房,还特别体贴地给他们关上了房门。
苏秦也想跑,但洛意沉已经先于她的动作将她旋身一抱放在了书桌上。
“喂!”苏秦底气不足地提醒着洛意沉,“呐,别忘了你昨天答应过我什么!快放我下去!”
“他都碰你哪里了?”洛意沉不为所动,依旧抵着苏秦的额头低声问道。
苏秦被那又怒又热的眼光看得发虚,但她现在真要如实说了,那今天洛意沉绝对没完,于是她避重就轻地道:“还能做什么啊!他是个小倌是伺候你们男人的,理论上来说,难道我们俩不是一个性别吗?一个性别的两人,还能干出什么事情来?”虽然完全可以干出来!
但这番话明显让洛意沉颇为受用,他抵着苏秦的力度略松了松,苏秦心里一松连忙转移了话题:“刚才洛七说什么去会会他?有什么事牵扯到花弄了吗?”
“嗯!”洛意沉捏了苏秦的鼻子一下警告她以后不准再这么乱来,才端过燕窝粥来就着她坐在桌子上的高度边喂她边道:“你还记得太医院的院首范林吗?”
苏秦咽了口粥,点头:“记得!喜宴上你受的伤明明偏重,可他却说只是皮肉伤,由此引出后来洛则风的质疑,当时我就觉得他有问题,很可能是和洛则风串通一气的,怎么你去查他了吗?结果呢?”
“暂时只能确定他是银质面具的人,至于银质面具到底是不是洛则风还不确定。而且他这个太医院院首,还是当年花家被满门抄斩之后才被提的太医院院首职务,也就是说,他能当上太医院院首,和我当年中毒,花家重案这三者之间,肯定有一定的关系!”洛意沉道。
苏秦听得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洛意沉在说什么,“什么叫你当年中毒?花家满门抄斩又是怎么回事?你
说那个范林跟这三件事都有关系的意思,是说这三件事的幕后主使其实是银质面具?怎么你以前不知道?”
苏秦一下子问了一连串问题,洛意沉想她确实不了解当年的情势,便将碗中的粥喂完了之后,才将当年的事娓娓道来。
当年,也就是十年前,洛意沉还仅是十一岁孩童的那年夏天,仿佛是为了应和那格外沉闷的压抑天气,天曦皇宫注定将渡过一个不平静的夏天。
先是皇后娘娘中毒惨死,宠妃如妃也就是洛意沉的母妃被怀疑为凶手打入冷宫,后来如妃终从冷宫出来,自己的儿子二皇子洛意沉却在宫宴中意外中了奇毒,访遍天下名医都无从解毒。
而经过一番侦查,当时暂时统领后宫的贤妃成了最大的怀疑对象。因有先前皇后中毒惨死在先,皇帝洛清图厌恶极了这种后宫嫔妃间的争斗,要求大理寺严加彻查。天曦王朝建朝百余年来还是第一次由大理寺负责后宫之事,可见当时事态之严重。
因此大理寺的众臣也卯足了劲想借此立功,案情很快水落石出。原来是由贤妃联合其娘家给洛意沉下的毒。当时的太医院院首正是御医世家花家的大家长花修石,贤妃串通了花修石在宫宴中将毒药投在了如妃的补汤中,却误被洛意沉饮下,因而中了剧毒。
听闻当时皇帝得知案情时勃然大怒,三尺白绫赏给了贤妃,整个花家也一夜之间满门抄斩,最年幼的花家幼子花允晨被充为男妓,永世不得出籍。
而洛意沉所中之毒虽然最后遇到了神医,却因为延误了最佳解毒时机而留下病根,每过两年他就要毒发一次,经受非人折磨。熬过去,那便可以安然等待下一次毒发;熬不过去,世上就再无洛意沉此人!
也就是从那时开始,洛意沉方意识到自己生活在一个多么危险的环境之中。从此他假借病重之名收起了自己所有的才气,浪荡于风月场所之间,再也不问世事。
一过,便是十年。
“你竟然也曾经中过毒?”苏秦听这一段过往听的目瞪口呆,所谓旁观者清,洛意沉一说完,她便理清了其中的重点:“你说得对,你当年被下毒绝对是和银质面具有关。当年的花家和贤妃不过是做了一只替罪羊,那真正下毒的怕正是那范林无疑。事成之后范林成为太医院院首,而指使他的,就是银质面具!原来他从那个时候就开始针对于你了吗?”
“恐怕是……”洛意沉沉凝的黑眸因为当年的回忆而逐渐布满戾气,他转身倚在苏秦身旁,薄唇缓缓逸出下一步计划:“但目前的局面是,无论银质面具还是范林那边都狡猾的很没有留下半点让人怀疑的线索,所以我准备把精力移到花弄身上去!哦,花弄就是当年被充为男妓的花允晨!”
苏秦一震,“他竟然是当年花家的那个幼子?”这点她倒着实没有想到,“你是说既然当年花家一案很有可能是冤案,所以花弄这些年来一定不会放弃追查真相,而他所在的小倌馆整日里各
种人物往来,必定会被他查到点什么,所以从他入手,事情会更简单一些?”
不待洛意沉回答,苏秦就径自摇了摇头,表示不太看好他的这个计划:“恐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吧!你想花家之所以会被满门抄斩,其实和你有着很大的关系,所以那花弄说不定拿你当血海仇人呢。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你确定你能把他拉到你的队伍里来,为你所用?”
“不确定!”洛意沉直白承认,却又颇为神秘地道:“但我们可以放出去一条大鱼,让花弄主动归到我们这一队来!”
“什么意思?”苏秦隐约从洛意沉的神秘中看到了阴险,“你又在算计什么?”
洛意沉一笑,弹了弹桌面道:“本王有一个小妾,叫墨儿!这个墨儿与花弄乃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幼时还订了娃娃亲。若不是当年花家败落花弄充进小倌馆,怕是两人的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
“唔,原来如此……”苏秦一听到“小妾”两个字时身体就自发自动地关闭了神识不想再听,却在脑海一片沉寂时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洛意沉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小妾和花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又如何?难不成你要让你的小妾去勾引花弄?”
洛意沉做了个“有何不可”的表情。
“你……”苏秦尽量控制自己的视线不要往洛意沉的头顶上瞟,可控制了半天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句:“洛意沉,你就这么大方?这可是、可是一顶绿帽子哎……”
“傻瓜!”洛意沉就知道苏秦会这样想,他宠溺地捏了她翘挺的鼻尖一下,很想俯身含住那柔软的唇瓣,却又因为昨日的承诺而不得不将这个念头掐下。
“你是不是以为,那满满一后院的姬妾就真的是姬妾?”他看到苏秦因为醋意而努起的双唇眼里泛开笑意,“那如果我告诉你,我从来没碰过她们,你信还是不信?我之所以放她们在那里,不过是用来迷惑他人视线的!包括这个墨儿,当初她的父亲将她献给我时,我之所以会接受她,就是因为她说过她此生只爱花弄一个人,既然她们彼此相爱,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成全她们呢?”
“你……”苏秦还是有些狐疑地打量着洛意沉,“真的没有碰过那些人?”她下意识地就扫了他某处一眼,小声嘀咕道:“难道这么多年,都一直靠自己?堂堂王爷是不是太惨了点!”
“是啊!很惨!”洛意沉被苏秦的大胆言论气得哭笑不得,“所以你要快点接受我,不然我真的会……你明白了?”
“不明白!”苏秦脸一红,“啪”的一掌推开了洛意沉欲凑过来偷香的脸,跳下书桌拍了拍手心道:“行,我明白这个花弄到底是用来干嘛的了。这件事你如果放心的话,就交给我来处理怎么样?正好,我也找他有事!”
“你找一个小倌能有什么事?”洛意沉立马严肃了起来!
“找他啊……”苏秦阴险一笑,素手捏的指关节嘎嘣响,“算算旧账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