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重逢:天赐孽缘

第四十三话:她的样子

字体:16+-

走了几步,乔小美感觉自己的小腹剧烈地疼痛起来:这几天是她的生理期。由于前天晚上那拼命的奔跑,加上又吹了那么久的冷风,这两天,她的肚子就一直隐隐做痛,不敢告诉奶奶,也没敢给自己煮红糖姜水,所幸,也不算疼得太厉害,也就默默咬牙忍受着。可是,刚才一紧张,现在竟然疼得快直不起腰来!

乔小美捂着肚子想上一趟洗手间,可容氏实在太大,她担心自己会迷路。

回头望了一眼又重新坐下开始工作的颜如玉,又觉得她优雅妩媚的脸上写满了对自己的轻蔑与无礼——出于女性特有的敏感,,乔小美知道,这位漂亮优秀的女秘书对她的老板一定有着不一般的情愫!

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谁让天赐哥哥是如此闪耀夺目,俊逸非凡的“发光体”呢?

思忖了片刻,乔小美还是决定自己去找。

硬撑着在这痤楼层里转了一圈,才在安全通道边找到了洗手间,换了干净的卫生棉,又掬了些温水洗了把脸,靠着盥洗台稍稍休息了一会儿,觉得没有那么疼了,才又重新挪向了电梯口。

按下电梯按键,乔小美一只手捂着仍在疼着的小腹,一只手扶着墙,微弓着身子,凝着显示屏上跳跃的数字,静静地等着电梯。

当电梯“轰”的一声打开时,身后一个冰冷的声音也同时响起:“乔小美!”

“天赐哥哥!”乔小美紧张地直起身子,转过脸去,抬起水眸错愕地望了一眼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的容天赐:他高大的身影在一步步向自己迫近。

她局促不堪,唯有用无措的小手死死地抓住了自己粗粗长长的辫子,凌乱地绞动着。

容天赐越过乔小美的身边,径直走进了电梯,挑了挑了眉梢,睨了一眼仍呆呆地愣着不动的乔小美,淡淡地问了一句:“还不走?”

“对不起!”乔小美轻声地呢嚅着,低垂着红红的小脸,挪进了电梯。

不锈钢质地的电梯空间是那么的狭小,四面光洁如镜,,印着他高大孤傲的身

影,从四面八方向她袭来!闷热稀薄的空气令乔小美觉得有些窒息。

“来干什么?”容天赐那清冷的声音在乔小美的头顶盘旋开来,在狭促的空间是沉沉地回荡。

“给你送饭。”乔小美的双手仍抚着自己的辫梢,却紧张得忘记了绞动。低若蚊呐的声音,加上卑微怯懦的神情,像极了一个干了坏事又刚好被抓到的孩子。

容天赐盯着娇羞无措得有些发抖的乔小美,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他没来由地想起摇曳在微风细雨中的水莲花:依然是素雅朴实的棉布衣裙,依然是羞怯灵秀的小脸,只是今天的她,将原来梳在两边的辫子,改成了一条,细心地编成一条乌黑油亮的“大麻花”,绕过优美纤长的脖颈,柔顺地搭过狭窄秀逸的肩头,垂落于精巧浑圆的胸前。

(她的样子总会令他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仿佛她是从某部怀旧的小说中走出来的人物一般!他一直都在怀疑,她的这些旧裙子是她妈妈年轻时穿过的!而她钟情梳的“麻花辫”,也总是让他莫名地想起戴望舒先生笔下,《雨巷》里那位撑着油纸伞如丁香般的姑娘!)

骤然伸手,一把扯下缠在她发梢上的皮筋,那一头瀑布般的青丝便在瞬间打着转,松散开来,宛如一匹上好的绸缎,温柔地覆在她的身上,莹莹地印着电梯里幽静的灯光,泛着柔和的光泽。

“以后不许打扮成这样子!”狠绝的喝斥令她感到惶惑。

偷偷地瞅了一眼他那张铁青冷凝着的脸,却又飞快地低下了头,乖顺地、糯糯地“喔”了一声。

不知什么时候,电梯就已到了底层,他一个清冷的“走”字,引着局促不安的她走出了容氏。

终于,又站到了阳光下,乔小美偷偷地换了口气,却依然不敢抬头,轻声地呢喃了一句:“天赐哥哥,再见!我先走了。”

不知为什么,站在高过自己一个头多的容天赐面前,乔小美总是像个无措的孩子。

“去哪儿?”容天赐的声音冰冷得几乎凝结了空气。

“回家。”她的声音总是既轻又柔。而此时,这软糯低婉的声音中,除了一贯的空灵纯美,更夹杂了些许的期盼与归依。

“陪我吃饭!”容天赐的话语依然没有一丝温度,却已迈开了步子,向前走去。

“喔。”乔小美依顺地跟在容天赐的身后,身高的差距总是令自己落在他身后一大截——

可是,能够就这样远远地跟在他的身后,注视着他那颀长挺拔的背影,莫名安定的心中,却似有了无限的希望与憧憬,一如十五年前-----

牛排馆前,餐厅经理远远地望着容天赐便已巴结地迎了上来,恭敬地鞠着躬:“欢迎容少爷、容少奶奶大驾光临。”

“嗯。”容天赐稍稍地侧过脸,冲着经理微微点了点头,淡然地问:“清场了?”

“是容少爷!已经按您的吩咐,所有在这里用餐的以及原先预定的顾客都已赔偿他们三十倍的餐费。另外,还外加附送每桌一支90年法国干红和一张本餐厅的终生钻石级贵宾卡。”餐厅经理恭顺地回答。末了,还不忘奉诚一句:“客人们都很感激容少爷的慷慨,并要本人转达,他们敬祝容少爷和少奶奶用餐愉快的心愿。”

容天赐面无表情地听着,事不关己般地越过喋喋不休的餐厅经理,径直来到餐厅里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

乔小美亦步亦趋地跟着,心中却是惶恐不安得摸不着头脑:难道,他刚才一边走路一边打手机就是在吩咐牛排馆的经理清场吗?

心中蓦然的,有些百味杂陈:原来,他真的是很爱吃牛肉!

只是,那些被他赶走的客人们真的都是心甘情愿的吗?

他这么一掷千金,难道就是为了和自己单独吃顿饭吗?

可是,他不是很讨厌自己的吗?

不是连多看自己一眼都觉得恶心的吗?

他要求“清场”是因为不愿意被人看到他跟自己在一起吧?

一定是这样的吧!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