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庭院的落叶簌簌飞舞,金发少年负手而立,感受着迎面的风,卷翘的睫毛轻微颤动,没有沫鱼的如意阁很是冷清,一草一木都因秋季的来临而失去原有的色彩。
“小一,入秋了,该多添件衣物才是。”小丫将缝制的新衣褂披在金发少年身上,语气满是浓浓的关怀。
“小丫姐姐,你今天还要去芸梅院吗?”盯着她藏在袖里的小手,骆一抬眸对上小丫澄澈的眼睛,金瞳流转着复杂的光,他答应过沫鱼,要保护好大家,却眼睁睁看着小丫受苦。
原先还有慕容飞在穆王府给如意阁撑腰,现在两位正主都不在府内,自然是小人得志,小三当道。梅侧妃也乐得这逍遥日子,闲来无事便去如意阁找茬,幸好骆一有提前告知如意阁的大伙该如何应付,如意阁上下只是被禁足,而小丫则调到芸梅院当洗衣丫鬟……
“那贱女人还让你用冰水洗?”抓过小丫的手腕,看着那红得发紫的手指,金瞳一冷,骤然冷冽的气息让小丫错愕。
“忍一时之快,得一日清静,千万不要乱说话,落人话柄……”小丫着急的挣开骆一的手,四处张望,唯恐小骆一让梅侧妃的人发现。
“相信小姐很快就会回来,我们如意阁一定能像以前一样的!”
小丫越是憧憬,骆一就越是担心,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沫鱼这一去,便再也不回来……
上官府的冷寂并不亚于如意阁,上官雪频繁的病发使府里笼罩于一股晦气之中。
“林伯,穆王可有消息?”倚着床榻的上官雪虚弱道。
被
唤作林伯的花甲老人如实摇摇头,继而俯身置他耳边轻声道,“听闻凤苓国清水县抓获了三名杀人歹徒,其中一名正是公子所找的沫鱼姑娘……”
瓷碗至上官雪手中滑落,清脆的破裂声回响于布置素雅的房间,汤药倾洒,沾湿了掉落的泥人。
“大胆刁民!见到县官大人还不下跪!”师爷一手撇着八字胡,一手抱本烂簿子在沫鱼面前耀武扬威。
百姓纷纷在线外张望,没想到他们敬仰的侠女竟然去替天行道,只可惜,自古以来“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不,看那翘着二郎腿,坐于太守椅的雷仁戈,那个叫怡然自得,春风得意啊。
“呸,老娘只跪死人。”狠瞅了那贱男人一眼,沫鱼比了个十足的中指。
“放肆!”县官猛拍惊堂木高喝一声,眼神却在白若枫与焱昊之间不断徘徊。
神秘难侧的青衫男子,救活那只畜生就不见踪影,留个破字条说什么,要想让雷仁戈得到应有的惩罚,不得拒捕。
得,我宫沫鱼本来就这么犯贱,不凑下热闹骨子痒。
“贱人你是不是哑了?说句中国话OK?明明是你强抢民女在先,而后犯罪不成,随继羞愧难掩,接着切腹自杀,幸好我们顺手一救,你才苟得小命的好不好……”
“胡说,咳!咳!”雷仁戈大便色的脸咳得扭曲,狠狠瞪着焱昊,似乎下一秒就能将他生吞活剥。
“昊昊,下次你不要再穿黑色的衣服了。”咽下卡喉的唾沫,沫鱼在焱昊耳边嘀咕道,全然不把台上的县官放在眼里。
“……
”焱昊闭目养神中。
这可怜的娃,肯定不知道自己被雷人哥当成刺穿他胸膛的黑衣人大叔了。阿米托佛,罪过罪过……
“大人,敢问雷公子要告我们什么?”白若枫抱拳,态度不卑不亢。
“这……”县官支吾的看向雷仁戈,前不久太子才刚发话,如再审判不当,人头落地。
这当与不当,究竟是如何定义,他至今还是一头雾水啊!
“私闯宅府,伤人强虏。”雷仁戈瞪着三人磨牙道。
“私闯?大人明鉴,白某与我大哥可是光明正大的由雷家大门进府,这应该不属私闯吧?还有,这伤人嘛,难道天下间还有站着傻傻被狗咬的良民?白某只是作适当的反击,倘若真要动手,这雷兄的府邸恐怕是难觅活口啊……”
“可,可你们强虏本少爷的小娘子不假!”雷仁戈仍不服,站起来咄咄逼人。
“全县百姓都知道雷兄你要娶青沐山庄大小姐,我家妹子不是沐颖香,亦不是沐家人,若雷兄都不能被判强虏之罪,那我们又何罪之有?”白若枫摇开折扇说得头头是道,百姓们不禁拍掌附和起来,“好!好!”
“肃静”啪!惊堂木二响,沫鱼不屑的掏掏耳朵,唇角因白若枫的自大歪理而逐渐上扬,心里也没闲着,正努力琢磨怎么让那狗仗人势的雷人哥吃吃瘪。
“大,大人!太太太……”师爷火烧屁股似的蹦上公台,掩嘴在县官耳旁喃喃。
啪!惊堂木三响。众人齐唰唰的望向绿了脸的县官大人。
“快,快去恭迎太子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