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阴森幽暗的山洞里。
“凌大哥,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把我们关在山洞里?”雨儿偎在凌宵的怀里,脸色憔悴不堪,身子极其虚弱。
那晚,他们的车篷让一阵黑风转进了这个山洞,随后又听到一声尖利的令人心惊的声嗓:“你们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这儿!”
洞很黑,他俩根本看不清是谁,只觉四周阴森森,寒气撩人。
凌宵一直抱着雨儿,直到天亮,他才看清这儿是个四面都是石壁的山洞,奇怪的是石壁非常光滑,整个洞呈包子形状,山顶一个小洞口,堪比天高,要想出去根本不可能。
通过洞口直射下来的光亮,凌宵找到了洞壁一角落有一处不断滴着水,他笼起双手接了一点水给雨儿喝下。
幸好离锐帮他们联系好的马车上早准备好了一些干粮与日常用品,俩人呆在洞里不至于饥寒交迫。
俩人累了就躺到车篷里聊聊天,休息好了,凌宵就搀着她的手出来散散步。
天地很小,但他们依然活得很乐观。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这问题雨儿不知问过几遍了,凌宵依然平静地回答她,也许一天到晚粘在一起,他们之间的话题难免会重复几遍,“可能他是王爷手下的吧?”
“你是说王爷早防备了我们?”
“我感觉是,你还记得吗?那晚在后花园,我觉得他好象知道我们在山洞里,所以才会让洛露跟他到假山洞里温存一下。而且他还放出狠话,说什么不忠诚就让狗咬什么的。”
“记得。”雨儿紧靠在凌宵怀里,“他说他会放狗咬人。”
说到狗,雨儿就非常害怕,那黑色的狼狗看起来特吓人,而凌宵却不怕,这几只狼狗是他一手养大的,跟朋友没两样。
“我也奇怪他那样说,明明知道狗是不会咬我的。”
“那他是吓洛露吗?”雨儿仰起脸奇怪地问。
凌宵不解地摇头:“不清楚,王爷的心思我们摸不透。”
雨儿想到俩人以前常常进假山洞里温馨,脸上不禁微微发烫起来,两手环住凌宵的腰,娇柔道:“凌大哥,还记得我们一次次在那儿欢爱吗?”
凌宵心里一热,随即浑身有了燥热感,他能不记得吗?第一次,他抱着她急切地进了山洞,狂热地吻她,让她趴在石块上,热烈地在她嫩白的肌肤上留下了一路的吻痕。
他们的第一次,既生涩,又急切,他攫住她的腰,蛮撞又激烈,要了一次又一次,而雨儿原本喊着疼,到后来情意绵绵地缠住他的腰,疯狂地扭起腰肢配合着他的耸动……
他们的爱狂野而奔放,那是心灵与肉体的结合,销魂而蚀骨,即使生命在那一刻消陨,他们也不后悔为对方付出了自己。
凌宵托起了她的下巴,凝视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心疼之极:“雨儿,凌大哥没用,无法带着你与肚子里的孩子逃离,你会怪我吗?”
雨儿眼里漫上了一层水雾,泪盈于睫,她望着凌宵削瘦
的脸,努力让自己笑颜如花:“凌大哥,雨儿不怪,此生与你同在这儿度日,雨儿无怨无悔!”
“雨儿……”凌宵两眼濡湿,俯下头吻上了她泛白的唇瓣。
“凌大哥……要我……”
再爱一次,他们是那样的热情,是那样的温柔,凌宵为了不伤到孩子,律动时总是小心浅缓……
雨儿幸福地阖着眼阖,泪水从眼角滚落,凌宵的手指触摸到了那丝冰凉,他两眼一闭,吮住她的唇,滚烫的泪水遂而滴落到她的脸上。
这是他成人之后第一次落泪,一个硬汉子,因为不能救她出去而感到悲苦,感到无助,命运等待他们的不知是什么,他的心一直忐忑不安。
如果是他一个人,他无所谓,现在他要保护的已是俩个___他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
雨儿累了,依在他身边沉沉睡去,昏暗中,他摩挲着她的脸,心隐隐作痛。
起身,他抽出放在车篷底下的剑,攀上石壁用力地凿着……泥“唰唰”落下,这个向下倾斜的坡度他不知道何时能凿出一个个台阶出来,可是,他不能放弃,不能放弃,因为带来的食粮只容他们过上半个月。
因此,不想办法出去,他们只能等死。
凌宵咬着牙,挖,拚命地挖,即使手心里已全是血……
****
这天,王爷带着洛露上街买东西。
紫妃的丫环来到清风阁,传王妃的话,要离锐到她房里帮忙挂纱幔,离锐便跟着小依来到芙蓉苑。
自从雨儿走后,芙蓉苑清静了不少,离锐望着清雅宁静的苑落,陡然有了种萧肃感,心情郁闷了许多。
知道皇太后下旨,各地现在都在追查凌宵他们的下落,他便一直郁郁寡欢,闷闷不乐。
王妃见他到来,便打发了嬷嬷与小依去膳楼帮她准备晚上的点心。
帮忙挂内室的纱缦,是离锐与凌宵以前常来芙蓉苑做的事,要不然,凌宵也不会与雨儿那么火热起来。
紫妃把纱幔交给离锐,眼眸含笑,暗送秋波。
这个离锐身姿挺拔,皮肤白皙,五官俊秀,可以说是王府中最最英俊的侍卫。紫妃忘不了她惩罚洛露的那天,他矫健的身姿一跃,那样的潇洒,那样的飘逸,他神情的冷峻,他眼神的犀利,那一刻曾深深地撩动了她的心弦。
她万没想到,除了王爷,还有个男人会让她动心。
看来自己还真是个不知足的女人,何况男人的阳气能补阴,她若能勾上这个美男,她相信自己的容颜会更加的美丽。
假若,自己能永保美艳,那个冷魅的王爷就会真心爱上自己,岂不一举两得?
这样想着,她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离锐拿着红色的纱幔,踩着圆凳子,伸手把纱幔悬挂到内室的门档上,不想……手刚刚把纱幔套上档子搁好,一双纤细凉薄的手便撩开他的袍子,邪恶的爪子抚向了他男人的禁地……
“你干吗?”离锐惊然地一下子
蹦到地上,睁大两眼才看清,原本穿着红色罗裙的王妃一眨眼工夫已剩下一套粉红的内衣,一双皓腕弯上轻抚着自己的丰盈作挑逗状,红唇微兜,眼眸含笑,妖媚惑人。
“离侍卫,你想要吗?”她的声音甜腻得令人发颤,身腰如水蛇一扭,靠上了离锐的身子。
伸手,她轻轻摩着离锐的下颔,娇滴滴地说:“我喜欢你,从看到你时就喜欢上了。”
离锐身子僵硬,眉宇一拧,眼里含着厌恶,肃然道:“王妃,请自重!”
随后,他急忙又错开几步,脱开了她的身子,俯首有礼道:“属下忠于王爷!告退!”
他毫不留情地离开,气得紫妃咬牙切齿。
“离锐,你会后悔的!”她甩出一句狠话,双目阴冷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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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香阁内。
“王爷,你还是回清风阁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自从那天皇太后下了懿旨要捉拿雨儿与凌宵后,洛露一直心事重重,上官靖再也看不到她的笑容。
即使今天他想办法陪她逛街,买她喜欢的小玩意,她也提不起兴趣。
“你……担心雨夫人?”
“你既然明白,还问?”洛露埋怨过他,责问过他,为什么他就不能违拗一下皇太后?
上官靖黑下脸,从床沿上站起身,掀帘欲出时低沉地说了句:“我是王爷!”
王爷,王爷!一句王爷,他就可以高高在上,任意贱踏子民的生命,剥夺别人的幸福?可以使用手中的权力让别人活得提心吊胆,惶恐不安?
洛露盯着他背影,一脸的不满:“你完全可以不做王爷的!”
“不是王爷,我更无权……”
刹住口,他紧紧地闭了一下眼,暗叹一口气,睁开,隐隐忧伤倏然划过眼底,定了定神,甩开帘子,他走出了房间。
她根本不懂,可自己又怎么跟她说?
坐在莲花池的凉亭内,他一个人喝着闷酒,离锐与李迪站得远远的。
一阵风袭来,亭角的四盏灯笼微微摇晃,摇曳的烛火映红了他的脸,那么清冷,那么落寞。
“王爷,” 身后传来紫妃的声音,随后她的手握上了他拿酒樽的手,“别再喝了,你知道,你不能多喝的。”
上官靖垂着眼皮,甩掉她的手,继续往酒樽里倒酒。
紫妃见他又举杯仰脖,喉头上下咕咚吞着酒液,她眸色一凝,拿起他的酒壶把剩下的酒全倒在了地上。
“叭……”上官靖把酒樽用力地甩到地上,怒视着她,“大胆,你竟敢在本王面前如此放肆!”
见他两眼泛红,眼里喷射出的怒气仿佛要灼烧了他,紫妃心里一紧,急忙跪在了地上。
“王爷,妾身为你着想。”
“滚!”上官靖冷喝一声。
紫妃跪地移动几步,两手抓住他的袍子,仰头望着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王爷,去芙蓉苑吧,妾身会好好陪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