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兰斯和蓝伽也走到了门口。掏出怀里的Zippo打火机,打开,火光照亮了眼前的一片区域。铭嘉抬头,发现头顶的灯还存在。脚踏着破烂的椅子飞身到吊灯上,支撑吊灯的锁链在重力的压迫下发出痛苦的呻吟。
剩余的蜡跟被一一点燃,教堂里面亮了起来。
虽然是被人遗忘许多的教堂里面却没有破坏严重,只是时间陈腐了一切,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圣母雕像还栩栩如生,她身边的圣子也看得出活泼可爱的模样。
一切看起来都很协调,唯一不协调的就是他们围在中间的受难者。
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不是受苦受难的耶稣,还是穿着一身白色燕尾服的男子,左胸口插着的一柄长剑把他的身体钉在了墙壁上,鲜血沿着墙壁留下来染红了整个圣台,然后沿着石阶蜿蜒而下爬行为古怪的纹路。
三个人走进,烛影拉长了他们的身影,绰绰的映在墙壁上。
冷温的头低垂着,看起来很安详,没有丝毫痛苦的模样。
铭嘉和蓝伽两个人同时跃到台子上把他的身体架了下来,放到在兰斯的脚边。兰斯没有动,表情也看不出悲喜,只伸手握住剑柄慢慢地把它从冷温的身体里面拔了出来。
这把剑他认识,上次他也差点死在这把剑下。
三个人面对一具已经冰冷的尸体都没有说话。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巨响,然后教堂再次陷入了黑暗。那盏吊灯终于承受不住重量垮掉了。
……
“音音,你的电话响了。”琳达靠在浴室门口朝里面喊,手里晃着手机说,“来电显示是一个叫做冷温的家伙来电的。冷温不就是那个钢琴王子么?”
“等一下我就出来。”缪音在浴室里加快了手脚。
“要不我替你接吧?”琳达坏笑的问,完全没有一个作为母亲的自觉。
“我好了!”打开门,抢过她手里的电话缪音不顾湿淋淋往下滴水的头发按了接听键,“喂,冷温学长?”一边的琳达拿来毛巾慢慢的擦拭她的头发,同时还不忘记窃听一两句。缪音只是横了她几眼却真的没有在意她会偷听到什么。
“你打了很多次电话给我,有事?”电话那端的冷温的声音明显的带着笑意。
“因为今晚的演奏会你都没有出现。你不知道他们说的话有多难听。”想到那些人说的话缪音就来气,“学长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脱不开身所以没来吧?”
“嗯,非常重要的事情。”
“这样我就放心了。”
“你在担心我会想那些人说的那样甩大牌?”冷温在那端轻笑。
尴尬了一下缪音坐在**撅嘴,琳达也靠在她身边继续为她擦头发:“才没有,我只是担心而已。真是可惜没有听到这场音乐盛宴,我可是和妈妈一起去的。我妈妈也很喜欢你。”
“伯母也在身边吗?”
“对啊。”缪音瞄了一眼琳达,琳达急忙把耳朵凑了过来,听见冷温的问好她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线,低声说:“声音好温柔呀。”
“要不然这样吧,我通过手机给你弹奏一首如何,算是补偿你们这次的损失。”冷温在电话了贴心的建议。
“那怎么好意思?”缪音迟疑的说,心里已经在跃跃欲试了,她非常想要琳达听听冷温的音乐,证明一下她认识的学长不是空有一副皮囊的,是货真价实的钢琴王子。
“没事,反正我现在没事,你只要把手机放在耳边听就可以了。”
“那么,好吧。”把手机转换成免提功能,缪音跑去关上门对琳达说,“学长要弹奏一曲补偿我们,一定要认真的欣赏。老妈,错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了。”
手机里面传来钢琴的声音,是一首陌生的曲子。开始的时候很低沉,然后激昂起来,旋律时快时慢,犹如乘船飘荡在一片激流中一样。缪音闭上眼睛感觉那种双脚不能着地的感觉,眼前出现了一条奔腾的河流,沿岸盛开着鲜红的曼陀罗。
曼陀罗开的如火如荼,是那么的真实,导致缪音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还是一片鲜艳的红色,隐隐的带着人体的温度……
缪斯是在一阵他不熟悉的心悸中惊醒的,然后灵敏的嗅觉味道了浓烈的血腥味道,他起来推开卧室的门看到自己的父亲也正巧打开了卧室的门。他们对视了一眼心有灵犀的奔到了缪音的卧室门口,见里面没有动静他们推门进去。
房间的窗户大开着,吹进来的风带着潮气,似乎要有一场雷阵雨来临。
白色的窗帘如翅膀一样肆意的翻飞着。白色的大**倒着一个人,血浸透了床单,在上面开出一朵殷红的曼陀罗。
缪荣率先冲了过去:“琳达!”
窗外,雷声阵阵滚来……
一场大雨浇熄了六月的燥热,平复了躁动的心。
黄泉一身的黑色西装,靠在殡仪馆的门口冷眼看着人来人往,前来拜祭的人很多,许多都是国外的面孔,异样的肤色和健壮的体魄。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琳达的人缘,总是孩子心性的琳达广结善缘,全世界认识她的人也不在少数。所以,她的死在业界引起了轩然大波,谁都在愤慨究竟是谁杀死了这样一个开朗的人。
胸口插的百合已经凋零了,乳白色的花瓣风干为了枯黄色,纠结在一起,摸在手里冰凉滑腻的感觉。他的目光顺着人群的流动方向朝向拜祭的人谢礼的缪斯身上。
从事情发生的一开始他就过于镇定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尽管他成熟。但是,一夜之间失去了母亲,姐姐也失去踪迹,他还能这样镇定,除了他还没有时间接受现实酝酿情绪之外就是他太会控制情绪了,把所有的情绪都积压在一起。
而这些情绪爆发的时候将会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天气自从那次雷阵雨之后一直晴好。白天
艳阳高照,晚上繁星闪闪。看似平和的环境下危机四伏。
抬头,一枪爆掉了一个吸血鬼的脑袋黄泉吹了一下冒着硝烟的枪口,境遇从某一天开始变了。如果要说一个确切的日期的话,就是琳达去世的第二天,那些嗜血的吸血鬼开始从暗处走出来疯狂的反扑,残害人类。
工会里面的猎人全部出动,也开始出现了折损。
卢卡斯一道削掉了一个攻上来的吸血鬼的脑袋气喘吁吁地靠在墙壁上看着身边的黄泉:“血族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为什么会突然这样疯狂起来?”
“纯血失踪了,撒旦的力量落入了别有用心的人手里。”黄泉不停的变换着射击的角度,他们所处的地方一会就被血腥味覆盖住了,满地都是死去的吸血鬼尸体。
“知道这几天每天的失踪人口有多少么?”卢卡斯擦干净长刀上的血问,“以前我还有时间在咖啡店里研磨咖啡呢,现在只能拿着长刀出来厮杀。”
“多少?”拨打电话吩咐人过来收拾现场,黄泉想起来媒体上似乎开始播报有人看到吸血鬼的新闻,极大的煽动性给社会公众造成了严重的恐慌。“那群没脑子的猪!”
“超过一千人,而且都没有找到尸体。”卢卡斯锐利的眸子折射出恨意的光芒,“契约被彻底的打破了。”
“也许还有希望。”忽然想起那个深不可测的男人,黄泉眯起眼睛微笑,“也许我应该去找他谈一下最近发生的情况,问清楚他该怎么做。”
“谁?”
“最大家族的家主道格拉斯兰斯。”挪开脚下的污秽他吩咐,“卢卡斯,调查一下最近大批吸血鬼的动向。他们在蠢蠢欲动,似乎要进行一场最大规模的进攻。”
“我明白了,会尽快的告知你的。”卢卡斯点头,犹豫了一下问,“缪斯如何?”
“那个孩子啊……”想起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黄泉摇头,“他还在疯狂的寻找失踪的缪音,琳达的突然死亡给他的打击似乎很大。”
“我看他更在乎一些他那个没有什么关系的姐姐。”
“人总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年少黄泉得意的笑了起来,“我年少的时候可比他过分多了。走吧,这里味道真是太难闻了。”
卢卡斯很快的把一份调查报告放在了黄泉的桌子上,黄泉看了看笑了起来,对不明白情况的卢卡斯笃定道:“如果工会的那帮老骨头看到这份报告一定会脑淤血死掉的。对方集结队伍的速度太快了,似乎很有号召力。”
“应该说鲜血的号召力比较大,老虎始终是吃肉的动物,想要他们戒荤?很难。”卢卡斯皱眉,“人类将面临大劫。”
“错了,面临大劫的不止我们,还有那些仍旧坚持素食主义的血族成员。”
黄泉是在一个白天光顾兰斯的大宅的。白天,按照血族的习惯理应是他们睡觉的时候。但是,他们谁都没有心情睡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