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虎把探了半个身子看了一会。他回过头来说,“我靠,这车可真牛逼啊!这车是不是奔驰改装的?”
麻爷抱着膀子,“奔驰算什么东西?我这车能进你这大院吗?”
“能,太能了。”管虎不停地点着头。
“小兄弟啊,凡事都不能看表面,不能以貌取人啊。”麻爷说。
“那是,那是。”管虎说。
“我就不进去了。”麻爷把车开到路边上。他招手让我上车。
上了这车,果然里面很豪华。“你这车真不错。”我说。
“老弟,你很有料啊,不愧是干刑警的,一眼就把我这车看透了。”麻爷说。
我笑了笑,“麻爷,说说什么事吧?”
“我有个小丫头,想把户口迁到本市来,谢胖子让我找你。”说着麻爷拿了一沓资料出来。
我翻了一下,“你这资料还挺全的呢?”
“那是,都是花钱办的,全假的。”麻爷笑着说。
“好吧,放我这吧。”
“全拼,哪天去我那喝酒,我介绍个女演员给你认识。”麻爷说。
麻爷走了。我进了院子,看见郭教导员在跟蹲在窗下的一老头说话。这老头我认识,姓丁,是我们辖区的居民。丁老头看到我来后冲我扬了一下手,算是打个招呼。
“怎么你老有空到这来玩?”我说。
“全拼啊,我才不想来你们这破地方呢?是你们把我给抓来的。”丁老头说。
“不是的,丁大爷,是我们请您来的。”郭教导员说。
“怎么回事啊?”我问。
郭教导员直了直身子,说,“你看那墙角下的条幅,他一大清早就挂在马路上了,亏得发现的及时。”
我走过去把红色条幅扯起来,看到上面写着一排金黄的字:我爱你,天朝!落款是:马勒戈壁宣。
陈小莉站在二楼走趴在栏杆上大声读着:“我爱你,逗号,天朝,感叹号。”
“陈小莉,你念什么念啊?”郭教导员抬头喊道,“还嫌不够乱?”
我走到丁老头跟前,给他递了一根烟,“这是你做的条幅?”
“是啊,这不是挺好的吗?挂在马路上多气派,非要拆下来。”丁老头说。
“我的大爷啊,过两天就要开人大会了,你这不是给我们添乱吗?”郭教导员说。
“这怎么叫添乱呢?这条幅一挂,多喜庆啊!”丁老头抽了一口烟。
“全拼,你劝一下丁大爷吧!”郭教导员说。
“这样吧,让街道办事处出点钱,让丁大爷近期到外面旅游吧。”我说。
“
全拼啊,还是你脑子好用,就这么定了,丁大爷,你看行吗,我这就给办事处的主任打电话。”郭教导员说。
丁大爷抽着烟不说话。
我把那一盒中华烟扔给了丁大爷转身离去。进了办公室。陈小莉在办公室里用毛巾擦着汗。
“怎么不开空调呢?”我问。
“空调开得不舒服,郭教导员说这个丁老头总是跟政府过不去。“陈小莉扇着扇子说。
“唉,这个丁大爷吧,他有个儿子前两年举报单位的头头贪污。然后,纪委就开始查了,查来查去,结果单位的头头没事,查出他儿子贪污了。因此他儿子被判了五年。他老伴一气之下跳楼了,儿媳妇也和他儿子离婚了,去年他儿媳妇带着孩子嫁到了天津。丁大爷的女儿也去上访,被单位给辞退了。”
“这个老头还真可怜!”陈小莉说。
“丁大爷相信儿子是清白的,就整天上访,北京都去了三趟了。上面要求我们辖区派出所要对他重点监管。这就是马勒戈壁宣的来由。”我笑着说。
“这个丁大爷家也太惨了吧。”陈小莉摇了摇头。
“今天碰到的这三个老头各有各的命啊!”我说。
“什么三个老头?还三个代表呢?”
“李军长,你忘了?还有门口碰到的那个麻爷,还有丁大爷,这不是三个老头吗?”
“全拼,丁大爷这个案子,我想让我爸找人再查一下。”陈小莉说。
“行,你看的办吧,对了小莉,我让你查627案那个叫“天城”名字的怎么样了?”
“查了,本市有一百多个叫天城的,绝大多数是男的,各行各业,有开包子铺的,有坐牢的,有团委书记,有修鞋的。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现在不是又多了一个“子”字了吗,这好像不是人名了。“陈小莉说。
我叹了一口气,“是啊,一、大、土、成、子,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好像每个字都没有什么联系?”
“是啊。”陈小莉也皱起了眉头。
“但我感觉凶手似乎越来越没有耐心了。”我说。
“什么意思?”
“你看吧,凶手写完‘一’字后,第二个案子间隔时间很长,从写‘大’字到[‘土字’又间隔了一个月。但‘土’字之后,凶手接连在一个月内又写了两个字。这说明,凶手急于要告诉我们他的想法。”
“你说,接下来凶手会很快再犯案?”
“是的,我预感如果凶手再写字,那么这么谜底就有可能破了。”
“全拼啊,你说这个人是不是有病啊,抓紧写完字不就完了,
他自己也不嫌累吗?”
“我觉得这些字里面肯定有一个大的秘密。”
那只能等着看了。陈小莉说。
“全拼!”郭教导员喊道,“下楼来打球。”
“跟谁打球?”我在走廊上问。
“跟区检察院打,上次他们输了不服气,这次说来报仇的。”
“好的,”我回头对陈小莉说,“走吧,你给我们加加油。”
“看来丁大爷走了。”陈小莉说。
这场比赛看来检察院是有备而来,还带了一车的妙龄女郎,是师范大学的美女拉拉队。看来是抱着必赢的决心。
有这么多美女,再加上有陈小莉督战,我自然很卖力。最后一球的绝杀是我投的。我投完球看了一眼陈小莉,陈小莉兴奋的跳了起来。她跑过来,“全拼,你球打得真好啊!”我昂着头,很得意的笑了笑。
晚上喝酒吃饭,郭教导员满脸红光,他搂住我的脖子说,“全拼,你为所里争光了,到年底就评你个先进党员。”
我的手机响了,是周曼妮打来的。让我去国宾酒店接她。
周曼妮看到我的车后,就使劲挥着手。我看到她旁边站着一个挺着肚子的中年男子,他要搀着周曼妮。周曼妮甩着胳膊不让他搀扶。
上了车。周曼妮把手放在我的脖子上。“亲爱的,你终于来了。”
“怎么了?喝这么多酒啊!”我说。
“遇到个死胖子,总是缠着我,真让人烦。”周曼妮说。
“就刚才那个男人?”
“是啊,早知道就不去了。王部长喊我去的,不然,我就不去了。”周曼妮说。
“王部长?王爱琴?”
“是啊,还不是那个女组织部长啊,感觉她把我当三陪小姐了。”周曼妮说。
周曼妮提起这个王爱琴,我脑子里立刻呈现这个女组织部长和男人在酒店里画面来。她简直就是一个浪里白条。我挪了一下屁股,说,“你和王部长走得很近啊!”
“她有时候来娱乐城打麻将,有时拉我去吃饭。今天就拉我吃饭,那胖子你知道是谁吧?”
“谁啊?”
“建设厅的徐厅长,一把手。”周曼妮说。
“那不挺好吗,认识他,你就能接个工程了。”
“当着王部长的面,你知道他对我说什么嘛?”
“说什么?”
“他要我陪他睡觉,说陪他睡一觉,他就把京海高速的一个工程让我做。”
“你答应了?”
“我开始没听明白,我以为他说得是个笑话。不料,他竟然从桌子下面掀我的裙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