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柔和地洒在大地的每一寸肌肤上,放眼望去一片金黄的田间像似在于蔚蓝的天空媲美,鸟儿欢快的上下穿梭,地里稀疏忙碌的身影,画面让人心情悸动想用画笔将这一刻永远保留下来。袁霜独自倚靠在二楼的阳台上凝视着这一幕,入神了好久,推着自行车静静走来的高子良站在楼下仰视着她,阳光下的她欲显朦胧,这或许就是“你站在阳台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却在看你”
“高子良”我轻声喊道。
“我猜想你应该到了,特意过来带你出去玩。”高子良回过神微笑着,声音很好听,也很温柔。
二人走在田间路上,久久沉默,终于高子良打破了凝结的气氛。
“你现在还好吗?”脸上依然的微笑。
“什么?”我有些慌神,不明白高子良为什么会这么问,他明知道我对那件事一直放不下,怎么突然提起。
见我不说话,子良揉了揉我的头,道“我是问你在大学还好吗?”
原来是在问这个,提起来的心这才平稳了,我点头“嗯”了声,心底莫名的愧疚再次涌上心头“对不起。”
高子良叹了口气,打趣道“对啊对啊”
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垂着头。
看着她,高子良心口一疼,收起微笑,认真道“真是对不起,说好要陪着你,我却食言了。”
我抬起头看着他,早已泪眼朦胧的双眼只剩他模糊的轮廓,一阵从田间吹来的夹杂着秋天味道的清风吹乱了我的长发,或许遮住了我的泪眼,给了我整理心情的半分时间,随之,故作欢喜地指向不远处的树林来引开话题“我们去前面的树林玩吧。”说完,我便快一步先跑“谁输了就请客吃冰。”
狂奔的我只想发泄情绪,哪曾想高子良骑上自行车很快到我跟前,微微一笑道“我在前面等你,记得带上冰”
我朝着远去的他大喊“高子良你耍赖,啊啊啊啊......我要打扁你。”
总在幻想着能让时间停留在美好的时刻,没有烦恼,可以暂时放下那些历史残迹,久久的,我们害怕孤独,于是开始不停地寻找所谓的“存在感”。
短短的假期很快结束,我坐上了回学校的火车,看着他送我离开时的不舍与强忍着的微笑,我能留下的仅仅只是那抹转身的背影。火车上闷闷的空气令我有些不舒服,正吃下晕车药打算休息手机突然“嗡嗡...嗡嗡”震动起来,点开原来是高子良发来的一条短信:等着我。我并没有回复他,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回,或许,我们是最不像情侣的情侣。
我拨通了妈妈的电话“妈妈,我已经上火车了,嗯。”
简单的对话后我放下电话,看着窗外的风景心情却异常的惆怅,心里总在问自己,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切吗?这个答案或许只有自己才知道。
转眼间又到了寒假,郊外虽没下雪却格外的冷,恨不得天天裹在被子里就此冬眠。耳边响起“砰砰”的敲门声,紧接着传来奶奶的苍老声音“大大,小良良来找你,快起来。”
我大脑没跟得上这么快的节奏,小良良是谁?翻个身继续睡。且是见我没起奶奶就下楼去了吧,这个冬天我要懒出新高度,很快我进入了甜美的梦香,一
年来睡得最安心的一次,伸个懒腰。
“你醒了。”高子良柔声道。
吓得我差点被口水呛死“咳咳...咳咳”
高子良紧张得上前替我拍着背“你没事吧。”
我急忙推开他的手,道“没,没事了。”看得出他有些失落,明明是情侣却和普通朋友没区别。
“就快高考了,你应该好好复习的,不想再因为我让你当误了考试。”气氛凝结得快喘不过气了,咽口水都得小心翼翼。
子良露出他的招牌微笑“嗯。”
“嗯,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好。”话毕,起身离开。
有时候我在问自己这真的是我想要的吗?这样两个人会幸福吗?
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想出门走走,打开房门一股香喷喷的味道勾住了我的胃,是我最爱的红烧茄子,兴匆匆跑下楼正巧撞见高子良端着一盘红烧茄子走来,我顿时没弄明白什么情况。
“小馋猫终于舍得起床了。”高子良简直活脱脱一副家庭煮夫的形象呈现在眼前。
“大大,快去准备吃饭了。”奶奶一副很满意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我是错过了什么新大陆吗?
我跟着奶奶前后进了厨房,好奇道“奶奶,他怎么回事啊?”
“今天小良良帮了我很多忙,我留他吃个饭,哪像你都懒成什么样了。”
差点没忍住笑喷,“小良良”哪来的妖怪,我对着奶奶做了个鬼脸。饭后我俩到了树林,一路上除了沉默就在没什么语言,忽然鼻子有点痒没忍得住打了个喷嚏,子良赶紧将自己的围巾取下来给我带上,担忧道“怎么出门也不带上围巾,你忘了上次的教训了吗,小笨蛋。”
我心头一寒,那是一年前的事了,记得那时也差不多这段时间,为了等一个人。子良见我不说话脸色也有些难看,才恍然明白急忙岔开话题“听说凤凰的风景不错,一直没时间去,趁这次你回来我们去凤凰吧。”
“春节期间应该很难买到票吧,再说了大冬天的我想待在被窝里冬眠”我明白子良的心思,那段历史把我伤得太深,我不敢接受,因为我舍不得放下,却又恨。
“霜儿”
是我太思念那个人了吗?怎么听见他在喊我。
“霜儿”
朝向声音的源头我几乎崩溃,是他,竟然真的是他,身旁的子良察觉到我的异样,紧握住我的手不让我有机会挣脱,朝着远归的朋友笑脸迎着“欢迎回来,齐飞”
齐飞的目光一直盯着子良牵着我的那只手,不笑也不怒“你还好吗?”
我有些手足无措,强忍着内心的伤痛不让眼泪有机会夺眶而出,装作很恩爱的样子抱住子良的手臂,微笑道“我很好啊,这是我男朋友,你们都认识就不用我介绍了。”
“嗯。”
他轻描淡写的一个字却在我心里激起波澜壮阔,我低头不让他发现流泪的自己,我自以为藏得很好了却还是被子良发现我的脆弱,他在看不下去拉着我便往回走,在与他擦肩而过时我好怕自己会忍不住大哭出来,我用了一年的时间不再为他流泪,不想就这么功亏一篑。
“好好照顾自己。”齐飞强忍心痛,嘴上淡淡的话语却让听者心凉。
就这样,子良拉着我走了很久,天渐渐暗下来,两旁的路灯也亮了起来,我埋着头跟在他的身后,子良突然停住脚步我一个措不及防撞了上去,吓得我立马清醒过来,急忙问“怎么?”
“如果那个人是我该有多好。”
“啊?”我一脸懵逼的没弄清楚情况,这节奏太快我脑子有点跟不上你们的思想太跳跃了,这又是闹哪一出啊?
子良步步逼近“我多想成为哪个会让你难过,会惹你生气的人。”
“子良你怎么了?”
“有时候真的很羡慕齐飞,明明已经成了历史,在你心里始终比我重要。”说着便要强吻,情急之下推开了高子良。
反常的他把我吓到了,但看得出他现在很难过,很想安慰却不知道如何开口,高子良温怒道“忘记他就这么难吗?”
他的话就像复读机一样在我耳边不停地回旋,如同在我的身上把结好的痂再次揭开,让伤口暴露出来的痛苦“你以为我不想吗?一年了,我已经忘记为他流泪是什么感觉。”
不等我把话说完,突然将我抱住“我知道我知道,每次看到你哭我都好痛,我不能保证以后不会让你流泪,但我会用尽全力对你好。”
“子良。”有些话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口,对子良的愧疚已经还不清,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子良捋了捋我额前的碎发,温柔的笑问“嗯?”
低着头道“没事了,天太晚了,早点回去吧”
沉默了几秒才听他挤出一个“嗯”
回到房间看着窗外,脑海里全是齐飞声音,有时候眼泪在眼眶打转都不知何时落下的,“嗡嗡...”手机忽然响了。
短信内容:我不想再失去你。
我很惊喜,齐飞竟然给我发了信息,也讨厌自己,一条短信就影响着我,“不想再失去”这样的话语并没让我觉得有多感动,相反,我更难过、更恨,我恨你不懂我的倔强,硬生生拔掉我的刺,看着我流血,我却还要装出一副很坚强。
忽然,子良也发来一条短信,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看看:我梦见你离开了我,大家都说毕业之后在好的情侣都会因为各种原因分手,我却不认为,我期望我们的高中会不一样,对吗?
此时我多想放肆大哭,大闹,然后有一个人在我身边告诉我“别怕,有我在。”
“嗡嗡”是齐飞,屏幕上显示着:我会把你抢回来。
时隔一年,同样的悲剧又要重新上演了吗?或许,我曾经期待过,时间过得太久,我好像忘记爱你是什么感觉。
我与高子良本是同届,我们说好要一起考上同一所大学,就在一年前的哪天一切都在微妙的发生变化。住院期间陪着的除了家人就是他“高子良”,我们曾是最要好的朋友,眼见着高考逼近我却没力气下床,我恨,我恨那个把我变成这样脆弱的人,怀着要强的信念,我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恢复身体,然而考试当天我并没看见子良,再见他已经是高考之后的事了,脸上还有一些淤青,他并没告诉我那伤是怎么回事,也没提及考试的事,只是微笑着宣布他决定复读,后来我才得知原来是因为我,在不明白是感动还是愧疚的情况下我答应了他的表白,成了最不像情侣的情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