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一点点的收敛,慢慢聚拢在李诏儿这八张符纸的周围。狂风聚拢更加的肆虐、然而却没有丝毫的影响到李诏儿的符纸,仿佛那是千斤巨石,无法撼动。
宋渊震惊的看着那奇景,尤其是处在阵法当中的李诏儿,衣裙飞舞,恍若天女一般飘渺。
那‘尼姑’更是震惊,原本以为败在李诏儿的手里只不过是因为绿澜的原因,李诏儿不过是侥幸捉的她。而此时见李诏儿竟然还能够施展出如此造化的阵法,她怎能不惊讶。
忽然、那狂风渐渐透明,仿佛是由量到质的变化一般,让处在阵法外面的俩人再一次陷入震惊当中。
“天呀,妈妈,这是什么?”
绿澜坐在李诏儿的肩膀上,最为清楚的看见这风的转变。原本肆虐张狂的大风竟然一点点的凝结,虽然恍若一层透明的玻璃一般、凭空立在了这阵法的外面。
忽然,李诏儿的脚下开始改变。原本干涸的大地一点点的延伸拓展、蜿蜒曲折、哪里还是李诏儿贴下符纸的方寸之地。
阵法造诣、李诏儿虽然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精神力,但光凭那么多年的研究和施展、就不是普通学习阵法的人能够比拟的。
看着绿澜震惊的小脸,李诏儿却是相当的虚弱。这么大的阵法,不但消耗了她所有的精神力量,更是让她身体透支过度。
“绿澜,你当妈妈我是那些凡人吗。”
李诏儿勾起自信的嘴角,曾几何时,她日日都是这般的自信。而一个生命几乎完结的打击,已经让她丢失太多曾经原本就拥有的东西。
凡人?李诏儿不否认自己也是凡人,但她所掌握的东西,单单那七个老头来说,都是穷其一生都无法钻研通透的东西。
“妈妈太厉害了,妈妈,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看着还在不断扩大的这方天地,一目望去无穷无尽。身后树立一颗高大蜿蜒的梧桐树,眼前不远处一片潺潺小溪。甚至几只鸽子从天空飞过,几只松鼠从草坪跑过,仿佛一切都那般的和谐自然和美丽。
宋渊站在阵法外面,看不出阵法内部的所发生的变化。但见绿澜一张小嘴半天都合拢不上,也明白了其中的玄妙。
眼睛撇向那不知作何想法的‘尼姑’,宋渊却不敢贸然的闯进去。生怕一个不小心,再被人给破坏了去。
“宋渊……”
正想着呢,却见李诏儿踩着奇异的步伐走了出来。绿澜没有跟随李诏儿一同出来,反而是沉醉的留在了阵法之内,一副小享受的磨样。
宋渊连忙上前扶住李诏儿,看着她虚弱的连话都快说不出来,连忙将包袱中的水袋打开。
“不用、你先听我讲完。”
摆了摆手,李诏儿拒绝喝水。眼睛直直的盯着阵法那几处符纸的变动,千辛万苦的建立这阵法,她可怕一个不小心就功亏一篑。
“姑娘请讲。”
“等下阵法内会引来千鸟围观,我再施以法术,那鸟儿便会被困在阵内。但千鸟当中、只有一只才是真正的精卫石演化,我要你在我精神力量彻底枯竭之前,捉住那只鸟!”
是的,精卫石灵性异常,早已经通灵,虽然没有人的高等智慧、却也有了低等的普通智慧诞生。
宋渊没有想到这精卫石竟然还有这般的智慧,微微一愣又继续询问:
“不知该如何分辨,那只才是真的精卫石所化?”
“分辨?怎么分辨?”
被宋渊问的微微一愣,李诏儿不由得有些傻眼。当初臭老头让她捉,也没教怎么分辨啊。
“姑娘……姑娘也不知道?”
宋渊试探性的开口,得到了李诏儿无比肯定的点头回头后不由得开始绝望。一直以为李诏儿是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高手,怎么这个时候给她开这么大的玩笑。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姑娘当真?”
李诏儿白痴一般的看了宋渊一眼,她像是开玩笑的人吗。
“那我该如何在短时间之内寻到那精卫石呢?”
对于宋渊认真的提问,李诏儿忽然觉得自己应该负点责任。毕竟当宋渊进去捉拿精卫石的时候,是自己在外面支撑阵法的。
努力的回想当初自己捉拿精卫石的细节,当时的李诏儿却是没有任何的捷径。臭老头也没有跟她讲过任何的技巧和精卫石的特征。
虽然当时是臭老头有意磨练她李诏儿,但李诏儿也根本没有浪费多少的时间,进去看准只鸟就抓了出来。便是那精卫石。
“当真没有什么技巧,我当时只是凭借直觉,捉了一只便出来。”
苦思冥想也想不出那当时心中的想法和波动,看着一直寂寞无言的宋渊,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仿佛捉到了什么东西。
见李诏儿双目忽然神炯,宋渊立马来了精神,一丝不苟的盯着李诏儿。等待她给自己一个提示或者答复。
“我想起来了,那只鸟,不会叫。”
对了!曾经臭老头摆下的阵法内上千只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唯独精卫石,李诏儿从一开始到最终捉住他,都没见他发过一声。
精卫石、是石头,即便化成了小鸟,也是没有声音的。
宋渊得到了有用的线索,也不多啰嗦。严阵以待示意李诏儿开始,时刻做好了冲进去捉住那鸟儿的准备。
李诏儿回头看了一眼‘尼姑’,后者已经恢复了一副事不关己己不操心的样子。抬头望天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
“你先把这个给她吃下去。”
从怀中拿出一颗丹药,李诏儿眼神邪魅的看向宋渊,示意他将这药给那‘尼姑’吃下去。
点了点头,宋渊同样害怕再一次被人破坏,毫不犹豫的捏开了‘尼姑’的嘴巴,生猛的将药给塞了进去。
“好了,我要开始了。”
李诏儿满意的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那个原本为了装精卫泪的小瓶子。沉气运转体内的力量,趴的一声丢进了阵法当中,瓶子应声而碎。
那瓶子碎裂开来,一滴微弱的眼泪缓缓流入了地表,渗入到了地下当中。
轰……
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