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 哎,娘子
扶摇坐在婚房,掀开了红盖头,看着那跳跃的红色蜡烛,不由的叹了一口气。萧明远的话不是没触动她。
触动,但那又能怎么办。
他是天之骄子,一代天皇,后宫佳丽没有三千也有几十,更别提跟他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两人更是卷鲽情深。
扶摇最讨厌麻烦,尤其是感情上的麻烦。
既然如此,躲开,便是最简单的方法。
“娘子,你怎么自己掀开了盖头?”任昀行推门而入,烛光下的扶摇,柔情似水,黛眉弯弯,一身红衣煞是迷人。
“你喝多了吧?”
“自己掀开盖头不吉利,难道你想诅咒我死吗?”任昀行拿着盖头重新给她盖好,强硬的按住她的手,“嘘,娘子,房顶有人偷看,难道你想让他看出来我们假扮夫妻吗?”
扶摇只能放下手,任由任昀行给她盖上盖头,估计萧明远也不会轻易妥协,一定会仔细探查究竟。
既然做了,戏就要演全套。
任昀行勾唇一笑,屋顶根本没人,萧明远早就抓到了柴房,他跟扶摇的洞房花烛夜怎么能让那些不相干的人扰了。
拿着玉如意,挑起盖头,时光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从未想过能娶到扶摇,而此时扶摇确确实实的成为了他的妻子。
得感谢那个人,至少得给他一份的大礼才是。
“娘子,合欢酒。”任昀行端着酒两杯酒,“五十年的女儿红。”
扶摇刚想拒绝,但一听是五十年的女儿红还是忍不住的接了过来,五十年的,她喝过最长年限的是三十年,不由咽了咽口水。
“必须喝吗?”
“你不愿意也无所谓。”
任昀行刚想把酒倒了,被扶摇一把抢了回来,“喝喝喝,为什么不喝。”
双臂交叉,两人仰头而下。
合欢,一生欢愉,任昀行浅浅一笑。
扶摇叹了一口气,“哎,五十年的酒就是不一样啊,还有吗?”
“有。”
他给她再次斟满了一杯,余光看着地上那一大坛子酒,五十年的陈酿,度数应该在六十九度左右了,一晚上还是能灌醉的。
“好喝,好喝。”扶摇越喝越兴奋,一杯一杯的让任昀行倒。
而他很是听话。
“任昀行你真行啊,隐藏的够深。要不是听风满楼说漏嘴了,我还不知道你是名满天下七杀阁的阁主。”
“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你这是深的精髓了啊。”扶摇感叹道,然后又是一个激灵,七杀阁她也有耳闻。
七杀阁对朝廷来说亦敌亦友,虽然一同抵抗满意,却不能共同生存,先不说七杀阁掌握了多少朝廷密文,就单单这样一个庞大的江湖组织,就足够让朝廷头疼。
当朝者欲想稳固主权,必然先除去七杀阁。
这样一来,她的日子会不会不安生啊?
“我草,任昀行,老娘明天能跟你合离吗?”扶摇反应过来大喊,当初为了逃离监牢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啊?
“恐怕来不及了。
”
“那你是七杀阁阁主的事有多少人知道?”
“知道的人很多。”
“比如谁?”扶摇龇牙咧嘴,千万别让皇上知道,那家伙早就想灭了七杀阁,再顺带把她自己牵扯进去。
得不偿失啊。
“风满楼。”
“灭了他!”扶摇龇牙,“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万一对朝廷投降,那我们岂不是完了?”
刚出狼洞,又入虎穴,她的日子怎么这么悲惨?
得多喝几杯压压惊。
越喝越爽,任昀行眼瞅着她喝的也差不多了,还跟个没事人一样,脸也不红,果然酒坛子这名声不是白来的。
灌醉她的想法是不太可能了。
“该睡了。”
任昀行决定放弃他这错误的诱拐方式,没想到扶摇站起来,舔着嘴唇,指着任昀行,“你丑你先睡,我美我唱歌。”
这是醉了?任昀行皱眉!
“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嘿嘿嘿嘿参北斗啊,你有我有全都有啊……”扶摇拍案而起,双眼迷离,这酒还真上头,眼神望向了任昀行,邪魅狂狷的一笑,“小妖精。”
扶摇拿着酒杯就冲向了任昀行,跌倒在他怀里。
他扶着一身酒臭的女子,长叹一口气,原来不是她喝不醉,而是喝醉了只要不动就不会有人察觉。
她抱着扶摇放在了婚**,看着她喝醉的样子,却觉得有几分可爱吧。
“情人眼里出西施,古人诚不欺我也。”任昀行趴在坐在床边,将她碎发拨到耳后,如果是别的女子这样,他肯定不会多看一眼。
却偏偏是她,觉得倒有几分意外满足。
“娘子,天色已晚,该就寝了。”任昀行悄悄的在她耳边呢喃道,“如果不吭声,我就当你答应了。”
这就是灌她喝酒的目的。
他屁颠屁颠的吹灭了煤油灯,刚躺在**,却被一脚踹下了床。
任昀行躺在地上,忍痛爬起来,没防住踹到他的腰部,这是要杀夫啊。看着扶摇乱七八糟的睡相,终将是叹了口气,将她的手脚束缚住,搂在怀里,动弹不得。
“这下,就伤害不到为夫了。”
他满意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清晨,鸟儿不停的叫着,日头已到三杆,扶摇感觉鼻子很痒,猛然打了个喷嚏,悠悠转醒。
木讷的揉着鼻子,坐起来。
伸了个懒腰,又是完美的一天,侧过头看见一**的男子躺在身侧,地上扔着乱七八糟的衣服,桌子上残渣剩羹。
扶摇兀然瞪大双眼,一脚将任昀行踹下地,把杯子裹得严严实实,厉声道“任昀行!”
掀开被子,她的清白?她的清白!
好在任昀行在她之前醒了,躲过这凶狠的一脚,从地上站起来:“哎,娘子,叫为夫干嘛?”
“娘子,娘你妹子的子,你对我干了什么,任昀行啊!”扶摇将枕头砸在他身上,该死的,新婚之夜?
难道,难道就这么过去了?
失、失身了吗?
“那也
要问你对我干了什么!”任昀哭丧着脸,他**的上半身还有明显的几道抓痕。
全是扶摇的杰作。
“我、我能干什么。”扶摇眼神闪烁,该不会是自己饿狼扑羊,扑倒了他吧。
“你能干的多了。”任昀行故意上前,指着伤痕……
“你胡说八道什么啊,你出去。”扶摇下床,不由分说的将他赶出去。
靠在门口,我去,扶摇你也真够厉害的啊。
可是昨晚喝了点酒什么都不记得了,而且这幅身体什么感觉也没有,也不像是干过那事的人啊。
“娘子,我到时无所谓,只是院子里人这么多,没衣服着实有些不好意思。”任昀行站在门口。
那些一早打扫院子的小厮,花匠,目瞪口呆的看着任昀行,那身伤痕,昨晚得有多激烈啊。
扶摇这才想起他还光着身子呢,立马捡起地上的衣服,准备扔出去的时候,看到门口的人。周围人暧昧的眼神,耳根子都红了,这让她以后怎么做人,喝酒误事,美人误事啊。
一把将他拉了回来。
将衣服扔到他身上,这都叫什么事啊。
任昀行将衣服穿好,那身上的确是扶摇昨晚划拉的,睡相这么差还跟扶封睡,恐怕那小子也遭受了不少拳打脚踢。
“少爷,夫人,你们可终于起了,老夫人等了好久,让我问问你们什么时候能行去奉茶。”门口的丫头小翠低头窃喜。
少爷,夫人关系可真好,这都日晒三竿了。
这下子老夫人该放心了,这些日子为了小侯爷的婚事忙里忙外的,可没少受罪。
“知道了,你先过去吧。”扶摇更尴尬了,都忘了最重要的事了。
半柱香之后,扶摇跟着任昀行身后,一步一步的挪。
最害怕的就是跟老人打交道了,尤其是上了年纪的,说什么总觉得不对。
“任小侯爷,咱们必须得见吗?”
“难道你还想当史上第一个不去奉茶的媳妇?你放心,我外祖母可好相处了,我舅舅舅娘也是好相处的人,又不是我父母,你担心什么,难道说嫁给我了,想当好孙媳妇了?”
“去你的,嫁给你那是被逼的,没办法,虽然一年后分道扬镳,但也得做好本分。”
任昀行眉头轻皱,嫁给他了还想着合离?
“你的本分就是好好跟着我。”
任昀行伸手牵着扶摇的手。
“你干嘛!”扶摇下意识的挣开。
“难道牵我自己娘子都不成了吗?”任昀行强硬的牵着扶摇的手,低声说,“好多人看着呢,新婚也得有新婚的样子。”
切。
扶摇翻了个白眼,任由他牵着。
走到大厅,最上头坐的是老夫人,依次而下的是县长及其夫人。
“祖母,舅舅,舅娘,早安。”任昀行扬起笑脸。
“这还早安啊,都中午了。”坐在下首的苏氏掩嘴一笑,“行啊,你也真是,娶了媳妇也该爱惜着点,有些事啊应该慢慢来。”
扶摇脸一红,苏氏说话这么露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