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天 断脚(事件篇)
我们来到中间,一看到眼前的景象,就被惊呆了:
地上躺着一个人,瞳孔放的很大,嘴巴大张着,口吐白沫,表情狰狞恐怖,就像是经受了巨大恐惧而被吓死的人一样。但是他的身上没有任何一处伤口,黎安蹲下来摸了摸他的脉搏,声音一沉:
“他死了,原因是因为剧烈运动导致肺功能衰竭。”
“剧烈运动?”我不禁想起了那个马戏团的团长,“这是什么意思?”
“。。。。。。”黎安仔细检查了一下,翻看了看死者的瞳孔,衣物,还有身体,对我说:“简单的讲,就是跑死的。”
“跑死的?”我们惊惑道。
“我想,”黎安回答,“死者应该是在生前看到了什么十分恐怖的东西,然后拼命逃命,跑到最后就活活跑死了,因为他的表情很是惊恐的样子,而且。。。。。。。”
黎安忽然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的眼光落在了死者的身边,目光变的冷峻无比。
“而且什么?”
“。。。。。。。”黎安手缓缓指向了目光所及的方向。
我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目光落在那里,全身都为之一颤,极度的惊恐中我们说不出一句话。
“这是!!!”村民们惊恐的尖叫起来,黎安的目光异常冷峻:
是一个脚印,确切的说,是左脚的脚印。
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一个礼拜,算算rì子,也到十月十二号了,在这几天里,我们没有找到任何关于星寒的消息,虽然黎安已经想尽了各种办法,不过那个神秘的少年好像鬼一样,总是隐匿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看来要想迅速找出他来还需要一点时间。
这天星期五,我们上完了最后一节课,回到寝室。这两天一直在听黎安讲他的故事,而且这两天我也有点累了,想要休息一下,不过我们听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学校的大剧院就快完工了。
“是指在那场火灾里被烧毁的大剧院吗?”我问道。
“恩,也许吧。”黎安说道,“现在基本上已经完工了,就差收尾工作了,据说竣工的那天还要举行彩礼和音乐会演奏。”他说道,不过我们都不是怎么感兴趣,毕竟一想到那场神秘的火灾,我们就高兴不起来,而且,这两天来,我们还是没有找到仍和更有价值的关于吕圆圆的线索,我和黎安对此都无可奈何,原本他想通过这场火灾调查出什么眉目的,不过现在看来好像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当我们回到寝室的时候,我照例看了看楼下的信箱,因为老爸老妈有时候会寄封信给我,我还为此笑话他们,明明有电话可以打还寄什么信呢。但是他们好像不听我的,还是时不时寄一封过来,引用韩寒的话来讲,“寄情寄情,就是要寄才能有情”,所以仅仅是两个月而已,我的抽屉里已经装满了他们的信了。\
“。。。。。。有了!”我摸到信箱里好像有一封信,不过拿出来一看,发现不是老爸老妈的,而是黎安的信。
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现在我对寄给黎安的信件都感到十分恐惧,唯恐像上次无面人事件一样,或者又碰上什么古怪的难题。不过这封信上有署名,是一个姓江的人寄来的,地址是九江都昌县。
“你亲戚吗?”我问道,把信递给黎安。
黎安拿过信,看了看那封信的信封,摇摇头:“我在这里没有什么亲戚,姓江的更没有了。”他没有拆开信封,而是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封信,随后又看了看信封的地址和署名,最后又稍稍揭开了一下那封信的邮票。
“。。。。。。是无面!”陈晓风惊惧的叫出了声。
“。。。。。。不是他。”黎安对着信看了两三秒后,对我们说道。
“那是谁?”我们问道。
“。。。。。。我想,”黎安看着信封,对我们说,“寄这封信的人,应该是个年轻的,二十岁出头,留长指甲,受过高等教育的女xìng吧。”
“你怎么知道的?”我们不禁惊讶道。
黎安很平常的呵呵笑了笑,拿着信封在我们面前晃了晃:
“因为我从这封信的信封上面得知了一些信息:首先,我发现这封信的署名和字迹很工整,落笔清晰利落,一看就知道是个女生的字体,然后,我在邮票的背后,我发现了一点口红,我想估计是她在粘邮票的时候用嘴巴抿了一下,才留下的口红印子,而且,在留有口红的地方,我发现有一小部分的口红被刮了下来,所以可以肯定她留有很长的指甲,因为只有长指甲的女xìng才容易在粘邮票的时候刮掉口红印子,而且这种口红一般只有年轻女xìng才会用,加上她在署名和写地址的时候措词非常有礼,只有受过良好教育的人才会使用这种措词。所以经过判断,她应该是一个年轻的,二十岁出头,留长指甲,受过高等教育的女xìng。”
“。。。。。。”我和晓风说不出话来。
“不要用这么惊讶的眼神看我啊,”黎安微微笑道,“不要忘了,作为一名鬼道师,必须拥有不亚于侦探的洞察力和冷静的分析能力,要不然也就不能够解决这么多奇怪的事了,更何况,还有许多事是和犯罪有直接或间接关联的。”
“。。。。。。你还真是厉害啊。”我感到头上流下了冷汗,干笑道。
黎安笑了笑,这才拆开信封,读起了信。\
“是谁寄给你的?”陈晓风问道。
“。。。。。。。呵,居然是她啊。”黎安看了看信,忽然呵呵笑了起来。
“恩?”
黎安笑着对我们说:“实际上是我以前一个邻居的女儿,小时候我们还在一起玩呢,后来他们搬家了,我们就很久没有再联系过。想不到她居然在这里。”说着黎安又继续看起了信。
“???邻居?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你有邻居呢?”我不解道。
“不要说你,就是我到现在也差不多忘了。”黎安呵呵笑了笑,对我们说。“因为已经事隔十几年了,我们都没联系过,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和晓风脑海里不禁幻想起来,会不会是那个年轻貌美的女xìng,不过黎安好像知道我们在想什么,一边看信一边对我们说道:
“别乱猜了,她只是我的邻居而已,不过,要是你们想要去亲自见识一下的话,我也没有意见。”
“。。。。。。恩?”我们不能理解为什么黎安要我们亲自去见识一下。
“这封信到底说了些什么啊?”晓风问道。
不过黎安看了信以后面sè一下变暗了下来,他飞速的读了一遍后,收起了信。
“看来你们双休rì的计划要泡汤了,”他抬起头,对我们说,“我要去都昌一趟了,如果你们没有事的话也可以跟我一起去一趟。”
“是出了什么事了吗?”我问道。
“。。。。。。是大事。”黎安对我说。我不知道有什么事可以让黎安也称的上大事的。但是我有预感,我双休rì约陆哓哓出去玩的计划好像要泡汤了。
从我们学校到都昌只要一个小时的车程,所以我们匆匆打点好后,就和黎安坐车一同赶往都昌去了。一路上黎安一直在看那封信,时不时望望窗外,发出一声轻叹。
“究竟出了什么事啊?”我问道。
“和鬼有关吗?”晓风不安的问。
黎安目不转睛的看着窗外,淡淡的对我们说:
“是一起爆炸案。”
“爆炸案?”我们不可置信的同时问道。
“确切的说,是一起意外爆炸案,”黎安说道,“是半个月前发生的,据说是因为硝引燃而导致的爆炸,规模虽然不大,不过却引起了很大的关注。而且,那个点燃了硝石的人,已经被炸死了。”
“什么?!”
黎安回过头来,看了看那封信,“虽然过了半个月了,不过事情非但没有解决,反而变的更加离奇复杂了。具体情况我们还是等到了那里再说吧。\”
我们没有继续问下去,也只好耐心的等待。
大约在晚上六点半的样子,我们来到了黎安那个邻居的住址。
老实说我真的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那个人住的地方是一个小村庄,方圆大概五十里,人口大概有几百人,四周的景象也和小村庄的样子差不多,十分简陋,到处都是红土,还有破旧的农舍,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清新的草的气味,道路夹道也不是很完整,四周坑坑洼洼,还有野狗和母鸡在到处乱跑,来来往往的人也都是农民打扮的样子,略显粗犷。但是在我们眼前的这一栋房子却大相径庭:那是一栋三层楼高的房子,很是豪华,和四周的农舍相比显得格格不入,在大门口还有电子门铃,我在想这家人要么是巨富,要么就是这里一带的巨富。
黎安摁响了门铃,一阵叮咚声过后,从门铃里传来了一个清秀的女声:
“是黎安吗?请稍等片刻。”
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一声“咔嚓”,紧接着,巨大的铁门就缓缓拉开了,我们互相看了看,我悄悄的问黎安:
“那个女的是不是很有钱啊?”
“还可以吧,”黎安淡淡的回答,“他们家本来就很富有,而且,她的父亲以前是靠着贩卖古董字画发家的,所以就小小的发了一笔财,直到现在,他的父亲还在四处收集名贵的古董,然后去古董行拍卖,加上他本身也很热爱收集古董,可以说是个奇怪的人吧。”
我们听了,此时大门已经打开,从大门里走出来了一个女人,朝我们走来。
“。。。。。。”我和晓风都看楞了:
她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生,乌黑的长发披肩,修长的身段加上清丽脱俗的面容,身上穿了一件洁白的长连衣裙,显得庄重而秀丽,她走路的姿势也十分优美端庄,一双雪白的高跟鞋走起路来都不发出一点声音,浓眉大眼,就像洋娃娃一样,嘴巴虽然涂了点口红,却不显得妖媚,反而显得更加清丽,果然和黎安所描绘的一模一样。
不过我再楞了半天后立刻又感到十分恐惧,因为上次看到红衣女子的记忆还没有从脑海中抹去,现在我已经从一个美女研究者变成了一个美女感冒者,唯恐像上次一样遇上什么古怪的事。
那个女子看了看我们,最后目光停留在了黎安身上,对他温尔一笑:
“好久不见了,黎安。”
“是啊,”黎安抱以一个微笑,回答道:“真的好久不见,想不到你已经长这么大了。”
那个女子听了,微微笑了笑,转而又看向了我和晓风:“是黎安的同学吧?欢迎你们,请进吧。”
“。。。\。。。啊,恩,谢谢。。。。。。”我们楞了楞,很久才反应过来,在她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她的家里。
房子的装潢可以说是相当的气派,华丽的吊灯和宽阔的大厅,仿佛像贵族一样,无论是背投彩电还是电脑都是应有尽有,四周铺设了大理石瓷砖,灯光打在地上,竟能反光,干净的一尘不染。那个女生招呼我们坐下,吩咐保姆倒了三杯咖啡,都是上等货,老实说这样对我们而言还真有点奢侈,黎安也就算了,我和晓风只是跟着他来的,实在有点过意不去。不过那个女生好像很是豁达的样子,她微笑着摇摇头:
“没关系的,既然是黎安的同学的话,也就是我的朋友了。何况,我这次是有事要拜托你们,所以才叫你们来的,而且,我和黎安也很久没有见面了,想要好好聚聚。还有,你们以后就叫我江芸就好,不要拘束了。”
真是典型的富人生活啊,我感动的想,想不到黎安这小子运气居然这么好,要是真的娶到这么一个老婆的话夫复何求啊。。。。。。
寒暄过后,黎安谈到了正题。
“说说吧,你想要拜托我的事。”
那个女生点点头,我和晓风都仔细聆听起来。
“事情说来话长,恐怕三言两语道不清,这件事虽然过去了半个月了,不过却没有结束,变的越来越恐怖了,思来想去,或许也只有你能够帮助我,所以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并把你叫过来。”
江芸站了起来,从身后拿出了一样东西。
“。。。。。。”我们好奇的看了看,是一双很奇特的绣花鞋:样式很是古朴,不过相当jīng致,尺寸大约只有一虎口那么大,做工jīng良,就像宫廷里用的鞋子一样,上面绣着很古怪的花纹,红sè的底子,煞是好看,我想要是穿在脚上的话一定很抢眼,不过除非是三寸金莲,否则谁也穿不下这么小的鞋子。不过我们都不知道她为什么把这双鞋子拿出来。
江芸把鞋子放在了桌子上,开始讲述起了事情的经过。
(一下按照江芸的口吻叙述)
这双绣花鞋,实际上是我父亲一个月前买到的,后来他请专家专门来鉴定过了,鉴定结果是,这双鞋子是清代宫廷的御用之物,要是放到现在的话,价值可能有二十万左右。
(我和晓风手中的杯子同时抖了一下。)
其实,事情应该是从半个月前开始说起的,我在信里也提到了在半个月前,在我们村子里发生了一起爆炸事故吧?事情实际上是从那时开始的。
那天——应该是九月二十五号晚上十一点左右,那时我正在房间里看电视。那天晚上我们村子和往常一样,在这个时段很少有人出来,我看了一会电视后,就准备睡觉了。\
不过,大概在十一点十三分左右的样子,我忽然感到房子剧烈震动了一下,震动的程度很剧烈,同时也听到了屋外好像有一声巨大的响声。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地震,不过声音只持续了不到十秒,震动也没有持续多少时间,父亲也因为剧烈的震动给惊醒了,我们匆匆下楼,出了屋子,却没有发现地震的迹象。
当我们出来之后,我看到乡民们都急匆匆的赶往一个方向,而那个声音也是从那里传来的,看来并不止我们一家感觉到了震动。后来,我向村民们打听了一下,才知道那里出事了。
我和父亲来到了村子北边的方向,从很远的地方我就能看见一团黑sè的蘑菇云从那里升起,与此同时还间或的传来隆隆的声响。我和父亲赶到那里,发现那里还残留着很浓重的硫磺味道,还有四处弥漫着烟雾,那里已经有许多人聚拢在那里,一边发出恐怖的叫喊,不少人还惊惧的发抖,我和父亲挤进了人群,也被眼前的景象给震呆住了:
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被炸的很大的大坑,在坑的zhōng yāng,还有一个人——如果那还算得上人的话:他的四肢已经被炸的支离破碎,手和脚已经不见了,只有一个身体,他的脸也被炸掉了大半,异常狰狞,一边还在痛苦的嘶号。四周到处散落着他的肉,有的已经被炸的焦了,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焦臭味,而他的衣服,早就被炸的粉碎。不一会,人们就纷纷呕吐起来,离的很远。
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么恐怖的事情,极度的惊惧之下,我也吐了起来,父亲一边在旁边安慰着我,一边吩咐大家报jǐng(说到这里,江芸的脸sè也开始发青了,就连黎安也是眉头一皱)。
后来jǐng察赶到,并且封锁了现场,经过初步断定,这是一起因为硝石被点燃而导致的爆炸,爆炸地点据说存放着一些当时准备用来拆房子用的硝,不过后来却没有用到,所以一直以来放在那里,也没有人管。就在jǐng方调查的时候,忽然有一个人大哭着冲出人群,据说这个人是死者的哥哥,他不顾jǐng察阻挠,冲了进去,可想而知,当时的情况实际上是很惨烈的,很抱歉,我也无法描述完整当时的惨状,现在想来都让我感觉到恶心,所以我不能再对此加以描绘了。
再经过了jǐng方缜密的调查后,死者被救护车抬走了,那个死者的哥哥一边嚎啕大哭着,一边颤抖着拾起了散落在地上的他弟弟残留的肉块,村民们都不忍心看下去,后来他在jǐng方的极力劝慰下离开了现场,随后jǐng方才开始收集死者遗体的工作。
这项工作十分耗时,因为爆炸产生的能量实际上相当巨大,而且死者的尸体被炸的支离破碎,这使得收集工作变的十分困难,因为不知道尸体的遗迹被炸到哪里去了。\索幸在村民的配合下,jǐng方才得以找到,最后jǐng方在一口井里发现了死者的一只手,又在距离爆炸地点一百米开外的一条河里发现了死者的一只脚,死者的半个脑袋也在七十米的树林里找到了,据说最远的一只手甚至横穿了两户人家的窗户,一直落在院子里。之所以要收集这些遗体,是为了防止疾病的传播,也就是所谓的‘尸瘟’。最后jǐng方基本找齐了所有的尸体残块。
(“基本?”我们不解的问道。江芸点点头。)
没错,因为,尽管jǐng方全力搜查,但是还是没有找到死者的那只左脚,jǐng察翻遍这个村子,也没有发现那只脚,最后搜查的工作就草草结束了,那只左脚,到现在还没有找到。
“怎么会这样?”我不解道。黎安盯着地板,托着下巴沉思起来。
“事实上,要想找到所有的尸体谈何容易。”江芸悲愁的叹了口气,“村民们把自己家里和院子里的每个角落都找过了,却始终没有发现那只脚,村子虽然不大,但是想要找一只脚的话也无异于大海捞针,最后jǐng察也没有办法,只好放弃搜查。”
“。。。。。。”黎安默不作声。
“接下来,”江芸沉声对我们说道,“古怪的事情才刚刚开始。”她的声音忽然开始颤抖起来,无疑是巨大的恐惧让她颤抖不已。我们又耐心的听了下去。
(以下仍是按照江芸的口吻叙述)
在爆炸案发生后的时间里,我们村子的每个人都在惴不安中度过每一天,因为那只脚没有找到,所以大家都很害怕,平rì里哪怕看见鞋子也会害怕的直哆嗦。这或许很古怪,也是毫无根据的害怕,不过,事情恐怕还不是那么简单,因为,就在事故发生后的一个礼拜后,就发生了怪事。
有一天晚上,大概是深夜一两点左右的样子,从我们村子忽然传来了一声大叫,叫声惊动了附近所有的村民,我们纷纷从屋里出来,却惊讶的发现了一个男的倒毙在地上。
那个人的眼睛睁的很大,大得就像鱼眼睛,他张大了嘴,口吐白沫,四肢还在不停的抽搐,手上的酒瓶也被敲碎了,死状异常狰狞。我们都被吓坏了,我们甚至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死的,我们只知道这个人平时是个酒鬼,平时也有晚上喝醉的情况发生,不过他忽然暴毙却让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我们报了jǐng,几分钟后,jǐng察赶到了现场,经过盘查后,jǐng方确定死者是由于过度惊吓而导致死亡,身上没有留下一点外伤,属于意外死亡。
可是我们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吓死,难道他在死前看到了什么令人害怕的东西吗?
再经过了jǐng方缜密的调查后,终于在距离死者一百米开外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说到这里,江芸面容已略带恐惧)。\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我们摇头。江芸颤抖着声音说道:)
jǐng察在那里,发现了一个人的脚印。
“脚印?”我不禁奇怪道,“你是说谋杀吗?”
“不,应该不是。”江芸说道,“因为死者的身上没有任何伤口,而且他平rì里虽然好酒,但是没有什么仇家,而且,死亡原因的鉴定结果也是因为受惊过度而死,所以应该不是谋杀。”江芸说着,面sè忽然一沉。“但是,奇怪的并不是这个。”
我和黎安面sè一沉。
“在现场发现的脚印,是一个大约四十码左右大小的男子的脚印,因为前两天下过雨,所以脚印还是很明显的,但是,令在场所有人感到奇怪的,是那个脚印只有一只左脚的脚印,却没有发现右脚留下的脚印。jǐng方在四周又勘察了很久,却始终没有发现那个右脚脚印,jǐng方后来也无可奈何,再经过了近三天的调查后,不了了之。
没错。当时所有人就开始觉得惊讶,因为除非那个人是瘸子,否则绝对不会只留下一只脚的脚印。”
“。。。。。。”我们思索了一会后,猛然间想起了什么,眼中流露出惊骇的神sè:
“不会吧!!!”
“恩,是的。”江芸缓缓说道。“虽然我也不相信,不过除了这种解释外,我实在是想不到其他解释了。而且,大家都很是怀疑是那只迄今为止还没有找到的左脚留下的脚印。”
我们听了,久久说不出话。
“。。。。。。怎么可能呢?”陈晓风不敢相信的问道,“难道。。。。。。难道那只脚会自己走路不成?”
黎安深思起来。
“这个我也不清楚。”江芸说,“可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事情却接二连三的发生了。
事故发生后的第二天,村子里又有一个人在附近的山道上离奇摔死,紧接着,另一个村民在一天深夜里忽然发疯,并且跳进了自己家的井里溺水身亡。过了几天后,村子里有人在家中离奇死亡,在他死亡的地方,我们发现这个人死亡的症状和第一个死的人很像,也就是被吓死的。
一时间整个村子仿佛都被恐惧所笼罩了,一宗又一宗离奇的死亡事件接二连三的发生,大家都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
江芸的脸sè忽然yīn下来了。
“但是什么?”我们不解的问道。
“。。。。。。但是,”江芸的脸sè铁青,眼神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放大。
“在那些所有死去的人周围,都有一个左脚留下的深深的脚印。\”
“!!!”
我,晓风,还有黎安,都楞住了。
“。。。。。。这样吗,”黎安看着地板,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听上去好像很有意思啊。”
“这不是在开玩笑,”江芸认真的对我们说,但是她的表情也瞬间黯淡下来。“因为,我的父亲,现在也莫名其妙的患上了疾病。”
“你父亲?!”我们一听都楞了。
江芸悲伤的点点头。
“这又是怎么回事呢?”我们问道。
“我父亲一直以来都很健康,”江芸缓缓说道,“但是,就在半个月前,父亲忽然身患重病,而且一直卧病在床,而患病的原因,就连医生也不能说明。”
“那么,”黎安问道,“你父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生病的呢?”
“是在事故发生后十天,”江芸回答,“那天我父亲正在擦拭他的收藏品——因为父亲喜欢收集古董,平时有事没事也会拿出来擦拭一下,而他那天,正好在擦拭这双他一个月前刚买回来的绣花鞋。”说着,她看了看放在桌上的那双鞋子。“但是,当天晚上的时候,我听到父亲忽然在痛苦的哀号,我匆匆来到父亲的房间里,发现父亲正趟在**,呼吸十分困难的样子,我赶忙打电话叫医生,不过,”
江芸忽然发起抖来,我们互相看了看,问她出了什么事。
“。。。。。。那时,我好像看见了。”她伸出手,指向了那双绣花鞋,“我看见,这双绣花鞋居然放在了父亲的**,而且。。。。。。。”她的声音开始剧烈颤抖,仿佛回忆起了什么相当可怕的事。
“而且,”过了许久,江芸几乎一个字一个字的对我们说道:“我看到,在一只鞋子里。。。。。。居然还有一只从脚腕处齐齐切断的左脚穿在鞋子里。。。。。。可是当我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又看不见那只脚了。。。。。”江芸说完,深深吸了一口气。“最后,虽然父亲之后没有再被病痛折磨,不过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下过床,医生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病,但是,我却没有告诉父亲我看到那只脚的事情。。。。。。”
大厅里极度安静。。。。。。
因为天sè太晚了,我们就留宿在江芸那里,索幸的是她们家房子大,空房多得是,我们一起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后,回到了各自的房间里。
“怎么样?”我问道。
黎安看着窗外的景sè,看了看我。
“听上去很古怪,”他缓缓说道,“不过,我不相信断腿可以自己走路,还有,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我们摇摇头。\
“那双鞋子的尺寸,明明只有几十码大小,但是那个脚印,按照江芸的说法,却有四十码,”黎安慢慢的坐在**,“要是是一个男人的脚的话,应该没有这么小的,它是怎么穿进鞋子里的呢?”
“不过,说不定是。。。。。。是鬼在作祟呢?”晓风紧张的问道。
黎安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退一万步讲的话,即便是鬼,那也肯定是一个无聊的鬼,整天拿着自己的断脚四处乱跑还不无聊么?更何况,在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鬼,尤其是在任何一个鬼道师面前,绝对不会存在任何鬼怪之说,除非是人心在作祟。”
我们看了看他。
“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黎安对我们说,“今天太晚了,要调查的话最好等到明天早上在调查的好,虽然觉得蹊跷,”他说着,目光渐渐变的冰冷。“不过,我还得去看看江芸的父亲,即是为了调查,也是为了拜望他老人家一下,因为小时候我经常受他照顾。”
“现在吗?”我问道。
黎安点点头,披好衣服,走出了房间。
“对了,”临走前,黎安忽然对我们说道:“要是你们半夜里害怕的话,就把鞋子全都扔到外面去吧,这样或许会感到好一点。”他微笑了一下。
“。。。。。。我才不要,”我白了他一眼,“这双鞋可是很贵的啊,才舍不得就这么扔掉呢。”
黎安笑了笑,离开了房间。
不过黎安并没有回来,第二天早上,我们早早起来,发现黎安已经在和江芸说话了,我们不禁很好奇他昨天晚上去干什么了。
“早上好啊。”江芸看到我们,很有礼貌的打招呼道,我们点点头作为回应。黎安正在和咖啡,看到我们来了就朝我们招招手,然后对江芸说道:
“既然都来了,我想可以开始调查了,我们先暂时失陪一下了,很快回来。”
我们刚刚坐在位子上,黎安就拉起我们离开了屋子。
“我的早饭。。。。。。”我不满的对黎安说。不过黎安顺手丢给我一个面包。
“现在还不是吃饭的时候,”他对我们说,“相比起来,还是快点解决这件事来得重要一点。”
我看看手中的面包,苦着脸问道:“你昨晚上哪了啊?”
“调查去了啊。”黎安微笑道。我在想调查需要彻夜不归吗?不过黎安很从容的说道:
“昨天晚上我去拜访了一下江伯父,也和江芸聊了一会,顺便帮江伯父看看他究竟得的什么病。伯父身体十分虚弱,就好像患了绝症的人一样,不过却查不出具体患了什么病,我用针灸帮他缓解了一下病情,他才勉强能说出话来。\从伯父那里,我得知了一些事情,是关于死者身份的消息。”
“死者的身份?”
“没错,”黎安说道,“那个死于爆炸事件的人,名字叫江文,是江村的一个普通的老百姓。这个人平时在村子里是一个赌徒,因为赌博曾经欠下了一大笔债。他有一个哥哥,叫江武,也是他唯一的亲人,不过他的哥哥是建筑工地的工人,收入不高,也很好赌,两兄弟年龄都是三十五岁,是孪生兄弟。”
“。。。。。。孪生兄弟?”我惊讶道。
“没错,”黎安说道,“至于其他几个死者,则是几个普通村民,但是,有几个人也很好赌,和兄弟俩有过金钱纠纷,不过都是无关紧要的事。”
“。。。。。。”
黎安缓缓看了看天,天空仿佛笼罩着一层绝望的灰sè,看来天又要下雨了。
“走吧,去爆炸的地方看看。”黎安深深吸了一口气,对我们说。
我们来到了那场事故发生的地点,因为已经过去很久了,四周已经基本上没有什么特别的痕迹留下了,不过我似乎还能闻到淡淡的尸臭味,地上被炸了一个大坑,有些地方都烧焦发黑了,加上还下过雨,使得调查很困难。我们在四周转了转,偶尔有几个村民看到我们,都带着惊恐的神情跑的远远的。
“。。。。。。好像没有什么其他的痕迹了。”搜寻了很久后,我们对黎安说。
“。。。。。。”不过黎安好像根本没有听我们说话,他四处走动着,时不时蹲下来看看地上的痕迹,用手摸摸地,又接着站起来继续走,最后他忽然停留在了一口井的边上。
“。。。。。。这里。”黎安指了指那口井,嘴角露出了微笑。
我们凑过去,发现那只是一口很普通的井,井的旁边还放有一个提水的铁桶,除此之外好像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这口井怎么了?”晓风问道。
黎安淡淡的抹了抹井口,回答道:“真的看不出什么吗?”
我们摇摇头。
黎安微微笑道:“这个地方,应该有一个三十岁上下,身高一米七十五左右,体格较小的中年男子下过这口井。”
“???!!!”
看到我们不可置信的神情,黎安微微笑了笑:
“不要这么奇怪的看着我啊,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么,一个鬼道师的洞察力是一般人所不能比拟的,况且,这种东西,只要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都可以推断出来,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不过,”我不免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黎安微笑了一下,缓缓解释道:“原因很简单:你们看,这口井明明是一口枯井,井里没有一点水,但是却有一根很新的绳子系在旁边,说明这根绳子是不久前有人特意换上去的;但是绳子和提水的铁桶又是分开的,没有系在桶上面,试想一下,既然是要换绳子,当然是要把绳子和铁桶系在一起才能提水,不过系这根绳子的人却没有这么做,原因是什么?当然就是要借助这根绳子爬到井里面去了,因为井里没水,所以他就不可能是为了提水而换绳子的。通过绳子的长度和井的深度可以很简单的计算出这个人的身高大概是一米七十五左右,而且,这口井的井口很窄,一般人想要下去的话恐怕很难,只有身体相对瘦弱点的人才能轻松下去,但是要爬下这口井的话,恐怕对于一个人的攀爬能力和体能也是一种考验,因为井的边缘很光滑,几乎没有什么可以攀爬或落脚的地方,光靠一根这样的绳子的话还未免有点牵强,除非这个人的体力很强,擅长攀爬,否则也绝对办不到,而且,可以看出,这根绳子的磨损程度很深,说明这个人的手很粗糙有力,如果不是一个三十来岁的成年男子的话,又能是谁呢?”
“。。。。。。”我们听了说不出话,我干笑了一下:“你这家伙还真是能给人一个惊喜啊。”
黎安微微笑了笑。
“这种分析其实只是很简单的观察,不过,这还是需要很长时间的锻炼才能办到的。”
我们为之一滞,随即苦笑了一下。
“这里已经看过了。”黎安四处转了一圈,确定没有什么遗漏的线索后,又说要去其他人死的地点看看。
我们又来到了江芸说的那几个死者死亡的地点,因为时间过的太久了,所以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就连江芸说的那只左脚的脚印也不见了,不过黎安很确信这是真的,在搜查了很久后,我们却没有得到一点线索,失望之余我们只好离开,顺便去问问其他乡民。
“可是,”我仍然在好奇,“你刚才说有个人爬到井里面去和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呢?”
“关系大了。”黎安边走边说,“那里是事故爆炸的地点,除了jǐng方应该没有其他人来过了才对,想想看有谁曾经来过这里呢?还有,他到井里去干什么呢?”
我们一楞。
我们又相继拜访了几个村民,不过当我们一提到爆炸这件事的时候,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的一致保持缄默态度,使得我们无法进一步调查。不仅如此,村子里的人好像对那个被炸死的人,也就是那个江文很是反感,并不愿意告诉我们什么,无奈之下我们只好询问一下那个人的住址,打算去看看。
“没有用的,”村民们对我们说,“你们见不到他的。”
“哦?”我们不禁好奇。
“因为自从爆炸案发生后,他的哥哥江武就再也没出过门,大家想要进去看他,他也不吭声,到现在为止好像都没看到他出过这间房子。我们怀疑他是不是过度悲伤所以不肯出来见人了。”
不料黎安听了,脸sè一下yīn了下来,他对那个人道:“你是说到现在为止都没有看到过他吗?”
村民点点头。
“。。。。。。出什么事了?”我们不解道。可是黎安猛的朝那个人住的地方飞跑过去,我们看了看,也紧跟了上去。
我们来到了那个江武住的地方,那是一间很小很破的民房,看上去很昏暗的样子,好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一样。我们上前敲了敲门。
“。。。。。。好像没人啊。”我们敲了好几分钟,不过却没有一个人应门,不禁感到奇怪。
黎安忽然面sè一沉,猛的一脚踹开了门!
“。。。。。。”
我们走进屋子,里面一片昏暗,到处都是灰尘,没有开灯,里面乱七八糟的散落着杂物,抽屉散乱的打开着,一股异味扑面而来,我们眉头一皱,但是里面居然没有一个人,房门也是从里面上锁的,显然里面的人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在了。
“人呢?”晓风四处看了看。
“。。。。。。”黎安冷冷的扫视了一下屋子。
“那个江武去哪里了?”我问道。
黎安看了看桌子,回答道:“应该已经离开了近半个月了,不过应该没走远。”
“为什么?”
黎安指了指桌子上的钱包:“要是出远门的话起码身上会带点钱的,不过钱包还在,可是屋子却已经很久没有打扫过了,所以他估计是一直待在离这里不远的某个地方。”
我们打开电灯,一开灯就有一群苍蝇嗡嗡乱飞,四周散乱的情况实在是难以形容,桌子上还散落着许多饭盒,好像是不久前刚刚留下的。
“他不是不想出来见人的吗?他会跑到哪里去呢?”我问道。
黎安冷冷的扫视了一下四周,托着下巴沉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