讥嘲、鄙夷,是慕子恒留给林菲菲的最后目光,他大跨步地越过她,离开了储物室。
室内,唯有林菲菲嘤嘤的啜泣声。
“呜呜……”
止不住的低呜声从林菲菲的喉间溢出,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丈夫、曾经她为之爱过的男人,竟会这般绝情地羞辱她。
说什么她的出现会丢他的脸,可晚宴的宾客中,又有谁知道她是他的妻子?
他从未带她出现过任何的公共场合,只除了一年前的婚礼,可那时,她化了妆、人又瘦,谁能将现在的她与婚礼上的她联想在一起?
所以,他此刻愤怒地撕她的长裙羞辱他,不过是憎恶她跟着楚夜玄一起出席了晚宴。
他在拿她泄怒。
可她毕竟是他的妻子啊,他怎能如此待她……
越想,林菲菲哭得越凶,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止也止不住。
许久,她才抽噎着站起身,披头散发,脚步踉跄地抓着被撕下的几块碎裙摆,躲到了竖起的圆桌后方。
曲起膝盖,她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般蜷缩起自己,小小的角落,藏得了她的人,却藏不住她从周身散发出来的悲伤,这种悲伤,已然心碎到绝望。
……
慕子恒从储物间出来,就先去洗手池洗手,因为他觉得刚刚碰过林菲菲的头发和裙子,脏。
慕琴恰巧从女厕出来,她看到慕子恒,眼底有着困惑,“子恒,你怎么了,脸色那么臭,发生什么事了?”
慕子恒冲水的手僵硬了一下,才转脸讪讪地笑了笑,“妈,我没事,就是刚刚不小心把酒撒手上了,所以来洗手。”
“没洒衣服上吧。”慕琴关切地问。
“这倒没有。”
“恩,那我们回宴会厅吧,正好今天来了很多商界的长辈,妈给你引荐一下。”
“好。”
两人刚转身,慕琴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条短信,她拿起一看,瞬间脸色大变,但慕子恒走在前面,并未看到。
敛了敛神色,慕琴快速地将自己盘起的发髻弄松了一些,然后,对慕子恒道,“子恒,你先回宴会厅,妈把头发理一理,发髻有些松了。”
慕子恒回头,看了眼慕琴微松的发髻,并未怀疑什么,道,“恩,好。”
慕子恒的背影很快走远,慕琴四下望了望,迅速地向着拐角尽头的储物间走去。
……
林菲菲蜷缩在圆桌后方,后背是冰冷的墙壁,阴冷的储物间,虽然有灯光,却有着一股浓重的霉味。
她想放声大哭,却怕引来人、看到她此刻狼狈的模样,所以,她只能嘤嘤哭泣,眼泪啪嗒啪嗒地流,却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
就在她哭得喉咙抽疼,连呼吸都有些接不上的时候,她听到“咔哒”一声开门声。
有人,从外面进来了!
林菲菲赶忙捂住嘴巴、连呼吸都有那么几秒的停滞,她心跳如雷、双瞳乱颤就怕被人发现自己。
随着高跟鞋的脚步声走进,门被关上,下一瞬,响起一道急促且愠怒的女声,“你刚那条短信什么意思,什么叫那个女佣抱着孩子找上门了?我当初不是让你把她解决掉么,她为什么还活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