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

8、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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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如果世界有一种呼吸,可以叫生命无限循环,那必然因为你,是你在我身边,非你莫属。

洛苏天振臂高呼的时候,连老板都相信了这句不着边际的话,被老板娘一顿暴栗敲的恼怒,老板语:“我今日就跟他去了!我要亲眼去看真正的伟大的爱,等我回来你就没话说了!”老板娘瞪眼:“疯了,疯了,你居然被几个混小子带疯了。也罢,我回娘家去也。”

争吵的结果第一次没有随老板娘的意——老板跟了洛苏天他们一起上路。“自我介绍一下,我姓王,亮仔。初来乍到,多有不懂,还望各位英雄多多提点才是。”

洛苏天对他笑,握手:“谢谢,朋友。”

长舌撇嘴:“一个小小凡人,还怕老婆,能有多大力量?”

亮仔擦擦眼镜,帅气仰头,高歌一曲:“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的快,跑的快.......”

不小心指高处:“两只老虎跑回来了。”

不驯桀骜冷颜站立高处,以逸待劳。洛苏天仍是笑的:“该来的总会来。逃一定没有用,不如好好招待。高处的两位,本次是来打的还是骂的?”

不驯还没说话,亮老板先开口评价:“这人怎么长这样啊?秀气的不象男的,”又看桀骜,“这人怎么长这样啊?太棱角不象个女的,倒象个母老虎。”

鱼尾总结:“高见。就是男女不分。”

不驯瞪眼怒吼:“我怎么不象男的?”桀骜也恶狠狠:“我怎么就象母老虎了?”

轴承好心提醒,看在他帮他煮过一碗面的份上:“那个,老板啊,你是不是该换眼镜了?”

亮仔最恨别人直接间接说他眼神不好,立刻倒戈:“你谁呀?敢变相说我眼神差?简直不想活了。如果不是我这副眼镜,我一年能见几丁百元大钞呀?”

长舌总结:“原来你与我是同道中人。”

亮仔疑惑不解:“哦?”

长舌小声告诉他底细:“你可知道我是如何成鬼的?当年我在路边拣了一捆冥币,我心想那在人间不能花多可惜,就一头撞死在路边了。”

亮仔与他郑重拥抱:“同志,同志。”

茶半佛提苏天酒罗汉:“你家那位公然爬墙,你也不管管?”酒罗汉淡定答:“我只盼他早日改嫁。”

不驯急问:“怎么没人理我了?你们难道都留好遗书了?”

瞎火反诘:“我只有一个遗愿,就是打死我的那个人必须是帅哥。因为我怕寂寞,会要他陪葬。”

桀骜哈哈大笑:“小小妖怪,如此狂妄,我今日便打死你。看你如何叫我陪葬。”掌风推出,分明是杀招,直向瞎火。黑灯老郑纷纷第一时间扑在瞎火前面阻挡厄运到来。洛苏天则飞身而起,一道口诀飞向桀骜身后的不驯。桀骜分神,被不驯一顿臭骂:“笨蛋,都是神仙,我不会保护自己吗?专心干你的事去!先杀了那个昨日咬我的妖怪。”老郑呵呵一笑,转头向瞎火:“小火,你会选我陪葬吗?”背后桀骜已然杀到。

酒罗汉身形虽胖却伶俐,一个闪身挡在其间,茶半佛也随后赶到。桀骜冷哼:“就凭你们想赢我?昆仑镜不发威,你们就是一群蝼蚁。”

冷不丁凭空传来一个女高音:“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蝼蚁怎么了?蝼蚁难道就不能撼大树?”大家闻声望去,就连洛苏天也甩开不驯纠缠往声音来源探去——端详了半天,被看的人终于忍不住了:“看够了没?难道一个男子喊了声女高音就这么希罕?招的你们看了我半个多时辰?”

门达总结:“一个男的喊声女高音,我们会以为你是梅兰芳那个派的。起码是个旦角。”

处长继续:“谁知道你居然是个.......道长?”

‘道长’纠正:“SORRY, I am 真人。”

连桀骜都好奇:“什么真人?模仿秀吗?”

‘真人’摇头:“我乃太虚真人也。”

长舌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望他许久,满脸同情:“你真的叫太虚?”

太虚真人道:“是啊,贫道法号太虚。”

长舌叹息:“不好,不好,叫什么不好,叫什么‘太虚’?”瞥一眼真人,语重心长的告之,“男人啊,不能太虚。”

真人的脸,五颜六色,果然热闹。

不驯仍是陷在情网里不肯自拔,又冲上来纠缠洛苏天:“你为何不爱我?说,不说我杀了你。”

洛苏天总结:“有的人,你看他一眼,就够郁闷一辈子了。而有的人,你看他一眼,一辈子都不够回味的。这就是差别,老天爷定的规矩叫缘分。”

不驯恨的牙痒痒:“我偏不信邪。我今日就要你跟我!”

桀骜听了那个跟字却伤怀起来:“不驯,你决定了是不是?你最终还是不肯给我机会是不是?”

不驯一愣,突然听见桀骜语调沉重,有些不大习惯,一时没反应过来。桀骜看他沉默,心中当他默认,伤心不已:“我以为这么久你会明白我心意,至少也会给我个机会,和洛苏天公平竞争。没想到,你始终不肯.......不驯,你知道吗?我的血是紫色的,因为缺氧缺爱,否则我一定拥有全世界最鲜红最靓丽的血液。”

不驯望着他,心中没来由一阵绞痛:“桀骜,我.......”

桀骜这次却真的伤心了,不给不驯说话的时间,继续道:“也许你转身就能发现有比他更完美更值得你爱的人,可为什么?为什么你那么倔强?别说转身,你连往别处看一眼的机会都不留!你好残忍,太残忍.......不驯,我走了,也许放开对我而言更幸福。”说罢,人已远去。

不驯盯着他的背影,潸然泪下。为什么直到今日,他才明白自己的心意?过了许久许久,不驯才转身正对众人:“洛苏天,你听着,今日起,我放开你了。不,我放开的是我,因为你从来没有被我抓住过。你,始终是他的。”

洛苏天深深作揖:“多谢。”

不驯叹气:“我放开你了,不代表那个诅咒放开你,毕竟那不是我或者桀骜下的。以后,你有没有本事解开它,和他再见,都不是我能预料的。洛苏天,你知道吗?当初我预料你坚持不过一年去,结果一年过去,你们还爱着;我又猜你们坚持不过一百年,结果我又错;我继续猜你们能坚持多久,会不会比我久?我猜不出了,要靠你们来亲身告诉我。”

洛苏天微微一笑:“一定。”

不驯转身就要离开,洛洛迷送他,冷不丁一个东西迎面丢来,洛苏天伸手一捞,竟是炼妖壶!“谢谢!”洛苏天兴奋之余不忘感激远去的背影。不驯的眼眶却湿了,喃喃自语:“哪个要帮你......”

不小心奇道:“这、这、这,就这么简单?放开仇怨原来这么简单?!”

太虚真人在旁做解说员:“放开,放开,一撒手而已。何来复杂?”

酒罗汉也插话:“越是抓的牢的,放开时越是轻松。”

两个解说员对视一眼,下一刻已觉得相见恨晚,索性抱上。茶半佛赶紧咳嗽两声提醒之,无效。长舌拽了亮老板抹涕大哭:“为什么受伤的人总是我?”

亮老板斜眼望相拥的两个,忽然发话:“怨不得他,他一秃头自然要找一长发的,不然下一代必头发贫瘠,说不定早早跟他一样。”

长舌啜泣刹车:“原来如彼。”

洛苏天拍拍率性的两人,劝说:“如果你们还一直抱着,不就看不到对方的样子了吗?不就不知道他更好在哪里了吗?”

酒罗汉突然甩开真人辩驳道:“我与他什么都没有!”

太虚真人也辩解:“我不相信一见钟情!”

洛苏天笑道:“何必解释呢?那是不必要的。敌人不相信你的解释,而朋友无需你的解释。”

一句戏言直接冲进瞎火心底,听的他又忍不住多看洛苏天两眼,多看一眼就多一番赞叹:“天啊天,世上怎么有这么睿智这么完美的人?!!”

黑灯提苏醒他:“还不是因为爱。”

老郑也提醒:“爱上那个人。”

瞎火哭:“为何你俩总拆我台?”

丁处长问:“那个叫不驯的家伙,真的就这样放弃了?他别又哪天后悔了杀回马枪。”

洛苏天摇头否认:“不会,他已找到他的幸福。”

真人忽然拍头:“糟糕,忘记了,我刚才要提醒你们的,前面有个乱收费的站,绕道吧。”

陀弥摇头:“不成不成,绕道就必须经过鬼丛!我坚决不同意。”

洛苏天微微一笑:“你怕了?罗汉兄?”陀弥立即否认,生怕迟一刻,他就断送了自己英名。洛苏天撇嘴不信:“那你为什么不敢去?”

可怜酒罗汉一代英雄,竟因为怕背怯懦之名,怕落人口实,不得不硬着头皮同往。长舌却高兴的很,他终于不必再躲着日头胆战心惊的走路。

黑暗不期而至,阴风灌入脖领,处长只觉得高兴,因为门达死死搂住他的脖子。他不同与别人的凝重神情被瞎火发现,赞曰:“果然又是一帅哥!”

鬼丛在阴阳交界处,距离奈何桥很近,判官亲自把门。一眼瞟见长舌,冷不丁发问:“你,喝孟婆汤了吗?”

长舌一时没反应过来:“没、没喝。”

判官点头:“算你老实,回去重喝!”转头问门达,“你喝孟婆汤了吗?”

门达不想回去重喝,本能回答:“喝了!”

判官捻须乐:“这倒记得清楚,回去重喝!!”

洛苏天灵机一动:“敢问判官大人,你死了几年了?”

判官挠头:“记不得了,我也喝过孟婆汤了。”

洛苏天突然又问:“你确信你喝过吗?”

“这个......”判官冷汗涔涔。

“回去重喝!!”大家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