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顿时人仰马翻,又是请大夫,又是拿药的,花去她上百个大钱。钱花出去不,她老伴儿背地里把她好一阵叨。还有儿媳妇,直到回镇上那天,也没给她个好脸色。
张氏心中那个郁闷呐,差点憋出一场病来。打那以后,她就当草那死丫头是空气,无论做什么,她都当没看见。好在那丫头,除了吃饭的时候只顾着自己一家外,倒也没有什么让她难以忍受的事情。为了银,她忍了!
“娘,娘!”李氏痴肥的身影急匆匆从外边回来。在跨过门槛的时候,差点被绊了个跟头。
她在院里四处看了看,做贼似的把张氏拉进屋,神秘兮兮地道:“娘,最近咱们家开支不吧?我都替您心疼!!老二一家太能吃了,四个孩,吃起饭来顶两三个大人呢!”
张氏心中的火又被拱起来,附和道:“可不是嘛!一袋粗粮,没几天就见底了。银钱如流水,哗哗地直往外淌。我这急得哟,满嘴都是火泡。老二那个媳妇看着老实,咋就一点都不知道替家里分忧呢?”
张氏一边,一边拍着自己的大腿,满脸的不满。
李氏一副感同身受地道:“可不是嘛!老二那个媳妇,只会做表面功夫。她还在外边,家里的活都是她一个人干的。外面谁不夸她贤惠?我还好,只不过被人声懒。就是婆婆您,却成了苛刻媳妇的恶婆婆了!”
张氏一阵咬牙切齿,恨道:“这可恶的婆娘,原来是个内毒的。我倒是看错她了!!”
李氏见时机差不多了,便把目的了出来:“娘,她这样不把您放眼里,不就仗着儿女多,将来有人给她撑腰吗?我倒是有个法,能够消减她的锐气。”
“人家儿女多,是人家会生。哪像你,只下了一个蛋,就没动静了!!”对于老大媳妇只生了黑一个,张氏早就不满了,不过现在也不是这的时候,她追问了一句,“什么法,来听听。”
“我娘家哥哥,镇上的木器店招学徒。老二家的沙也不了,当学徒管吃管住,家里省了一个人的口粮不,将来学到了手艺不也是个营生?”李氏口沫翻飞地着。
张氏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木器店?是那个章记吗?听那章记的掌柜很残暴,店里的伙计一茬接一茬的换。有的还落下残疾,要是……”
李氏胖手摆了摆,道:“传言而已,我娘家哥哥跟章掌柜认识,那人平时挺和气的,要不生意也不会做那么大。就是对学徒要求高而已。您想,谁挑学徒,不想挑个能干活儿的?”
张氏想想也是,老二家的沙也不是个懒的,出去当学徒,三五年回来,做木匠可不少赚银。
当天傍晚吃饭的时候,张氏趁着人都在,便宣布了这个消息,并且道:“沙是个勤快懂事的,学东西又快。不定没两年就能出师赚钱了。有个手艺,总比以后风里来浪里去的,要安全得多。人家木器店只招一个学徒,要不然,也把黑送去。将来兄弟俩自己揽活,或者开个店,不比什么都强?”
一家人听着,都没什么大意见。只余海有些犹豫:“娘,听木器店学徒,一进去要做很长一段时间粗活。沙年纪,扛木头的活,只怕做不了。”
张氏一听,顿时脸拉下来,把碗往桌上一顿,不高兴地道:“都十一了,还?过两年都能娶媳妇了!!老二,可不能这么惯孩!娘这也是对你们好,我娘家村里的王木匠,每年帮人打家具,吃的穿的,可都比咱们强多了!!”
余草有些担忧地看着刚被养出点肉的哥哥,心中腹诽:别王木匠了,村里比咱家吃得好穿得好的多了去了。不是咱家没钱,是奶奶你太抠门,光偏心叔去了。这么的孩,就要送出去当学徒,这是有多狠心哪!
她用力戳了戳碗里的豆羹,声嘟囔一声:“那么好的事,为什么不让黑哥去?他比哥哥大三岁,个头都赶上大人了,还在村里惹猫打狗的,不更应该出去学点啥?”
李氏一听,立马炸毛了:“大人话,哪有孩的事?老二,你看看你们把孩惯成啥样了?”
张氏想什么,又强忍着咽下去了,只是道:“黑那脾气能干啥?送去没两天也给退回来了。要学手艺,大海从就手巧,人家编筐,看两遍就学会了。沙这点随了他爹,也差不到哪去的。”
“娘,我也没不让他去。只想着等两年孩再大大,身量长成了,再去……”余海还是不放心,看着才到自己腋下的儿,好脾气地道。
张氏打断他的话,嚷道:“你当木器店是咱家开的啊?你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谁家孩去学徒,不是从送过去的?大了,学东西就慢了,谁还要?”
余海还要什么,沉默了半晌的余航,沉稳地开口了:“爹,奶奶的是,我也不了,学点手艺对我没啥坏处。邻村的二栓也当过学徒,只要眼神头活络点,手脚勤快点,也没啥罪受。我去!”
余海知道大儿平时看着闷声不吭,主意大着呢。他想了想,觉得让儿试试也没啥不好,不行的话,花俩钱把孩领出来就是。
余草见大伯娘如此积极地促成大哥去当学徒,其中没有什么猫腻,她是不信的。可是到底有什么不妥,她也不准。只能眼看着哥哥收拾个包袱卷,被送去镇上的木器店了。
转眼,炎热的夏天过去,凉爽的秋天姗姗而来。地里的大豆高粱正是收割的季节,到处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余家是典型的渔民,重渔猎轻耕种,家里就三亩沙土地,种了高产的番薯。收获的话,还要等上个把月。
秋季,猎物正是肥美的时候。每到这个季节,余家人就不再让余海出海捕鱼,留他在家里专职捕猎。几乎每隔一天,余海就上山一次。有时候跟赵猎户结伴,更多的时候是自己上山。
余草仗着老爹的宠爱,缠着余海带她进山。可考虑到山里蛇虫猛兽较多,女儿又体弱,余海啥也不同意。只哄着她,答应每次回来都给她留只野物。
天天吃野味,久了也会腻。家里人能吃饱饭后,余草不再把目光放在吃喝上了。她要赚钱,手中有钱心不慌。可惜现阶段,她只能偷偷地进行。如果能分家,她就可以敞开手脚的干了。可惜,古代向来是父母在不分家的,希望甚是渺茫啊!
不过,以余草八岁的年龄来,能够赚钱的门路实在少得可怜,再加上要偷偷摸摸的干,可真难为她了。
无奈之下,她把目光投向了手腕上的五彩石。补天石被她看得心中发毛,腾地跳出来:【休想再拿我当诱饵,吾乃堂堂补天神石,岂能做如此下贱之事?】
余草略带不好意思地道:“汤圆,这不是没办法吗?你也了,每次帮了我这个主人,吸收灵气的速度和纯度,都会有所提升。当鱼饵诱饵神马的,也是帮忙的一种嘛!要不然,我们全家现在的身体都棒棒哒,你哪里有机会大显身手发挥作用呢?”
被弱鸡主人强加上“汤圆”这个名字的补天石,曾气得好几天没理余草。后来见她死不悔改,无奈之下,只好顶着这个不威风也不神气的名字,深深地郁卒着。
听余草这么一,补天石有些动摇了。自从它发觉自己每帮一次余草,灵祖娘娘的禁锢就松了一咪咪,因而它吸收灵气速度和纯度都有所提升。要想快些打破灵祖的禁锢,破碎虚空回到女娲娘娘身边,就必须多帮主人多做好事。
以它现在的状态,能帮上主人的机会少之又少。虽给主人当鱼饵引野鱼很损它补天神石的颜面,可跟加快灵气吸收,早日回到女娲娘娘身边一比,当诱饵就当诱饵吧。
余草在补天石纠结的时候,已经准备好绳。今天,晗哥哥答应教她设绳套抓兔。如果有汤圆的帮助,每天肯定不落空。
【要我帮你……也不是不可以!】补天石依然圆嘟嘟金色奶猫的形象飘浮在空中,它此时耷拉着尖尖的耳朵,一副不甘不愿的模样,【你要每天到那个捕鱼的山谷里打水给我洗澡,那里的水灵气更纯粹些。】
“好!成交!!”草伸手想要摸摸它,乒乓球大的金色迷你猫,实在可爱到让你的心都融化。可补天石却傲娇地从背上伸出一对光翅,忽闪一下躲开她的爱抚,脑袋扭向一旁不理她。
“二姐!你怎么不叫我?差点睡过头了!”石头衣服穿得歪歪扭扭,胡乱地抹了一把脸,随手拿起一个背篓,跟着余草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