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仙尊后我真香了

第40章 他“嘭”的一下变成了羽毛。

字体:16+-

大殿内称得上灯火通明, 四周高高低低摆满了长明灯,再加上灵气自由流动,丝毫没有阴冷沉闷之感, 反而由于古朴的陈设和两侧繁复的壁画, 一种历史的厚重感扑面而来。

盛千婵沿着墙根慢慢走了一圈,又回到大殿正门口。

方才经过时,有什么东西让她灵光一闪,直觉告诉她需要在意,但是真正走近之后她反而找不到那种感觉了。

她看到的到底是什么呢?

盛千婵歪头打量着, 视线由近至远从墙上的壁画上一点点扫过。

整个大殿其实很空旷,地面铺设的都是坚硬的玉石,透着有些像是贝母般的圆润珠光,但细看其中又泛着金属质感,在长明灯的映照下, 更显得大殿宽敞透亮。

除了一根根承重柱之外, 大殿里也就那一尊尊或手捧、或口衔着长明灯的玉石雕像比较惹眼。

这些雕像似乎来自各个不同的种族, 尽管姿态各异,但它们全都一脸恬淡地面向身前的墙壁, 用金红色火焰将壁画照亮。

“是在供奉啊……”

盛千婵目光落在中央的那幅凤凰壁画上,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修仙到现在, 她也不是一无所知的小白了, 自然能够感受到那些长明灯中燃烧着的是某种神魂之力。

通常这种以神魂之力燃烧的长明灯, 都是强者在对方生前时强行将神魂抽取出来化作烛油的, 但那往往会导致死者充满怨气,从而成为强者所布置的杀机的一部分。

但眼前的长明灯给人的气息却平和绵长, 这只能说明它们都是自愿燃烧神魂之力来进行供奉的, 而它们供奉的对象显然是这座大殿曾经的主人圣灵凤凰。

或者更狭隘一点说, 它们是在供奉绘有凤凰的这些壁画。

盛千婵看着被长明灯照亮的壁画,视线又转向两边的墙壁。除了中间的凤凰画像外,两侧记录的都是一些晦涩难懂的画面,还刻画着一些莫名的符文,她看得不太明白,实在没法将内容串联起来形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看来看去,只有正对大门的凤凰画像最一目了然,瞧着画风也最繁复精细。

盛千婵想来想去,能让她经过此处时一眼注意到的也只有这幅壁画了,思索了片刻便抬脚走了过去。

……

走近了看,便愈发能够体会到壁画的精致程度。

那一只凤凰仿佛火焰般熊熊燃烧着,连每一根翎羽都惟妙惟肖,根本看不出只是一幅画,反倒让人觉得是真正的凤凰被封进了墙壁之中,其中的意蕴几乎要透过壁画将外面的人灼伤,可真正接近了,又觉得只是炽热到了极点,实则并无半分杀意。

盛千婵感受着透墙而出的热意,微微退后半步,仰起头看着壁画上隐约显露的符文。

在门口看时,壁画上是看不到字的,只有近距离观察,才能发现画间隐约穿插了一些文字一样的符文。

她不认识这些符文,但也没有从中感受到任何的危险,反而体会到了一种隐隐的召唤。

盛千婵随手捡起掉落在地的乌龟铜像放到壁画下方的祭台上,盯着画像,纠结了片刻,不敢再用灵力去随便触碰,而是鬼使神差地抬起手,用指尖去轻轻地碰了一下。

就在触碰到符文的瞬间,她的神魂忽然微微一震,一道清越的长啸骤然在她脑海中出现。

刹那间,盛千婵感觉到仿佛有一股伟力扭转了时空,周围的一切移形换影,目光所及的场景都开始了变幻。

……

盛千婵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变化,抬头望向天空。

她所站的地面成了一片草原,在她头顶,天空被撕裂,四道不同的光柱似乎从异世界穿越而来,垂直地降落在圣灵大陆上。

光柱之间,交错的神光之下,一团阴影一样的物质在扭曲蠕动着,它的身体在扭曲中如烟雾般散开,又随着吸力缓缓聚合,每次形态还不一致,活像一个巨大的缝合怪。

很快,随着黑影不断尝试突破,纵横交错的神光逐渐溃散。

就在黑影即将能够逃逸之时,一种浩浩****、焚尽一切的力量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突然从天而降,漫天的火光间,一道优雅美丽的身影散发出了刺眼的光芒。

盛千婵觉得她好像看到了太阳。

下一瞬,她的眼睛剧痛,整个人都被从那片环境中弹了出去,重新回到空旷的大殿之中。

“嘶……”

盛千婵揉着眼睛,下意识倒退了几步。

桑清衍说地宫里有凤凰真意在,她还想过会在哪里,没想到居然就蕴藏在这壁画中!

更没想到的是,她好像还看到了四圣最初封印“厄”的画面。就是有点奇怪,以她看到的画面来说,四圣似乎都是从天外而来,降临在这个世界的。

……

盛千婵晃了晃脑袋,被这个念头搞得有点晕。

而在这时,她突然感觉到哪里不太对,慢慢低下头,看向被她不小心用脚踩住的东西圆圆的,黑铜铸成的,一只巴掌大的小乌龟。

这是被她又碰下来的吗?

盛千婵闪过一抹狐疑,但也没有多想,还是弯下腰将乌龟铜像捡了起来,原样摆在了祭台上。

接着,她又看向两侧的壁画。

这些壁画中应该也记载着某些鲜为人知的历史和秘密。

虽然刚刚被吓了一跳,但她确实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或许,她可以再尝试一下看看?

不过,还没等盛千婵做好决定,当她把目光转回正中央的壁画时,她忽然被摆放在祭台上的乌龟铜像吸引了注意力。

“我怎么觉得……”

盛千婵伸手抓起了小乌龟,盯着俨然是一个铜质造物的小摆件,面露怀疑之色。

“你是不是自己会动啊?”

就她抬头低头的那么一小会儿时间,这乌龟就爬出去了半个手掌远。

该不会它其实也是活物吧?

盛千婵想到了那两扇神门旁的石雕巨兽,觉得以地宫里的神奇之处来说,也不是没有可能。

然而对峙了一会儿,乌龟还是一动不动。

“行吧,看来是我弄错了。”盛千婵将乌龟铜像放回去,还特意摆摆正,“那就放这里吧。”

说着,她把头转开,又看向壁画的内容。

默数一百个数后,她倏地回过头,对上正迈开前肢准备爬行的某龟,内心震惊的同时,嘴角咧出一丝狞笑:“哈被我逮到了吧?”

……

“还装死呢?”

“……”

“别装了,我知道你不是铜像了,你装也没用。”

盛千婵敲敲乌龟的外科,发出一阵金属质感的“铛铛”声。

那双黑豆似的小眼睛与她四目相对,它却还要执着地装作自己只是一个没有任何生命的乌龟摆件。

盛千婵忍不住朝天翻了一个白眼。

谁家的摆件会自己跑路啊?

她就说么,明明记得放在台子上了,怎么会忽然跑到脚底下去,敢情还真是自己偷溜去的。

“我劝你不要做无畏的抵抗,就你的小身板,还没门口那俩异兽指头大,我研究不了人家,难道还解剖不了你吗?”

盛千婵将那乌龟外壳敲得叮当作响。

“来,快点变一个。”

“变什么?”

“变……艹!你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盛千婵猛地一转头,差点把脖子给扭了。

就说嘛,那个乌龟铜像怎么会发出桑清衍的声音。

桑清衍已经习惯了她“与其提升自己不如指责别人”的做法,淡定地回答道: “我一向如此,是你没有注意。”

说着,他看向盛千婵手中的小乌龟,不解地皱了皱眉。

“你怎么和一个摆件较上劲了?”

因为那不只是个摆件啊!

盛千婵刚想这么说,就听眼前这位仙尊大人又说道:“走吧,事情已经都忙完了,封印还算完好,现在也该带你出去了。”

他自然而然地伸手拽住了盛千婵,后者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等等等等”

盛千婵被他带着离开大殿,一路去往地宫与外界的进出口,几次张嘴都没能把话说完。

是,她刚才是催着出去。

可现在也没有必要急于一时啊。

她还想问问这铜像乌龟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连堂堂仙尊都发现不了它的问题吗?

盛千婵心中满是疑问,一直走到一个约有百丈高,中央有一座祭坛,上面刻画着传送阵之类的阵法的大厅,手里还没松开对那乌龟铜像的钳制。

想要进入桑家的祖陵,唯有通过外面的祭祀大殿里的祭坛才能传送到地宫中,通过地宫外的黄金门户才能真正踏入祖陵。

这是常规的进出方式,来时如此,离开自然也一样。

听着桑清衍言简意赅的解释,盛千婵瞥了眼手里的小乌龟,决定还是将这玩意儿留下。

桑清衍没说能不能将地宫里的东西带出去,但她觉得最好还是不要了,万一出什么问题,最后还得是她背锅。

何况,这只乌龟看起来一点都不简单的样子。

心念电转间,盛千婵松开了自己的手,正要用巧劲将乌龟铜像丢到一旁,却见那乌龟落在半空中,犹如铜像一般的身躯突然灵活地调转了个头,而后伸长了脖子,一口咬住了她的手指。

盛千婵:“……”

盛千婵:“!!!”

“桑、桑清衍!”她惊叫出声,“这乌龟咬我!”

几乎在那铜龟伸嘴的那一刻,桑清衍的手就已经后发而至了。

然而出乎预料的是,铜龟居然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他的阻拦,仍然一口叨住了盛千婵。

一阵轻微的刺痛和惨绝人寰的惨叫之后,盛千婵以为自己会出事,哪知等了半天还是什么动静也没有,只是脑海里突兀地浮现起一个画面

一红一黑的两个人相对而坐,他们之间摆着一副棋盘。

随着黑衣男人落子速度越来越慢,对面的红衣女子执起一枚白棋果断地落下,随后她露出了一个肆意而又张扬的笑容。

“我赢了。玄武,愿赌服输!”

穿着玄色锦袍的男人摇头无奈浅笑,伸手在腕上一划,一道浅浅的口子出现,紧接着男人挤出了一滴透着黑金色的精血。

精血落地,化作一只小小的乌龟,最后被红衣女人一把捞了起来。

她笑道:“刚巧,我还缺个镇宅的。”

……

画面到这里就消散了,盛千婵托着铜龟,脸上还是一脸懵。

“桑清衍,我好像知道了这乌龟的来历……”

不出意外的话,好像和你祖先有关系。

“先别说话,出去再说。”

他已经能感觉到符召又一次在召唤他了,大约是黎婆婆许久等不到他们出现,担心出了意外,才又试图联系他。

“那这只乌龟怎么办啊?”盛千婵看着还咬住自己指尖不放的铜龟,内心也很是无语。

幸好不怎么痛,就是有点奇怪。

“带上它。”桑清衍开启了传送阵,目光落在铜龟上,不以为意地说道,“能轻松带出去的话,说明它对地宫也不重要。”

自家人都这么说了,那她还能说什么呢?

盛千婵应了一声,接着又听桑清衍的分/身吩咐道:“出去后,你不要提到我的存在。”

盛千婵:“嗯……嗯?”

还没等到解释,天旋地转的短暂黑暗后,桑清衍已经抱着她出现在了一座山的山谷中。

他出来前稍稍改了改阵法,偏离了原定的落点,就是为了避开可能遇见的人。果然,落到这里就没有任何人影了。

察觉到天际正逐渐落下的流星,桑清衍又强调了一次不要提起他的存在,随后就在盛千婵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中,“嘭”的一声崩解成了一根羽毛。

“?”

发生什么了???

盛千婵愣愣地接住那根羽毛,抬头望着天际,自语道:“不是,等等,你跑了,那我怎么办啊?”

这让她怎么解释啊?

想了想,她把铜龟强行扒拉下来,和桑清衍分/身消散后留下的那根羽毛一起塞进了储物戒里,而后不管三七二十一,自己也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躺倒在地。

没办法解释的时候,就先这么凑合吧。

说起来,桑清衍本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能不能别问她,找他来解释……

……

竹林幽静,一碧万顷。云舟掠过竹海上空,桑清衍倚在窗边看着行经的路线,突然之间神色微变。待闭上眼,感应到分/身的记忆与想法尽数传递回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没事了。”

分/身是自行崩解的,那定然是危机解除才会如此。

只是,随着他慢慢浏览起分/身的记忆,准备弄清楚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不得不动用他的分/身时,他的表情又慢慢变得严肃而冰冷了起来。

甚至大有越看脸越黑的趋势。

船上有无意间路过的属下远远瞥见他的神情,立刻传开了消息:“现在仙尊心情不好,大家绕着点走。”

“难道又是因为邪魔的事?”

“可咱们路上也没遇到过邪魔吃人啊?”

“笨!仙尊忧国忧民,定然还在想着究竟是谁勾结了邪魔的事,那可是人奸啊!仙尊肯定忍不了。”

七嘴八舌的一番议论后,属下们私下也有了结论:“仙尊真不愧是仙尊啊……”

而当事人从窗边走过来,经过他们身边时,却只丢下了两个字:“备水。”

他要沐浴。

盛千婵那个女人居然仗着他只有分/身在场就对横行无忌地摸他,实在是不像话!

要不是他还要去找桑如阳,他现在就要回桑家了。

想到自家不省心的弟弟,桑清衍的脸色更冷硬了。

盛千婵的这笔账,也得算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