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渊并不做声,《虎啸金钟罩》的来历不好解释。
皇天道图是他安身立命的重要本钱,也是唯一依仗,怎么可能贸然暴露。
所以看上去像地主家傻儿子的洛与贞,最适合拿出来做挡箭牌。
以魏扬的性子,大概也不会主动询问对方有没有这回事儿。
“承蒙魏教头如此看重,纪渊心中感激,实在不晓得怎么报答。”
纪渊拱手正声说道。
这是真心话。
降临于这方天地之后。
目前值得信任的,也就两人而已。
一是纪成宗,他内炼进度突飞猛进,与二叔送来的那些补药吃食有很大关系。
更何况,那种亲人之间血浓于水的关切与感情做不得假。
即便并非原身,也能感觉得到。
二是魏教头,对方在修行上给予了许多指点,甚至不惜欠下人情上门恳请北镇抚司的程百户托庇自己。
这份恩情早已铭记在心。
“世恶道险,人心难测,却也不妨碍遇见几个好人,增添几分暖色。”
纪渊暗自感慨道。
抽了一条短凳径直坐下的魏扬闻言,像是黑脸的门神,眉毛倒竖道:
“扯这些作甚?你莫非以为我那洛家的贵人一样,喜欢玩施恩求报的把戏?
咱们都是泥泞里摸爬滚打的,为了吃口饭、求个上进,这才开始练武练功,踏上这条磨炼己身己心的路子!
我要你报答什么?当日你踏进讲武堂递上牌子,我心里头就惊了一下,不是越国公家的,也不是阳武侯家的!
辽东纪九郎,一个军户之后,比之寒门还不如的泥腿子出身,竟然敢进讲武堂!到底是莽撞人,还是愣头青?”
魏扬长叹一声,心有感触,又接着说道:
“后来看你倒拔千斤铜柱,气力武骨皆是上乘,于是起了惜才的意思,这才出手帮了几次。
九郎,你恐怕不晓得,足足十九年了,天京城三十六座讲武堂的大门,就没一个泥腿子踏进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