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虽然有凯撒动不动放冷气， 但气氛还算和谐。
安德烈强烈要约他们吃饭，钟意本以为他们会有很多事情要谈，但根本没说上几句话。
钟意没想那么多， 她跟着凯撒去了他在p市的住处。
一进屋，就被样板房一样的装修惊呆了。
根本没什么多余的家具， 只有必须要用得到的几样沙发椅子之类的。
凯撒把钟意抱到沙发上，心想多余的家具找不到，多余的房间倒是不少， 气人。
钟意乖乖去客房休息一会， 凯撒就来叫她了。
大秀在即，要去现场。
在路上，系统冷不丁地出声提醒
[第二任抽卡男友今晚即将消失]
钟意这才想起来，今天好像是凯撒的最后一天。
p市比国内晚八个小时，大晚上从国内出发，到这里还是大白天。
她抱有侥幸心理地问：“凯撒是p市的24时走吗？”
[不是哦]
她难过得扣了扣垫子， 凯撒见状朝她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眼神：“怎么了？”
钟意抽了抽鼻子：“你今天就要走了。”
气氛一时有些沉默。
随后凯撒直接把她抱了过来：“那不是还有一天么。”
“没有一天了……”
凯撒有点感动，又有些窃喜。
她终于把自己放在了心上，可遗憾的是，他们竟只剩下这么短短的一天。
“那就不许忘记我。”他抬起钟意的下巴， 强硬地说道。
说完， 没等钟意答应，他的语气又软和下来：“我会一直想你的。”
“……”
钟意重重点头：“嗯。”
……
很快就到了现场。
这是钟意第一次来到这种大场面。
各种肤色、多种类型的长腿模特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和影视剧里的手忙脚乱不同，他们非常有条不紊地按着计划进行着。
场内虽有不少说话的声音， 但不算刺耳。
凯撒一进来， 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z，你终于来了。”一个陌生的男人走到他们的面前， 说完，又看向钟意：“这是钟小姐吧，欢迎欢迎。”
钟意腼腆地对着他笑笑：“你好。”
怎么一个两个都认识她呀。
她的表现太过明显，男人解释道：“z去了c国发展，我们所有人都很吃惊，他是模特里最优秀的。哪怕隔着一个大洋，我们也会关注他的消息。”
难怪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凯撒推着她往里走，一路上，遇到好多像方才那人一样来打招呼的人，钟意脸都要笑僵了。
同时也意识到，凯撒比她想象中优秀得多。
比人高一点，别人只会想把他拉下来；高很多已经到了遥不可及的程度，那么人们只会尊敬地仰望了。
到了凯撒的位置，工作他摸了摸钟意的脑袋就开始紧忙慢赶的工作。
钟意在一旁看着，化妆师在他的脸上轻轻折腾了一下，一个妆容就差不多完成了。
凯撒睁开眼，本来气质就不好惹的他此刻看起来竟有些阴鸷，令人忍不住放轻呼吸，绿眸流转之间，似乎下一秒就要掐断别人的脖子。
这一场秀的风格整体暗黑，又加了些神话元素，看起来像是地狱一般，也难怪说会是以凯撒为灵感设计的系列高定。
钟意兴致勃勃地看着，谁知下一秒一道温柔的女声就出现在她的耳侧：“钟小姐，请跟我来。”
钟意看过去，是一个棕发女人，长相亲和看起来很温柔：“您的礼服已经到了，我这就带您去换上。”
她回头看了一眼凯撒，只见他递给她一个宽慰的眼神：“琳达是自己人。”
钟意放心了，她还以为自己要在后台等着凯撒走完，没想到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膝盖在这最后一天莫名其妙地好了很多，钟意都能自己站起来行走了，只是凯撒太担心，才让她继续坐着轮椅。
钟意跟在琳达身后，当她看见挂在人体模特上的礼裙时，钟意几户是立刻想要换上它。
白色的拖地长裙恰好盖住脚又不显拖沓，手工蕾丝如肆意生长的枝丫一般覆盖了整条裙子，数不清的珍珠钻石缀在裙子的下方，可以想象到，走动之间会发出多么闪耀的光芒。
钟意是在琳达的帮助下才穿上这条裙子的，因为它真的太重了。
本以为是裙撑撑起来的完美蓬蓬弧度，谁知道竟然是一层层面料堆起来的，好看是好看，重也真的是重。
但钟意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两条手工蕾丝手套，笑眯眯的，好喜欢，它真的太漂亮啦！
高高兴兴地让琳达在她的脸上化着，钟意一动不动，等化完，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娇俏可爱，灵动活泼，把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春完全放大出来。
从前的钟意总是有些不自信，独自长大的经历让她面对他人时感到自卑，可因为系统的降临，她好像变了。
变得一点一点自信起来，哪怕是怕人，也会鼓起勇气和人打招呼，与人交流，也变得从容。
这都是从前的她所没有的。
与其说是单方面的测试工具人，倒不如说是双向互利。
因为，她得到了很多很多的爱呀。
“钟小姐，你真漂亮。”琳达由衷地夸赞了钟意。
钟意有些不好意思，嘴角的弧度却暴露了她的开心：“谢谢你呀。”
女孩眼眸弯弯，像是得到了心爱胡萝卜的小兔子，单纯天真，好可爱！
琳达的手有些痒痒的，她算是知道z为什么会喜欢上钟意了，要她也忍不住呀。
刚好旁边的人把钟意的头发收拾完，乌黑柔软的长发被盘了上去，既然裙子重工吸睛，那么头发还是简洁些好。
她对着钟意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转身走了，钟意以为她有事，没多问。
恰好旁边给她做发型的姐姐也想和她搭话，她便愉快地跟这位姐姐聊起天来。
“钟小姐今晚一定会让所有人惊艳的。”发型姐姐收拾完最后一点碎发对着钟意说道。
钟意一笑：“我也觉得我的裙子很好看，谢谢姐姐。”
谁知那姐姐竟然摇了摇头颇为不赞同：“钟小姐本身就很美。”
她露出莫测的笑容：“大家一定会被你吸引的。”
好吧，钟意还是谢谢这位姐姐对她的喜爱，恰好此时琳达回来了，钟意的注意力又被吸引到了她的身上。
钟意望着她手中捧着的古董盒子，看起来有些破旧，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琳达把盒子放下，钟意这才注意到，她竟然还带了黑色的手套，心中的好奇尤甚。
“吱呀”一声，古董盒子发出不灵活的声响，下一秒，一扇白光差点闪瞎钟意的眼。
只见盒中摆放着一串钻石项链和耳坠，颗颗钻石饱满，光芒澄澈，那最下方坠着的钻石，大得晃眼。
钟意目瞪口呆：“这、这是给我戴的吗？”
琳达点头：“当然。”
“不行不行，这也太贵重了。”钟意连连摆手。
她在凯撒超话混过，知道这些珠宝衣服都是向品牌方借的，用完了要还回去。
这项链一看就很贵，钻石又那么大，万一在她手里断了怎么办。
琳达失笑：“这是z先生的私藏，专门用来给您佩戴的。”
“这是z的？”钟意震惊，知道他有钱，不知道他这么有钱啊。
她跃跃欲试：“那琳达姐姐快给我戴上。”
“好。”琳达一边笑，一边帮钟意小心扣上卡扣，“这一套是十八世纪r国女王的私人珠宝，名为‘永恒的爱’，在她死后几经流转，最后被败家的后人拿出来拍卖。”
钟意看着那项链和耳坠，忍不住感叹：“真有钱啊。”
琳达笑笑，没再说话。
这时，也已经快到大秀开始的时间，钟意本想让凯撒看看自己这一身，但时间不怎么够了，只好在琳达的帮忙下拎着裙子朝前台走去。
她穿了双五厘米的厚底高跟鞋，此刻觉得脚下好像在走钢丝，不太稳当。
紧赶慢赶地，终于到了位置。
琳达蹲下帮她整理好裙摆：“钟小姐，您的位置是这儿，期间我会在您对面的角落守着，如果有什么事，做个手势我就知道了。”
钟意受宠若惊地道谢：“太麻烦您了。”
琳达俏皮地眨眨眼，棕发看起来很好看：“那我先去了，您在这儿就好。”
钟意点点头，她紧张地看着t台，不知道凯撒今天的造型是怎样。
也是来到这里，她才发现每个人打扮得都非常用心，把自己的气质完全放大出来。
她倒也不是特别引人注目的装扮，钟意松了口气，没有用力过度就好。
她这样想着，就听到耳侧传来女人的声音：“你好。”
钟意回过头，就看见一个女强人装扮的女人坐到了她的身边，摘下墨镜，对她伸出手：“我是安娜。”
钟意把手握上去：“你好，我是钟意。”
“钟小姐，我听过你。”安娜的脸已经不再年轻，但岁月的沉淀为她增添了成熟的风韵。
此刻她的脸上带了点和善的笑意，称赞道：“很美。”
钟意羞涩道谢：“谢谢，您也是。”
安娜不是多话的人，聊完这几句，就沉默下来，恰好此时大秀开始，钟意的目光重新转到台上。
黑色、怪诞是钟意对这场秀的第一印象。
个个比例优越的男模陆续出场，眼影配色大胆出挑，阴沉的气质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们。
钟意觉得说不出来的了不起。
明明看起来有点奇怪，但却又极度和谐。
方才出来得急没看到凯撒的装束，不过钟意很快又乐观起来，就当做一个惊喜好啦。
她这样想着，很快就入了迷，回过神来的时候，凯撒已经登场了。
他头顶是一副金属穗状皇冠，像是箭矢一般锋锐，黑袍包裹着他的有力的躯体，行走之间身体四周也好似被迷雾环绕，让人望而生怯。
钟意第一次在现场看见这样的凯撒。
平时他虽然也会有点凶，但对着她也是时长能温柔的笑的。
可此刻的凯撒虽然唇角勾勒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却让人有些毛骨悚然，根本不敢与他对视，只想匍匐在他的脚下，压迫感太强了。
简直是地狱之主。
钟意的位置在t台的尽头，正对着t太台的方向，当凯撒走到她面前时，她忍不住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来。
“他很优秀，不是么？”安娜突然出声，钟意看了一下，发现她好像在对着自己说话，笑眯眯地接话：“他真的太棒了。”
心中忍不住地为凯撒骄傲。
那是我的男朋友诶。
看着凯撒远去的背影，钟意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他见面。
钟意面色红红，他看才都没什么表情，也不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欢她这一身。
乱七八糟地想着，t台前方突然传来了一阵骚乱。
钟意立刻紧张地看过去，只见凯撒不知何时去而复返了，头顶的冠冕被摘下捧在手上，朝着t台的前方从容不迫地走来。
出事故了么，钟意担忧地看着他，可凯撒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让她什么也猜不出来。
终于，凯撒他停了。
停在钟意的面前。
t台的灯光暗下，只有钟意头顶的这一束散发着冷白光线，所有人的视线都移到了光源之下。
万众瞩目。
裙摆的珍珠和钻石璀璨，钟意的手握紧又松开，她不知为何紧张了起来。
身后穿来一阵窃窃私语：“她是谁，刚才怎么没在红毯上看到她？”
“她为什么能坐在安娜主编的旁边，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z停在她的面前做什么，难道他们认识吗？”
“……”
无数的猜测好奇，都不能猜出一分，只能被动地看着那光下的两个人。
钟意有些懵圈，被这么多人注视着，她紧张地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睫毛眨得飞快。
就在此时，凯撒突然动了。
他将手中的冠冕轻轻地戴到了钟意的头顶，在她的额角烙下一吻，展颜一笑：“我们回家。”
他的声音不大，但周围一片死寂，说出的内容仍旧传遍了全场。
什、什么？！
她就是z的女朋友？
钟意笑了，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重重点头：“好。”
当着所有人的视线，凯撒托起钟意的腿弯，女孩一个惊呼，就被公主抱了起来。
镶满珍珠钻石的裙摆在空气中留下一个悠扬的弧度，花骨朵般的女孩整个人都在发光。
那一刻，黑袍落下，露出男人长满疤痕的、宛若恶鬼般的骇人的脊背。
可他却只把自己完好的那一面对着女孩，小心翼翼地向她展示最好的自己。
人们看着女孩头顶的冠冕，忍不住想，这就是恶魔的珍宝。
……
天已经黑了，漆黑的夜幕降临，给大地披上一层黑色的薄纱。
可p市的光芒却照耀了这一片天空。
钟意坐在她的轮椅上，蓬松的裙摆被凯撒整理好，两个人漫步在夜晚的p市。
p市不比国内，晚上很是凉爽，有风的时候，还冷嗖嗖的。
寸土寸金的地段，街上各种各样的豪车驰骋，时髦的都市丽人行走其中，随便一个都是街拍模特的水平。
一个红头发的卷毛男孩突然走到钟意面前，用英语大声地跟她说：“你好，可以要你的联系方式吗？”
完全看不见她身后的人。
钟意摇摇头，指了指凯撒，看，我有男朋友。
男孩全然不在意，挥挥手：“那我先排队。”
目瞪口呆。
凯撒冷笑，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滚。”
钟意跟着点头，又觉得不太礼貌，没再动作，探出头和男孩说：“不会再有下一任啦。”
男孩悻悻离开，望着凯撒的黑脸，钟意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和他计较什么。”
凯撒目光还冷凝在那个男孩的身上，直到人走远了面色才释缓一点。
“嗯，只是不想让旁人打扰我们。”
钟意没再说话，手指勾了勾凯撒放在她身侧的手，笑嘻嘻的。
他们两个的装束其实很吸引人。
特别是钟意。
一看就特别昂贵的白裙子和脖子上的钻石项链，怎么看，怎么像是从教堂里逃婚出来的大小姐。
而她身后的那个男人，虽然长得好，但装束有点怪，肯定就是他把大小姐拐出来了。
人们这样想着，从他们身边经过时凯撒露出的大片伤疤又让一时不敢狠狠打了个激灵，收回打探的视线。
让那些暗地里想偷鸡摸狗的小人也一下子收敛了。
这要真去抢了，能不能回来还不一定呢。
一时之间，没人敢上前打扰他们。
钟意乐得清净，沉浸在二人世界里。
突然，一个小女孩跑到了他们的面前。
女孩有着一头金色的长发，扎成两个麻花辫搭在肩膀的两侧。
她衣着干净，穿着一袭鹅黄的小裙子，腰上挎着一个长筒篮子，蓝眼睛亮亮的看着凯撒：“哥哥，要给姐姐买一朵花吗？”
钟意愣了一下，摆手：“不用啦。”
小女孩却执着地盯着凯撒：“哥哥，就给姐姐买一朵吧，姐姐的婚纱这么漂亮，能有一朵玫瑰肯定会更漂亮的！”
什么呀，钟意立刻红了脸：“这不是婚纱。”
“不是吗？”小女孩脸色有些迷茫，对了对手指，“可是姐姐，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婚纱。”
哎呀，小朋友怎么这么执着。
钟意羞极了，头顶蓦然传来一声轻笑，凯撒摸了摸她的头，走到小女孩的面前，蹲了下来。
眸光温和地问：“玫瑰花太常见了，你有什么特别的吗？”
特别的？
这可把小女孩难住了。
她眼珠子转了转，冥思苦想，终于：“我可以用花给姐姐做一个戒指！”
凯撒回头看向钟意，唇角勾起：“那就请你做一朵玫瑰戒指吧。”
远处的一对夫妻紧张地看向这里，小女孩低着头没有察觉。
稚嫩的小手从长筒篮子里抽出一朵削去尖刺的玫瑰，笨拙得编了起来。
钟意和凯撒不催促，他们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
可小女孩实在是太小了，她根本做不好这样艰巨的工作。
带着露珠的盈盈玫瑰被辣手摧花，红色的花瓣像是一场缤纷的大雨，只剩下最后两三片花瓣停留在枝桠上。
小女孩尴尬地扣了扣手指，特别不好意思地说：“这个坏了，我再给你们做一个吧。”
说着，竟要把那“玫瑰戒指”丢掉。
钟意连忙伸手，比她更快的是，凯撒已经赶在落地之前将它接了下来。
钟意松了口气，对着小女孩笑了一下：“没关系，我们就要这一颗。”
“可是它太丑了。”小女孩闷闷不乐。
钟意摸了摸她的麻花辫：“可它是你第一次编出来的，是独一无二的玫瑰。”
她的目光转向凯撒，恰好与那绿色撞上，眼睛弯了弯：“你看着哥哥给我戴上好不好？”
“好！”小女孩立刻恢复了活泼，蓝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
钟意笑着，当着凯撒和小女孩的面，将右手的蕾丝手套摘下，露出那只莹白玉手来。
“喏。”
“好。”凯撒目光专注，接过那只手，轻轻地在上面吻了一下，久久停留。
这旁边还有小孩看着呢，钟意耳朵热乎乎的：“快给我戴上。”
凯撒抬眸，不紧不慢地佯装准备充分，在裤袋里摸索一阵。
然后沙哑的嗓音带着些惊喜地说：“找到了。”
钟意想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么会演戏。
她也确实笑了。
冰冰凉凉的触感通过手指传到大脑，可一颗心却是火热的。
手指沉甸甸的，钟意眨眼看去，只见无名指上不是小女孩出品的玫瑰戒指，而是一颗璀璨的钻石。
凯撒摸了摸那颗硕大的鸽子蛋，抬头，对着钟意露出一个笑来。
成套珠宝、永恒的爱……里面怎么可能会少一颗定情的戒指呢。
大颗大颗的泪水充盈眼眶，钟意没被牵着的左手抬起来捂住还未出口的哭声，透过泪珠的重影，她看见了凯撒全心全意看着自己的脸。
“哇！”小女孩尖叫起来，“钻石钻石！”
在小女孩不能停止的尖叫声中，凯撒虔诚地吻上了钟意，呼吸之间，情热与挚动流转。
男人后撤一步，抵着钟意的额头轻声说了一句：“我爱你。”
烟花在头顶绽放，可只是一瞬间便永久凝固在穹顶之上。
身侧的火热消失，钟意睁开眼，那人已经走了。
钟意站起身来，有些无措地看着这个世界。
小女孩还维持着惊叫的姿势，不远处的行人也神色匆匆地走着，他们被固定在原地，只有她还“活着”。
像是热闹之后被整个世界抛弃的小孩。
只有身上的裙子，手上的戒指在提醒她，某个人曾经存在过。
可它们马上要消失了。
系统悄无声息地降临，四张卡牌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钟意的面前。
两张金色卡牌底下，亮起了光。
[七天时间已到，请宿主再次抽卡]
“……”
钟意抽噎一声，眼睛都没有看，随意地选择了一张。
白光再次闪烁，化作一道金色的流光远去。
剩下的三张卡牌坠落到钟意的手上，冰冷的机械音响起
[那么，下次再见]
眼前的场景如潮水般褪去，下一刻，钟意已经出现在了千里之外的家里。
穿着短袖短裤，手指握着牙刷对镜刷牙。
手机响起一阵悠扬的音乐：“最喜欢下雨天 和你一起躲过的屋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