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 一定要把我拐过来是想要做什么?”钟意的声音软绵绵的,还带着点用药后的虚弱感。
但她本人一点儿也不知道,还自认为很凶。
容和的手抬起又落下, 最终朝着钟意靠去,却不想钟意早就看穿了他的意图:“好好坐着, 别想撒娇。”
“……”
容和抬眸,锁链滑动的声音响起,被钟意按住肩膀, 不让他动弹一分。
“老实一点。”
钟意跪坐在床沿上, 把链条卷吧卷吧缠到手里套到床边立着的杆子上。
这下,容和的手只能被动地悬在半空中,被固定在这张**了。
她目光直直地与容和对视,那双总是朝她微笑的双眸此刻黑洞洞的,带着她不能理解的莫名情绪,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容和缓慢地转了转眼珠子, 声音有些发涩,犹如即将就要崩断的机器一样艰涩不堪:“钟钟想要做什么?”
他的语气笃定,用一种陈述的语调说道:“把我锁起来,然后逃跑吗。”
钟意气红了脸。
然而, 更让她生气的还在后面, 容和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个翻身将她扯到了身下,钟意的身体在柔软的床垫上弹了弹,很快又被另一具灼热的身体压住。
容和那只自由的手轻抚上她的脸颊:“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离开我。”
钟意耸了耸鼻子, 鼻尖闻到一股血腥味, 她顿时抬头看容和被固定的左手,只见血液洇染了棉垫, 一滴又一滴的血珠从那银色手铐上滴下来,在床单上开出一朵又一朵红色的花。
钟意蹙眉:“你受伤了。”
她挣扎着就要爬起来,却不想容和就跟块狗皮膏药一样,缠她缠得紧,根本动弹不得。
固执地认为她是想要离开自己。
钟意觉得自己是个好脾气的人,不被惹急了从来不生气,但这一次,她一口啃上容和的肩膀,疼痛让男人愈抱愈紧,就是不松手。
毁灭吧。
钟意疲惫的声音传来:“好,我保证不离开你。”
容和终于有了点反应,狐狸眼不敢动地盯着钟意:“真的?”
“真的。”
钟意的手从怀抱间隙里挣脱出来,点了点容和的脑袋:“但是你必须听我的话。”
“好。”
反常地,这次容和格外地好说话,自己松开了钟意,让她忍不住怀疑那个说不信的人是谁。
但现在管不得那么多,钟意鼓了鼓腮帮子,她突然感觉这个系统出品的男朋友没有一个正常人,动不动就发疯。
本以为是个天使的容和,竟然是最疯的,还胆大包天地给她喂药。
钟意警觉起来,嗯,不能把容和放下床。
她看了眼乖乖躺着的容和,问:“药箱呢?”
“在柜子第二层里。”
钟意按着他的说法,果然在第二层找到了。
手指捏着钥匙,钟意的动作突然停顿下来。
她看向容和,纠结了一瞬。
容和就跟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一下子就看穿了她的想法:“我不会再给钟钟喂药了。”
“再给我喂药我就再也不见你了。”钟意说气话用钥匙给容和开了锁,不想容和却当了真,又要把她抓到**去。
“不许动!”
钟意有点头疼,又看见容和固执地仰头看她,一颗又一颗硕大的泪珠顺着他有些憔悴的脸颊滑落,鼻尖红红的,看起来很可怜。
“我骗你的。”钟意去哄他。
“不是钟钟的心里话么。”
钟意瞪圆了眸子,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可恶。
没办法,她只能说:“那你想怎么样呀?”
钟意看见容和的眼睛里突然亮起了一束光。
这不对劲。
容和爬了起来,在柜子最底下一层摸出了一个项圈来。
黑色皮质,在最中间的位置是一块显示屏,钟意连连摆手:“不行的,我不要戴这个。”
容和站起身,坐到钟意的身边,从身后抱住她:“不给钟钟戴。”
另一只手伸出来,露出一个同样材质的手环:“这个是钟钟的。”
钟意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看着那条项圈声音突然怪异起来:“那……”
“这个是我的。”
容和把项圈放到钟意的手里,埋头在她的脖颈上深吸了口气:“带上这个,我才乖乖听话。”
钟意快要晕过去,耳朵滚烫滚烫的,就算她没有什么经验也知道,正常情侣根本不会有人戴这种东西。
但现在的容和实在太气人,根本听不进去她说话。
只能哆哆嗦嗦地拎着那条项圈,容和仰头,露出白皙的脖子,钟意看见他的喉结上下滚动。
最终钟意还是给戴上了。
她晕晕乎乎地被容和在左手上扣上那个同款手环,容和整个人气质一变,又变得温软起来。
在她的脸颊上蹭了蹭,语气飘忽:“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不论钟钟在哪里,我都可以找到你……如果钟钟想要逃跑,”容和冰凉的手指触碰到钟意手上的显示屏,迷恋地呢喃了一句,“这个小东西会立刻注射麻醉剂。”
钟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她心里明白容和不会伤害自己,正如她们两个不会分开,但嘴上还是说道:“那你呢?”
这根本不公平,凭什么她要离开就会被打麻醉剂。
容和轻笑一声,引着钟意的手来到他脖颈的圆环处:“如果不听话,钟钟只要按下手环上的开关,我会受到惩罚的。”
于是钟意顿时把那只手举到了面前,果然在显示屏上看到了执行的字样。
她问:“容和也会被麻醉吗?”
容和没说话,只把那只伤手举到钟意的面前:“好痛。”
……不想说就算了。
钟意根本不怀疑容和会放过他自己,只怕他的惩罚不这么简单。
她拿来碘伏擦在容和受伤的位置:“下次再这样,我就不给你处理了。”
手上的动作很轻,嘴里还在教训他:“就让你痛死。”
容和滑轨得很快:“我不敢了。”
处理好之后,容和又抱着钟意躺到了**。
没有锁链的束缚,钟意觉得浑身轻松。
但这只是容和的脾气被安抚下来了,她看向和她贴贴的容和,软软地蹭她,跟变了个人似的,但问题是她的火气还没有被压下来啊喂。
看容和不顺眼的钟意又拎起了容和的耳朵,开始无理取闹:“我饿了。”
容和果断爬起来,殷勤地去给钟意做饭。
当吃到热乎乎的饭菜,还有一个貌美如花的男人等在一边伺候她,时不时朝她露出一个笑容,钟意后知后觉:“你是不是故意发疯的,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