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言澈急了,他双手揽住云婉的细腰,把她紧紧锁在自己身前,“不行,我帮你洗衣服,亲我,你不亲我,我就亲你了。”
云婉拧眉,拿手推拒着忽然厚脸皮的司言澈。
啵唧!
云婉瞪大眼睛,发现嘴上一软,水润润的,她被偷亲了!
抬眼看到了司言澈含笑的眼睛,黑曜石般的眼睛里满是爱意。
“算了算了,真拿你没办法。”
云婉放弃了,对他,她是一点气都生不起来,完全被他吃得死死的。
亲完,司言澈赌气地抱着她,将头埋进云婉颈窝,“以后不许再受伤了,也不许哭,不然我会心疼的。”
“好好好,都听你的,这么管我?”
“说真的,我甚至想把你一辈子锁在家里,藏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这样你就永远不会受伤,永远不会找不到了。”
云婉推开他,直视他的眼睛,“但我会哭的,我不愿意一辈子呆在一个小屋子里,我想出去看看,做各种事。”
“嗯。”
司言澈闷声道:“我知道你的心思,我不会那么做的。”
除非你又一次陷入危险。
云婉心满意足地抱住这个了解她的男人,她喜欢他懂她。
浑然不知怀里的人酝酿着怎样的想法。
回到住处。
小一兴奋得像小鸟一样扑到云婉怀里。
云婉被他猛地一撞,身子不稳,直直地往后倒。
“姐姐?!”
小一惶恐不安地伸手拉她。
云婉身后及时出现一只大手,将她扶了起来。
司言澈从她身后出来,冷着脸,“小一,别胡闹!”
小一嘴一瘪,神色恹恹地点点头。
“没事,没摔着,阿澈,你别凶小一。”
云婉见孩子难受,开始凶司言澈。
司言澈拧眉,指着小一道:“他去年都十岁了,在咱们身边过了个新年,今年都十一了!我这个年纪都出去做任务赚钱了。”
“哎呦,他还是个……”
孩子两个字云婉没能说出口。
她只住院住了一个星期,小一已经和一起长得完全不一样了。
小小的白色豆芽菜现在变高了,现在都有云婉胸口那么高了。
身高蹿得太快了。
身子也变壮实,皮肤晒得黝黑。
要不是五官还是之前那个,云婉简直不敢认眼前的人。
他现在可完全算不上孩子。
“你姐姐身子弱,你可别闹她。”司言澈训着小一,一副把云婉当陶瓷易碎品的模样。
小一显然是有点倔的,但平常被司言澈打得多了,倒也不敢明面上反驳。
眼睛咕噜一转,“姐姐可以和我们一块练武功啊!强身健体,小二也来,咱们四个一块!”
“啊?”
云婉没想到这都能叫上自己。
司言澈期许的目光让她知道拒绝不了了。
计划就定下了,为了不耽误学习,每天早上四点起来练武,再吃早饭,学习。
晚上,被窝里。
云婉拿一根手指戳着司言澈的胸口。
一下,两下。
司言澈本来睡得好好的,见她这样作乱,忍了忍,受不了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
云婉挣扎一下,见手在司言澈手里暖暖的,很舒服,也放弃了。
“干什么?这么晚了,该睡了。”
“我想起一个事儿。”
“什么事?”
司言澈疑惑的声音传来。
云婉等了一会儿,见他真想不起来,幽怨道:“我想起来你有治愈能力,为什么不给我用?看着我天天这里痒,那里疼的,好玩是吗?”
她的手被司言澈握着,云婉感觉说完这话,司言澈身体僵住了。
她自知占了上风,嚣张地伸出另一只手揪住他的脸蛋。
“说!为什么不给我用治疗术?看着我天天挠来挠去,像看猴一样。”
见司言澈迟迟不回答,她狠心使劲揪了揪他的脸。
“司言澈,快说,不然疼死你!”
司言澈表示,这点痛,还不如小时候被绑着抽血疼。
但顾及云婉的面子,他适当地痛呼一声,“别别别,我说,我说。”
“其实,我忘了……”
云婉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少将大人的记忆力差成这样吗?那可是整整一个星期,你一天都没想起来,需不需要我现在帮你好好回忆一下?”
“……好吧,其实是想给你个教训,我怕你下次再这样,我太害怕太担心你了。”
云婉自知理亏,沉默片刻。
“好吧,睡了。”
她收回手,把被子拢了拢,抱着被子一滚,连人带被离司言澈远远的。
司言澈见她拱得像蚕宝宝一样,失笑地抱住没了被子的自己。
没事,他一点也不冷。
长年累月的锻炼,他的体质好得不得了。
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某个小傻瓜心疼他。
司言澈抱臂静悄悄地等着。
没一会儿,边上传来云婉的声音。
“喂,你冷不冷?”
来了。
司言澈心里在偷笑,面上装得极其可怜,他控制着声线,“好冷啊,会有心软的婉婉给我一点被子吗?快冻死我了。”
过了一会,那边又传来云婉勉勉强强的声音,“好吧,看你这么可怜,分你一点吧。”
司言澈欣喜地发现云婉过来了,带着令他沉醉的软香。
啪!
云婉把被子拍在他身上。
“盖上!”
司言澈听话地把被子裹满全身,感受着被云婉气息包裹的感觉。
云婉背着司言澈睡觉,听着身后均匀的呼吸声,心里越想越委屈,忍不住出声,“司言澈,下次不许这样啦!”
“嗯。”
“你还没睡?”
“嗯,婉婉快睡觉,不然明天会困。”
“好吧。”
一夜无梦。
第二天。
云婉被人推搡着,隐约感觉有人在叫她,“起床,快起床。”
“走开!这么早,我才不起!”
云婉躲开那只作乱的手,缩在床角落里,想着这下安静了,继续睡觉。
“唔!”
云婉慌张睁开眼睛,是谁捏住她的鼻子,让她呼吸不过来!
哪个浑蛋?
一睁眼,就是司言澈放大版的俊脸。
突如其来的美颜暴击,云婉差到谷底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干什么这么早叫我?”
司言澈定定地看着她,“起床,锻炼。”
“……”
“好。”
云婉带着浓浓的怨气起床,脸黑得能吓死人。
但司言澈完全不怕,贴心地为她准备好热水、毛巾、牙刷。
云婉可不领情,瞪了他一眼才动手洗漱。
初春时节,早上四点还是黑漆漆一片。
云婉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困倦的眼睛,站到了小院子里。
她边上依次是小二,小一。
司言澈背着手站在他们面前。
“站好了!”
云婉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挺直腰背站好了。
“先扎马步,练练腰腿。”
司言澈在云婉身边转了转,大手轻拍云婉大腿,“蹲下去!”
云婉大腿一抖,下意识腿一收,夹住司言澈的手。
“……婉婉,勾引我是没用的,你蹲好了。”
司言澈沉默片刻,耳根偷偷红了一片,默默把手收回去,另一只手捂住那只发烫的手。
云婉尴尬地继续蹲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已经半个小时了。
云婉本来就没怎么锻炼过,只是干过农活,现在两条腿抖得像筛糠一样,难忍极了。
她咬紧牙关,抬眼看了司言澈的方向,他走到小一边上了。
云婉趁这个机会,想站起来缓缓。
“云婉!”
司言澈严肃的声音传来。
云婉忍不住一颤,又重新蹲了回去。
心里不断给司言澈扎小人。
该死,该死,真该死啊!
她都累成这样了,司言澈却视若无睹,一直让他们蹲着。
边上的小二已经体力不支,额头大颗大颗冒着汗水。
扑通!
终于,他忍不住倒下去了。
“不行的去边上歇歇。”
司言澈放下话后继续巡视。
云婉勉强支持自己软成泥的双腿,心里不断想,要是刚刚倒下去的是她就好了,现在就可以去一旁歇息了。
她想倒在地上。
但事实是还没到体力上限,她还能扛着一股劲继续撑着。
云婉想着司言澈的苦心继续撑着。
渐渐地,天已经蒙蒙亮。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站了那么久。
云婉望着黎明的亮光,仿佛看到希望一般,“司言澈,我们是不是可以起来了?已经站这么久了。”
司言澈看着云婉软绵绵的腿,有些心软,“好,起来吧。”
小一轻松地站得笔直,“今天怎么这么早啊?哥哥,我还能继续坚持的呀。”
云婉简直要泪流满面了,她颤抖着想要站直,但蹲太久的腿早已麻木。
“嘶——”
她痛呼一声,左腿不知道怎么回事,小腿后方肌肉一直在抽搐。
听见云婉的哀叫,司言澈快步冲到云婉面前,焦急问道:“怎么回事?抽筋了?哪条腿?”
“左,左腿。”云婉虚指着。
司言澈一个横抱把她抱到卧室**,把她抽筋的那条腿放在手心。
云婉感觉那条腿热乎乎的,似乎血液又能通畅起来。
“咿呀!”
司言澈捏上来了,云婉一疼,想把腿缩回去,没想到腿被司言澈的大手全部包裹着,无法脱身。
“啊,轻点!”
司言澈把她的腿按得酥酥麻麻的,云婉抑制不住拍着他的肩膀缓解。
很快,腿不麻了,被司言澈捏得还挺爽,云婉叫声愈发和谐,她的手插入司言澈的发丝里。
被捏疼时,揪住他的头发,他就能明白。
两人的氛围极其和谐。
“哥哥姐姐,你们在干嘛?”
小二歇息完,找不见人,到云婉卧房忽然看见这一幕,他好奇地指着云婉被司言澈捏着的腿。
云婉白皙的脸上瞬间爬上一抹红晕,赶紧扯过被子盖在腿上。
小一也过来了,看一眼就知道云婉他们肯定在干羞羞的事,拉着小二就走。
“小二,别打扰哥哥姐姐了,咱们走。”
云婉:“……”
麻蛋,这都什么事儿啊?
她羞涩地收回自己的腿,“不捏了,好了。”
“嗯。”
司言澈捻了捻手指,刚刚滑腻柔软的触感好像还在手上。
复习的时间过得很快。
没多久,就到月初,他们该考试了。
其中的艰辛云婉不想多说什么。
小一不爱学习,教起来贼费劲就算了,这小二偏偏是个天才。
过目不忘,才思敏捷,仅仅用了两天就把云婉背了两个星期的书背完了。
云婉表示,学渣真的会难过。
她夹在天才和蠢材的中间,左右为难,一边嫌弃小一太笨,什么都不会,一边嫌弃自己太笨,小二教自己,自己还不会。
考场外,云婉正准备再复习一下,惊讶地发现有人在边上的河里游泳。
这可是春天啊!
初春,冰雪才化开,居然有人敢在河里面游泳。
出于一种佩服的心理,云婉顾不得复习,直勾勾地盯着那人看。
那是个男人,岁数蛮大,银白的头发颇为稀疏。
在河水里一下一下游得飞快。
在一次高难度快速游泳后,他变换姿势仰躺在河里舒展身子。
“好!”
云婉走到岸边,使劲拍手鼓掌,就算在村里河边摸鱼的时候,她都没见过这么厉害的人。
“您游泳可真厉害!”
当老人目光转过来,云婉才发现他眼神温和中带着锐利,嘴唇下撇,看着一副极不好接近的样子。
云婉发现她能看见老人的心声。
他胸口明显地写着“嘻嘻,好开心,被女娃夸了,(*^▽^*)”。
云婉嘴角抽了抽,看了看他冷峻年迈的面庞,又看了看他心口开心到冒颜文字的心声,沉默了。
他怎么外表和内心极其不符?
云婉看着老人黑下来的脸,又看了眼他心口变换的字“怎么不夸了?人家还想被夸夸”。
……
这是双面人?!
云婉忍住心里诡异的感觉,继续夸道:“您居然在春天游泳,这身子骨真强健,您可太让我佩服了。”
果然,老人的嘴角继续下撇,看上去好像被惹毛一般,令人无比恐惧,心声却在雀跃地舞蹈,一扭一扭欢快极了。
麻蛋,真诡异啊。
云婉勉强把目光从老人会跳舞的心声移开,默默后撤几步,“我还要考试,就不打扰您了,您继续。”
“好。”
老人终于回话了,声音如他的表情一样冷漠极了。
但云婉知道,他的内心在哭唧唧。
毛骨悚然的感觉让她急速转头,往远处逃去。
“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