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光

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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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 尤枝一大早就接到房屋中介打来的电话,“尤小姐,我们约的明天上午看房, 再跟你确认一下时间。”

尤枝说:“先不看了。”

电话那边顿了一下, “是需要改时间么?那您什么时候方便?”

尤枝看着窗外吐了口烟圈,默了两秒,说:“暂时先不看了,有需要的话我再联系你。”

“哦……好的。”

她挂断电话,没过半分钟铃声又响起。

是个陌生的本地号码,她以为又是之前找的什么房产中介, 没多想就接通,“喂, 你好。”

“尤枝, 多日没见, 忙什么呢?”

那边声音一响起, 尤枝眼前就能立刻浮现出陈朔嬉皮笑脸的样子。

可是他哪来的她电话?

尤枝懒得和他绕圈子,直截了当地问:“找我什么事?”

“嗐,也不是什么大事。”陈朔清了清嗓子, “今天我生日,晚上能赏个脸过来坐坐么?”

他过生日, 那那个人一定会在场。

尤枝犹豫了一下。

那边似乎听出了她的迟疑, 又兀自接上话,“咱们都这么多年没见了, 上回匆匆一面也没好好聊聊天,以前上学的时候咱俩关系那么好, 你不会连个生日都不肯给我过吧, 尤大美女?”

“怎么会。”

尤枝没做推辞就应了下来, “地址发我。”

她不是别扭的人,别人亲自打电话来邀请她过生日,她也确实不太好驳这个面子。

陈朔笑了两声:“好,那就这么说好了啊,我马上把位置发你,晚上一定要来!”

说完怕她反悔似的立刻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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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朔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看了一眼身旁边喝酒边使劲抓自己头发的人,啧了一声,“你头发再多也架不住你这么薅啊,再过几年有你后悔的时候。”

迟尧没理他,又开了一罐,仰头就往胃里灌。

“行了行了,别喝了,我这不是给她打电话了么,你晚上就能见到人了。”

陈朔看不过眼,去抢他的酒瓶,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迟尧了。

迟尧把酒瓶攥的很结实,在被他夺走前手指一用力给捏瘪了,里面没喝完的酒水直往外溢,顺着手背啪嗒啪嗒流了一地。

他掀起眼皮,冷冷地看向陈朔,“我让你给她打电话了?”

“我他妈说要见她了?”

又开始了。

“是是是,你没有你不想。”陈朔舔了舔唇,“是我过生日,我请的她,我想见她……”

迟尧把啤酒罐往地上一摔,起身走进了房间,把门重重带上。

“真行……”陈朔干笑了一声。

他倒是要看看,这人到底要口是心非到什么时候。

-

尤枝收到陈朔发来的地址后,简单收拾一下就出门独自逛了会街。

生日礼物还是要准备的,按照她往常送男生礼物的习惯,逛了一圈最终还是给陈朔挑了瓶香水,味道很淡,和上次见他时身上的香型很接近。

晚上,她画了个妆,换了身衣服,如约去了陈朔的生日趴。

聚会的地点在一个私人会所,装修简单低调,但不失品位,看起来消费就不低。

尤枝被服务员引到了一个包厢。

推开厚重的门进去,才发现房间内部构造很大,布置的也很有生日氛围。已经到场的人很多,全是同龄的俊男美女,还挺养眼。

尤枝不免在心里感慨,陈朔这种性格真的是到哪里都不缺朋友。

寿星看到门口进来的人,连忙迎了过来,发出几声夸张的惊叹,“卧槽卧槽卧槽,枝姐今天够辣啊。”

尤枝穿着个抹胸,露着流畅的肩颈线条和纤细的腰线,下面是一条包臀短裙,曲线玲珑,加上这副明艳又不俗的五官,即使在一堆美女中,她也是出挑的,所以从进门开始,就不乏有目光一直有意无意地往她身上瞟。

“礼物。”尤枝手指勾着手袋,提到了他面前晃了晃,“生日快乐。”

“谢谢谢谢,还是枝姐对我好。”

陈朔笑嘻嘻地接过礼物,带着她往里走,直到沙发旁,她才看到表情淡漠地坐在那里的人。

“阿尧,尤枝来了。”陈朔试图打破僵局。

可惜没成功。

迟尧像没听见一样,姿态慵懒地坐着,缓缓地抽着烟,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她。

尤枝弯了弯唇角,对陈朔说:“你去招呼别人吧,别管我了。”

说完在沙发的另一端坐了下来。

两个人之间空无一人,却像是隔了一道无形的墙,暗自较劲。

谁也不看谁,谁也不搭理谁,都当对方是空气。

但这种状态没维持多久,一个美女独自坐在那里,就自然会招来想要搭讪的人。

几个男人端着酒杯走到尤枝身旁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陈朔看着迟尧越来越紧绷的下颚,赶紧往里面插了一脚,“你们几个,在这围着一个姑娘聊什么呢?”

“闲聊,这位尤小姐挺神秘的。”其中一个男人略显尴尬地笑了两声。

他们在这问半天了,除了知道她姓尤,别的什么都没探出来。

“那不如大家一起玩玩游戏喝喝酒,光在这尬聊多没意思。”陈朔看了一眼迟尧,“尧哥你觉得呢?”

那人没理他,眼皮都没抬一下。

陈朔也没再征求他的意见,直接把桌上的一排酒杯里倒满了酒,“让我想想,怎么喝。”

有人还是不甘心,看向尤枝提议:“不如这样吧,我来猜猜这位尤小姐的故事,猜对了,我喝,猜错了,你再喝。”

旁边几个人瞎起哄,尤枝没所谓地笑笑,“好啊。”

反正坐着也是无聊,喝酒也总比一直在这尬聊要好。

其中一个男人说:“我猜尤小姐应该刚来京北没多久。”

尤枝笑笑,“对。”

那人拿起酒杯很痛快地喝了一杯。

另一个说:“我猜尤小姐应该还没有男朋友。”

尤枝点头,“嗯。”

桌上的酒又少了一杯。

猜了一圈,尤枝发现这几个男人还算绅士,问的问题都不算出界,故意把规则反着来也没有刻意要灌她酒的意思。

“阿尧,到你了。”陈朔看了一眼旁边那个默不作声的人。

尤枝知道他安的什么心,他就非要让他参与进来,强行和她产生一些交流。

正当大家都以为迟尧不会理会时,他站起了身,从桌上拿起一个酒杯。

他看着她,眸色又深又黑,黯淡的像深潭,窥不见一丝光亮。

他开口,嗓子有些微哑,“我猜你心里没有我。”

说完,他的喉结上下起落,从嗓子里**出一声极淡的,甚至有些干涩的笑,没等任何人说话就把酒杯递到嘴边。

尤枝先一步夺过他手里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她看着他的眼睛,把杯子倒扣在桌上,眼底泛起盈盈的水光。

“你猜错了。”她说。

说完在众人惊愕的表情下转身离开。

不就是表露心声么?怎么就这么难。

可是坦白了又怎么样,那个人前几天还说想要掐死她……

尤枝快步往外走,鼻腔泛起一阵酸涩。

忽然手腕被人从后面拉住,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后面的人越过,反扯着胳膊往前走。

迟尧步子太快,她穿着高跟鞋被拉的跌跌撞撞。

“干什么?”

“去哪啊?”

走在前面的人没有说话,也丝毫没有要放慢脚步的意思。

直到她被一把塞进了车里。

是迟尧的车。

尤枝还没坐稳,他就跟着钻了进来,把车门一关,直接压了上来。

尤枝有些惊魂未定地喘着气,“你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迟尧垂着眼看她,“干.你。”

他说着,一只手已经从衣服下探了进去。

尤枝惊了,这他妈是在车里。

而且这也太突然了。

她推了他两下,像在推一堵墙,“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嗯。”他掐着她的下巴晃了晃,“就这么迫不及待。”

她说她心里有他。

他等的不就是这句话。

他说不会放过她,恨她恨到咬牙切齿,可其实她回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原谅了她。

那这次,他不会再轻易放她走了。

迟尧把手伸出来,去扒她的衣服,动作粗暴的不行。

尤枝紧了下眉,“别给我撕坏。”

就这一件,撕坏了就没得穿了。

迟尧不管她,用最直白的目光和她对视:“我早就想把你这块破布给撕了。”

紧接着,尤枝看到他不知从哪个夹缝里摸出了一个铝箔包。

她脑子“嗡”了一下,觉得有些不对劲,“迟尧?你他妈是不是经常在这里干这事?”

不然怎么会在车里备这个东西。

迟尧没回答她的问题,咬开一个豁口,“你喜欢的话,也可以经常。”

不要脸的狗男人!

尤枝在心里狠狠地骂。

她知道现在挣扎也没用了,只能咬着牙警告他,“轻点,让车晃你完了。”

迟尧俯在她耳边说:“轻不了,你忍着点。”

撕裂,侵占。

迟尧的理智在一瞬间**然无存。

他知道,她还是那个尤枝。

那个让他混乱、破碎、又为他带来光亮的尤枝。

不管是最真实的痛楚,还是最极致的欢愉,都得是她来给。

只能是她。

他们注定要纠缠不清。

尤枝的脑子此刻只剩下空白,思维更是不知道散到哪儿去了。

迟尧是真的一点儿都不温柔,横冲直撞地发泄,似乎裹挟了他所有的情绪和执念。

她疼得直吸气,指甲狠狠抠着他的肩胛,她本来也就是嘴上逞强,压根就没有过什么实战经验,现在,她只觉得自己差不多要死在这儿了。

结束。

迟尧还没完全出来。

他俯下身子去细咬着她的唇角,“还走么?”

尤枝微张着嘴,连句整话都没劲说。

迟尧看她游离,突然用了劲:“说话。”

尤枝差点叫出声,为了防止他再发疯,还是虚晃无力地从嗓子眼挤出一句:“看你表现。”

迟尧拨开她脖子上的的发丝,嗓子里发出一声低笑,“好,再来。”

尤枝不知道最后是怎么结束的。

她像被拆了骨架一样瘫在座椅上,一动也不想动,气都懒得喘了,连衣服都是迟尧帮她套上的。

再然后,她跟着迟尧回了家。

为什么去他家,她也不知道,只知道司机直接把车子开了过去。她很累,只想找个地方睡一觉,而且一沾床准能睡着。

这他妈比什么安眠药都管用。

反观旁边这个男人,像是刚充满了电,气不喘心不跳,连眼珠子都变亮了。

尤枝怀疑他是不是妖精变得,把她身上的“元气”都吸走了。

迟尧揽着她的肩头把她推进了房间,然后又一路推到了房间里的洗手间。

“洗手。”

他说着从身后环住她,帮她打上洗手液,双手覆在她的指缝间轻轻揉.搓,很快起了一层淡淡皂香的细滑泡沫。

尤枝抬眼,看着镜子里斑驳的不成样的脖颈,从锁骨到心口,红一块紫一块,全是他留下的痕迹。

这人嘴上是真的一点都不留情,恨不得把她给生吞了。

“累成这样?”他问。

尤枝:“有点。”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还以为你多有本事。”

尤枝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

“习惯就好。”他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打开水龙头帮她清洗手上的泡沫。

温热的气息扑在颈间,有点儿痒,尤枝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紧接着,她感觉到两瓣微凉的唇贴了上来,顺着脖子往上,最后咬住了她的耳垂。

尤枝本来就快要废了,现在整个人站都站不稳,全靠倚着他才没往下坠。

“迟尧。”她轻轻唤他的名字。

“嗯。”他应了一声。

安静了几秒,她听见耳下传来一道微哑的嗓音,“我想从后面。”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