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季常轻叹了一口气,他自然知道这张大钱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
这个时候找上门来,想第一个站队,第一个拿好处。
但又明白自己是看不起他那点破钱的,不会像宋忠贤一样收贿赂。
而不收贿赂并不代表着不需要他,他站在原地,即使王季常原谅了张哈,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为了什么?
为了等他王季常开口,开口把需求说出来,让他有事可办,这样才是明确了自己站队的身份。
“果然大家族就没有一个不是老油条的,这张大钱肥头大耳的,看着憨,其实不知道比多少人聪明了。”王季常心想。
“张老板是吧?”
“大人叫小的大钱就是了,不必客气。”张大钱听到叫自己,立马凑上前来笑道。
笑得眼睛都眯成缝了,像是不太聪明的样子。
但是任谁来也不敢小觑他,聚德钱庄的庄主、老板!
那可是钱庄,虽然不一定是盈利最高的店,但一定是最有钱的那家!
能掌管这么一大家钱庄,谁会信他是个脑子不好的二货?
“嗯……大钱,听说你在蓉城有个大钱庄?”
“大字不敢当,开个小店维持生活罢了。”张大钱故作腼腆地笑道。
虽然很假,不过王季常也没有戳穿他。
“蓉城唯一一家?”
“这……这倒确实是。”说到这,张大钱反而扭捏起来了。
“那你有吴家的资金往来记录吗?”
“这……大人您的意思是……”张大钱皱着眉头,有些震惊,话都说到这了,他哪里还不明白王季常的想法。
“就是你想的那样。”
王季常轻笑一声。
吴家,已经存在的够久了。
……
第二日。
城南。
“顾世兄下来吧,别睁眼哦,千万别睁——”
“好了,往这边来。”
“左边一点。”
“好,就是这。”
“可以睁开眼睛了!当当!”
顾致万万没想到,柳嫱儿所说的惊喜竟然是这个!
想歪了的他感觉自己需要去面壁一下。
竟然是一家炸鸡汉堡店!
还是开在龙凤酒楼旁边的!
顾致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写好了“炸鸡汉堡店”五个字的牌匾,前面还有明显的留白。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柳嫱儿,才发现她早已经准备好笔墨了,当即大笑一声,拿起便是大笔一挥,洋洋洒洒地写下了三个字——
啃基基!
“知我者,嫱儿也!”
他感觉柳嫱儿都快要成他肚子里的蛔虫了。
这位置,这店面,这名字,妥妥合他胃口。
就是要跟龙凤酒楼对着刚,用柳家酒楼的崛起从根本上打击它,用啃基基炸鸡汉堡店直接影响它。
百年老店?我顾致想搞你照样是小菜一碟!
虽然顾致的字没有写的多么出众,但是在柳嫱儿看来,总感觉这三个字别有一番风味。
“既然来都来了,不如今天就开业吧!”顾致突然说道。
“啊?”柳嫱儿惊讶道,“可是我不知道顾世兄需要什么,便只准备两口锅和一些柴米油盐之类的,这样真的能行吗?”
“嗯……”顾致摩挲了下下巴,犹豫了一下便敲定了,“能行!”
“这样,反正现在还早,我先去开始准备东西,你把这两个伙计留着给我打下手,其他人都回去酒楼那边,先带点食材过来顶一顶。”
“面粉、芝麻、生菜、蒸笼、油纸,然后随便给我来个几十只鸡、吧。”顾致边说边用手中的笔写在了纸上。
“几十只?”柳嫱儿秀眉轻皱,“顾世兄,会不会太多了呀?”
“不多不多,相信我,”顾致自信一笑,“说不定还不够,到时候还得继续加呢。”
柳嫱儿本以为这只是笑言,但她没想到的是,这到最后竟然成了真的!
……
怡红院。
“好你个顾致,亏老娘还把你当自己人!”
“砰!”
一只酒杯被蒋妈妈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昨天柳家酒楼来了个顶尖琴师的事,仅仅经过一天就已经在蓉城传的人尽皆知了。
而自然,也传到了怡红院里。
别人或许会以为那是所谓的西域琴师或者是京城来的有名的琴师,但是顾致前些天才从她这里赎走了林绾绾,她哪里会猜不到那琴师是谁。
而根据那些传八卦的人所描述的,那琴师有着惊为天人的美貌,更是让老鸨确认了,那人就是林绾绾。
别人不知道,她一个把林绾绾带进这行的引路人还能不知道?
林绾绾不收拾都是美人一个,只要好好拾掇一下化化妆、着好装,绝对是绝世美人一个。
也就是她原来还在怡红院的时候,一直标榜自己是卖艺不卖身的琴师,觉得自己没必要打扮的那么好看。
“林绾绾,你也是个臭女、表子!在我这装清高,去了柳家酒楼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想勾引谁呢?”
“啊!”
越想越气,老鸨气得直接将桌子掀翻了,桌上的酒具纷纷摔在地上碎掉了,响声传到了房门外,引得一众莺莺燕燕前来围观。
一个个倚在门口,悄悄看着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虽然平常老鸨也喜怒无常的,对她们也是没什么好脸色,但是她们最近还是头一次见她发这么大火。
心里都在揣测是谁在惹得这老妖婆这么生气,到时候还得连累她们受池鱼之祸。
“看什么看,你们一个二个的,年轻的不会来事,老的脸都黄了,我这怡红院到底还开不开了?就你们这熊样,还有时间在这瞅,瞅什么呢?还不给老娘滚!”
说到就到,刚还在想会不会殃及池鱼,结果下一秒被发现了的她们直接被老鸨骂了个狗血淋头。
有的脸皮薄,心防脆弱的,直接当场眼泪就流出来了。
众女直接作鸟兽散,免得被单独拎出去受罚。
“等等!”老鸨皱着眉头突然喊道,她看到一张熟悉的脸,突然想起了什么。
众女一回头,让她思路突然清晰。
“小红?你留下。”老鸨指着一个面容清秀的姑娘说道。
“我?”小红不可思议地指了指自己,委屈地快要哭出来了。
怎么就挑上自己了呢!
其他人则是同情地看了她一眼,连忙小跑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免得下一个就是自己。
“小红,你是不是和顾致那个混蛋很熟?”
“啊,顾公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