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顾致先清了清嗓子,然后接着说道,“既然你们诚心诚意地问了!”
“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们!”
“我们是全国唯一一家炸鸡汉堡店!”
听到这,所有人的心瞬间变得拔凉拔凉了,全国唯一,这个词可不简单,不是谁都能用的。
能用的价格肯定低不了。
唯一就代表其他地方是吃不到的,只能这里吃,他想定多高价格就定多高,没人拿他有办法。
然而顾致接下来说的话,则让现场直接躁动起来了。
“但是,我们也是全国最低价的店!单个餐品最高不超过五十文,最低一文起!预购从速,鼓励外带不堂食!”
说完,顾致便把提前准备好的木制大菜单从后厨拎了出来,挂在了窗台下面,让众人能清楚每道菜的价格。
此话一出,围观的人直接沸腾起来了,站在前面的直接涌进了店里,找到位置坐下了。
后面的不甘示弱,直接在顾致的窗台面前守着了。
“一文钱,这不是在送吗!”
“我要一百份!”
“我也要!老子有的是钱!”
“你刚才不还说你家母老虎没给你钱吗?”
“这玩意儿这么便宜,这点小钱不算钱!”
“我要一份吮指原味鸡。”
“薯条是什么啊,噢,这个啊,那我要一份大薯条。”
“我要一份炸全鸡!”
“……”
一份份单子铺天盖地似的袭来,尽管伙计们已经提前做好准备,把纸笔都拿在手上了,但任凭笔墨飞起,也记不过来。
“慢点慢点,您慢点,一个个来好不好……”伙计都要急哭了,这生意好得也太过分了吧!
厨房隔间里也是热火朝天的。
“有干劲吗?”顾致咧着嘴笑道。纵使他知道这个肯定会火,但是也想不到会这么火,比上次他在柳家酒楼门口架着锅炸鸡翅人还多。
“有!”众人齐声喊道。
“姑爷威武!”
“姑爷太强了!”
这马屁虽然直白,但是顾致怎么听怎么觉得舒服。
“得了得了,拍拍就行了,快给老子去干正事,这么多人等着吃呢!”顾致笑骂道。
有人欢喜有人愁,此时龙凤酒楼二楼,吴波快要把栏杆捏碎了。
虽然听不到声音,但是看着这么多人冲进去,他就算是再傻都知道顾致这家店又起飞了。
这么多人,就算不能全部留下,只要有十分之一的人能成常客,这家店就活了,不至于刚开业就倒。
更何况,以顾致的能力,不可能只留下这么点人。
“老爷。”韩康突然上楼来弓着腰喊道。
“说。”
“他们家的价格……”
“很高吗?高就对了,毕竟柳家酒楼也不是什么好货,都是吃人血馒头的,就是装的比我们吃相好看些罢了。”吴波一副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
“不是,老爷,他们的价格非常低,低到快要成白送的了,最低只要一文钱。”
“什么!”
听到这吴波终于沉不住气了,一文钱!这么低的价格,这么好的味道,还开在他们龙凤酒楼的旁边。
只要食客不傻,就不会天天往龙凤酒楼里跑了,蓉城这么多人,也没几个是脑子不正常或者钱多的花不完了的。
“好啊,好啊,好你个顾致,算盘打到我身上了是吧!”吴波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给我等着,本来还想让你再逍遥几天,看样子是你嫌自己活太长了!”
“等着下半辈子给我在监狱里面度过吧!”
砰的一下,白瓷茶杯被摔在地上四分五裂,茶水浸透了地毯。
……
另一边,坐在马车上的柳玉如也是掀起帘子一直在悄悄注视着顾致这边的动向。
结果,本来寂寥无人的店,不知不觉间竟然开始有了围观群众,一个两个……越来越多。
最后几乎要把这啃基基围了个水泄不通。
就算这样,柳玉如心里也很平静,毕竟看看热闹而已,人人都有看热闹的想法,但是她没想到接下来事情突变。
她还没听清顾致说了什么呢,结果就看见外面黑压压地人群一窝蜂地冲进了店里,没冲进去的,也迅速地在窗口后面排好了队。
甚至有几个人因为排队顺序问题直接扭打了起来。
这夸张的一幕让她目瞪口呆,她刚才还放下了狠话,说顾致这店狗都不要,开了也是废物,结果这会儿这巴掌就哐哐往脸上打了。
她正发着呆呢,结果前面挡视线的人一去排队,瞬间把她暴露了出来,顾致直接看见了她。
“哟,这不是柳家二夫人吗?怎么有空来小店光顾呢。咱家店小,没地方坐了,您要不进来厨房,不会做饭还能当个食材,您说是不是?”顾致大声喊道,顿时引起排队的人一阵哄笑。
“滚!驾车啊,快,回柳家了,你愣着干嘛,还想看我在这丢脸吗?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柳玉如哪里听不出来顾致的言外之意,他是在骂自己是鸡!
要是一般情况下,她也不会如此愤怒,愤怒到失态。
但是顾致这话,误打误撞揭了她旧伤疤了。
她虽然不是卖身的,但是也是从勾栏之地走出来的,别看现在整天嚣张跋扈,其实以前卑微的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生怕惹了哪位大爷。
而顾致这下,直接把她尘封已久的往事给翻出来了,所以才生气到这样。
有些愣神的车夫,听到身后夫人都气到这副模样了,这才一鞭子狠狠抽到了马屁股上。
结果马一受惊,直接猛然加速,原本半起身的柳玉如,直接一个没站稳,头磕到了车厢后面的木头上。
“哎呦——”
顾致看着疾跑的马车,心里也是一阵暗爽,面对柳玉如这种自取其辱的行为,他只送她两个字:
就这?
再来一百次他都不怕啊。
不过,回过头来,他在厨房里都要累的满头大汗了。
他都记不起自己多少年没有干过这种纯靠量的活计了,好像是在学徒时候才这么累过。
之后,一成名,便只需要做小份菜了,一天说不定都只需要做不到十份菜。
多的?多的是另外的价钱!
而正当汗水要滴下来他双手还不空的时候,有一只冰凉的手带着手帕碰到了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