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武则天没有找任何人来服侍,一个人呆着。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的心里一直在响着晋王武慎行说的话:
“当初圣人宠幸薛怀义,众臣看在圣人的面上,让那和尚三分。如果不是积怨甚深,才在宫门口与之发生冲突。而逍遥子却不一样,此人是道家出身,前朝对道家甚为尊崇。其还是前章怀太子招募过的幕僚。难免在前朝宗室中产生影响。加上此人在朝廷宰辅中影响甚深。一旦逍遥子仙师将自己拧成一股绳子,将前朝宗室和朝廷宰辅连接起来。恐怕对圣人不利呀!”武则天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之中。
“陛下!陛下!”武则天感到好像有人在叫自己!武则天转过身来,看到一大片的火光,还有一大群人——太子、庐陵王李显带着宰相李昭德、道士打扮的逍遥子、还有众多朝廷官员们站立在自己面前。
“臣等,恭请陛下退位!”
“为什么?李宰相,逍遥子仙师,朕对你们没有任何的亏待呀!”
“陛下!您虽然对我等不薄,但是,您愧对天下百姓!”
“愧对天下百姓!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听到这些男人们说的话,武则天狂笑起来。
“什么愧对天下百姓,朕自登基以来,从来不怠政,上朝从不耽误。不管是民间天灾还是边疆人祸,朕都谨慎应对。愧对天下百姓、只不过是你们牝鸡司晨的另外一种说法而已。不管朕如何努力,就是你们入不了你们的法眼!”
“自古,天下就没有女子掌权的。臣等请您立即退位,将政权归还太子殿下!”武则天掌权多年,又登上了皇位,权力带给武则天一种无比的快感。
“如果朕不退位呢?”武则天用自己的目光,逼视着庐陵王李显。
“显儿,这是你的意思吗?”李显当年就是被武则天的这种目光,吓得被逼退位。如今,武则天在用这种目光看向自己,李显的内心更加恐惧。
“母皇!儿臣、臣……”庐陵王吓得,直接跪在了武则天面前。武则天指着庐陵王李显。
“看看,你们看看!这就是你们拥立的人选。他软弱、昏聩。刚刚即位的时候,就嚷嚷着,说要将天下让给自己的岳父!如果不是这个人,烂泥扶不上墙壁。朕怎么可能将他赶下皇帝宝座?!你们不就是瞧不起女人其在你们的头上!”一些官员看不下去了。
“武氏妇人!你就不要说了!自古,皇帝如果不退位,那么就不要顾忌,臣等不顾君臣之谊了?”有人拔出了自己身上佩戴的刀剑,慢慢地向武则天走了过来。
“不要过来,你们不要过来,朕不怕你们,快来护驾!护驾!”
“陛下!陛下,您醒一醒!陛下!”
“祖母,祖母陛下,您快点醒醒!”武则天好像听到了声音。慢慢地从梦境中醒了过来。
“啊!”睁开眼睛之后,武则天看到了上官婉儿和武思月的脸。武则天的心马上就平静了下来——看到上官婉儿和武思月的脸,是因为她们与自己一样,都是女人。尤其看到了武思月后,武则天想到了武攸决——‘晋王武慎行总是在武则天面前,说武姓家人才是自己可以依靠的臂膀!武慎行有野心,没有才能,这个武攸决行事颇为稳重。最重要的是,武攸决是逍遥子举荐的。让武攸决监视逍遥子,逍遥子不会怀疑。’
“婉儿,速速传召,奉御郎武攸决觐见!”
“臣内卫统领、奉御郎武攸决参见陛下!”
“武攸决,你最近可与逍遥子仙师有所接触?”听了武则天的话后,奉御郎武攸决马上点头说道:
“启奏陛下,逍遥子仙师自从展示了自己的神通之后,在洛阳一带受到了很多人的追捧。每天前往逍遥子仙师居住道观的信徒,不计其数。送进去的财物、布帛数以万计!朝中大臣、宰辅、还有他们的家眷,如宰相李昭德的夫人、还有晋王妃和晋王的妻妾,都是逍遥子仙师的信徒!”逍遥子受到武则天封赏之后,就暗中叮嘱武攸决,一旦武则天询问起自己时,一定要将李昭德和晋王武慎行两个人联系到一起。
“攸决!你是我们武家的后起之秀。朕对你寄予厚望!有空,你就代朕多去看看逍遥子。他每天见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情?你要多跟朕汇报一下!”武攸决点头称是。
“哼!哼!哼!”逍遥子听了武攸决的话后,冷哼了三声。
“仙师,我们该怎么办?!”逍遥子斜眼看着武攸决。
“攸决啊!这件事情,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每天,你只要给陛下,说贫道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情就行了!”武攸决走后,逍遥子自言自语的说道:
“德不配位!就不要滋生那样的野心!哎!又是一个被武姓,拖累了的可怜人!武氏啊!武氏!你牝鸡司晨,让阴阳颠倒,这天下,就是因为你才引发了这么多的混乱!幸亏,李家还有一个定鼎乾坤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