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起来,贾老二就觉得不太舒服。”
“无他,透支。”
“他本来就瘦,昨天还吃喝那么多,干了那么多活,只觉得浑身晃晃悠悠。”
“但是他年轻,没觉得有什么大问题,更何况老爷对自己这么好?”
“说实话,贾老二要是个女的,估计嫁给张大爷的心都有!”
“到了中午,粮车又来了。”
“贾老二又冲了出去,依旧是被拦住,告诉晚上再说。”
“一样的流程,吃饱喝足干活,干完活还加餐。”
“尤其是今天,张大爷甚至也溜达了过去,看着贾老二干活。”
“人呐,是有一种逞强的心理的。”
“原本贾老二抗三袋粮食已经不少,但张大爷还看着呢,直接又让人又加了一袋在后背上。”
“卸完车回去依旧是再次加餐,随后倒头就睡。”
“从今往后,每天中午都来车。”
“贾老二也是每天晚上重复之前说的那些。”
“时间不长,八个月!”
“贾老二病倒了。”
“咱们得承认,他这体质是不错,换个人俩月估计就死了。”
“这八个月贾老二天天住在张府,这一次可算回了家。”
“小媳妇一看,这是咋了?”
“原本还算精壮个小伙子,现在又虚又胖,说话也沙哑,抬眼皮都没力气,还不断说着渴,一直喝水。”
“但列位,这也没什么大事,用中医的话讲就叫消渴症。”
“用西医的话说,糖尿病。”
“补一补,调养一阵,也就好了,最差不至于死。”
“结果,张大爷又派了个郎中来。”
“小两口感激涕零啊,这么好的老爷去哪找去?”
“郎中一看,就说贾老二就是太虚了,开了点药。”
“还都是那些大补的药,人参鹿茸一类的玩意,而且明着告诉,糖浆送下!”
“列位,古时候的糖,那可是奢侈品。”
“贾老二哪吃得起?”
“奈何当天晚上,老张就带人把药材送了过来!”
“还说呢,老爷器重你,你得好好养身体,回去还得继续干活!”
“贾老二眼泪都哭干了,那还说什么?吃呗!”
“吃了一礼拜补药。”
白泽一拍惊堂木。
“死了。”
听到惊堂木脆响,熔炉之神抬起头:“啊?”
白泽也跟着:“咋了?”
熔炉之神:“结束了?”
白泽:“这可不短了啊。”
熔炉之神:“那后续呢?”
白泽微微一笑:“等我下次有需要再给你讲。”
怎么说呢,白泽头回看到神明的脸还能被气绿。
熔炉之神深呼吸了几次这才开口:“你不是说这个故事有关报应吗?”
白泽点头:“是啊,后面有报应啊。”
“那后面呢?”
“有机会讲啊!”
熔炉之神的脸由绿转红:“你这么挖坑会遭天谴的!”
白泽认真摇头:“挖坑不会遭天谴,不埋才会。”
“你可以随意侮辱我的人品,但是你不能玷污我的职业道德。”
熔炉之神的脸由红转黑:“你真不说?”
白泽颔首:“我知道你想说,我不说后续你就不帮李木子晋级。”
“但是如果你不帮他,你这辈子都听不到后续。”
熔炉之神感觉自己被威胁了。
而神明被威胁...
算了,自己被白泽威胁的太多,有些习惯。
熔炉之神的脸色变为了惨白:“行。”
他朝着李木子挥了挥手:“提前说好,可能会有些痛。”
李木子没有说话,入伍这么久他又怎么会怕这些。
熔炉之神却还在强调:“真的很痛。”
“之所以这个过程被叫做锻造,就是把相同的铁胚,锻造成不同的武器。”
“转变的结果也许是好的,但是过程,极为难熬。”
“如果你承受不住,一定不要嘴硬。”
李木子认真地点点头:“我想变强,无论是因为华夏,还是因为安全员的工作。”
熔炉之神闭上眼睛,宛如平复着被白泽挖坑的气愤。
再次睁眼,他已经平静如水。
白泽也收起了之前的戏谑,认真地观看着将要发生的一幕。
他从未见过熔炉之神亲自锻造什么。
尤其这一次,锻造的还是活生生的超凡者。
熔炉之神打量着陶德家的熔炉:“有些粗糙,却也能用。”
他一伸手,熊熊炉火便在其中燃起。
“无上真火,我的宝物之一。”
熔炉之神面带微笑地介绍。
白泽心中突然有些没底。
无他,这玩意他也说过。
故事中张飞锻造丈八蛇矛的时候,用的就是这个东西。
天地良心,他真的是编的。
谁知道你真有?
只是面上,白泽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火烧得很旺,直到那熔炉内壁都有些上釉。
熔炉之神又看了看陶德家的锻锤,想了想还是没忍心拿起来。
这玩意对于矮人来说已然不错,但对于神明还差得很远。
他一伸手,一把锻锤便凭空而现。
“这是我锻造的工具,我给它起名叫锤子。”
白泽心中却是一惊。
这不是废话,而是宛如告诉他,锤子,就是他发明的东西。
握住锤子的瞬间,熔炉之神的气质再次一变。
白泽从未想过自己会在一名矮人身上感受到如同山峦一般的感觉。
李木子就这么站在熔炉旁边。
熔炉之神一挥手:“跳进去。”
李木子一愣,那火焰燃烧得极为剧烈,哪怕站在旁边都能感受到滚滚热浪。
但熔炉之神的表情却不似作假。
李木子有些犹豫,他回头看了眼白泽。
却发现白泽已经站在了他身后。
“走你。”
李木子后腰吃痛,白泽收回了抬起来的脚。
而李木子的落点,恰好是熔炉的正中。
预想之中的灼烧疼痛没有出现,李木子只感觉到有些温暖。
“嗯?”
熔炉之神意外地看了眼白泽:“他很信任你。”
“若是他对你有怨恨的话,那这种想法就会被无上真火无限制地放大,灼烧他的灵魂。”
白泽耸了耸肩:“否则为什么是他?”
没再言语,熔炉之神挥起自己的锤子。
当!
锤子凭空落下,没有任何落点,但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清脆的作响。
李木子的表情已经极为扭曲,宛如那锤子正敲在他的痛处。
“第一锤。”
熔炉之神的声音宛如洪钟大吕。
“轻身!”
白泽一瞬间福如心至,口中不自觉念出一句判词。
“少年骑马入咸阳,鹘似身轻蝶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