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白泽的话，王鹏再次看向天空。
“没有啊，天空还是那个颜色。”
他口中喃喃。
李木子更无法发现什么异常。
但看白泽的眼神，完全感受不到丝毫作伪。
“望气。”
熟悉的声音在王鹏身后出现。
“部长！？”
王鹏完全没想到古天会出现在这。
他明显有些局促：“部长...您来了？”
看起来就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孩童。
白泽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
看起来王鹏找自己纯属他自己自作主张。
然而却被古天发现了。
到底会发生什么的吃瓜心态，让白泽甚至暂时忽略掉了江海的些许不对。
古天却没怎么在意王鹏。
他只是看着白泽，目光中有些感慨：“都长这么高了。”
白泽眨了眨眼：“你下一句是不是我小时候你还抱过？”
古天摇摇头：“那倒没有，你小时候不喜欢别人抱。”
场面的气氛有些微妙。
“部长...您怎么来这了？”
王鹏还是自己开了话头。
古天摇头叹口气：“我昨天就感觉你得自己跑出去。”
“然后就被我猜对了。”
王鹏有些被抓包的尴尬。
他嘿嘿地笑了下，却也没什么内疚。
果不其然，古天也没埋怨什么。
反倒看着白泽：“你知道什么叫望气吗？”
白泽摇摇头：“只在古籍里看过一些。”
古天面带微笑，只是眼角依旧有些担忧：“耽误你们一点时间。”
他把三人领到一间无人的会议室。
作为异界部部长，这些特权自然不需多言。
古天坐在主位：“望气说来高端，其实是一种很基础的观术。”
“观术？”
白泽皱眉。
他从未听说过这种说法。
古天压了压手：“既然你选择回了江海，我就多和你说一些。”
“你刚才看到的没有错误，江海的天确实在逐渐变紫，闻到的臭味也是真的。”
古天的声音不急不缓。
白泽却莫名感觉有些烦躁。
宛如他在拖延时间似的。
白泽一口气喝完一瓶水：“那您说说。”
古天看了眼白泽：“望气属于观术中最基础的一种，你不好奇为什么华夏有这么多超凡者，但是却没有一本上的了台面的修行功法吗？”
白泽随口回复：“是不是你要说被世家大族掌握在手里，不轻易外传？”
古天还是摇头：“你不用对我有敌意，我做的任何事情绝对对你没有害处。”
王鹏却感觉到有些陌生。
其实古天这个人性子很急，之前直接来到江海就能看出一二。
但现在，他为什么表现得如此不急不缓...
反倒真的像在拖延时间？
“之所以没有秘籍，是因为出现了断层。”
古天缓缓开口。
“华夏不是没有修仙术的流传，从道德经到抱朴子，甚至各种从名字开始就极为拗口的典籍其实都有记载。”
“事实上只要你会上网，你就能找到很多修行的方法。”
“但是这些，都没什么用。”
古天声音依旧不急不缓。
“你问过李木子一些类似的话题，李木子给你的回复是华夏的灵气水平不足以支撑三级超凡者。”
“这个理论在李木子变为三级的时候直接被瓦解，事实上这和灵气水平没有关系。”
“诸天万界的超凡者水平也停滞在二级，不通过神明硬币也到达不了三级也在侧面证明了这一点。”
“华夏确实灵气缺乏，但诸天万界不可能都缺乏。”
“那么原因是什么？”
古天扶了扶自己的眼镜。
这名老人宛如找回了自己年轻时搞研究时候的状态。
若是白泽不感觉到不对劲的话，应该也会很愿意听进去。
只是被拖延时间的感觉越发严重。
白泽甚至感觉到一丝不适。
古天抬起头，直视着白泽双眼：“你是不是感觉到心烦意乱？”
“你要不要想一想，若是平时，你会这样吗？”
两句话问出来。
白泽宛如从头到尾淋了一场暴雨。
是啊，自己为什么要焦急？
即使有臭味，即使天空变紫。
即使确实有不舒服的事。
但也不至于让自己如此失态。
白泽的目光逐渐清明。
“谢谢。”
古天看他重新变得平静，摇了摇头：“不过我确实是在拖延时间。”
“小子，我不会害你，所以你也让我拖延这一次。”
白泽隐约有了猜测。
他看向古天：“那您继续说。”
古天把手放在椅把上：“我研究了许多有关灵气的事，甚至考究了许多似是而非的古籍，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华夏确实出现了断档，而这个断档的来源却是环境。”
环境？
白泽皱起眉头。
古天翘起二郎腿，手指敲在膝盖上。
“华夏的人类出现在百万年前，但如果要说现代人类，或者说与我们现在依旧有联系的人类，最早是两万年前。”
联系？
白泽疯狂眨眼。
思考着古天是不是疯了。
却没想到古天满脸的自信：“这里面就牵扯到了一个故事，女娲补天。”
“小子，与祖先的联系不仅是你和你家人视频，或者等着祖宗托梦。”
“一切有历史渊源的东西，都有表象之后的原因。”
“女娲补天，当我们忽略掉后人加工的神话外壳，就能得到两个关键信息，一是共工撞断不周山，天柱倾倒，二就是女娲填补上了天空，把天重新支撑了起来。”
“我们当时在研究这个故事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有关一场洪水，女娲也许是一个负责治水的部族，但先人没必要塑造这么一名与大禹完全类似的神话角色。”
“再后来，我们转变了研究角度。”
古天看向白泽：“天，也许真的塌了。”
“我问你，天的作用是什么？”
古天开口问道。
白泽讲评书出身，自然知晓许多：“指导农时。”
古天欣慰点头：“没错，对于祖先们来说，什么事都没有种地重要，所以能够提供信息的天就是最重要的存在。”
“至于那些专门制定历法的人，甚至那个部族，就是最贴近神明的存在。”
“比如，女娲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