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路

2. 见色救美

字体:16+-

翔子又回到沙洲,对他这种及时行乐的人来说,只要有乐子可享,别的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云云还是回到石磊那儿了,石磊见云云回来想亲亲,云云没让他碰。她怎么也忘不了那兽配的一幕。石磊讨了个没趣,又独自去偷欢。云云一个人在屋里,憋得难受,她看着这满屋的物件,很是窒息,她不明白自己当初怎么就对它那样痴迷。问着自己,她来到街上。她心里也很苦,家是不能回了,也没个人安慰,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天色渐渐沉了,她又折回来,远远望见石磊家的别墅,心里又想起石磊,在恨过以后,不免有点幻想。她看着渐落的太阳,西边有股黑色的云团吞噬着紫色的霞光,伴着风。瞬间,黑色的云团盖住整个天空,天暗了下来,整个沙洲闪烁起灯光。她脑子里乱糟糟的,下意识地裹紧了衣裙。树枝相互碰撞,发出干巴巴的声音,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处在很危险的境地,只是无目标地走着。

沙洲的天随黑色的云团落下了一阵少有的雨,云云觉得脸有些冰凉,习惯性地仰起头,又低下,朝前跑。

翔子就在云云后面,他去敦煌玩了两天,对被世人传颂的天下第一宝窟的艺术品根本没什么兴趣,他觉得那不过是几个涂了彩的泥人被定在山上罢了。他返回沙洲,又来找石磊,远远看见云云,有点打动他的心,就跟着,想找个机会表表心意。他并不知道云云原是叶飞的女友,更不知道云云现在是石磊的女人。

他正跟着,突然发现从路边树丛里钻出两个男人。他很好奇,也跟上去看个究竟。

雨下得并不大,但挺急,打在脸上有点生疼。云云跑着跑着就跑到别墅前,突然停住。

翔子看见就在云云犹豫的刹那间,后面两个男人也并排跑到了云云两侧。后面两个男人果真不是好东西。只听云云一声尖叫,翔子加快脚步跟近一看,只见云云的胳膊被一个人按住,另外一个人的手去摘云云脖根的金项链。

“住手!”翔子大喝一声。

两个男人一惊,松开手,见翔子过来,其中一个举起拳头,恶狠狠地说:“你小子是不是皮痒了,欠揍是不是?她是你老婆,还是你找的鸡?”

“我操你妈!我是你爹,她就是你妈,知道不?”翔子的手悄悄伸进上衣内兜。

“哟嘿,他妈的,这小子是个乐子。”那人说着朝另外一个甩甩头,两个人拉开架式,从侧面包了过来。

先上来的一个直拳朝翔子鼻子打来。翔子一闪,另一个却如刚栽下的树苗遇到突来的狂风,抖个不停。

原来翔子闪过拳后,右手掏出枪冷冷地顶在扑过来那家伙的前额上。

翔子用手示意他俩过来,两个家伙对视了一下,又看看翔子,再看看黑洞洞的枪口,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

翔子用手横指了一下,说:“跪下。”

两个家伙虽不太情愿,但还是跪下来。其中一个识相的赶忙磕了个头,双手抱拳,求翔子饶命。

翔子本想好好教训教训他们,却看见云云朝前走去,只踢了其中一个家伙一脚,喝一声滚,便往回走。

云云受此惊吓,只感到惊恐万分。她不敢多停留,只知道匆匆地向前走去。

翔子跟上云云,一把拉住她说:“这位小姐,怎么不谢一声就走?”

云云回头看着翔子,脸上仍写满了惊恐。

翔子的眼睛却大了,看见云云被雨淋湿了的衣裙,越发凸出曲线的奥妙。翔子用手指将枪挑了一圈,收好,得意的笑容涌上脸庞。

云云感觉到他在不住地盯着她看,她不敢对视,只低下头站住,双手把手提包按在腹前。

翔子见云云仍没说话,扑哧一声笑了,他用手掸掸裤腿,殷勤地笑着说:“小姐真靓,怪不得那两个家伙有了歹心,请问小姐家在哪儿,能否赏光让我送送。”

天已没了雨,空气潮潮的,闪烁的灯光映在积水的马路上,很是斑斓。云云看着他这副很讨人喜欢的样子,指指一幢楼,说:“它就是。”

翔子一愣,他随之明白过来,明白过来第一个想法是和她一块儿进去,找石磊表功。但就在话出口的一刹那间,他又有了第二个想法。

是云云楚楚动人的身姿让他产生了第二个想法。

“小姐住所不错啊!”翔子恭维了一句,“有时间一定去府上看看。”翔子见云云不语,又陪了一句:“咋了,不欢迎?”

云云觉得再不友好就会显得无礼,接过话客套了一句。她怕再出什么事,说要回家。翔子随着送到门口,云云本不想进去,但见翔子也不走,只好硬着头皮朝那个带给她无限向往又带给她无限失望的二层楼走去。

翔子一直看着她隐没在黑暗中,他笑了笑,打了个响指,去寻找他熟悉的生活。

整个城市从一个模样转向另一个模样,它成了人们温柔的港湾。不同层次的人,不同生活的人有着不相同的感受。辛苦一天的大众对它只是一种身心上的归宿,但对翔子这类人,灯红酒绿的夜生活则是一天生活的黎明。

石磊并没回家。云云看见房间很乱,跟她出去时一模一样,她将包、鞋子甩到地毯上,斜躺在沙发上仍发愣。不过,她又想起刚才的一幕,惧怕是没有了,想着想着,想起翔子讨人喜欢的模样和殷勤的话语,嘴角不免露出点笑容,是什么样的笑容,很难定位。但她从中又发觉自己在男人眼前仍有姿色,仍有吸引男人殷勤笑语的东西。

她翻出烟,点了一根,打开镜面电视,电视乱糟糟的,她的心又回到刚才那个笑容上。

这一晚她睡得虽不太安稳,但较之以前还算踏实,好像有个梦。她看着窗外火红的朝霞,极力去寻找那隐隐忽忽的梦。好长时间,她自个儿笑了。

云云的心情开始有了好转,但恰恰在同时,她忘了曾经也有一张相同的脸,给了她人生难以理清的纷乱。

石磊这几天一直在干正事。眼下,秋收在即,他的工厂以及台湾那边的公司都着手准备购货,量都很大。上午他开车去了几个分公司,查看了准备情况,下午又匆匆去找银行,说贷款的事儿。晚上又和银行王行长吃饭,唱歌桑拿后,已是入夜两点多钟。

大街上人很少,只有急速的车在穿梭。这个晚上他并不顺心,虽说王行长答应贷款,但话语上明显没有了以前的底气,只不过撕不破脸面罢了。

接到翔子的电话时正是下午,翔子告诉他住在沙洲大厦,他答应完事后过去。抬腕看看表,又看看楼口,王行长已没了影,他知道云云回来了,但他又怕云云闹,会更烦,就驱车去找翔子。

翔子和云云分手后就去了家歌厅,泡了半个晚上,由于出手大方,小姐不请自到。小姐眼里**漾着勾人的魂,一下扫清了翔子懒洋洋的睡意……

完事后,小姐仍有留的意思,翔子掏出夹子,给了两张钞票打发走了。

石磊让服务员打开门,翔子正倚在床头上吸烟,看石磊进来,相互拥抱了一下,两人坐在沙发上,石磊松开领带,长长叹了口气。

翔子看着,斜了一眼问:“没摆平?”下午翔子给石磊打电话时,石磊告诉他正和王行长谈贷款的事,可能有点麻烦。

“操,那贼也不知哪根筋抽着,过去这些招都灵的,现在却不起作用了,只答应了一百万。一百万顶个屁用,收五百吨货就光了,还不够惹腥气的。”

两人一阵沉默,翔子又点了一根烟,石磊让他也递过一根,翔子递烟时说:“你不是戒了吗?”石磊没回答,只点上,房间又一阵沉默。

“你看我怎么样?”翔子斜过身,将烟头灭在烟灰缸里。

“你?”石磊张大嘴,看着翔子摇头晃脑,满脸得意,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哎哟!”石磊一拍脑门,“这东西怎么关键时候就不中用了呢?我怎么忘了你在这儿,有你出马,用得着我在那贼面前低三下四地装孙子吗?”

翔子爱听,咧开嘴大笑。石磊要请翔子泡妞,翔子摆摆手,说:“不急,刚才搞了一个,还没恢复过来呢,不能学老辈西门庆,犯不着,弄垮了身子,经不起武二郎的一脚。”

其实,翔子一直在想着云云,看见云云进了石磊的别墅,他就知道云云是石磊的女人,这会儿看见石磊,他又想起云云,本不想告诉他,但还是忍不住说了救云云一事。

“真的?”石磊问。

“你这人咋老不相信。”

“没那个意思,只是觉得怪。”

“怪?怪什么?”

“你小子还有舍命救人的胆,你不怕那两人把你阉了?”

“唉!”翔子一甩头说,“你还是不了解我,我翔子是什么人?”

“行了,行了!”石磊笑着说,“看来,我又欠了你一份人情。”

“那是!”翔子坐正了身子,“怎么报答?”

“你说。”

翔子又斜过身子,盯着石磊,笑嘻嘻地说:“怕你不答应。”

“你说,你说,什么条件?”

翔子仍盯着石磊,半天才说:“我想玩一下。”

石磊脸色忽变,他没想翔子会提出这么个条件,他也斜过身子盯着翔子,好久才说:“你小子是不是太损了点?”

“哈哈!”翔子张开两手大笑起来,忙说,“开玩笑,开玩笑,再怎么也不能夺朋友之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