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福财拿到了第一手绝密材料,他望着照片中的两个人,心底顿时涌起一阵兴奋。自从那次酒会后,他就看出了白雪和马国强之间有问题。后来,他派了两个人跟踪白雪,好几天这个女人都没有动静,就在他准确放弃的时候,跟踪的人打来电话说:白雪一个人到了亚加阁咖啡厅。
亚加阁咖啡厅,那种地方是情人谈情说爱的理想场所,白雪接触的人,都是**裸的利益关系,在红楼酒家的办公室里就解决了,根本用不着去那种地方。他可以肯定,白雪要见的,绝对不是普通的人。
果然,一个多小时后,好消息就传来了。
白雪在那种地方偷偷约会马国强,两人之前到底是什么关系,那段时间里,他们谈了什么,有什么人在背后操控白雪?
这些问题,施福财都想知道答案。
他本来想和王宁盛或者王建成商量一下,但是仔细一想,这种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如果白雪和马国强的关系非常特殊的话,那么,控制了白雪,就等于控制了马国强。
这样一来,在常源市内,还有他办不成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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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和白雪见面后,回到家里,马国强一夜没有睡好觉,想着学生时代的点点滴滴,想着那一封没有回音的情书,想着白雪的那几声长叹,还有那依然美丽动人的脸庞。再看一看躺在身边的童艳珍,眼角早已经爬上了鱼尾纹,四十岁还不到,可是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大得多。
他的手伸向了妻子的胸部,那里曾经是他宁静的港湾,有多少次,他将头埋在妻子的**之间,闻着那熟悉的味道,感到无比的欣慰。他的手摸了摸,这么多年了,妻子的胸部渐渐失去了原有的魅力,任他怎么抚摸,都摸不出感觉,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那块神秘的地带也失去了兴趣。也许是工作太累的缘故吧,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履行做丈夫的责任了。
想了想,他的下面渐渐有了反应,伸手去脱妻子的**,却听妻子咕哝着说了一句: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妻子说完翻了一个身,将脊背对着他。
他感到一阵无比的失落,顿时没有了兴趣。望着从窗外透进来的灯光,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白雪,想象着那件粉红色韩装里面的丰腴躯体,想象着她说话时的那一举一颦,想象着她那高耸的胸部,还有那迷人乳沟,下面又有的反应,最后忍不住用双手解决了。
早上起床的时候,童艳珍看到丈夫刚换下来的**,见到上面那一大滩污渍,心情复杂了起来,她没有说话,默默地将那条裤丢到盆子里。
马国强望着妻子,心中感到一丝愧疚,他暗问自己:我这是怎么啦?
上班后,上午开会研究讨论商贸大楼的下一次竞标时间,还有对各建筑单位的资质进一步审核,马国强拿着由刘时安送来的材料,在发言的时候,居然有好几个地方都念错了。
坐在旁边的刘时安看着马国强一脸疲惫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不安,以往开会的时候,马国强都是精神抖擞,从来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
开完会后,马国强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刘时安就敲门进来了。
“马市长,您工作太劳累了:“刘时安小心地说:“要不今天下午的会明天再开,你看怎么样?”
“没事:“马国强说:“中午我休息一下就行,下午的会议,你去安排一下,照常开!”
刘时安点着头出去了。
马国强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儿,脑海里想的净是昨天晚上的事,想象着白雪回去后,会遭到哪个男人的**,这么多年来,有多少男人在那具迷人的身体上发泄兽欲。有好几次,他忍不住拿出手机,想给白雪去个电话,可是刚从通讯录中提取号码,他却没有胆量按下去。
他一次次的问自己:我这是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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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委市政府开会讨论商贸大楼的事情,外面的人早已经得到消息了,各方面的人都加紧了联系,想探到什么风声。
胡茂树几次告诉施福财,要施福财加紧把关系搞好,但是他不以为然,叫胡茂树不要多事,只管好自己的事,别的不用管。
胡茂树愣了一愣,不懂施福财的葫芦里卖什么药。
这天,施福财陪着银行的周副行长吃完饭后,驱车前往红楼酒家,他觉得应该和白雪好好谈谈了,他以前玩的,都是专业的小姐,还不知道象白雪这么有风韵的熟女的味道。
来到红楼酒家,他直接上了三楼,经理走上前,问:“施总,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他笑了笑:“我找你们老板娘,有些私事!”
他不等经理再说话,径自走到三楼走廊的尽头,沿着楼梯上了四楼,推门进了白雪的办公室。
很多来红楼酒家吃饭或者潇洒的人,都不知道白雪的办公室在什么地方,他之前也问过经理,说是想找老板娘聊聊,可经理都说老板娘不在。
一个女人家,当然是想找她的男人越少越好。
他进门后,看到穿着一身休闲衣服的白雪,正坐在老板椅上打电话,脸上洋溢着兴奋的表情。他认识白雪这么久,每一次见面的时候,都是见到对方那张毫无表情的漂亮脸蛋,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发自内心的快乐样子。
白雪见施福财进来,忙对手机说:“我有朋友来了,等下再给你电话!”
白雪挂上电话,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端庄的职业脸孔:“施总,你好!找我有什么事吗?”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施福财把门关上,望着白雪脸上那一抹渐渐消失的潮红,问道:“给谁打电话呢,这么高兴?”
“哦,一个熟人:“白雪随口说道。
施福财笑得很暧昧:“是一个老熟人吧,你们的关系还不一般哦!”
白雪微愠,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也没有什么什么意思,只想给你看一张照片:“施福财笑着说:“恭喜你找了一个大靠山!”
他从包里拿出那张照片,接着说:“是我不小心看到的!”
白雪接过照片,见照片中的她和马国强正从里面走出来,两人靠得很近,一副很亲热的样子。她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在约马国强见面的时候,她就怕被别人知道,所以才选了一个那样的地方,想不到还是出了事。如果这张照片流传出去,在常源市将造成很大的影响,马国强辛辛苦苦树立起来的廉政形象,会瞬间被毁掉。一旦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落井下石,他的政治生涯,也许就此终止。
她拿着照片的手微微在颤抖,低声问:“你想怎么样?”
施福财笑着说:“都说你在常源市的手腕通天,哪个部门的领导都给你面子,我总算见识到了。”
白雪躺在沙发上,没有说话。
施福财走到一旁,坐下说:“马市长是个不错的男人,有口皆碑,这有什么嘛!饮食男女,食色性也,孔圣人也不能免俗啊!”
“我与马市长很正常:“白雪说:“我们曾是大学同学,毕业后就一直没有联系,前段时间偶尔一次遇上,我找他只想叙叙同学之情……”
施福财笑着说:“如果仅仅是叙旧的话,你用得着那么紧张吗,凭你的手段,要想让一个男人拜倒在你的石榴裙底下,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白雪不想过多的解释,越解释越会让人觉得心里有鬼,于是问:“50万,怎么样?”
施福财冷笑着:“你当我是要饭的?不要说50万,就是500万,我也不放在眼里。”
“你说个条件吧:“白雪说道:“只要我能够满足你,尽量满足你!”
施福财心中大喜,终于有门道了,他说:“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跟别的女人不一样,生活嘛,有些事情是没办法选择的,就像你长得漂亮,气质不错,却不得不与各种各样的男人周旋,说真心的话,我看了,都于心不忍。”
白雪明白施福财心里的想法,男人其实就是这么回事,她说:“在这里说话不方便,要么去我家,你看怎么样?”
施福财看了白雪一眼,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答应得这么爽快,去她家里,不就是为了方便那事吗?他屁颠屁颠的跟着白雪出了红楼酒家。
两人上了车,施福财坐在白雪的旁边,闻到一股幽幽的女人香味,心中已经醉了。
白雪开着车,望了一眼身边的男人,说道:“你就是为了想得到我这么简单吗?”
施福财高深莫测地笑了一下:“你认为呢?”
白雪说道:“如果还有别的要求,请一并说出来,不要婆婆妈妈的。”
施福财说道:“我可不想利用你和马市长的关系来做文章!”
白雪冷冷笑了一下,这世界上,有几个男人的话是可以相信的?她比谁都明白。
车子离开了市区,来到来到市郊的一个高档住宅小区,在一栋叫月明宣的楼下停住,下了车,两人进电梯上了五楼,来到503的房门前,白雪用钥匙打开了门。
进门后,施福财问:“这是你的家?”
白雪淡淡地说:“是的。”
这是两室一厅的房子,房间没有什么豪华的家具摆设,显得很简朴,但是整个屋子的布置却很典雅,窗帘是淡蓝色的,墙上挂了几幅西方的油画,灯光和色调也配合得相当到位,显示出主人独到的品味。
白雪给施福财倒了杯水,说:“喝水吧!”
施福财接过杯子,说:“别客气。”
来到这里后,他竟有些不安起来,虽然出入过各种情色场所,阅历过各种女人,但是到这样的地方来,他还是第一次,更何况用的是不正当的手段。他心里也清楚,他得到的,只是一个女人的肉体,而不是全部。
这样的一个女人,为了利益,是可以和任何一个男人上床的。
白雪脱掉外套,露出只穿着胸罩的上身,施福财心中一热,一把将她搂住,说:“你是个讲情调的女人,我们不急于上床,来谈些有意思的事,那样可以充分调节内分泌。”
白雪微笑着说:“想不到施总还懂情调,我刚打完球,出了一身汗,先去洗个澡。”
“要不要洗鸳鸯浴?”施福财问,他的手抚在白雪的腰上,快四十的人了,身材还那么好,跟少女似的。
白雪拉开了施福财的手,说:“我习惯一个人洗!”
施福财松开手,看着她进了进了卫生间。洗澡的水声哗哗响,**着他,使他有一种急于发泄的冲动,他想象着白雪那美妙的身体和每一个迷人的地方。
他走进了卧室,见里面也很简单,两边是壁橱,除了一张带镜子的梳妆台外,就只有一张席梦思床,梳妆台上放着一些女人化妆品,梦思**的四件套都是淡蓝色的,只有一个枕头,枕头的旁边放着一个很大的布娃娃,整个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女人香,让人感到无比的温馨和甜蜜。
他坐在席梦思**,心想:在这张****,一定很不错。只是不知道这张**到底睡过多少男人。
想到这里,他竟然产生了一丝醋意。
白雪洗了澡,裹着浴巾出来,施福财走出了卧室,他闻到了很浓的沐浴露的香味。这是一种充满着幸福甜蜜的味道,引诱着他想象男女间的甜蜜事儿。
白雪说:“你也去洗一下吧!”
施福财犹豫了一下,脱掉外套,进了浴室,三下五除二洗完,出来的时候,看到白雪坐在沙发上,正用毛巾擦着头,身上的浴巾只裹着中间段的身体,露出修长性感的大腿和胸部上面那诱人的地方。
施福财看了看桌上包,没有动过的痕迹。聪明的人是不会做那样的傻事的,就算把包里那几张照片撕掉,又有什么用呢?
白雪娇柔地说:“过来给我吹吹头发。”
施福财上前接过吹风机,嗡嗡地给她吹头发。她的头发乌黑油亮,他笑着说:“好一头漂亮的黑发呀,做洗发水的广告不错,保证商家得利。”
白雪说:“我这么大年纪了,一张黄脸,比不得那些女明星,别叫观众倒胃口,电视台若播放,收视率会直线下降。”
施福财说:“老什么呀,依然风韵楚楚,我就为你动心。三十岁的女人,有几个像你这么性感的?就我看来,那些女明星不一定比得过你,听说那些女人不化妆的时候,很难看的。”
白雪笑笑,没吱声。
施福财看见白雪颈处有湿发粘贴着,用手一绺一绺地拔动、吹风。白雪的身体突然如触电般地**一下,温暖渗透全身。
这么多年来,还没有哪个男人有这么细心地为她吹过头发。
两人没说话。吹风机嗡嗡地响,头发舞蹈般飘动,两人越来越感到燥热。
施福财的下身早已经起了反应,有时候不经意地碰一下白雪的身体,虽然隔着两层布,但是传递过来的信息却很明显,他再也抑制不住冲动,放下吹风机,在白雪的脖颈上吻了一下,然后一把搂住她……
“别……你真坏……”白雪发出梦呓般的呻吟,更加勾起了施福财的欲望,他将她抱起,尽了卧室,倒在了那张柔软的席梦思**。
一番巫山云雨龙腾虎跃后,施福财疲惫地躺在**说:“不愧是红楼酒家的老板娘,经验丰富,我都快吃比消了。”
“经验丰富的还不是你们这些男人。”白雪面无表情地说,她靠在床头,点燃了一支烟,她平时是很少吸烟的,只有烦闷的时候才抽。
“我看得出,你喜欢马市长。”施福财将手放在白雪的胸部,轻轻摸捏着。
“喜欢他又怎样?”白雪的声音顿时酸酸的:“人家是堂堂大市长,有一个那么好的妻子,我只是一个流落风尘的女人,靠着你们那些男人生活。”
施福财没想到白雪才与自己巫山云雨刚过,心就飞到马国强身边去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想:或许只是借自己的身壳,脑中幻想在与马国强**呢。
想到这里,他抽会了手下了床,去洗澡间冲了一下,穿好衣服对白雪说:“我走了,还有很多方面的事要处理,我想你时会打你电话的。”
他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想法,想把这个女人的身心一齐俘虏过来。
白雪说:“我知道你对我的垂涏已久,今天总算满足你了。”
施福财不好辨白,说也说不清,就停下脚步,没走出门。返回身在白雪的脸上亲了一下,说:“我感觉有些喜欢上你了!”
白雪没有说话,在她面前说喜欢她的男人还少吗?可是到头来,有几个男人真心对待她的呢?
她望着施福财离开时候的背影,心里感到一丝莫名的酸楚,她的这个躯体上,到底承受过多少个男人,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虽然是红楼酒家的老板,可是在某些时候,她和那些卖**的小姐,有什么区别?
两行清泪,沿着她的脸颊悄悄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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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艳珍这几天都有点纳闷,自那天晚上看到丈夫换了**后,她心里也实在过意不去,第二天写菜单的时候,专门写了一些滋补助性的海鲜,她早就听人说过,男人吃了那些海鲜之后,很容易来事。
到了晚上,她洗完澡,穿上了一件半透明的真丝睡裙,这睡裙一件要好几百,是刘时安送来的,他说他的老婆从省城买来的,结果到家一看,穿小了。他看到童阿姨的身材比他的老婆要小一点,就拿来看看,要是童阿姨喜欢就留下,说是要拿回省城去换,是很麻烦的。
她也就没有说话,把睡裙留下了。
小刘这人还真不错,挺细心的,上次送的那瓶羊胎素,还真有效果,用了几次后,感觉手上和脸上的皮肤好了许多。那东西是好,就是价钱太贵,要是叫她花钱去买的话,还真舍不得。
家里需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得存点钱,马涛马上就要考大学了,那学费还没有着落呢。
前两天童刚发了工资,给春桃买了两件衣服捎回去,说好了等赚点钱,就回去结婚。春桃的家里听说他的姐夫当了市长,攀上这门贵亲戚,高兴还来不及呢,连彩礼的钱都免了。
夫妻俩象以前一样上了床,她用手摸着丈夫的下面,想把那宝贝儿撩拨起来,以弥补这段时间的怠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撩了半天,那宝贝儿软塌塌的,就是没有反应,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两人都索然无味起来。
马国强看着在他身下努力的妻子,说了一句:“算了,还是睡觉吧!”
这一晚就这么过去了,可是一连几天,任童艳珍怎么样撩拨,就是不顶事。
奇怪了,四十岁出头的男人,生理上应该还是很旺盛的,怎么会这样呢?为了助性,童艳珍没有少做那些海鲜汤,还特意买了一条狗鞭来放在里面。
莫非马国强的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童艳珍几次叫他去看一下医生,他却说没有事情,只是工作太累了。
终于有一天晚上,童艳珍半夜醒来,看到马国强自己在解决那事,顿时一阵悲伤,眼泪止不住流下来。原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丈夫已经开始嫌弃她了。
小刘说得一点都不错,这女人,就是要有女人的味,一旦人老色衰,任你对男人付出多大的牺牲都没有用,如果这社会,男人在外面玩女人,包二奶的还少吗?
她没有惊动丈夫,默默地流了一个晚上的眼泪。早晨的时候,看到丈夫的气色很好,带着一丝满足的微笑去上班。她暗暗叹了几声,走到洗手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确实老了。
如果她和丈夫站在一起,在外人的眼里,看上去真的很不般配。
用什么办法能够挽回青春,恢复女人的魅力吗?
办法当然是有的,时下那么多化妆品,那么多增强女性魅力的东西。可是要钱呀,钱呢?那一瓶羊胎素已经用得差不多了,总不能叫小刘再送吧,那样怎么好意思呢?
想了半天,她带着愁闷的心情去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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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消息出来,说竞标会在一个月以后继续进行,但是具体的方式和相关的资质验证,还有做进一步的考证。
长升公司在马国强眼里,是没有办法和省城几家大公司比的,这一点施福财心里明白,所以叫刘时安去马国强家里套套口气,看看马国强对商贸大楼由什么公司来承建的意向。
刘时安去了之后,回来把马国强的意思向施福财说了一遍,施福财很感激,虽然没探出特别的意向,最起码,他知道马国强对长升公司并不反感,这就好办了!
通过刘时安,施福财已经彻底摸清了马国强的性格,是一个非常讲原则的人,最讨厌别人在后面搞小动作。
这天晚上,他把丰达公司的老板丰德生约了出来,两人单独在一家酒店的雅间里见了面。
丰德生一时间不懂施福财把他约出来是什么意思,坐下后,低声问:“施老板,约我出来有什么事情吗?”
“也没有什么:“施福财微笑着说:“听说省城那几家公司都在加紧活动,也不知道你那边活动得怎么样了!”
丰德生笑起来:“你这家伙,想探路是吧?”
施福财笑道:“不是探路,只是相互聊聊,上次竞标会开后,入围就那么几家,本市就我和你,你想想,如果让别的公司抢了去,以后市里的大工程,还有我们吃的机会吗?”
丰德生低下头不说话,施福财说的话有道理,他又何曾不想呢?可是想归想,行动归行动,到现在为止,他光交际费都丢进去好几十万,可是到现在,一点好的音讯都没有。从实际情况考虑,省城那几家公司无论从机器设备还是人员技术上,都要比他的公司强得多。但这是常源,是要讲关系的。
他笑了笑,说道:“我觉得你很有希望,王副市长那边,你比我的关系好,马市长这边,听说他的老婆和小舅子都在你那边做事,从关系上讲,谁都没有你有优势!”
“我说老兄,你这就不知道了,马市长的为人相信你都听说过:“施福财说道:“正是有这层关系,他才格外看待长升公司,要不是王副市长帮了忙,我连入围都入不了!”
马国强搞的廉政建设,常源市没有人不知道的,丰德生想了想,说:“那他也只是做个样子,说不定他老婆已经在帮你吹枕边风了呢!”
施福财笑道:“看来你老兄真的不知道马市长的为人,要不你出面去一趟,费用我出,看怎么样?”
丰德生问:“什么意思?”
施福财说道:“我出钱,让你去马市长家走关系,怎么样?”
丰德生望着施福财:“有这样的好事?”
施福财拿出一沓钱:“钱在这里,你看行还是不行!我送你到他家的楼底下!”
丰德生心中一动,到目前为止,他还真没有见到不要钱的人,现在那些当官的,台上做的一套,台下唱的一套,他见得多了。拿施福财的钱去走关系,走得通的话,是自己的,走不通的话,也不亏。
他考虑了一下,拿起那些钱,说道:“马市长来了好几个月了,这新官上任三把火,我看也烧得差不多了,好,我就去一趟,看看还真有没有不要钱的人。”
施福财暗自得意,开车把丰德生送进了政府大院,并把马国强家的住处告诉了丰德生。
二十分钟后,丰德生黑着脸下楼了,坐进车内,说道:“真他妈的邪门了,我活这么大,这样的人还是头一次遇到!”
施福财笑着说:“老兄,我说的没有错吧,别人还以为我和马市长是什么关系,其实什么也没有。”
“不会吧?一点关系都没有?”丰德生不相信。
“真的没有,信不信随便你!”施福财说,他把丰德生送到丰达公司的门口。
回头后,他打刘时安的电话,想把刘时安约出来潇洒一下,可刘时安说不方便,听电话里的声音,好像身边还有人,他没有再坚持。过了一会儿,他又打了王宁盛的电话,没有想到王宁盛已经在红楼了,这小子正搂着两个女人“上天桥”呢。王宁盛问他过不过去,大家一起玩,说是给一个妹子下了药,几个人玩得正起劲。
施福财对那种变态的兽欲不感兴趣,他早就听说了王大少爷玩女人的高招,什么“春秋战国”,什么“三通政策”,名堂多不胜数,只要是想出来的点子,都玩上了,有的时候真的不把那些女人当人玩。半年前在另一地方,王大少爷和另外的几个人,把一个外地的妹子玩到下身大出血,送到医院就死了,后来花了几万块钱,就把死者的家属给打发了。
在常源市,说起王大少爷,没有人惹得起的。
挂上电话后,他把车子开到一旁,想起了白雪。这个女人真的与众不同,那丰腴而性感的身体,那熟练的**技巧,和她上过一次床,就能让人终身难忘。
他拿出手机,打了她的电话,说:“今天晚上,我去你那里!”
电话那头,白雪沉默了一下,说道:“知道了,我现在不空,12点之后我联系你!”
他不需要打电话回家告诉家里的女人,他在外面的所作所为,家里的那个女人是管不着的,只要每个月不少给家里的生活费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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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时安的老婆叫李雅琴,对逛商场情有独钟,李雅琴从商场买商品回家,不一定有多大的用处,但她喜欢这种花钱的感觉,那是一种女人特有的幸福享受。
那一次以后,刘时安找了一个机会,拉着他的老婆,去童艳珍家“问候”了一次。照例带了两瓶高档的化妆品,可是这一次,童艳珍说什么都不愿意收下,最后说:“收下可以,但是必须按价钱给他们钱!”
他见机不妙,借口办公室那边还有点事情,离开了。
有时候女人和女人谈话,要容易得多。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从童艳珍收下那一瓶羊胎素的动作上,他就知道如何与马市长拉好关系了。
在马国强与王建成他们那些人的这场政治角逐中,他不想卷入,只想两边都敷衍住,无论哪边输赢,他都可以保全自己的地位。
马国强最恨别人搞小动作,但是女人与女人之间的友谊,男人是管不着的。
李雅琴最擅长的就是打扮,刘时安相信她与童艳珍,很快就能够成为好朋友。
两个多小时后,坐在办公室里上网玩游戏的刘时安,接到了老婆李雅琴的电话,说自他走后,两个人越谈越投机,都是谈些女人护肤保养之类的话题,说童艳珍好像很在意如何恢复女人的魅力什么的。
刘时安的心中一动,莫非马市长的夫妻生活开始不和谐起来了?
李雅琴在电话里说,两瓶高档的化妆品好歹送出去了,在童艳珍的执意下,她不得已收了一百块钱。
那两瓶高档的化妆品值五六百呢,如果李雅琴不收那一百块钱,童艳珍是不会要的,这女人虽说有点贪便宜,但是警惕性还是很强。
如今,送礼都成了一门高深的学问。
最后,李雅琴在电话里说:“我已经和她约好,星期六两人一起去做面膜和脸部拉皮,我可是在帮你办事呀!”
刘时安回答说:“我的老婆大人,我得好好感谢你,你去吧,只要有效果,花钱不在乎,你老公的前途可就看你的了!”
挂上电话后,刘时安的心里美滋滋的,这人要是运气来了,做什么事情都顺利,没两下,他就赚了好几千个游戏币。
出门的时候,他看到纪委书记文三春和马国强一起从办公室里出来,两人低头说着话。这个时候早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机关内的办公室大多已经下班走人了,没有特别的事情,是没有人愿意留下来的。
文三春是廉政小组的组长,目前主抓市里的腐败案件,很多干部见到他都怕。如果听说哪个干部被廉政小组的人找去谈话,那过不了几天,这个干部准被停职。时下,各单位机关流传着一首顺口溜:老马老马,常源他最大,新官上任三火,把把烧到裤裆下;马前文,马后袁,阎王见了腿发麻;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找人去谈话。
这马前文指的是文三春,马后袁指的是市公安局长袁青。他们两个人是马国强最得力的助手,在调查取证的时候相互配合,取得了很好的成绩。
刘时安走上前,说道:“马市长,文书记,您们还忙哪?”
马国强点点头:“是呀,还有点事情!小刘呀,你怎么还没有走呢?”
刘时安说:“明天马市长要下乡,我在整理相关的材料。”
马国强“唔”了一声,和文三春并肩走过刘时安的身边。刘时安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听到马国强对文三春低声说:“那件事千万要加紧,不要露半点风声,否则一旦让他们知道,把证据一毁,就麻烦了!”
文三春不住的点头。
看着马国强和文三春下楼后,刘时安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拿出一看,是王建成打来的。
他摁下接听键,问:“您好,王市长,有什么事吗?”
电话中,王建成的声音很低:“小刘呀,马市长他们走了没有?”
刘时安一愣,他是下班后约好老婆一起去马国强家里,然后又回办公室的。上楼的时候,他只看到几个下班的人,王建成那么问,明摆着知道他在办公室里。是什么人告诉王建成的呢?看来在机关大楼里,擅于打小报告的人还真不少。如果万一王建成怀疑他向马国强透露什么消息,是没有好果子给他吃的。
他小心地问:“王市长,你在哪里呀?”
王建成说:“我在办公室里!”
“好,我马上下来!”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马市长和几个秘书办公市都在四楼,几个副市长的办公室在三楼。刘时安没有坐电梯,走楼梯下到三楼,来到王建成的办公室,推门进去,见里面有不少人,都是他见过的。好几个是这次商贸大楼招标工作评估小组的领导和成员。
见刘时安进来,王建成不冷不热地说:“小刘呀!听说你这段时间的工作很忙呀,两头跑是不是很累呀?”
王建成话中的意思,刘时安已经听出来了,他望了一眼那几个人,说道:“王市长,天地良心,我可是照您的指示办的呀!”
有一次喝酒完后,王建成要刘时安借工作之便,探听马国强那边的工作情况和家里的情况。
王建成靠在椅子上不说话。
刘时安说道:“我刚才听到马市长对文书记说,那件事千万要加紧,不要露半点风声,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哪件事情。”
王建成“哦”了一声,旁边几个人的脸色顿时变了。
安全办主任黎东方问:“你还听到了什么?”
刘时安摇了摇头说:“他们说话的声音很低,我也不是听得很明白。”
王建成点了点头,说道:“小刘呀,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
刘时安朝大家笑了一下,出去了,下楼的时候,他的心不由自主的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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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艳珍在李雅琴的陪同下,来到一家高级的美容院,做过面膜和脸部拉皮,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年轻了许多。女人要是注意保养的话,确实不同。
进门的时候,她看到玻璃门上的价格表,做一次面膜最便宜的是120,脸部拉皮每次是680。她说什么也不愿意,两次下来差不多是她半个月的工资了。
李雅琴找来了老板娘,两人嘀咕了一阵,她对童艳珍说:“玻璃门上的是对外普通价,她是这里老客户,有VIP卡,只打两折!”
如果按两折算,也就是一百多块钱,童艳珍想到这段时间马国强的微妙变化,狠了狠心,做了。完事后,她给了李雅琴160块钱。
李雅琴把钱塞到包里,对老板娘说:“那些帐到时候一起算!”便陪童艳珍出了门。
两人在一家大超市逛了一上午,李雅琴买了很多的东西,童艳珍看看这个,摸摸那个,一件也没舍得买。她已经想过了,如果童刚要和春桃结婚的话,单靠他打工的那点钱,是不够的,再说家里穷,实在拿不出钱来。她一个月的工资也就是2000块左右,如果每个月能够省500下来的话,到年底,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做姐姐的不帮,还有谁帮呢?
李雅琴问:“怎么什么也不买?”
“买,买,正在挑呢。”童艳珍说。她摸着一件**四件套,那花纹,那颜色,都很不错。她和老马那**床单和被套,都是两年钱买的,已经很旧了,早就想买一套新的,考虑到经济问题,一直都舍不得买。她一看上面的标价,368,吓得她连忙放下。
“现在的这些东西,都很贵的。”李雅琴说:“还好我们单位的福利还可以,不然的话,日子都很难过。”
现在的社会,物价越来越高,单靠两个人的死工资,日子过得确实不容易。
李雅琴买的东西,一个人拿不了,请童艳珍帮忙拿着,童艳珍仅仅买了两包牛奶,那是给涛涛早上上学的时候喝的,孩子这个时候,正在长身体,需要更多的营养。
和李雅琴分开后,童艳珍回到家里,一边做饭一边督促马涛做作业。这孩子还算不错,成绩在班上名列前茅,考大学应该不成问题。
中午,马国强回到家里,看着童艳珍在阳台上晾衣服,没有童刚的衣服,说:“童刚回乡下去了吧,这样子就很好嘛,人们都说,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有位伟大的妻子,这话不错呀!”
童艳珍转过身:“老马,你看我和平时有什么不同?”
“没有什么不同呀!”马国强看了看妻子:“就是换了一套新衣服!”
童艳珍说道:“你仔细看看,我的脸上!”
马国强看着妻子的脸:“还是原来那张脸呀!”
童艳珍有些急了:“你再仔细看看,和原来的有什么不同?”
马国强仔细看了看:“是有点不同,好像年轻了一点!”
童艳珍笑起来:“今天小刘的老婆拉着我去做面膜和脸部拉皮,花了一百多块,效果还很不错的呢。那些人说皮肤的护理要经常做,效果更好……”
马国强说道:“那些东西是要花钱的,我们家里不宽裕,还是把钱花在有用的地方吧,什么时候我和你去一趟乡下,探望两位老人家。童刚的事情,我真的有点对不起他。”
童艳珍的脸色微微一变:“老马,我知道你的工作很忙,童刚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马国强看童艳珍闷闷不乐,说:“你以大局为重,支持我的工作,我很感激,文书记说了,我们作为领导,要避嫌呀!你和童刚在他的公司,对他参与竞标很不利的。”
童艳珍说:“我可不管你们工作上的事情,其实童刚他……”
童艳珍的话还没有说完,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马国强去开了门,童刚从外面走了进来,叫了一声“姐夫!”
马国强吃了一惊,问:“童刚,你没有会乡下吗?”
童刚说:“我干得好好,为什么要回乡下?队长说我干活干得好,要给我加工资呢!”
马国强说:“童刚,听我说,你还是回乡下吧!”
童刚一听,有点生气了:“姐夫,我为什么要回乡下?”
马国强说:“听姐夫一句话,你不回乡下也行,暂时离开施福财的建筑公司。”
“我偏不!”童刚的犟脾气也上来了:“姐夫,你当你的市长,我干我的民工,管你什么事了?”
“童刚!”童艳珍呵斥。
童刚说:“姐,你别呵斥我,姐夫他口口声声说廉洁自律,为什么要我也跟着受累,他当他的市长,我干我的民工,大不了……”
童艳珍伸手给了童刚一个耳光,说:“你没大没小的,他是你的姐夫!”
童刚捂住脸说:“他不是我姐夫,你看看全市那么多干部,哪有姐夫这么对小舅子的?”
童艳珍呵斥:“童刚……”
童刚气愤至极:“姐,以后我不来你这里就是了!”
童刚一跺脚跑出门,门“咣”地关上。童艳珍知道童刚的臭脾气,怕再惹出什么事来,追出去:“童刚……”
童刚已下楼,跑远了,旁边的几户干部家属,听到这边的吵闹声,开门探头过来看。
童艳珍忙关门返回屋内,看一眼马国强,说:“你高兴了吗?这样了你的心愿了吗?你仔细想一想,机关里哪个人干部的亲属像我一样,现在不仅仅是我,连童刚也跟着受累。”
马国强一脸的无奈:“对不起,可我是市长啊!”
整个下午,童艳珍都愣愣地坐在沙发上。马国强也坐着,不知如何与妻子对话。凭心而论,他觉得真的是对不住他们姐弟两个。家庭和工作,永远都会有冲突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童艳珍走进马涛的房间,关上了门,任马国强怎么敲,就是不开。
“妈,你们这是怎么了?”马涛怯怯地问。
童艳珍抱着儿子:“涛涛,大人的事情你不要管,好好念你的书,将来大学毕业了,千万不要当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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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童艳珍打发儿子去同学家后,她对马国强说:“老马,我想和你谈谈。”
马国强说:“你想谈什么?”
“我觉得你当上市长后,整个人都变了许多。”童艳珍突然说:“老马,有件事我不得不提醒你。”
“什么事?”马国强问。
“最近街上有流言,说你和一个白雪的女人有关系。”童艳珍说:“我知道你不是那种男人,可是人言可畏呀!”
马国强吃了一惊说:“你是说白雪吧,她是我大学时的同学,我曾跟你提到过的,她是怪女人,离婚后到现在还没结婚,她找我只是聊聊,没有别的事情!”
自从那次以后,他和白雪又偷偷的见了几次面,都是谈一些人生和感悟方面的话题,虽然那种情感一直纠缠着他,可是他始终不敢迈出那一步,毕竟他是一个有家室的男人。
有两次,他想对童艳珍说他和白雪之间的事情,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怕童艳珍起疑心。
童艳珍说道:“你和她交往的时候,就没有考虑到你的身份?”
马国强说道:“我和她之间,只是普通的同学见面,真的没有什么,请你相信我。”
他和白雪见面,都是怕熟人见到,每次选择都是在一些偏僻的地方,没有想到还是让人知道了。
“我相信你和她之间没有发生什么,可是别人会怎么认为?现在街上把这事都传遍了,就你还蒙在鼓里,老马,你还是跟她保持一点距离吧。”童艳珍起了身。
这时茶几旁边的电话响起来,两人站着不动。
电话催命似的响了一阵又一阵,童艳珍心里烦透了,冲到客厅抓起电话,说:“对不起,他不在家!”可那头叫了声童阿姨,听口音是刘时安。
“童阿姨,你到市第一人民医院来一下吧。”
“小刘,有什么事?”童艳珍缓和了口气。
“出了点事,童刚他……”
“童刚?”童艳珍一脸惊愕:“出了什么事?”
“童阿姨你别着急,童刚他……车祸……”
“什么什么?”
“车祸……”
童艳珍拿着话筒站那里瞪着像傻子一般,怔怔地站了许久,马国强走出来看到童艳珍的失神双眼,问:“童刚怎么了?”
童艳珍突然哇地叫一声,拉开门就匆匆地往楼下跑去。她呼吸急促,出了政府大院,拦了辆的士赶到人民医院。到了医院门口,见刘时安和施福财站在那里。旁边停着一辆120救护车,几个医护人员在忙碌着。
童艳珍向他们两个人奔去,喊着:“童刚他怎么了?”
刘时安和施福财上前拦住要往医院里冲的童艳珍,刘时安说:“童阿姨,您别太难过,医生在抢救。”
他们两个人陪着童艳珍进了医院,来到急救室外。
刘时安的手机响了,是马国强打来的:“小刘,你在哪里,童刚出了什么事?”
刘时安说:“马市长,我们在市第一人民医院,童阿姨也在,是童刚……”
那边的马国强把电话挂了。
施福财扶童艳珍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低声说:“对不起,童阿姨,我有责任,没有照顾好他,听别人说,童刚昨天晚上回到工地后,说是要回乡下去,今天一早要从工地那边领了钱就离开了,在去长途车站的路上,从路口经过,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竟没有看到路口的红灯,迎面来了辆卡车,因为太突然,所以……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就赶过来了!”
没有多久,马国强也到了,看到童艳珍不停的在哭泣。
刘时安上前,叫了声“马市长”,把事情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马国强愣住了,如果不是昨天他对童刚说那些话,童刚也不会回乡下,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发生。如果童刚有什么意外的话,那么,他就是间接杀死童刚的凶手。
他走到童艳珍的身边坐下,紧紧地拥着她,放心:“童刚会没事的!”
童艳珍哭着说:“都是你呀!万一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医院已经得到有关方面的指示,组织人手全力抢救,医院的几个领导也都来到了急救室外,焦急地等候着。一个多小时后,急救室的门开了,一个年纪较大的医生从里面走出来,朝站在门口的院长摇了摇头。
“童刚呀……”童艳珍发出一声惨呼,昏了过去。几个医生手忙脚乱的,把童艳珍送进了旁边的急救室。
院长来到刘时安的身边,轻声说了几句。刘时安来到马国强的身边,把童刚的伤势做了一些补充。
马国强听着,眼泪也下来了,童刚的死,象一枚针钻一样,狠狠挖着他的心。在这件事上,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在急救室里,童艳珍渐渐苏醒了过来,医生将她转到旁边的特护病房里。
童艳珍不停地抽泣,刘时安推门进来,说:“童阿姨,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你再哭也没有用的,要保重您自己的身体呀!他在施总那工地干活很不错,怎么会突然离开呢?”
马国强也进来了,童艳珍把头别向了一边。
“是我害了他,是我害死的我弟弟,他在工地干活干得好好的,是我劝他不要干,我叫他理解他姐夫的工作……还打了他耳光……没想到他从小就是那样的犟脾气……是我害死他的啊!”童艳珍哭得几次晕厥过去。
马国强站在旁边,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刘时安一惊,原来童刚离开工地是和马国强的工作有关,难怪他们夫妻会这样子,他有些后悔刚才多嘴了,忙掏出纸巾给童艳珍擦泪,说:“童阿姨别哭了,这样伤身体的,你要保重啊!”
施福财也说:“童阿姨节哀吧。”
刘时安看了马国强和童艳珍一眼,说:“童阿姨,我先回去,等下再来看您!”
他扯了施福财,出了病房。
施福财问:“现在怎么办?”
刘时安说:“还能怎么办?你好歹是童刚的老板,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也有责任,你先回去吧,我等下要去下有关部门,把童刚的后事处理一下。”
有关部门经过现场勘察分析,得出结论是童刚违反交通规则被卡车撞死,卡车司机虽然也有责任,但是主要的责任在童刚身上。
两天后,童刚的尸体被送到常源市殡仪馆。殡仪馆的人给童刚洗了脸,着上妆,再穿上童艳珍买来的新衣服。
遗体告别仪式时,马国强来看了一眼,市委市政府的一些领导纷纷向家属礼节性地慰问后,童刚火化了。
长升建筑集团公司作为童刚的工作单位,在童刚出事的时候,并未解除双方劳务关系的书面文件,也有一定的责任。
得到消息后,施福财拿出了10万元,代表公司作为对童刚的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