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圈子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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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本成渐渐地感觉到了滕万连对他的关照,几次聚会下来,对滕万连身边的人渐渐的熟悉了,也认识了不少市委里面的人。

这段时间他经常在外面应酬,老婆胡玉娟也不敢多问,这让他有了更多的私人空间。有次聚会散得早,他忍不住约了李秀梅,找了一个小旅馆开房,借着酒兴在**折腾了两个多小时。临分手的时候,他拉着李秀梅的手说:“如果我将来有能力的话,一定不会忘记你的!”

这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对异性承诺。他跟胡玉娟从恋爱到结婚,这么多年了,都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这天刚在家里吃过晚饭,蒋成林给杨本成打来来电话,要到他柳北区去,告诉他一个地址。他和蒋成林的关系发展得很快,平时偶尔通着电话,两三天就见一次面。

按蒋成林的说法,两人是真正的兄弟关系。按兄弟情深四大关系里,他们符合其中一条:一起嫖过娼。

下班后,杨本成开车前去,在路上就想着这次的见面的地方会有什么样的特色?他以前跟蒋成林去玩的时候,都是去有特色的地方,也让他长了不少见识。

到柳北区找到那家茶楼的位置,停车上楼,今天是来喝茶叙旧的,不用担心到时醉得无法开车。

蒋成林一直都是玩荤的,今天却约着来喝茶,杨本成不知道他喝的茶是不是也是荤茶?走出电梯,见他坐在二楼大厅里,身边坐着三个人,其中一个是吴云铮,另两个却是不认识的新面孔。

吴云铮一眼看到了杨本成,忙招手叫:“杨老弟,这边!”

茶楼通常分包间和大厅,大厅里摆着一些矮桌子,用小椅子或大沙发围着。客人要是没有什么私密的事,也有人选这样的环境来说说话,更多几分生活气息。包间里自然隐秘些,不受外面打搅,高声谈论也不会影响其他人。

杨本成走过去,见蒋成林身边的一杯八宝茶已经喝了一半,笑着说:“蒋哥的工作太忙了,是要喝些八宝补补身子啊!”说着跟吴云铮也招呼:“吴院长精气神越见好了啊,一定有独家秘方,哪天得好好讨教讨教!”

蒋成林才见杨本成到了,说:“老弟快坐吧,我有什么忙的?来,给你介绍两位朋友。”说着站起来,“杨老弟,这两位也是滕大的好兄弟,只不过前些次都没跟你见面。这位是柳水县副县长胡丹,这位是高程远,目前在明江市高速公路管理处。”

杨本成这时对滕万连周围的人有了些了解,听蒋成林这样说,知道这些人都是一条线上的铁杆兄弟。忙堆出笑脸,说:“胡哥、高哥,今后要请两位老哥多多照顾。”

“不客气。我早就听滕大说过你,只是被一些事情缠住忙得脱不了身,没有办法约你见面。”高程远说,与杨本成握了手,并拍拍杨本成的肩。

“杨老弟,有空到柳水去玩玩,那里的风景还是有特色的。”胡丹说。

“一定,一定要去打搅胡哥。”杨本成说。师训方面的工作有时候是到基层去的,他去过柳水县几次,都是教育局的人陪着。现在有了这层关系,以后去柳水县,就方便得多了。

“杨老弟,你要到柳水去的话,就到胡丹他那县政府宾馆里,”蒋成林招手要侍应生过来给杨本成倒一杯茶,接着在他耳边低声说:“那里的小姑娘水嫩得很,不要错过。”

杨本成与胡丹和高程远是第一次见面,与吴云铮见面也少,都没有什么共同的话题。今天在这里见面,一定是蒋成林想让他认识更多的朋友。

几个人相互说着客套的话,杨本成明显听出胡丹和高程远对他只局限于客套,无意往深处交流。

蒋成林与高程远说了一会高速公路上的事,说到工程的承包,高程远接过蒋成林递给的一个名片后,说了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胡丹和吴云铮像是知道他们说的内情,微笑着没有搭话。谈完高速公路的事情,蒋成林想起还有人没来,给赵华强打电话。赵华强在那边接了,蒋成林高着声说:“老赵你是怎么着,每次你都这么拉后。”

赵华强在电话里说:“你们先玩着,我来买单你还有什么意见?滕大不是也没有到,你总盯着我做什么?”

蒋成林被赵华强说得有些窝火,挂了电话说:“走,我们转移阵地!”站起来招手要侍应生给开包间。

走去包间时,杨本成落在最后,胡丹也走在后面。胡丹说:“杨老弟,最近听县里不少人都说到老弟你啊。”

“说到我?”杨本成马上想起李光洁托自己帮他着滕万连的事,这样的事虽说不会乱传,却又会在一定的圈子里传得很快,他说:“我有什么,还不是要胡老哥多照应我?”

胡丹笑着说:“好说,好说,都是自家兄弟,说什么照应?”

进到包间里,蒋成林麻利地把房间角落里那张自动麻将机桌的桌盖布移开,并把电源打开。

吴云铮和高程远见蒋成林忙乎,笑呵呵地说:“老蒋又要做运输队长了,昨晚有没有做不干净的事?”

“你们俩那招口赢(**)我是学不来的,等下全都现金交易,到时候不要说先欠着这样的话就好。”蒋成林反驳说。

玩牌对杨本成来说是弱项,他一直不太喜欢。虽然偶尔玩一下,可总是输多赢少,技术也提不上去。上次见蒋成林在那里赌博,来去都是几十万。杨本成就算想参与,也无力承受,更何况他也没有与他们一起玩过。此时他见已经有四个人了,说了一句“我还是当蒋哥的保镖”,便在蒋成林的身边坐了下来。

蒋成林呵呵笑着:“杨老弟是我的福星,今天我一定赢!”

他当先抢了位置,对其他几个人说:“你们还在磨蹭什么,革命工作这么不上心?”说着招呼吴云铮、胡丹和高程远过去坐。

胡丹说:“今天我就算了,看杨老弟打牌,跟他学两招。”

“我真的不会打牌,只有当保镖的命!”杨本成忙着推辞。两人还要推让,蒋成林有些不耐烦,起身拉住胡丹往座位上按。蒋成林人高大有力,胡丹显然无法挣脱。

吴云铮说:“老蒋今天要给大家发红包了,杨老弟,你也不要闲着,就买码吧!要不就与哪个人合庄?”

“好,我买码,才好给老哥们服务。”杨本成明白买码可随时离场,合庄就脱不了身,自己带的钱不算多,第一次与大家玩总不能出丑,否则就更让人瞧不起了。

上了桌,四个人就不再想其他事,玩的是广东麻将的玩法。只碰不许吃,不能糊别人打出的牌,需自摸才行。

杨本成从后面抓了两个码,看着四个人忙碌和专注。打牌的人都这样,一进入角色就难以分心了。杨本成要侍应小姐给几个人弄好茶,点了些吃的东西和果品,每人身前放一包烟。他们已经玩了好几把,蒋成林想到杨本成没有牌打,说“本成,你说买马还不参与进来?让我也多捞两把。”

第一把高程远自摸,杨本成中了一个码,赢了几百块。

“杨老弟,不错呀!”胡丹说:“开局就中码,好现象呢!”

蒋成林说:“还早着呢!打到最后才知道是谁赢!”

开了局,杨本成又拿了两个码,放在一边没有看,起身在四个人身后转,看谁的牌更快叫糊。这句蒋成林的牌型很不错,轮了几个圈后就听牌了,是听六九条。蒋成林等杨本成看过自己的牌后,把十三张牌都盖倒,每次摸一张新牌用大拇指在牌面轻轻一触,就知道是什么牌,该要还是该丢非常麻利。

杨本成也能这样摸牌,可往往摸不准,他看蒋成林很熟练的样子,把牌玩出一种洒脱来,心里有些黯然,其实打麻将也是一种社交方式,不在乎输赢多少,要的那种大家在一起玩的感觉。

蒋成林摸到一张牌,手停下来说,“好牌!”

吴云铮说:“老蒋又是那老动作,有没有新一点的花样啊?”

蒋成林果真哈哈地笑起来,把手里的牌往牌堆里扔,是张五万。相对于其他牌来说,这张确实算是好牌。

蒋成林扔了后,吴云铮说:“老蒋啊,你不要直接给我就好了,何必等我又要伸手去拣?我就不相信没有二五万!”说着把手上的那张牌翻起来,是张二万。

他呵呵地笑起来:“怎么样?怎么样?姜还是老的辣嘛!”

玩了一会,杨本成也没有什么大的出入,蒋成林却是连摸几把,而且中码,一下子赢了不少。他拖着杨本成在身边坐下:“有福星在身边就是不同!”

没多久,滕万连推门走了进来,杨本成一见忙站起来,说:“老哥!”

蒋成林大声喊着,“滕大还没有忘记我们啊,老赵都不肯现面了,你得发句话。”听得出蒋成林对赵华强没有到来,心里有些看法。

滕万连说:“老赵今天有事,跟我说了。下次到山庄聚会,要他买单就是了。”

胡丹叫了一声“滕大”,起身要让位,被滕万连按住,说:“你们玩吧,我先喝杯茶!”

蒋成林说:“滕大果然是滕大,说话的气势就是不一样,要不也来买码?”

高程远说:“老吴不是要11点以前准时回家的吗,也没有什么时间了。”

“老吴回家那不正好空出位置来?”蒋成林笑着说:“你再不准时回家,家里的**可要换人了!”

吴云铮笑着说:“我还巴不得她换呢!”

蒋成林接着说:“我们这里谁都比不上老吴,五十多岁的人,硬是找了个比女儿还小的嫩老婆,老夫少妻,当心你的身体呀!”

高程远接过话头:“刚才杨老弟不是说了吗?人家老吴会保养,别看年纪这么大,一天来一次还是不成问题的!”

几个人都呵呵笑起来!

吴云铮输了不少钱,没有心思跟他们插科打诨,对滕万连说:“滕大,我再玩几把就让你,这位置也只有你来才能坐红。”

杨本成见滕万连没有去桌上拿码,就没有先去拿牌,坐在旁边陪滕万连喝茶。

高程远说:“滕大也来买码吧,杀杀老蒋的威风。”

“好,看看手气怎么样。”滕万连上前拿了两张,杨本成也跟着拿两张,买马的人越多牌局也就会越大,但是这些人当然不会在乎那些。

拿到牌后,滕万连沿着牌桌转了一个圈,一家家地看着,走到蒋成林身后时,他说:“老蒋,别说你昨天晚上没有出去找小姐!”

蒋成林的手气确实不错,已经听牌了,听的是二五饼。打牌的男人都习惯把二饼称之为奶罩,寓意就是指女人。

“是不是买的我呀?”蒋成林得意地说:“滕大,还真让说中了,我昨天晚上不但找了,而且玩的是双飞。”

说话间,吴云铮打出一个二饼,被高程远碰了去。

滕万连微笑着:“一个就行了,谁叫你玩双飞,这下飞了吧?”

蒋成林说:“别急,还有呢!”

说也奇怪,他的话音刚落,手腕一翻,手心上赫然是一个二饼,绝张牌都被他给摸到了。

“你这活土匪!”滕万连吧手中的两个码丢在桌子上,居然都是买蒋成林赢的。

高程远说:“滕大就是滕大,出手果然不同凡响!”

这一局杨本成没有中码。他眼见这些人对滕万连的恭敬,心想自己几时能有这样的风光啊。滕万连没有转三圈,蒋成林又连糊两把,吴云铮最倒霉,分别给胡丹和高程远放了个杠。

滕万连说:“老蒋,你以前的运气可没这么好,今天打的是翻身仗呀!”说着把自己那两张牌翻过来,果然又买中了蒋成林。

杨本成把自己那张牌翻看,竟然与滕万连的完全相同。这种买四个码中四个码的几率,在牌桌上是很少有的。

蒋成林自己倒没有中码,他呵呵地笑着说:“滕大你真会选,今天千万不要让老吴跑了,让他多留下点钱来给我们宵夜。”

又打了几圈,吴云铮还是没有糊牌,他说什么也不打了,起身让给滕万连。只在旁边和杨本成一起买码。

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他连买几盘码,居然连一个都不中。

滕万连坐在吴云铮的位置上后,居然开局就糊牌,看得吴云铮连连摇头,直说:“邪门,邪门!”

看了一会,吴云铮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向大家告辞,走时滕万连叮嘱他别忘记了山庄的聚会。

吴云铮离开后,滕万连对杨本成说:“老弟,到时候你也去,一起凑个热闹!”

杨本成点了点头,却没听滕万连说什么山庄,他知道到时他们会告诉自己的,也就没有再多问。

打麻将的时间是过得很快的,转眼已经是半夜。领导就是领导,这期间滕万连他们几个人的手机时不时的有人打过来,而杨本成腰里的手机却一直没有响。

要想知道一个人是不是成功人士,单从手机上就能够看得出来,并不是手机的好坏,而是手机响的次数,

滕万连看看时间也不早,便说:“今晚就玩到这里吧!”

蒋成林提议要不要找个地方按摩一下,滕万连拒绝了,说明天还有事。

胡丹和高程远输了一点,滕万连和蒋成林都赢了,杨本成也赢了一些,总的来说输赢都不大。

大家分开的时候,杨本成想和滕万连一起走,但胡丹和高程远两人好像找滕万连有事,杨本成只好跟蒋成林走了。

两人找了一个地方按摩了一下,没有找小姐,按摩完之后就各自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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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柳河县教育局师训股股长汪家炳找到市局里来找杨本成。两人热情寒暄后,杨本成以为汪家炳到明江市来有什么公务,便要把江中茂找来,要江中茂好生接待。

哪知道汪家炳摆了摆手说:“杨科长,我是专程来找你的!不是公事,是私事!”

杨本成问:“私事?”

汪家炳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的事,是一个朋友托我专门来跑一趟的,想请你帮帮忙。”

“我一个小小的科长,能帮什么忙?”杨本成似乎猜到汪家炳要自己帮什么,他说:“凭我们之间的关系,我能够能做到的自然没有问题!”

“那就先多谢了,杨科长!”汪家炳说:“那我要他先定好地方,下班了我们去那里再细谈。”

“到底什么事,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你总要让我心里有个底不是?”杨本成被汪家炳弄得心里没有了底,现在与滕万连经常出入后,偶尔就会有这样莫名其妙的事缠上自己,当然每次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但越是这样越要小心,用滕万连教他的话说,就是看你怎么来玩游戏。

汪家炳说:“那朋友早就想认识你,却苦于没有找到人给引荐。不知道怎么听说我与科长熟悉,缠着我非让我答应不可,我想他也就是想认识认识科长,与科长吃个饭。其他的他也没有说,科长不会怪我多事吧?”

听得出这话不太实在,杨本成也就不好说什么,心想不就是吃个饭吗?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到时候对方提出什么要求,再见机行事。这样的事情,总不能不给汪家炳的面子。人家大老远的从下面跑上来,就为了带一个人给他认识。

汪家炳说:“我先走了,等下你下班之后,我和他在教育局门口不远的地方接你!”

杨本成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话。汪家炳也是会办事的人,选择离教育局有一定距离的地方接他,自然是怕被别人看到。

下班后,杨本成却不急着出办公室,虽然没有什么事,却在网上与网友聊了半个小时,直到接到汪家炳打来的电话,才慢慢的往外走。

出到市局门外,拐过了一条马路,果然见前面的路边,汪家炳与另一个人一起站在一辆车旁边。见杨本成出来汪家炳迎上前,杨本成说:“汪股长,临下班时局里领导突然布置了一个任务,按说这些事不是我们师训科的工作,可领导找上了我,就无法推辞了。你们等久了吧,真是对不起!”

汪家炳笑着说:“市局里很多方面的工作都要依赖你,这是你的能力,能者多劳嘛。我们也才到一会。”

他指着身边的那个男人对杨本成说:“我来介绍下。这位是柳河县民营企业家周勇,柳河县家园建筑有限公司总经理。周总,这位就是杨本成杨科长。”

周勇长得不高,身体横向发展,那肚子看上去像怀了7个月的身孕,从那一身并不得体的名牌衣服看来,估计是个大字不识几个的暴发户。

周勇微笑着,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杨科长是明江市的名人,我们在下面早就听过大名,仰慕已久,今天终于有幸认识了。”

杨本成客套地说:“周总这么客气,我不过是明江市里的一个闲人,哪是什么名人?倒是像周总这样做些事实的人,是我最羡慕的人。”

汪家炳说:“杨科长、周总我们还是上车到地方再说吧。”

周勇连忙说:“你看我这人,见到自己仰慕的人什么都忘记了,抱歉抱歉,失礼了啊,杨科长。请,请上车!”

“客气了,客气了!”杨本成不再多说什么,与汪家炳上了车,周勇自己走到驾驶室去开车,临走时回头让两人坐好,把车融进车流。

到了酒店,周勇也没有说什么事,杨本成一路上掂量着这民营老板与自己之间的关系。这个人不是官场中人,似乎没有可能利用自己去认识像滕万连那样的人。但是这个人挖空心思要汪家炳找到自己,一定也是有目的的?

看来汪家炳与周勇之间也不是很熟,也不知道两人怎么搭上线的。

三个人进了酒店的包间,周勇硬拖着杨本成坐上座,他也没有客气,直接在上首坐了。

暴发户就是爆发户,点菜的时候,尽是点贵的,叫了满满一桌。杨本成估算了一下,光这桌菜就要好几千。

汪家炳和周勇轮流向杨本成敬酒,杨本成也不敢多喝,只说这几天感冒了,身体不舒服。

吃过饭,周勇还安排去唱歌,点了几个陪唱的小姐,长得都还不错。杨本成与周勇不熟,也不敢玩得太过。

这餐饭吃的时间也够长的,三个人相互说着一些漫无边际的话。杨本成看到周勇几次向汪家炳使眼色,好像要说什么,都被汪家炳用眼神制止了。

吃完饭已经是10点多,周勇提议去别的地方找乐子,杨本成就推了,说是第二天工作重要的会议。

分开的时候,杨本成见周勇张了张口,好像有什么话想说,却又不敢说出来。

杨本成说:“周总,有什么话就说吧?”

不料站在一旁的汪家炳说:“周总,今天杨科长也累了,让他回去休息吧!”

周勇也不好怎么说,只得请杨本成上车,开车送他到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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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本成知道周勇一定会来找他,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只过一天,周勇的电话就打来了:“杨科长,我是周勇啊,怎么样,今天晚上有时间吗?”

“哦,是周总呀,晚上有没有时间,我现在还不知道,到时候再看!”杨本成知道周勇的出现,绝对不会只吃个饭那么简单。只要对方没有说出意图,他只装着不知道。

周勇说:“今天有些事在明江市里要办,办完了却不想就回县里,不知道杨科长是不是有空?我想请杨科长吃个饭,聚一聚。”

“上次让周总你破费了,今天要吃饭的话,应该我请客才对!”杨本成明知道周勇不会让他请客,话却要说出来。

周勇说:“杨科长,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可就不敢请你了!”

既然这么说,杨本成也不好再说其他的话了,他想了一下,说:“如果就我们两个人吃饭的话,随便找个地方就行!”

周勇说:“我等下像上次那样,到那地方去接你!”

等杨本成下班时,周勇像上次那样做市局大门外等着,这次杨本成不再拖着时间,出大门后走到那边的马路,见到周勇的车后,什么话也没有说就直接上车。

还是在那个地方,只不过吃饭的人由三个人变成了两个人。这次他们都没有喝多少酒,所以吃饭的速度很快。

吃过饭后,两人到茶楼慢慢的喝着茶,说着柳河县西隐山的种种灵异现象。杨本成想到自己处境的改变,也确实是从柳河县回来的路上,是不是自己在西隐山上跪拜所求灵验了?想到这里,就想再去西隐山烧烧香,捐些钱物表表心迹。

两人说着,周勇就谈到他自己在柳河县的建筑公司,说他的起家和奋斗,说公司壮大后自己只想多交些朋友,语气也就显得亲切起来。

周勇才把身边的两个陪着的小姐先打发走,杨本成知道周勇要说找自己的真正意图了。他心里做好了打算,不管对方说什么,要自己做事那是坚决不答应,总要拖上一两个月后再说。

周勇说:“杨科长,你是市里的大能人,在柳河县里有不少朋友。现在我那公司里出了点状况,接了一个大工程,却因为一个老朋友突然出事,原来的资金被抽走了一部分,很好的一个工程眼看着没有办法支撑。所以想请你拉我一把,还要请你一定帮这个忙。”

杨本成没有想到周勇提出的会是这样一个难题,他迟疑了片刻,说:“我只是清水衙门的一个小科长,一个月工资也就一两千块钱,可做工程的资金动则几百上千万,周总该不会找我借钱吧,那我可真是有心无力啊!”

周勇说:“杨科长,我怎么会开口向你借钱呢?我这问题说难那比登天还难,说容易也只是几句话而已。就看杨科长肯不肯帮我,事成之后公司就能盘活,我不会亏待你的。”

杨本成说:“周总的话我没有弄明白,还是请你直说吧!”

周勇也就不含糊,把他在柳河县贷款,批复时却给卡住了的事给说了。听到最后,杨本成才明白过来,原来卡住周勇的那人就是柳河县副县长李光洁,只要李光洁那里通过,周勇就能顺利拿到这笔款子,公司才能够活起来。

周勇把一个厚厚的信封放到杨本成的面前,说:“我知道你和李县长关系不错,只要你出面,他一定会给你面子的!”

杨本成想了一下,李光洁虽然找过自己,也欠自己一份情。可这贷款事关重大,一旦有什么问题,追究起责任起来,没有人能够担当得了的。再说李光洁要卡周勇,肯定有原因的,外人怎么能够轻易插手呢?想到这里,他哪敢应承下来?便面做难色地说:“周总,不是我不肯帮啊,柳河县虽然认识几位朋友,却只是柳河县教育部门里的干部。我和李县长虽然认识,可也只是一面之缘,哪里帮得到你呢?”

“杨科长,我知道你和李县长的关系,只要你肯帮忙,他一定会给你面子的。我那公司眼看就要破产解体,实在是无力挽回,万不得已才来麻烦你,还请杨科长把我从鬼门关里拉出来。贷款里的百分之八是科长的辛苦费,公司盘活后另有重谢。”周勇说话的时候明显带着哭腔。

杨本成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得安慰说:“周总,不管怎么样,你是汪股长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柳河县那边是不是能说上话,我也说不准。这样吧,我先问一问,探探李县长的口气,结果如何那就听天由命吧!”

杨本成听到周勇说有百分之八的酬谢,那将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这段时间他正和胡玉娟商量,想在别的地方再买一套房,眼下正缺钱用。

关于向银行贷款的事,杨本成平时也听说过一些,贷款的人上上下下打通关系,最后能够拿到百分之八十的款,就算相当不错了。但这事能不能成,款子是因为什么原因被李光洁卡住,总要弄清楚才知道怎么办。

要是他出面去找李光洁,李光洁也许不会卖他这个面子。要是滕万连愿意出面的话,情况就不同了。

周勇激动地说“谢谢,太感谢你了。”

杨本成说:“这段时间我比较忙,可能需要些时间来和李县长沟通,你那件事不急吧?”

他这段时间哪里忙?只不过要时间与李光洁交流。另外,他也要权衡这事是不是能做。先不把话说死,就有充裕的时间和空间来处理这事,这是必须的。

周勇吧那个信封往前推了推:“那笔贷款总的是800万,百分之八就是64万,这里先给你4万,余下的只有等款到了我手上,才能给了!”

杨本成没有说什么,一出手就是4万,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何况他并没有答应对方,事情一定能够办成功。

与周勇告别,杨本成对这事又反复地盘算,甚至细节都想了一遍。说来说去,都是因为周勇给的报酬太优厚,让他无法回绝。

回家后躺在**,为这事细细想了一夜。

不如找个借口到柳河县去,看看柳河县的师训工作开展得怎么样,私下里约李县长见面,探探对方的意思,另外他还想去西隐山,给家人求个灵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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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班之后,杨本成对江中茂说要到柳河县去看看,听说汪家炳在柳河县把师训工作做得很到位,有必要去总结下那里的经验,到全市进行推广宣传。

江中茂自然听杨本成安排,两人开着车赶到柳河县时,汪家炳也没有想到杨本成会去检查他的工作。副局长张志刚听到汪家炳的汇报后,急忙赶过来陪着杨本成与江中茂。

汪家炳把一些数据统计好,并把一些工作总结给江中茂,全面总结柳河县的师训工作的开展和取得的成果。

张志刚陪着杨本成说着话,他还不知道杨本成与柳河县县政府的何勤与李光洁的关系。

杨本成说了一会,说到柳河县的一些朋友,就给何勤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何勤知道杨本成到柳河县后,要立即赶到教育局来与杨本成见面。张志刚吃了一惊,想不到杨本成的能力这么大。平时县政府的何勤是何等的架子?见到他们时都是爱理不理的。

没有多久,何勤果然来到教育局来,拉着杨本成的手握得很亲热。一番问寒问暖之后,接着对张志刚说:“不管杨科长下来检查什么工作,他的接待工作可要认真负责!”

听何勤这么说,杨本成的心里暖乎乎的,何勤这样热心接待自己,一定是得到李光洁首肯的,估计周勇的事情成功了一半。就算替周勇办不了事,可随着自己在下面几个县的名气越来越大,今后县里的人去市里拜年,只怕走进自己家里时,也不会是冲着他岳父胡德江,而是他杨本成了。

何勤笑着说:“杨科长,到柳河县来也不先打个电话,好让我去接你,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还以为我们对朋友招待不周呢!”

杨本成说:“何主任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吗?我刚下来,不久通知你了吗?总要先把工作上的事办好后,再来会会朋友嘛!”

何勤说:“那是那是,工作为重,先公后私,这就是境界啊。我要向科长多学习。”

张志刚马上附和着。

何勤代表李县长向杨本成表示问候,还说等教育局这边事了后,李县长要亲自请杨本成过去,好好喝一顿酒。

江中茂和汪家炳把师训相关的事处理得差不多了,就差汪家炳的那份全面总结。这总结不急着现在拿走,只要汪家炳写好后传到师训科电子邮箱里就成了。张志刚见工作处理完结,便带杨本成和何勤他们到酒楼去,说是接接风。

到酒楼时,教育局局长王振林也赶过来了。如今的杨本成和原来的不同了,连政府办的副主任都急忙赶去见面,他局长心里岂能不知道轻重?

上回杨本成下来柳河县搞调研,王振林要手下的人接待好,完全是看在胡德江面子上。可这次却不同了,县里的领导都出面巴结,里面的原因就算想不通也知道该怎么做。

酒席一开始,气氛就很融洽,几个人相互敬酒,很快两瓶酒就见底了,杨本成也有了一些醉意。

吃过饭,何勤想把教育局的人打发走,说工作之外他要用朋友的身份与杨本成聚聚,问王振林和张志刚有没有什么意见。他们两人哪会有意见?

几个人又说了一会话,在热情的握手中分开。

江中茂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杨本成,刚才何勤说要用朋友的身份与杨本成聚聚,不知道要不要跟着杨本成去。

汪家炳明白何勤的意思,乘机拉着江中茂说要与江中茂喝茶,随便请教一下师训方面的工作。

杨本成感激地看了汪家炳一眼,他与李光洁他们之间的那些事,当然不能让江中茂知道,否则传出去对谁都不利。

等他们都走了,何勤把杨本成带到另一家休闲中心里。休闲中心的最高档房间里,两人酒足饭饱,要做的事也只剩下让出台的小姐服务了。何勤安排一个极为秀气而又丰满性感的小姐给杨本成按摩,小姐穿着休闲中心的统一着装,短短的包臀裙和短而小的低领口上衣,一切设计都是为客人着想。小姐坐到杨本成身上,不得不把那包臀小裙子往上搂,露出细窄的粉色小里裤来。杨本成笑眯眯的看着小姐粉色小裤边伸出的黑细卷着的耻毛,那小姐圆润的脸就红得通透。

休闲的高境界就是在于玩出那情趣来,而不是直奔主题。

何勤身上也有一个小姐在给他按着,他要求小姐把里衣解了,说解后就给两百的解衣小费,那小姐就真解下。那件紧身的统一着装再也挡不住里面的春色,隐隐约约中更让人思绪浮动。何勤那边带了头,就要求杨本成身上的小姐也照着做。小姐给杨本成正按摩着,实际上没有多少能遮挡自己。小姐更乐意挑逗前来休闲的男人,要他们肯花钱享受更多的服务。小姐也就把自己里衣解除。每次给杨本成揉动,都会带动身上硕大的胸部而颤动,使得杨本成心旌肉跳。

他与何勤毕竟不是老朋友,有些事就算想做,可顾及到一些因素问题,也得控制着。按摩小姐还没有做完所有工序,李光洁到来了。

他是一个人来的,身边没有别人,先向杨本成说了些客套话,又说到休闲中心这些妹子的手艺和热情度,杨本成自然要赞一番。

李光洁见杨本成玩得开心,却还在控制着,知道杨本成心中的防线没有消除,自己也叫领班给带一个妹子来。房间里正好有三个位子,等服务小姐来后,李光洁已经躺在按摩**了。

领班走后,李光洁要那小姐也像另两女那样脱着为自己按摩,他的手却不像杨本成那般约束着,直接放到女孩那些敏感处摸索。

李光洁这种毫不遮掩的动作,是对杨本成的引诱。既然李光洁带了头,何勤也就放开了手脚,房间里的气氛就更活跃了,没多久,何勤身上的小姐的小里裤被他硬扯了下来。

也许是有别人在旁边,何勤没有乱来,只用手过过干瘾。按摩小姐似乎来了劲,一边按摩一边发出呻吟,弄得他身上一身的黏液。

按摩后,李光洁问何勤还有什么活动安排,何勤得听李光洁的,没敢私自做主。李光洁问杨本成玩乐的习惯和趣味,杨本成连忙否定,说自己对“玩”没有什么体会,平时也就与朋友们喝喝茶,谈谈心。

说到谈心,李光洁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虽然知道杨本成到柳河县来是为了师训方面的工作,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隐隐觉得杨本成这次来的真正目的,与滕万连有着某种关系。他上次拖滕万连办的事,一直都没有什么答复,这也符合市领导们一贯的规律。要是杨本成这次是为滕万连而来,也许用不了多久,滕万连就会有好的音讯传来。

想到这里,李光洁就想单独地与杨本成说说话,探探滕万连的意思。有何勤在旁边,有些话是不太好说的。

李光洁便说:“杨科长,那我们就换一个节目吧。何勤啊,与杨科长来柳河的不还有一位朋友吗?”

“李县,江中茂主任有师训股的汪家炳股长陪着,请李县放心。”何勤说,对自己待安排还是感到有些得意。

李光洁说:“何勤,不是我说你,江中茂主任是杨科长的好朋友,虽说汪家炳陪着,对汪家炳我们也放心,但政府这边也要把工作做到位嘛!”

听李光洁说,杨本成知道李光洁也有话想问自己,口中却说:“李县这样客气,江中茂那边有汪家炳股长陪着就是了,随他们怎么玩我们就不掺和了吧,哪有必要辛苦何主任又跑一趟呢。”

“应该的,应该的,杨科长,我就暂时先告辞一下,失礼了。”何勤当然理会李光洁话外的意思,说完就走开了。

李光洁问杨本成是不是要换一个小姐来陪,杨本成说:“这小姐到很有些特色,我们去喝茶说话,就不必要人陪着了。”

换了一层楼,两个小姐一直就跟着,到喝茶的房间里,上了茶。李光洁要小姐先离开到别的房间里等着,等他们说完话再过来。

小姐走后,两人各怀心事,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就这样直接说正题,感觉有些不妥。杨本成为了避免尴尬,便拿烟出来抽。

李光洁接过杨本成递过来的烟,说道:“杨科长,我正准备忙完这一阵要去明江市,上次辛苦老弟都还没有表示感谢呢!”

杨本成点了烟,深深吸了一口说:“李县长总是那么客气,作为朋友,帮忙是应该的,哪提什么谢不谢的呢?”

“应该的应该的,我们在下面县里,很多事都不懂规矩,杨科长可要多包涵着。虽然我们这些人是土生土长,但我们也有我们的优点,那就是对朋友记情,对朋友决无二话可说。”李光洁说着有些激动。

“李县长总这样客气,本来有件事想咨询下李县长,都不好意思了。”杨本成终于抛出自己的话。

李光洁说:“杨科长,你对我李光洁还信不过?有什么事尽管说,我一定会尽全力去办,要不我还有脸去见朋友?”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朋友问到我,我对情况又不了解,才想到柳河有李县长在,还有打听不到的事?”杨本成把事情说得轻描淡写,让李光洁没有太多的防范心,也让他知道自己对这事没有怎么看重。

李光洁以为杨本成要问道柳河县人事方面的事情,忙正色说:“老弟,到底要知道什么事,还是请直接说吧。”

杨本成思索了一会,就把周勇托他办的事说了出来:“周总说想要贷一笔款子救急,却一直没有得到批复,又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卡。他是滕主任介绍我认识的朋友,这事本来跟我没有多大的关系,昨天和滕主任吃饭的时候,他知道我今天下来,要我帮忙打听一下,我没有办法,只好替他问问。李县,这事会不会很麻烦?”

他在话中一再提到滕万连对这事的关注程度,就是想让李光洁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

李光洁听了杨本成的话,脸色微微一漾,不清楚杨本成是不是已经知道这笔钱卡在自己这里,有些话当然不可能明说,总得给自己一个回旋的余地。他想着滕万连对这事关注,并没有打电话下来问,而是要杨本成直接问他,这里面就有玄机的了。他心里越想越担心,如果为了这事得罪了滕万连,不但去邻县当县长的计划泡汤,说不定连目前副县长的位子都保不住。

想到这里,李光洁便说:“这事我也不太清楚,我明天上班后问问!”

杨本成暗暗发笑,他要的就是李光洁的这句话,有了这句话,周勇的那笔贷款应该能顺利拿到手。

他还想敲一敲李光洁的边鼓,说,“李县长,我听滕主任说你是个有能力的人,这次下面几个县的人事变动,很多人都想动一动呢!”

杨本成这句话抛出,李光洁自然知道怎么去做,才能让滕万连高兴。

“那是,那是!”李光洁说:“听说柳泽县也有人走滕主任的路子!”

杨本成明白李光洁也想套他的话,便说:“毕竟僧多粥少,滕主任也难呀!”

两人又聊了一阵,各自都达到目的,李光洁一看时间不早,便说:“杨科长明天还有事,我看今晚就到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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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杨本成只让汪家炳陪着他和江中茂三人到西隐山朝拜,请了几个灵符,准备回市里送给家人。下午回宾馆休息,晚上何勤负责招待,李光洁并没有露面。教育局那边也来了人,王振林和张志刚两个局长自然也到了。

吃完饭后照例去洗脚唱K,一直闹到凌晨一两点,何勤和教育局的人才把杨本成和江中茂送回宾馆。也许是为了方便谈话,安排宾馆的时候,何勤将他们安排在不同楼层的两间房。

江中茂不是傻瓜,也看出杨本成这次下来另有目的,虽然他心里明白,可也当作不知道。

坐在宾馆的沙发上,杨本成才给周勇电话,说自己在柳河县里。

周勇忙着过来听杨本成的音讯。

两人见了面,杨本成也没有具体问周勇的贷款为什么会被卡住,能不能办妥,就要看李光洁怎么样处理这事。他面对周勇那张极力巴结的脸,心里也没有觉得任何愧疚。

周勇少不得要给杨本成红包,走之前给两人安排了夜宿的小姐。

杨本成终于领略到了柳河少女的**与奔放,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感到腰酸背疼,想起昨晚的疯狂,确实有些“过”了。

回到市里,师训工作上的事自然有江中茂去处理,用不着杨本成亲自伤神费劲。对柳河县教育局的热情,有必要与岳父胡德江说说。而李光洁的热情也得跟滕万连说下,至于自己要李光洁办的事,当然不能让滕万连知道。周勇的那笔贷款的事,还要等李光洁那边有了回音后再做决定。

滕万连和蒋成林几乎同时来了电话,说到周末要去山庄聚会,可不要忘记了。杨本成乘机要蒋成林开车来接自己,自己虽说有车,可那车开去与其他人的车停在一起,档次相差太大,还不如不开车。

五菱河山庄离明江市有十二公里,坐落在一座小山上,三面环水形似岛屿。山庄足有两平方公里大,树木葱郁,供人们聚会的场所散布在树丛里。杨本成以前到过两回,一次是两年前与李秀梅到过,两人偷偷幽会**。另一次是全家人到山庄里休闲一天,为胡德江过五十大寿。山庄里的消费也分为不同的区域和等级,杨本成两次到山庄都是到一般的普通区而不是专门为领导们休闲的VIP区。

他和蒋成林一起到山庄,有蒋成林在身边,他没有体会到那种地位上的差别。据蒋成林说,这样的聚会他们每过几个月就要进行一次,地点都在山庄里。在山庄里的消费,则由参与的人轮流买单。杨本成自忖在这一群人里,是最没有背景和经济实力的人。

房子是独立别墅式样的,上下两层,每层六七十平米的建筑,各式的设备都齐全着,从吃喝到玩乐、休闲与休息,一应俱全。这次所有成员都会到齐,杨本成是第一次参与。人数并不多,滕万连、赵华强、蒋成林、吴云铮、高程远、胡丹和杨本成一共七人,在座的人都是滕万连最要好的朋友。

杨本成这才了解,赵华强的地位要比其他人高出一些,所以在利益上也要比其他人多占有一些。这也是一个以权为核心的圈子,滕万连最为接近明江市的权力中心,才能成为几个人心目中的滕大。

聚会后很随意,蒋成林开口组织牌局,拉住赵华强、吴云铮,高程远便把胡丹推给蒋成林,四个人到楼上棋牌间里去消遣去了。

高程远给滕万连说了会高速公路的事,说罢也走到楼上去看牌。杨本成陪着滕万连喝着茶,犹豫了一阵才说,“老哥,这段时间总想跟你说件事,可又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直接说啊,我们兄弟间还吞吞吐吐做什么,就算说错了也无妨。”滕万连对杨本成的印象确实是好,在最关键时刻可说是他一手把自己的危机解决掉,当时要是市委的人见到自己和桃桃在一起,结局是怎么样的,那是不敢想象。

“老哥,那我说了。”杨本成就把自己从大学毕业后慢慢说起,说到自己在事业上的变化,说自己从明江市五中到市局师训科的变迁。这些年来自己的廖家里所受到的委屈,胡家在两三年后等胡德江退下来就会轰然倒塌,那自己的前途将会是什么?所以,要滕万连给他想办法,调离教育系统到行政里去。

在他的心里,他并没有看得上教育局副局长的职位,

等杨本成说后,滕万连并没有即刻应承下来,而是拍着杨本成的肩,“老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急,不急,我们慢慢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