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笙对女人的权谋艺术

第十四章、逼死妹妹娶了姐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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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公子走后,杜月笙感到自己很久没有尝鲜了,黄金戏院的三个女子,自然对他产生了**。当即,他叫来顾嘉棠,令他去黄金戏院订个包厢。

第二天,杜月笙带上一群贴身保镖去黄金大戏院一睹三位女伶的风采。他很快了解到,这三个女伶是母女仨。母亲是唱京剧老生的小兰英,她的丈夫是著名的京戏丑角,现已英年早逝。两个女儿姐姐叫姚玉兰,妹妹叫姚玉英,一个二十岁,一个十八岁,都长得闭月羞花,倾国倾城。

这天,黄金大戏院上演的是《盗仙草》。姚玉兰扮白娘子,姚玉英扮小青,开锣时,序幕启开,在置景和灯光下,这一对尤物就在舞台飘忽,那一抬手,一举止,一句唱腔,真令人神往已,恨不得一下子抱在怀中,抚摸一番。特别是那两对眼睛向台前一瞟,犹如闪电划过茫茫黑夜,刹那照亮了所有男人的心……杜月笙再也把持不住了,连声喝彩,然后摇头道:“真想不到,她们来了十天了,我今日才知道,太美了,太美了!”

旁边的马世奇讨好说:“杜先生,你如果喜欢,何不将她们娶到手?以你在上海滩的地位和身份,何愁她们敢不依?”

杜月笙咽着口水:“人生世界,有了这些绝色女人,活着才有意思。世奇,你马上去办三只大花篮!”

马世奇不太情愿地去了,临出门,还眼睛勾勾地看了台上很久。

《盗仙草》收场前,马世奇已买来花篮,随后,杜月笙又吩咐:“你给我下三张请柬,今晚上,无论如何也要邀母女三人来大华饭店赴宴。”

是夜,杜月笙老早就等候在酒店。

八时正,小兰英母女仨准时而至。在明亮的灯光下,卸了妆的仨戏子更加光彩照人。杜月笙情不自禁道:“天啦,兰英女士,你们家祖人上辈子积了大德?”

小兰英不解:“杜先生此话怎讲?”

杜月笙认真道:“不然,为什么上帝特别垂青?他把天下之美全给了你们母女!”

小兰英明白过来,笑道:“想不到杜先生还如此幽默。”

杜月笙做了一个“请”的手式:“三位随便吃,肯赏脸,月笙真是感到荣幸之极。”

“杜先生太客气了。”小兰英率先落坐说,“我们母女初来贵地,人生地不熟,蒙杜先生捧场,感激还来不及,如今又请饭,真有点不好意思。”

“不成敬意,不成敬意。”杜月笙转对大点的女子,“小姐芳名?多大了?”

“我叫姚玉兰,唱旦角的。今年二十岁。”姚玉兰话完,脸自红了。

“好,很好。”转对小姑娘:“小姐你呢?”

小姑娘红了脸,把头垂了下去。

“她叫姚玉英,我小女儿,今年十八了,就是害羞,杜先生不要见怪。”小兰英代为答道。

“没有没有。”杜月笙说,“能置身在你们这个美女堆子里,月笙感到这家酒店比平日更加漂亮了。请问两位小姐可有了人家?”

姚玉兰、姚玉英双双羞红了脸。

小兰英是过来人,心里很明白,叹道:“杜先生有所不知,她俩的爹去的早,我们孤儿寡母活得很苦,身在梨园,吃的是姿色饭,去哪里也得罪不起人,大多数时候,我们只能求求别人可怜我们。我们是卖艺不卖身的。至于说人家,若不是可靠的男人,我是宁愿不让她们出嫁的。”

杜月笙也听懂了小兰英软中带硬的话,装做很同情的样子说:“兰英女士说的极是,婚姻大事非同儿戏,若不可靠的男子,嫁他也是作贱了这俩天仙般的姑娘。”

席上的菜很丰盛,但谁都没有食欲,至深夜,在小兰英的一再相告下,杜月笙不得不放了她们。

自此后,杜月笙的魂被母女三人勾走了,整天魂不守舍,这时候,他不得不把卢筱嘉找来,求他出面说合。

卢筱嘉面露难色道:“你找我简直是找错了门,我若有办法,这三块肥肉还轮得上你吃?对了,黄金大戏院的老板是李志清,你们私交又好,为何不请她帮你成了这件好事?”

杜月笙恍然大悟,点头道:“谢谢指教。”

黄金大戏院老板李志清本是黄金荣的大儿媳妇,但黄大公子在成亲时夭亡,李志清便在黄家一直守寡。黄金荣对她十分看重,家中大小事务都交由她打理。

在外界,一般人都认为李志清仍是老处女,因为,成亲之日,黄大公子已病入膏育,有人建议借结婚“冲喜”,那种情况下,黄大公子是根本行不了**的。不过,这些内幕说什么也瞒不过杜月笙。

早在多年前,背着黄金荣,李志清经常在杜月笙面前打情骂俏,随后,她就大胆挑逗。杜月笙心知肚明,若非风月场上老手,是没有那样大胆的。杜月笙本欲来者不拒,后因和黄金荣的辈份扯平了,面子上不好,更主要他能睡的女人多的是,根本不把李志清当回事。

但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如今杜月笙有求于人,当然要主动找上门去。

在黄金荣大戏院的老板办公室里,李志清一眼见了杜月笙,双眼立即发亮,惊喜道:“稀客,稀客,真是稀客,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杜月笙将门关上,轻声说:“被你吸引来的。”

李志清一听,立即拉下面皮,冷笑道:“杜先生,别玩我好不好?过去你未发迹连左眼也不瞧我一下,如今做了大亨,身边美女如云,我一个半老徐娘,凭哪点吸引你?”

杜月笙了解李志清的性格,于是直言道:“志清,我确实有事求你。”

李志清脸色松驰下来,笑道:“这还差不多。好嘛,你总算有事求我了,你说,拿什么谢我?”

杜月笙皱眉道:“什么事你问都不问,倒先要我谢你。”

李志清拢了拢头发:“不管你求我什么事,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因为你来找我,说明我一定能帮你。至于拿什么谢我,这是最切实我利益的事,我当然要先知道。你说,为我准备了什么?”

杜月笙**着眼:“只要你需要,我的一切都可以做为酬谢。”

“我可没那么贫。”李志清把手伸过来捏了杜月笙一下,“要这一点点就够了。”

杜月笙立即将她搂住,嘴与嘴咬在一起……

云消雨住之际,李志清仍意有未了,满意地拍了一下杜月笙的腹部:“你真行,比黄金荣那老麻皮强多了!”

杜月笙故作惊讶:“黄老板他爬灰?”

李志清笑道:“月笙,你别装了,黄家的事哪一件瞒得过你?”

杜月笙笑道:“我知道的只是大概,具体细节谁清楚。”

“想知道吗?。”李志清大方地说,“我结婚不几天,那个死鬼就去了阴间。我就在家中哭,有天半夜,黄金荣就来,我提出嫁人,谁知他当场把我那个了。从那以后,我也不提嫁人了。”

“你被他控制了?”

“去你的!”李志清说,“不过,女人嘛,谁不需要男人?年轻的没有,老的我能不要?可是月笙,和你好了这一次,我真的发现男人还是年轻的有劲,老麻皮我都厌了。你以后可要常来看我。”

杜月笙惦记的是自己的事:“志清,你戏院里那娘仨,能不能……”

李志清一听心里就明白,笑道:“我早就料到了,俗话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既然嫖了你,这忙我肯定帮。不过,我想问你,那三个你看上谁呢?”

“这——”杜月笙欲言又止。

“唔,我知道了,原来你想大小通吃,胃口不小嘛!”李志清冷笑道,“不过,如果三个都嫁给你,那以后她们母女如何相称?”

杜月笙道:“我当然是娶姐妹俩,但她们母女一直是相依为命的,当然不能分开——难道我养个后母娘也不行?”

“行,我的意思是你家里已有大小三个老婆,住在一起不太方便。这样吧,你出点血,另租一套住房,来个金屋藏娇,我也好说服她们。”说着伸出一只手。

杜月笙会意,这一点他早有准备,穿好衣服,很快叫马世奇过来,令马世奇给了李志清十五根大金条。

李志清抽出其中一条,用牙咬了一下,点头说:“嗯,事情这样定了,不过,你打算选哪里做金屋?”

“纳裴德路有许多不错的房子对外出租,去那里租一套怎样?”

李志清道:“好的,租好后马上把钥匙交给我。俗话说得好‘好事做到头,送佛送到西’,过几天你等着睡美人好了。这够意思了吧?”

“谢谢。”杜月笙喜笑着说。

话说那晚上小兰英母女仨从大华饭店回到黄金大戏院,刚进屋,姚玉英就忍不住说:“妈妈,我看那位杜月笙请我们吃饭一定是另有所图。”

小兰英说:“娘心里明白。”

“好,以后我们不再理他好不好?”姚玉英说。

小兰英叹道:“孩子,事情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杜月笙是上海滩第一大亨,连官家都让他三分,更何况我们这班唱戏的。干我们这一行,谁也得罪不起,能有他这样一位靠山,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姚玉英不满道:“如果你有那意思,你让姐嫁给他好了,反正我是死活不做人家小老婆的!”

小兰英求助地把目光投向姚玉兰。姚玉兰红着脸说:“妈,人家杜先生并没说非要娶我们,别那样自作多情。”

小兰英满意地点点头说:“还是兰儿懂事,好吧,这事就到这里了。我们睡吧。”

过了两天,母女三个唱完夜场卸妆准备回去休息,戏院老板李志清笑眯眯地对小兰英说:“英姐,等会到我房里来一趟,我有要事和你商量。”

小兰英卸完妆立即去找她,一进门,李志清就迎了上来:“恭喜你们,贺喜你们,英姐,从此后你们再不用唱戏了。”

小兰英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李老板,我喜从何来?老身实在不明白。”

李志清笑眯眯地打量她:“嗯,不错,象是一个有福气的人。明天你们不用唱戏,把两位小姐打扮一番,我领你去一个好地方。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小兰英回加到住处,两个女儿问是何事,小兰英说了一遍,都感到莫名其妙。最后,还是姚玉英醒悟过来:“对了,说不定这事跟杜月笙有关!”

小兰英一听跟杜月笙有关,也不深究,催促道:“睡吧,不管什么事,明天一定知道。”

次日,李志清把母女仁叫上辆轿车,开往纳裴德路,在一栋十分豪华的洋楼前停下。李志清让三位走前,喜孜孜道:“这是杜先生为你们准备的房间,以后,你们不要去唱戏了,一切吃喝用度,全由杜先生包了。”

小兰英早有心里准备,并不惊诧,当进入里面,母女们就有点吃惊了,她们走南闯北,场面也算见过不少,但如此豪华气派的房子,还从未见过,更不要说住在这样的地方了。

三个人边看边称赞,小兰英问道:“这房子,一天得多少钱?”

李志清轻松地说:“很少的,每月的包银还不到一万。”

“我的天,还说不贵!”兰英惊得张大了口。

李志清道:“在我们上海流传了一种说法,说杜月笙能看上谁,谁就是有福之人。所以说,我要恭贺你们母女。以后这里就长期归你们住了。弄不好,杜月笙还会买下来送你们呢。”

“这……我们该怎样感谢杜先生呢?”

姚玉兰也一旁说:“真是不好意思。”

李志清趁机道:“没关系的,杜先生看上了你姐妹俩,想把你们同时娶过来,做并例第四房。怎么样?”

姚玉兰羞红了脸,姚玉英则气咻咻道:“不怎么样,我不稀罕他!”

小兰英叱道:“玉英!”

李志清见状,指着小兰英的肩说:“英姐,我们进里屋休息一会吧。”

小兰英也正有话要跟她说,随着进了一间典雅的小客厅。刚坐定,小兰英即说:“李老板,你和杜先生的意思我明白。可是,我可能满足不了你们的要求。玉兰没得说,她一向爱慕杜先生,只是小女玉英,发誓不愿做妾。”

李志清显出十分为难的样子:“杜先生看中的是姐妹俩,他看中的人有谁敢不依呢?另外,就让玉兰一个跟他,你和玉英岂不又耍去受梨园之苦。”

小兰英不语。

李志清再劝道:“杜先生是有情有义的人,尤其最最怜香惜玉,比那些狼心狗肺的男人强多了。一位女人的资春又有多长,一且人老珠黄,还有谁要?如果嫁给杜先生,他有的是钱。后半生什么也不愁。英姐,你要想清楚呵,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

小兰英有点动摇了,李志清趁机把十根大条子递给她:“这是杜先生给的见面礼,你母子唱十年戏也不一定挣到。事情就这样定了,今晚上杜先生就要过夜,你可别让他失望呀!”

小兰英接过十根金条,决心也下定了,但仍然担心说:“只是我那小女儿的脾气……”

李志清皱头一皱,小声问道:“她的身子可完好?”

小兰英点点头。

李志清道:“这好办。我教你一招……”

小兰英听后连连点头。

李志清走后,小兰英吩咐两个女儿洗澡,但她仍然劝姚玉英从命。姚玉英不干,她只好说:“好了,今晚你就和我睡吧。”

傍晚,李志清的下人送来晚餐,小兰英特别关照小女玉英喝下一碗人参莲子汤。然后,玉英就呵欠连天,嚷着上床睡去了。

再说杜月笙将事情托付给李志清后,就一门心思等着好消息。

这天下午,李志清喜孜孜地过来向他道喜:“月笙,一夜连困两个美人,这大忙我替你帮了,可要记住你的诺言。”

杜月笙大喜,抱起李志清就要胡来,李志清道:“别做作了,今晚你有新人,哪有心思在我这里。”

“你是大媒人,谢你又何妨?”

“那好,我可就要了!”李志清说着,就伸手去撩拨杜月笙。

杜月笙见她认真,央求道:“志清,饶了我吧,来日方长,让我把精力留着照顾姚家姐妹。”

李志清松了手,和他调戏一番,见他急着要去纳裴德路,板起面孔道:“现在可不行,起码等天黑以后才能去,不然会吓着她。”

“吓着谁呀?”杜月笙不解。

“好吧,我告诉你,姚玉兰没得说,愿意跟你。那姚玉英死命不依,后来我替小兰英想了个法子,包你今晚能办事。”

“什么法子?”

李志清故作神秘道:“现在不能告诉你,你去了那里,小兰英自然会教你。”

杜月笙于是耐心等到天黑以后,才乘了自己的轿车在几个贴身保镖的相随下去了纳裴德路。

小兰英、姚玉兰母女早在客厅等候,见杜月笙来了,小兰英与他说了几句闲话,起身道:“你们早点休息吧。”

杜月笙左顾右盼,忍不住问道:“玉英妹妹呢?”

小兰英道:“你先在玉兰房里休息罢,下半夜你过这边来。”她指了指一个房间。

杜月笙待小兰英进去后,迫不及待地拉着姚玉兰的手:“阿兰,我们也进去吧。”

姚玉兰于是羞羞答答进了自个房里。杜月笙掩上门,饿痨般在她身上动手动脚。姚玉兰半推半就,很快顺从了杜月笙。

和新人一起总是时光易逝,很快午夜钟声敲响。姚玉兰不堪折腾,推开杜月笙:“我妈正在外面等你呢。”

杜月笙记挂着另一位美女,一骨碌起来,只穿了一件睡衣,开了门,果见小兰英坐在厅中一张沙发上。

她见杜月笙走来,指了对面一张椅子:“月笙,李老板都跟你说了吧?”

杜月笙摇头。

小兰英叹道:“我的玉英不比她姐,一向心高气傲,发誓不做小妾。唉,难得你这样的有心人,李老板说得对,与其一家分散,还不如就做了一家,玉英的事老身已给你安排好了,用蒙汗药将她麻倒多时,她是完好身子,待会儿你要好好照料她,待生米做成了熟饭,她不同意也容不得她了。”

杜月笙无限感激地点点头:“请你老放心,我会照顾她的。”

吩咐完毕,小兰英起身去了玉兰的房间与她同睡。杜月笙这才蹑手蹑脚走进另一间房,将门掩上,开亮灯,只见席梦思上一位美人儿正在酣睡。

杜月笙不停地咽着口水,从左至右,从上至下慢慢儿欣赏,象赏玩一件天下罕见的珍宝……

杜月笙尽量克制着,他知道,若不是李志清与小兰英设下圈套,哪怕就算是做了中国皇帝,这玉体他也是无法问津的。因此,他必须百倍地珍惜。

再说姚玉英喝下一碗由李志清下人送来的人参莲子汤后,突然感到十分疲倦,呵欠连天。她说:“妈妈,我好困呀,不知是怎么搞的。”

小兰英说:“可能是你连日唱累了,去休息吧。”

“可是,姐姐的新婚之日,我要和她说说话儿才是。”

“不必了。”小兰英心怀鬼胎说,“也许今晚上杜先生不一定过来。”

“妈,我睡哪儿呀?”姚玉英有点顶不住了。

“乖女儿,你当然跟妈妈睡一个房子。”

姚玉英于是上床睡觉了,连和姐姐的招呼也没有打。头一挨枕头她记起该和姐姐说几句祝贺的话,可是,她的身子再也不听使唤了……

“姐,对不起,祝你新婚幸福……”这几句话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出来,但不知道姐姐听到了没有。

朦胧中,有一个男人走进房里……“你……你是谁?!”姚玉英警觉地坐起,“你想来干什么?”

“姚小姐,我没有恶意,我正要告诉你一件事儿呢!”

“我不认识你,我不需要你告诉!”

“认不认识我并不重要。”男人说,“可是你不听我的话,你会后悔的。”

姚玉英觉得对方并无恶意,口气缓和下来:“那你说吧。”

“有一个男人对你不怀好意,今晚他要过来占有你。”

“是杜月笙吧?”

“是的。”男人点头。

姚玉英摇头:“他不敢动我的,谢谢你。你走吧,我不认识你。”

男人不肯走,有点焦急:“姚小姐,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可我也相信妈妈、姐姐,她们会保护我的。”

男人冷笑道:“姚小姐,人心难测啊,也许出卖你的正是你的妈妈、姐姐。”

“不许你这样挑拨我们的亲情关系,这种感情是天底下最最无私的!走,你走!”姚玉英吼叫着。

男人苦笑着摇头,连连叹道:“执迷不悟哟,执迷不悟哟……”飘然而逝。

姚玉英躺下,朦朦胧胧中,杜月笙喜气洋洋地和姐姐拜天地成亲,双双入洞房……可是,她仍然爬不起向姐姐说几句道贺的话。

突然,门“吱呀”一声开了,走进杜月笙来,她吓了一跳……

她无法反抗,一任杜月笙放肆,只能让泪水在心里流。

完事后,她吃惊地发现,帮助杜月笙糟蹋自己的竟是母亲、姐姐和李志清,她悲痛欲绝,不相信这是现实。她翻身起来要话问母亲,为什么坑害自己的女儿……这时,母亲、姐姐及杜月笙都不见了,面前又出现先前的那个男人……

“姚小姐,你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姚玉英泪流满面:“滚,我不需要你讨好!”

“我干吗要讨好你?讨好你对我来说毫无用处。我是真心同情你。”

“你同情我为什么不来救我?”

男人摇头:“阴阳有别,我无力救你。”

姚玉英有点云里雾里了,急问:“什么‘阴阳有别’,这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是谁?”

男人未答,泪水先下:“姚小姐,你若问我是谁,说出来我比你悲惨万倍。我是苏州人士,与表妹青梅竹马。本欲成亲,无奈表妹成年后无法忍受家母的唠叨,只身来上海投靠亲戚,经亲戚做媒,嫁给杜月笙。”

姚玉英惊道:“你是沈月英的表哥柳录良?”

“是的。”

姚玉英也才刚刚从黄金大戏院的一班场务人员中听到柳录良与沈月英的悲刹故事,更加惊奇了:‘你、你不是已经死了么?”

“是的。我死得好惨。”柳录良泪流满面说,“如今孤魂在上海滩四处游**,回不了故里,我痛恨杜月笙,知道他欲打你主意,才不顾一切入你梦中提醒,谁想你不信我。”

姚玉英感觉有点不对,一骨碌爬起,睁开眼,原是南柯一梦,也就在这时候,她感到身旁有异,一看,她惊得几乎叫了起来:睡在身旁的正是杜月笙……

下身有痛的感觉,姚玉英终于明白一切了,抓起杜月笙的肩脚拼命推操:“还我贞操,你还我贞操!”

杜月笙从甜梦中惊醒,情知不对,一边劝说,一边奋力地挣脱,只围了一块枕巾就逃出房子。

小兰英母女闻声起来,此时,发疯的姚玉英正拿着一把剪刀追出来要杀杜月笙。

“玉英!”小兰英挡住她的去路,“不许胡来,你听我解释。”

“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解释,他奸污了我,我要找他赔偿!”

“女人的一生就一次贞操,你要他怎样赔你?”小兰英用身牢牢护住杜月笙。

姚玉英泪流满面地哭道:“你既然知道女人的一生只有一次,为什么还要把女儿往火坑推?!”

“好女儿,你听妈说,杜先生有财有势,他能供我们尽享富贵荣华。我这样做除了替你想,另外还不想骨肉分离。”

“妈,人各有志,我来到世界上并非为了享受富贵荣华,只要能找一位心心相印的寒衣布士,彼此同甘共苦,白头偕老。妈,这才是女儿认定的幸福啊!”

“好女儿,”小兰英含泪劝道,“你还小,才十八岁,不知道人间之疾苦,不知钱财之紧要,待你长大以后,你一定会明白的。”

“不!”姚玉英把头发一披,将嘴唇咬出血来,“妈,女儿不是贪恋富贵、怕苦怕累之人。自古道,钱财如粪土,情义才重千金,人活在世上如果没有大脑,与草木有何别样?既然人的思想如此重要,精神生活才是第一的。我虽为女儿身,但立在天底下也算是一个人。我做为一个具体的人,干吗要与十个、八个女人去共同享用一个丈夫?如此大亏特亏的精神享受,连小孩都能算清楚,难道偏就我们糊涂?”

“女儿说的虽有道理,可现实中,女人很少有这种权力——尤其是漂亮女人。”

“漂亮就是罪?漂亮天生就该给男人做妾充当玩物?我不信,我偏偏不信!”

“可是,你的身子已经破了,找一个规矩人家的小子即使成了亲,男人哪个不在乎这点?他能和你心心相印吗?”

此话触及姚玉英的伤心处,泪如雨下,哭道:“他夺走了我的幸福,等于毁了我的一生如此大恨深仇,我不能不报。妈,让开,我要与他拼了!”

小兰英见劝不通女儿,跪了下去:“玉英,我的儿,只怪妈的错,不该这样让你**,可是事到如今,你不替自己想,也该想想我和你姐姐,你杀了杜先生,我们也只能跟着一起去死呀!”

旁边的姚玉兰也跟着跪下:“妹妹,不关妈妈的事,是我害了你。当初,我也不该这么快答应嫁给杜先生。如今我和他已成夫妻,如果你真的饶不了他,我愿以身相代,你就杀了我吧!”

此时此景,姚玉英矛盾万分,以她的个性,非要杀了杜月笙方可解恨,可是,面对姐姐、母亲的一跪相求,她又硬不下心来……

最后,她一咬牙,做出了决断:“妈,你既然不让我杀他,我是你生的,我无权抗拒你的意愿。可是,这事总得有个了结,我杀了自己,也算是还了你,彼此各不相欠。妈,明年的今日就是我的忌——”说着,举剪奋力扎向自己的胸部……

说时迟,那时快,姚玉兰扑过去抓住姚玉英的剪刀:“妹妹,你不可以这样!”

姚玉英拼命地要自尽,随后小兰英也帮着大女儿把玉英的剪刀夺去,两个人把她拥到房间。

这一幕把杜月笙看得呆了,刹时姚玉英的形象在他心目中变得更加高大完美,甚至他感到后悔,认为这么完美的东西不应该去摧残。

姚玉英被母亲、姐姐劝回房间,她虽然暂时没有机会寻死,但她的心已死,对人间并无什么依恋。

以后,小兰英母女轮番照料她,不让她有寻死的机会。有一天,姚玉英终于出一点笑容,但很快就消失了,她惨然地对母亲、姐姐说:“你们这样护着我有什么用呢?难道要让我一直在世上多受罪?你们不知道,心死比肉身死去更为难受。”

小兰英原以为她过一段时问会醒悟过来,没想到她对自己的初衷是那样坚定不移,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真正的蠢事,但后悔巳来不及,除了流泪别无其他办法。

姚玉英叹道:“现在我总算明白活着的全部意义了。其实,做人并没有念义,于是上帝可怜他,让每个人拥有一个梦,靠这个梦相伴若度过一生。我的梦从懂事就开始有了,找一位可以托付终生的情人,他不一定要富有,也不一定很英俊,但他必须重情重义,我把终生给他,他应该知道如何珍惜。有了这个梦之后,我活得很充实,因此,在我心目中,那些富贵人家的小妾成了天底下最可怜的人。她们没有爱,甚至没有人格,全成了男人的玩物……想不到,我的梦终究还是破灭了,忽然间,我发现活着一点意义也没有……”

小兰英、姚玉兰异口同声哭道:“玉英,是我们害了你!你恨我们吧!”

姚玉英摇摇头:“不,我恨不来。天底下除了爱情,余下的就是亲情,当爱情破灭之后,亲情也可以支撑。不过,你们出卖了我,亲情也破灭了,我再无所牵挂……娘,姐,我不再欠你们什么了,是不是?真的,我心里好平静的,你们那样做,对我来说现在已成了好事。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们,那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杜月笙太太沈月英的情人柳录良……”

小兰英突然感到女儿说话有点不清醒,用手拭额,惊叫道:“玉兰,快、快去请医生,你妹妹病了!”

姚玉兰伸手一拭,只感到妹妹全身象火一般,说:“可能来不及了,我马上打个电话,让月笙派车来把她送去医院!”

一会,杜月笙亲自驾车过来,将姚玉英送到仁爱医院,经医生奋力抢救,姚玉英总算有了点转机,但无奈她心如死灰,不愿与医生合作治疗,终是一病不起。

一个月后,姚玉英突然精神起来,要母亲和姐姐陪她说话。

小兰英以为她开始好转,装出笑脸想陪她开心,谁想姚玉英未开口就先哭起来:“娘啊,虽说你我母女情缘已断,但我毕竟和你相依为命十八年,我的日子不会太多了,有几句话在心里憋了很久,今日还是要跟您说。”

小兰英一听,泪如雨下:“我儿有啥话尽管说,娘一定记在心上。”

姚玉英望了一眼姚玉兰:“我早就说过,人生在世各有所求,我的人生观就不说了,有的女人恰恰与我相反,宁为英雄妾,不做庶人妻,因此我没有理由责备姐姐。只要她认为过得平静,她就算是找到幸福了。只是我的娘呵,上海终究不会是你久居之地,你虽徐娘半老,却也风韵犹存,这对好色男人来说也是一种阻挡不住的**……”

小兰英正在说些什么,姚玉英双目一翻白,就这样去了……小兰英、姚玉兰抱着她痛哭,哭得十分凄惨。

姚玉英的死讯转到杜公馆,正在与陈帼英调情的杜月笙听到消息,当场也大哭起来。好比一件最心爱的珍宝毁于自己手中,这种悲伤和自责的复杂心情,是难以令常人理解。

姚玉英死后,杜月笙为了表示对她的怀念,把爱集中在姚玉兰一个人身上,大部分时间,都在纳裴德路度过。

光阴如箭,不觉间姚玉兰身怀有孕,不久产下一儿,取名维善。杜月笙仍然常来看望。无形中,杜月笙深深地爱上了小兰英,对她的迷恋竟超过了任何女人。

一天,杜月笙来纳裴德路看望妻儿,不想姚玉兰已出外串门,家中只剩小兰英一个人。

杜月笙望着她那依然丰满圆润的身段,再也无法自制,扑嗵一下跪在小兰英身前,双目挂满泪水。

小兰英吃了一惊,以为杜月笙有什么事要在她面前忏悔,说:“月笙,你快起来,有什么事坐着讲。”

“不,如果你不答应,我就长跪不起。”

小兰英毫无防范:“你起来讲吧,这样给下人撞见成何体统!”

“我……我喜欢你……”杜月笙终于吐明:“不,你比我还小几岁,在我心目中,你是一位漂亮女人。阿、阿英……实不相瞒,从见你第一眼,我就对你有意。你知道,我追女人一向是快速的,可对你,我忍了又忍,今天,我再也忍不住了。你一定要答应我,否则,我会活不下去,阿英……”

小兰英记起姚玉英临死说过的话,现在果然应验了。在这紧要关头,她干咳一声,叫道:“月笙,你起来,下人来了!”

杜月笙慌忙起来,四处望望,并不见人,回过身时,小兰英已进了另一间房闭门不出,他只好暂敛欲望,悻悻离去。

小兰英在房里直等到女儿回来才出了门,当晚吃饭之时,她对女儿说:“玉兰,有个念头,我已经有了很久,现在想跟你商量。”

“娘,你讲,跟女儿你有什么话不可说呢?”

小兰英点点头:“我想出家。”

“什么?你想出家,是不是女儿待你不好?或是月笙不满意你?”姚玉兰几乎不敢相信这是母亲的真实想法。

小兰英不想把事情挑明,免得女儿女婿间产生隔阂,她摇摇头:“你和月笙待我都好。”

“那你为什么要出家?”

“唉——”小兰英叹道,“实不相瞒,自从你爹过世后,我就有这个夙愿,只是你姐妹未成年,才不敢提。如今你妹妹去了,你也过得很好,我再无牵挂。你不要劝我,你妹妹说的很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我的梦是佛门静地,在那里我会找到归宿。”

姚玉兰见母亲去意已坚,不再强劝。过了几天,小兰英离开女儿、外甥,乘火轮到普陀山,拜妙静尼姑为师,削发遁入空门,取法号慧空。此处不表。

第十五章、与女戏子的那些糊涂事

话说杜月笙自经历了姚玉英之死及丈母娘削发为尼两次打击之后,亦感觉到了自己在情场上的**和不检点行为。

此时,他虽然已经是上海滩第一大亨,但他觉得势力和声望上,应该有更广阔的发展前途。

也就在这个时候,时局给了他一次更好的机会。

蒋介石未发迹时曾混迹十里洋场,并拜黄金荣为师,因此,与杜月笙的私交颇深。如今,蒋介石发动“四一二”政变,自然少不了上海滩第一大亨帮忙。

杜月笙一向是善于把握时局的,他看准蒋介石日后必将独揽国权,在这次“清共”运动中率领他的弟子极为卖力,大批逮捕、屠杀共产党人。并利用自己掌握的上海各大报等舆论工具,与黄金荣、张啸林联名发表“复电”,为蒋介石“清共”撑腰。

随着蒋介石的地位在中国政坛上的升起,杜月笙也成了上海滩黑白两道灼手可热的大红人,凡米上海各界名流、巨贾、政要,都成了他的座上客。

俗话说“富贵而不还乡,如着锦衣夜行”。杜月笙在成为上海滩第一号大亨时,就开始在家乡广施警缘,修建桥梁、学校,炫耀乡里。很早他就有一个计划——在高桥镇上重建杜家祠堂,建祠堂除了有钱,更重要还要有一班大家名流捧场,这样才能更显出他的势力和风光。自当上少将顾问后,他觉条件已完全成熟。

1930年春,杜月笙斥资五十万元,在家乡高桥镇杜家祖宅附近,购置了五十亩土地,招来大批能功巧匠,大兴土木,兴建祠堂。同时,在《申报》上刊登广告,征询本支亲属,找人纂修族谱。

历时一年,杜家祠堂于1931年5月落成,在高桥镇上,远远就能看见一所白石牌坊,牌坊上镌着“杜氏宗祠”四个颜体蓝底金色大字。过了牌坊,便是祠门,一对张开大口的巨大石狮雄踞两侧。两扇乌黑油漆祠门巨大无比,一副锃亮钢门环透出古色古香。门的两边逸通一色白粉墙,墙头幔着桶瓦泥鳅脊。门前是虎皮石砌成的地面,门槛前是汉白石台阶。

步进祠堂,是第一进的五开间轿马大厅;第二进为主大厅,厅中供奉福、禄、寿三星,两旁两座八尺高的云南大理石屏风,白云苍松,远山隐隐,宛如两幅写意名画;第三进为“享堂”,即事主奉安之处,供奉杜氏列家列宗的牌位,楹柱食屏,都是雕龙刻风,墙砖彩绘,皆是戏文故事,富丽堂皇,神思逸远。

祠堂旁是一幢二层藏书楼,白石砌就,中分五楹,附有一所学塾,内藏杜月笙的门生好友所赠价值十万元的图书,供杜氏子孙及近乡子弟求学。

如此庞大、富丽的建筑,与这破破烂烂的高桥镇相比,极不协调,这更加衬托了杜月笙的显赫。

祠堂落成后,杜月笙派弟子万墨林回高桥巡视,万回来复命,便开始筹备落成典礼,为了把这件事办得轰轰烈烈,杜月笙决定向全国各界名流分发请柬,邀请全国有名的戏班前来汇演。

杜月笙让几个秘书共同拟出一份长达160个字的大请柬,送印刷厂印制,然后或邮寄或派专人递送。

请柬一发,惊动了朝野,不几天,各式各样的礼物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专程送来,匾、联、屏、幅,古董、珍玩,旗伞、花篮、礼券、现钞,应有尽有。

特别是蒋介石的亲笔匾额及国学大师章太炎长达千言的《高桥杜氏祠堂记》,令杜月笙感到无限风光。

章太炎的祠堂记曰:

杜之先出于帝尧。夏时有刘累,及周封于杜,为杜伯。其子佩叔违难于周,适晋而为范氏,范氏支子在秦者复为刘,以启汉家。故杜也、范也、刘也,皆同出也。杜氏在汉也,有御史大夫周,始自南阳徒茂陵。自是至唐世为九望。其八祖皆御史大夫。帷在簇阳者祖七国时杜赫,自江以南无闻篇。宋世有祁公衍,实家山阴,江南之杜自是始著也。

高桥者,上海浦东之乡也。杜氏宅其地,盖下知几何世?其署那扰曰京兆。未孙锗自寒微起为任侠,以讨妖寇,有安集上海功,江南北豪杰皆宗之。始就高桥建祠堂,祀其父祖以上,同堂异室之制,近世虽至尊扰然。故诸子度不立别庙,独为一堂,以昭穆叙群主,盖通制然也。

凡祠堂为址八庙,其坎地以待设塾及图书馆,所以流世泽率后昆也。余处上海,久与锗习识。祠成而镜清为之记。夫祠堂者,上以具岁时之享,下使子孙瞻焉,以抽致其室家者也。杜氏在汉唐,其为卿相者以十数,盛类。上推至帝尧,又弥盛矣。虽然,自尧之盛,尚不能履露其子,使袭大宝,其余属登公辅,踢汤沐之邑,曾微百年,后之人至不能指其先世里居所在,此铃所知也。为子孙者,岂不在于自振拔乎哉?

和以处宗族,勤以长地材,福倍汉唐盛世可也。称不朽者,惟立德立功立言,宜追观杜氏之先,立德英如大司空林,立功英如当阳侯预,立言莫如峡公佑,其取法非远也。镛既以讨寇有功,其当益崇明德,为后世程法。然后课以道艺,使其就文质,化为畔谚,以企于古之立者。有是三者,而济以和宗族,劝地材,则于守其宗礼堂坊也何有。不然,昔之九望,奄然泯没于今者七八矣。虽有丹楹之座,穷九州美味之乡,其足以传剐者几何?吁!可畏也,道记之云尔。

章太炎的祠堂记一出笼,便又引出一大堆名流们的长篇巨制的祠堂记来。

其中有胡汉民、刘芦隐的《高桥杜氏祠堂记》,汪精卫的《高桥杜氏家祠记》,满清遗老郑孝管的《杜氏家祠记》,虞和德的《杜氏宗祠记》杨度的《杜氏家祠灌成颂》,何成浚、谷正伦、贺耀组、杨杰、叶开鑫等人的《杜氏家祠记》,冯云初、王西坤的《杜氏家祠颂并序》。

这些“记”、“颂”,全都是“金泥翠墨”,“妙笔增华”。

“奉要入祠”的黄道吉日订在1931年6月9日,这是老城隍庙的星相道士高铁嘴亲自选定的。

为了接待好嘉宾,杜月笙的手下们在祠堂四周加盖彩幔席棚,摆设席面350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