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乾就是一愣。
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郭德刚。
郭德刚问：“外面嚷嚷啥了？”
于乾笑了：“得，我以为捡来一个宝,却请家来一个祖宗！”
郭德刚觉得奇怪，也走到门口。
见是自己的爱徒栾耘平和萧琪非站在不远处。
“你们过来！”
郭德刚冲他们一招手。
两人走过来。
“你们在说什么？怎么一会儿于老师多了一个祖宗？”
栾耘平一脸地不忿：“他……给我要出场费！”
“哦？你想要多少？”
郭德刚竟然直接问萧琪非要多少。
萧琪非看了一眼于乾。
于乾赶紧说：“你这孩子，看我干什么？好像我让你要的一样！”
“不是，我师傅没有让我要。我是想，我再多，也不能多过师傅每场的演出费吧？”
出场费高过于乾？
这孩子真敢想啊！
德云社初期，德云社的演员的工资还是非常固定的，就如以前的“大锅饭”一样，按演出的次数分提成。
后来，演员的收入就取决于演员的红火程度、演出时的上座率，而进行分成。
而德云社的收入，一般是靠商演获得报酬，其中又包括小剧场和大剧场。
一场商演下来，投资方和德云社有明确的百分占比，德云社对各演员又有细分。
“孩子,你知道你师傅北展那场拿了多少？”
“我觉得，怎么也得……一万多吧？”
萧琪非试探着说道。
栾耘平都给气笑了。
“告诉你吧，像北展那样的演出，于老师能拿到……”
于乾急忙拦住：“算了算了……你去忙吧，不是还要处理烧炳的事情？”
栾耘平一听,也对。
我在这里耗什么时间？
说了声“师傅、于老师，我走了……”
转身离去。
郭德刚转身回屋。
于乾一招手，萧琪非也跟着进来了。
“孩子，你想不想进入德云社？”郭德刚问萧琪非。
以前有人报名，都是面试几次。
今天,竟然直接问他，想不想来演出。
“不行……”
萧琪非不假思索地说。
郭德刚有点吃惊。
看看于乾。
那意思，你这徒弟有性格啊！
“为什么？”
“因为我虽然能在北展和三里屯剧场两次救场，但我都是凭着前世的那点记忆。不过，我现在这身皮囊，却不适合进入德云社。”
于乾也皱起眉头。
“两位前辈一定奇怪吧？其实很简单，我连相声的基本功——贯口都不会，怎么能入德云社？”
“我来了就要排进演出队演出，但我上了台，得有绝活，只会对着台词背诵，那不跟体制内的演员一样了。”
“也会拉低德云社的整体素质……”
你别说，萧琪非这几句话，还真说到了郭德刚的心坎里。
“不过，我很想知道，在德云社一年能挣多少钱？”
前有栾耘平进门问郭德刚“咱俩谁给谁钱”；
接着又来了个问“一年能挣多少钱”……
于乾说道：“郭老师很忙，既然没啥事了，你这问题，回去我跟你说。”
郭德刚忙说：“那就有劳于老师了。”
“行吧，我们回家吧。”
于乾带着萧琪非出来，开车回家。
路上堵车，于乾开始给萧琪非普及德云社演员一年挣多少钱。
“这和你们当保安不一样，除了队长，其他保安钱都差不多。”
“也不一样，早的和晚的，也差好几十呢。”
“那还不是差不多？在德云社，几百演员，你能叫上名的有多少？”
“……也就二十几个吧。”萧琪非实话实说。
“所以，在德云社，个人收入与业务和知名度以及票房号召力有关。”
“德云社中演员分两类：一类是郭老师的徒弟们，比如岳云鹏、张云雷……”
“另一类是外来演员，这些人和郭德纲没有师承关系，比如高峰、谢金……”
“没有师徒关系的外来演员，不存在‘三年学徒两年效力’的问题，演出多少，演多大规模演出，拿相应的报酬。”
“小剧场演出，其实很少；有时也就几百块钱。”
“大剧场商演，也就是5000名观众以上的演出收入可观，一场下来，大几千到万把块钱，可也不是谁都能参与的……”
一谈挣钱，萧琪非来了精神：“对了，如果拍电影呢？还有参加综艺，是不是挣钱更多？”
“那当然。像岳岳，经常参加综艺或者拍电影，是二八分账，团里拿二，演员拿八……不过，也不是谁想接活就能接……”
“目前德云社演员已形成良性梯队——最前面当然是我和郭老师，其次是岳耘鹏、张耘雷、郭琪琳、孟赫堂、烧炳、张赫伦……再往后，就是脸熟但叫不上名字的，最后就是也不脸熟也叫不上名字的……就像你。哈哈……”
“嘿嘿，师傅真会开玩笑。我还不是德云社的人呢。”
“孩子，虽然我和郭老师对你所说的相声大师转世有所怀疑，但你能两次救场，至少说明是少有的相声奇才……这么办，下面我们不急着演出了，在家好好练基本功……”
一听不让自己演出了，萧琪非急了：“那不行，师傅，我不演出就挣不来认同值，就无法抽奖，就不能长本事……”
于乾惊回头。
“什么认同值、抽奖？这和长本事什么关系？”
萧琪非才觉失口。
连忙自己圆回来。
“我是说，我第一次和郭老师搭档演出后，回去辞职，只有两个同事认同我以后说相声……”
“哦，对，认同值很低。”
“他们和我打赌，如果三年后我说相声没挣到钱，我就输了；如果赢了，就在全聚德请我吃饭，吃正宗烤鸭，108片的……”
“您想啊，师傅，我这样的小保安，哪舍得去全聚德，如果真的实现了，还不跟抽奖中奖一个样？”
于乾鼻子一酸。
这些来北京打拼的孩子们，真的不容易。
就像萧琪非，住在地下室里，每月只有5000元工资。
5000，在大京城够干嘛的？
“所以，师傅，你一定要给创造演出的机会……”
于乾点点头。
虽然这孩子的基本功不行，但不论逗哏还是捧哏，上台就能演，也是奇了。
难道是祖师爷赏……不对，不是赏饭。
但是赏什么呢？
别管赏什么了，反正是赏了。
于乾一高兴，掏出手机。
“赫伦啊，我是你大爷……你们队明天在哪里演？留个节目……我……行，我去，我去……”
“赫堂，对，你大爷。……小剧场，给我留个节目……行……后天见。”
“耘雷，啊，没事，就是想告诉你……”
“久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