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
一个绝对没有办法翻盘的分数。联赛开赛至今，从来没有哪一支球队展现出如此让人绝望的统治力。水光学院似乎尤为在意与枫杨的比赛，燕予宁甚至打满了两节，并且一直进行高强度的进攻压制。如果不是记分牌清晰地显示着两队的分数，观众可能会以为落后的是水光，而不是枫杨。
如果水光学院，或者说燕予宁的犀利进攻让枫杨的防守端溃散，那进攻端一分未得则纯粹是枫杨自己出现了问题。
文爵失去了外线压制力，上线的突破在燕予宁面前毫无威胁，内线更是连像样的传球都很难接到。
所有人都能预见到这将是一场比去年更加彻底的溃败。可他们没有任何办法，他们甚至连继续打下去的念头都没有了。
比赛已经结束了。
伏城没有和大家一起回到更衣室。他一个人坐在场边的板凳上，用毛巾遮住脑袋，盯着脚下的地板，脑海里一片空白。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疲惫。明明只是两节比赛，强度甚至还比不上平时的对抗训练，可伏城现在觉得自己已经精疲力竭了。
所以我们这么久究竟在干什么？
如果明知道会迎接这样的结果，我们的努力究竟有什么意义？
难道之前说过的话，流过的汗，全都是自欺欺人吗？
伏城攥紧了拳头，肩膀因为过度发力而微微颤抖。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垮掉，哪怕所有人都放弃了他也必须坚持下去。他都知道，他早就知道。
可是为什么，自己会像现在这样迷茫呢？伏城突然就有些明白为什么那些曾经参加过那场比赛的队友，会下意识地逃避了。
原来真的会这样，明明知道什么才是对的，可是就是没有办法迈出那一步。
看台上，江晓筱注视着场边那个孤零零的身影，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赭色毛巾。
“枫杨不会输的。”
那个时候，他在台上是这么喊的。
明明没有人相信，可他就像个闹别扭的小孩，说什么也不肯低头。于是莫名其妙的，大家就真的觉得自己可能赢下来。
可是现在这个闹别扭的小孩一个人坐在板凳上，看上去那么疲惫，那么孤单。
这次，没有人对他说“我们不会输的。”
不知道为什么，江晓筱的心中突然特别难过。
“走吧，看不下去了。”
“今天他们打什么啊都是，到底有没有好好准备。”
“说什么不会输，这不是输到姥姥家了吗已经。”
“知道对手是水光不该认真研究一下对策吗，一分没得也太丢人了吧。”
观众席上的冷嘲热讽仿佛一堵堵密不透风的高墙，把江晓筱紧紧地围堵起来。她咬着嘴唇，努力让自己忽略那些刺耳的声音，可是越是告诉自己不要听，不要听，那些不加掩饰的话就越是凶狠地刺进她的胸口。
不是这样的啊，他们真的很努力了。
他们比谁都更清楚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对手，他们比谁都更渴望拿到这场比赛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