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现在也想拿到冠军了？”余安笑道。
“冠军不冠军其实都在其次，但我现在有一个必须战胜的对手。”伏城仰起脸，斗志满满，“不管是八强，四强，还是决赛，只要还没有打败水光学院，枫杨是不会输的。”
“好久没看到你这么有斗志了，有些怀念啊。”余安点点头，似乎很满意伏城的回答，“上一次还是要跟文爵比赛的时候吧。”
“大概是吧。”伏城耸了耸肩，“不过上次是我要打赢文爵，这次是枫杨要打赢水光。”
“你终于有了点队长的样子了。”余安很是欣慰。
这一次，伏城难得地没有和余安抬杠。他掰了掰手指，扭头透过球员通道的入口，望向球馆上空高悬的黑底枫叶旗，许久之后才开口：“队长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我其实一直都想不清楚，也懒得去想。我只是去做我想做的事情，仅此而已。”
“这样不是更好吗。”
伏城回头，看到余安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微笑。走廊里昏暗的顶灯忽然熄灭，那张俊秀得了脸庞被阴影笼罩，只有通道口有些许残存的光线打在他的身上，男孩的五官也模糊了起来。
恍惚间，伏城以为自己面前坐着的人不是余安，而是那个穿着球衣的怪物。他甚至差点脱口而出那个名字，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只是在心里偷偷犯起了嘀咕。
怎么感觉这两个人……长得有点像啊？
宏天球馆另一侧，这里是为客场作战的球队准备的更衣室。
今天作为客队的水光学院以27分的巨大分差大胜枫杨，而这场比赛已经结束了四十分钟。方才满满当当的球馆，此刻已是空无一人。水光学院的队员也早早地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离开了这间更衣室。
除了一个人。
燕予宁坐在更衣室的长椅上，沉默地盯着地板。他已经换下了球衣，穿上了灰色的衬衫和水蓝色的牛仔长裤，比赛时束在脑后的刘海也被放下，随意地垂在额前。
如果说场上的燕予宁是穿着球衣的怪物，是球场上的野兽，那现在的他看上去则更像个安静的文艺青年。那双比赛时仿佛鹰隼般锐利的眸子，此刻平静得仿佛雪山上的一汪深潭，让人忍不住想往更深处窥探。
他在等一个人。
更衣室的门被缓缓推开，发出吱呀的轻响。轮胎碾压地面的沙沙声传来，燕予宁回头，看到了那个他要等的人。
“好久不见。”余安笑着挥了挥手。
燕予宁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余安不以为意，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他转动轮椅到燕予宁身前，稔熟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继续说道：“壮了些，速度好像也比原来快了。”
“你的腿怎么样了。”燕予宁突然开口。
“这个谁知道呢。”余安好像答非所问地说，“总会好的吧。”
“能像之前一样吗。”燕予宁继续追问。
“放心吧，不会有影响的。虽说耽误了些时间，不过一直在研究各种理论，比赛也都有看，这方面不会掉队的。而且我从那儿毕业得早，本来就多了一年空档，就刚好回来了。”余安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