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不要帮你录下来发到球队的群里啊，大家应该会很感兴趣吧？”
“我准备把你联系方式给出去了。”
“你敢！”
“要不要帮你写张纸贴到球馆的门口啊，大家应该会很感兴趣吧？”
两个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地争吵着，一高一矮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泛着晨雾的街道尽头。
“三十中九，下一组。”
伏城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懊丧地将手中的球丢回底线。他刚刚结束一组跑动中接球投篮的练习，结果有些糟糕。场边等待的球员们互相交换着眼色，尽管没有明说，但眼神里传递的信息已经很明确。
伏城晃了晃脑袋，走下场去。他不是不知道其他人在想什么，但他现在没心情去管这些破事。
从集训开始到现在，已经快要一周了，可他的投篮依旧没有明显的进步。如果伏城是四号位或者五号位，他大可以将精力花在其他地方。但偏偏他要打的位置是小前锋。不会投篮的小前锋，就像缺了条履带的战车，作为进攻核心的威慑力会大大降低。
他不是没有问过Jason，但那个魁梧的的美国人只是让他按照计划继续训练，并没有给出特别有效的建议。这让伏城越发烦恼。
“真是奇怪。”伏城摆弄着自己的手腕，尝试回想自己出手的感觉，可是并没有找到有什么地方异常。
“十中八。”
伏城来到板凳旁，拿起水杯仰脖大口大口地灌下，汗珠混着嘴角溢出的水一同沿着脖颈淌下。
“二十中十七。”
场边的传来的低声惊叹终于引起了伏城的注意。于是他回过头，看向球场。
球鞋摩擦地板发出细而尖的声响，白色的球衣和黑色的长发一同飘动，前一刻还在跑动中的男孩仿佛按下暂停键一样突然停下，接着行云流水地起跳，出手。
重复，不断地重复，他手中的篮球和篮筐仿佛相互吸引的两块磁铁，几乎每次出手都能斩获分数。
“三十中二十六。”
燕予宁胸口微微起伏，吐出一口气，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似乎只是完成了一次在平常不过的热身。
伏城咬了咬嘴唇，看着男孩从场上走下。不只是他，在场的所有人都将自己的目光锁定在燕予宁的身上。他们当中有不少人也要参加接下来的淘汰赛，甚至下一场的对手就是水光学院。他们自然是抱着求胜的心态来的，他们或多或少了解过那个传说中的“征服王”有多么强大，但这并不意味着自己就毫无胜算。甚至很多人希望通过这次的集训找出燕予宁的弱点，至少要找到限制他的办法。
可是了解的越多，他们心中的绝望就越深。
这个男孩和他们，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
燕予宁似乎没有注意到聚集在他身上的目光，又或者他只是不在乎这些东西。他径直走向场边的长椅，和伏城隔着一个身位坐下，从背包里拿出银色的保温杯，安静地小口喝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