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何雨柱还是疼的白了脸。
肋下火烧一般的疼。
如同皮肤都被烧焦了。
被顾子夫扶起来后，何雨柱后怕的，深吸了几口气，腿还有些软。
不怕才怪。
毕竟只差临门一脚，就真的踏进了鬼门关。
远处，鱼老总躺在地上，苍白着脸，只能哼唧出声。
顾子夫甩了甩手里的刀：
“我来？”
何雨柱下意识要点头。
但犹豫一下：
“顾大哥。”
“即便是你。”
“事后也会有心理负担的吧。”
顾子夫苦笑一声。
确实。
这种事，永远都不会习惯。
所谓那些杀的人多了，能够渐渐心安理得的。
事实上，都是心理已经出现了问题。
否则的话。
饶是他，偶尔也会从半夜的噩梦中惊醒。
“不过，不差这几个人，倒是真的。”
顾子夫平静道。
何雨柱想了想，没有认同，而是伸出了手。
顾子夫看着，略微惊讶，但也没多想，直接把刀递了过来。
何雨柱随后大步朝鱼老总走去。
一来。
鱼老总是他的仇家。
且，是他，一定要鱼老总死。
所以不是说，脏了顾大哥的手，自己就能摘得干净了。
再者。
想到当初在铜锣湾的仓库。
还有上山路上的铁笼。
心头一股怒意，凭空而生。
便再也顾不上那么许多了。
“等等！”
地面上，鱼老总挣扎着，朝后爬去。
在湾仔，勉强也算的上是个枭、雄的他，此刻只剩下狼狈：
“万事好商量。”
“慢着，我有钱……”
下一秒。
何雨柱闭着眼，扭过头。
一刀劈下。
在之后，便赶忙回身，把刀还给顾子夫，跑去一旁干呕去了。
但有一说一。
心里不舒服的同时。
柱子也长出松了口气。
这下，他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
……
林子内。
百米开外。
“等……”
雷老大带着人赶过来的时候，正巧碰上，何雨柱要动手。
刚打算叫停。
却发现，柱子五官虽然都已经扭曲，出手却没有一丝犹豫。
紧接着。
在湾仔横行霸道了几十年的鱼老总，彻底咽气。
“啧。”
咂咂嘴，雷老大感慨道：
“长江后浪推前浪。”
“这小子，以后了不得。”
不怕，对生命没有一丝敬畏，不一定是好事。
湾仔的道上。
从来不缺敢搏命的新人。
相反。
怕，却还能克服。
结果大不一样。
转身，雷老大正色道：
“记住了，今天的事，谁都不准说出去。”
“对外。”
“就说鱼老总，是我亲手杀得，听见了没！”
这还真不是雷老大要抢功。
而是鱼老总和吴德成不一样。
前者，毕竟在道上摸爬滚打了一辈子。
指不定有什么外人不知道的人脉，人情关系。
万一，那些人要替鱼老总报复。
说句不好听的。
何雨柱承受不住！
等身后一帮手下都点了点头，雷老大这才带着人，笑呵呵走了过去。
……
“雷老大？”
何雨柱干呕回来后，就遇上了从林子里迎面走来的人。
雷老大没好气道：
“放你小子一个人来。”
“我不放心。”
“不过……”
看着地面上十几个倒下的身影，饶是雷老大，也不由暗暗心惊。
刚才离得远，他没看清楚，还以为只有鱼老总一个人。
现在想来。
这么多人，柱子独自一人，是怎么办到的？
于是，雷老大不由自主，将视线看向不远处的顾子夫。
双目微眯。
顾子夫根本不理会这边，独自在四周转着，观察远处。
近处。
正当雷老大，想低声和柱子问问，此人到底什么来头的时候。
“趴下！”
正转悠的顾子夫，忽的暴喝一声。
没等何雨柱反应过来。
已经被雷老大一脚踹到。
紧接着。
轰！
林子里一片尘土飞扬。
何雨柱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快被震出来了，耳膜嗡嗡作响。
心里则是不由震惊。
还有别人？
一旁，雷老大反应极快，从怀里掏出雄哥之前给他的家伙，直接朝着远处海滩上露头的身影动手。
可惜。
有些偏了。
还是顾子夫，很快走了过来，一把将家伙抢了过去，抬手就是一下。
砰。
远处的声音，直接应声倒地。
雷老大顿时看蒙了。
心里再度惊讶。
这么个人才，柱子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
直到这个时候。
何雨柱才回过神，从地上艰难爬起。
朝海滩上一看。
这才发现。
那几间临时的木屋，并不是空的，里头居然一直有人！
抛开那个丢了东西进林子里，随后就打算逃走，可惜被顾子夫带了个正着的家伙。
木屋旁边，还有十几个人。
领头的，是个年轻人。
由于离得太远，连顾子夫都没有选择继续动手。
何雨柱只觉得，那年轻人，阴沉瞧了自己几眼，然后便迅速转身，和他身边那些人，上船出海了。
……
半个小时后。
山头。
雄哥一直在暗道外等着。
见众人回来，连忙问道：
“怎么样了？”
雷老大率先从暗道里出去，低声说明了一切。
雄哥顿时半喜半忧。
喜的是。
鱼老总死了，死的彻底。
无论是何雨柱，还是他们，或是周余生，以后都不用担心了。
忧的是。
天晓得，那些逃走的人，到底什么来头。
如果只是蛇、头的话。
客人在面前丢了命，他们根本没必要动手，赶紧跑路才对。
何雨柱晚一步，从暗道里出来，拍了拍身上的土：
“雷老大，雄哥。”
“还记得么。”
“我和你们说过，鱼老总还有个儿子，一直被寄养在澳门。”
雄哥立马反应过来，哦了一声，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随后立马道：
“有可能。”
“你也别太担心了，重要的是，鱼老总已经死了。”
“树倒猕猴散。”
“至于逃走的那些人，以后还敢不敢在湾仔露头，都不一定。”
何雨柱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嗯了一声。
……
外头留下不少麻烦。
雷老大和雄哥，还得慢慢收拾。
尤其是他们的人，伤了不少，都得赶紧送去医院。
何雨柱则领着顾子夫，准备到洋楼里休息一会儿。
结果才进来。
就看到，客厅里，周余生翘着腿，大大咧咧坐在还染着血的沙发上。
再看一眼屋里。
已经找不到那些蛇、头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