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啧了声：
“你先坐下。”
周余生犹豫两秒，做了回来。
何雨柱接着道：
“这些话，我先和你说了。”
“回头，你自己去和雷老大谈。”
“如果还是谈不成，那就到时候再说。”
等周余生点点头。
何雨柱放下筷子，彻底打开了话匣：
“时代变了。”
“即便是在香江，你觉得，你和雷老大的生意，还能做多久？”
“十年。”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最多十年。”
“英国佬至今没管理过你们，只是不了解这边的情况。”
“可只要一个时机，消息传到英国内，你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信不信由你。”
仗着重生一次。
何雨柱很清楚，以后会发生什么。
随着廉政、公署成立。
香江的道上格局，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而能熬过那一劫的字头，没多少。
周余生眯着眼，陷入沉思。
约莫是想到了，英国人其实一直在调查香江差佬的贪、腐问题。
只是每次派来的人，用不了多久，就被同化了。
以至于时间久了，在华人眼中，就成了英国佬根本不在乎这些。
可换个角度看。
这恰恰说明。
英国内部，很重视这一点。
只是因为离得太远，再加上那个年代，通讯不够发达，不清楚香江的问题有多严重而已。
“你接着说。”
良久。
周余生吐出一口浊气，示意道。
何雨柱道：
“我不是要你和雷老大，做个好人。”
“香江这地方，注定了，做好人的，没几个有好结果。”
“只是时代在变，跟不上时代的，就注定会被抛弃。”
“所以，你们的生意，需要改变了。”
“谁说道上混的，就一定要靠烟馆、黄档，才能赚钱？”
周余生长松一口气。
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倘若何雨柱说，是要他们做个良民。
那他现在，肯定立马起身就走。
谁不想做个好人？
如果可以的话。
谁愿意一直拿人、命赚钱？
鱼老总那种人，够恶了吧。
周余生作为一个旁观者，却很清楚，年纪渐渐大了后，那老东西去庙里烧香的次数，便愈发的多了。
说到底，还是心里难安。
“直说吧。”
见何雨柱磨磨唧唧的，一直没说道正题，周余生忍不住催促道：
“你到底想让我和雷老虎，合伙做个什么生意？”
何雨柱嘿嘿一笑。
看样子，周余生已经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痛快道:
“拍电影。”
“搞杂志，出版物。”
“这东西，需要的本钱最少，可只要做成了，赚钱也最快。”
这可不是他随口胡诌。
而是香江，已经有许多现成的例子。
其中转型最成功的的，应该就是新、义安了。
曾经鼎鼎大名的四大家族。
到后来，直到香江回归，仍旧靠着拍电影，赚的盆满钵满。
也正是因为转型的早。
所以新、义安才没有像许多字头一样，在廉政公署成立后，失去了收入来源，然后渐渐衰落。
只是站在周余生的立场上。
却不这么想。
拍电影是吧，挺好。
赚不赚钱，也可以以后再说。
问题是，他和雷老大，根本不了解这一行。
何雨柱看出他的心思，嘿嘿一笑：
“放心吧，我都帮你们打听好了。”
“铜锣湾那边，有个查编辑。”
“只要你们能把他的版权，都买下来，必然亏不了钱。”
笑话。
谁不知道，金庸的那些版权，每个都是聚宝盆似的存在。
不过对于现在的查良镛而言，也不是坏事。
毕竟，他现在还没有后来那么大名气。
而如果周余生和雷老大，能够现在就花大价钱，将他的版权买下。
对他而言，也是一种宣传。
生怕周余生还有疑虑。
何雨柱更是道：
“你和雷老大，尽管放手去干。”
“要是赔了，大不了都算我的。”
何记酒楼、蚝油工厂、辣酱工坊，如今何雨柱，仔细算起来，其实已经有一笔不小的资产了。
且，这个生意，原本是他准备自己干的。
之所以让给周余生和雷老大两人。
一方面，是因为他把两人当成朋友。
更重要的，还是他想为了湾仔的人，做点什么。
尤其是那些人、蛇。
他们穷、苦，何雨柱管不着。
但起码，柱子希望，他们辛辛苦苦，冒着生命危险来到香江后，能保留一份做人的尊严。
“我只有一个条件。”
何雨柱最后道：
“假如，你和雷老大，以后赚钱了。”
“必须立马放弃现在的生意。”
“而且，要跟我保证，不会有别的小字头，继续在湾仔做那些事。”
周余生没有立刻答应。
良久的思索后。
他笑着点了点头。
何雨柱同样咧嘴一笑。
至此，他才感觉，心里的一块巨石，算是终于落下了。
……
又喝了几杯酒后。
周余生便离开了。
至于他和雷老大，能不能谈成，或者谈成以后，利润会怎么分配。
那就不是何雨柱该关心的事了。
反正，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成不了。
也只能说湾仔的人，和那些人蛇，时运不济。
柱子很明白一个道理。
人力有穷时。
千万别去强求一个自己办不到的事情。
否则，很容易把自己也搭进去。
等周余生离开后。
见时间还早，何雨柱按计划离开了酒楼，打算去一趟工厂。
……
工厂。
何雨柱这次过来，没有声张。
来了之后，他就直接去了趟陈洁的办公室。
结果。
敲门半天，没人应答。
等从保卫科拿了钥匙，进来。
屋里有些冷。
像是已经好几天，没有活人活动过的迹象。
“坏了!”
心里顿时有些不好的预感，何雨柱出来后，锁了门，立马朝周天福办公室跑去。
片刻后。
厂长办公室。
看到何雨柱，正忙着的周天福一愣，诧异抬头：
“柱子哥。”
“怎么不提前跟我打声招呼，我也好派人去接你。”
如今的厂里，已经配置了一辆公用的轿车，反正也是闲置着，二老板要过来，派人去接一下，也算物尽其用。
何雨柱摆摆手，没搭话，直接问道：
“我问你。”
“陈洁几天没来了？”
“我不是让你，盯紧她吗？”
周天福皱了皱眉：
“前些天，陈洁不小心摔倒了，伤口好像挺严重的，就住院了。”
“之后一直没出院。”
“怎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