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码头外，何雨柱跟方十三找个小旅馆休息了一夜。
实在是，夜里的香江，太乱了。
两个小字头开战，正好挡住了他们回去码头的路。
无奈之下。
何雨柱同意了方十三在外头睡一宿的请求。
一夜过后。
天刚刚放亮，两人匆匆赶回码头。
得知了何雨柱想开个食肆的想法，回去的路上，方十三顺便提了个建议：
“那感情好啊。”
“总比一直呆在码头强。”
“正好，雷老大好像挺欣赏何老弟你的，要是这位肯护着我们，咱们就把食肆开在码头外就行了。”
何雨柱点点头。
他也是这么想的。
而且，也不白让雷老大护着自己，正宗的谭家菜，四九城都找不出第二个，只要雷老大想吃，天天都可以，还免费！
问题在于，得先再见到雷老大，何雨柱才能开口。
可等回到码头，一打听。
何雨柱跟方十三都惊呆了。
几个昨儿把秋哥等人带回来的小弟，以后就负责留在码头上。
从几人口中，何雨柱得知，雷老虎，根本不是字头的成员，或是红棍那么简单。
人家是这个字头的坐馆。
就是老大。
方十三瞪直了眼。
忽的腿肚子开始不停的打颤。
何雨柱同样无比惊讶。
实在难以想象，昨天那位江湖气极重的大佬，居然真的是位大哥。
被询问的小弟白了两人一眼，无语道：
“我们老顶忙着呢，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
等旁边有人小声提醒了一句，告诉他老顶好像挺欣赏何雨柱的。
小弟这才改口道：
“这样吧，什么时候老顶又来了码头，我自会通知你们的。”
只要到时候，这两人还在码头上。
对面。
何雨柱跟方十三对视一眼，无奈苦笑。
还能怎么办，等呗！
只不过，干等着不是办法，好在一番交谈下来，那被同伴称呼为“豆哥”的小弟，已经跟何雨柱两人熟了不少。
“这样吧。”豆哥考虑了一下道：
“我给你们俩介绍个工头。”
“只能保证，对方不会从你们的工资里抽成，别的，我就照顾不到了。”
何雨柱感激拱手，接着就在方十三的眼神示意下，拿出一包没拆封三五牌香烟，递了过去。
值得一提的是。
那个年代。
三五牌香烟贵得很，跟后世的中华，差不多一个规格。
何雨柱自己自然舍不得抽这么好烟，买来，就是为了送人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
不然没好处，人生地不熟的，可谓寸步难行。
小弟接过烟，顿时有些意外。
他属实没想到，两个苦力，还是刚刚从工棚里出去的，能够这么大方。
本来，是看在老顶的面子上，豆哥才愿意帮何雨柱两人一把，但现在，即便不看老顶的面子，他也愿意多冲着两人笑一笑了。
拿了好处，直接拆开了香烟，点上一根，豆哥的话匣子便打开了：
“先跟你们打声招呼。”
“过去了，最好想办法跟工头好好相处。”
“不然你们闹了矛盾，不论是我，还是老顶，都不方便出面。”
香江不缺码头。
就好比工地。
字头，就像是出资方，地主。
工头，就是包工头。
打工的自然不好得罪老板。
可老板要是太严苛，把包工头逼的带着人走了，自己也吃亏。
所以，万一何雨柱两人跟工头闹了矛盾，即便雷老虎来了，也没法随便给两人撑腰。
更何况，雷老虎会不会帮他们，还说不准呢。
口头上的承诺，永远信不过。
何雨柱对这句话深以为然。
……
在豆哥的带领下，何雨柱见到了自己日后的工头。
库房的门口，一张桌子后头，坐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大腹便便，姓周，工人们喊他老周。
等豆哥一走。
老周的脸色立马难看了下去，指着何雨柱两人，像是对待仇人似的道：
“愣着干什么，自己去外头搬货去。”
“说好了，我这里每天的活计都是记数的。”
“达不到标准，不给钱！”
何雨柱难得没说什么，点着头，带上方十三一起，转身就去了库房外。
两人心里都清楚。
豆哥一句话，让老周没法从他们身上捞钱了，后者能有好脸色才怪。
……
今日的码头，天气格外好。
码头上停着大大小小的船，而何雨柱他们今天要搬的货，是一箱箱热带的水果。
这已经属于贵重货物了。
都是从香江外运过来的。
王哥手下管理着十几个人，都是干了多年的苦力，一听说来了新人，大伙儿都暂且停下了手里的活，过来打着招呼。
伸手不打笑脸人。
何雨柱客气的回应着对方。
工龄最久的，王启山王哥，已经在码头上呆了二十多年，即便是日、据时期，都没影响他在码头上搬货。
一干，就是小半辈子过去了。
踏实两个字，已经刻进了他的骨子里。
还有个叫峰仔的。
年纪不大，人却热情，王哥回去搬货后，他没急着离开，反而认真讲了一番，这里每天是怎么算工资的。
还有些不痛不痒的规矩。
何雨柱一一记下，包括其余工友们的名字。
方十三很快摸了摸头，古怪盯着峰仔：“你小子老实说，是不是想偷懒？”
远处，王哥也喊了一嗓子：
“峰仔！”
峰仔嘿嘿一笑，连忙跑去搬货了。
在这里，王哥的地位，类似监工的。
但不是替老周工作，纯粹为了督促工友们，既然出来卖力了，就别浪费时间。
等众人都离开，四周恢复平静。
何雨柱笑着看了眼方十三：
“活过来了。”
方十三也点着头，咂咂嘴重复一便：“活过来了。”
之前在工棚里。
同样是搬货，卖力气的日子。
但身边的工友们，一个个都跟活死人似的，两人心头都压抑的很。
这也是为什么，方十三喜欢跟何雨柱没话找话。
现在，身边都是活生生会笑、有感情的人，这才让两人有了种，一脚踏回人世间的感觉。
老周说了，每天的工，记数，达不到最低标准，不发工资。
何雨柱没敢继续浪费时间，喊上方十三一起，也开始忙碌起来。
忽的。
啪。
一声闷响传来。
等工友们齐齐停下动作，朝声源处看去。
就见王哥面色难看的，一手扶着腰，眼睛却死死盯着脚边地面上的两大箱水果。
只见纸箱散架，红彤彤的果子，已然滚了一地。
仓库方向。
老周闻讯而动，骂骂咧咧的小跑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