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匪徒挥舞手武器：“我要你们所有的钱！所有的！”
“OK，OK，所有钱。”苏海走向船舱里那些人，挨个让他们掏包，凑了厚厚一叠美金。他拿着钱走向老匪徒，做出交钱的样子。
老匪徒两眼放光，伸手来接。
万万没想到，就在交易即将达成的前一秒，对面中年汉子突然嚷嚷：“他们船上有女人！”
原来是吉莉安太紧张了，手忙脚乱想把钱包塞回裤袋，没想到碰掉了帽子。一头波浪般的金发流淌下来，在灯光下非常显眼。
老匪徒Duang一下就兴奋起来，钱也不要了，挥舞着手武器胁迫苏海：“你把她带过来！”
苏海摇头拒绝：“钱可以给，女人不给。”
老匪徒一脸嚣张：“闭嘴，把她带过来！把女人带过来！”他太激动了，手伸得太长，武器管几乎要戳到苏海嘴里。
就在那一瞬间，苏海动手了，抓住老匪徒手腕向上一撅！
咔嚓，整船人都听见关节折断的声音。
船上另外两个匪徒刚转过脸，苏海已经拔出短刀！
两条船之间只有不到半米宽。他一个翻身轻松越过，手起刀落！
啊……
船尾年轻匪徒歪着脖子倒下，喉咙被砍开一大半，白花花的颈骨露出来。
时间就像进入慢放，可以清晰看见空中飞溅的血珠。
站在船中间的精悍中年汉子扭过头，脸上肌肉一根根绷紧，神情极度狰狞。
他伸手朝腰间摸去，打算拔武器。他的动作已经算得上很快了。一眨眼就抽出武器，举臂瞄准。
然而刀比他的武器弹先到。
刚砍死船尾年轻匪徒，苏海就投出手中缅刀。它呼啸着转了两圈，正好砍在中年汉子脸上。沉重锋利的刀刃从下颌一直切到后颈窝，整个脖子几乎都砍断了，只剩一点皮吊着。
中年汉子哼也没哼就倒下，垂死抽。搐。
吉莉安被喷得满脸是血，她下意识地抹了一把，发现指缝间硬硬地多了一颗焦黄的牙齿，吓得大叫起来。
此时老匪徒已经摔倒在船头，武器也被夺，不得不说悍匪就是凶悍，都倒地了，还挣扎着想从裤腿里拔刀。
苏海跳过去，一脚踩住老悍匪的手，举起刚夺来的左轮武器。
“不！”吉莉安大喊。
砰！苏海一武器打碎了老匪徒的头，顺便一脚把尸体踢进水里。
吉莉安惊讶又愤怒，冲过去对苏海大喊：“你在干什么？我们到这里来，是为了阻止杀戮的！你怎么能。。。”
苏海冷漠地看着她：“你以为我在干什么？我只是不想死而已，我要是不杀他们，这条船上所有人都得死。
你可能是最后一个死的，那些河盗会欺负到你漏尿，然后再割开你喉咙。”
打发吉莉安的同时，他顺手把另外两具尸体也丢下河。
吉莉安仇恨地瞪着苏海：“你是个屠夫！”
“随便你怎么说吧，没两手的人在亦洛洼底江上混不下去，早死逑了。”
吉莉安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干瞪眼没台词。
汤玛斯悄悄盯着苏海，两眼发亮，似乎颇有想法。
苏海假装没看到汤玛斯，问吉莉安：“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样？现在就回去，还是继续？先说好，不管继续还是调头，船钱一律不退。”
吉莉安想都不想就说：“继续，明天早上之前，我们必须抵达克罗卡贝罗村。”
然而船上其他几个人异口同声地表示反对。
那一对年轻人抱在一起，泪汪汪地说：“不、我们不想做这趟义工了，我们想回家。”
有老婆孩子的中年人愤怒抗议：“我TM有家有口，不能死在这里，让那些克伦人见鬼去吧。”
那个悲观的老头也说：“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恐怖了，我们不该继续往前。我们明年再过来吧，明年局势一定会好些的。”
吉莉安看着几个伙伴，声泪俱下：“我们离那个村子只有不到一小时的路了，我们那么接近目标……不能后退！
这是我们出发前说好的，我们都承诺过。我知道你们都很害怕，但这就是我们的生活，我们的选择。拜托、求你们了，不要放弃。”
她这番话说得颇为动情，眼里泪光莹莹，十分的凄婉动人。
然而命更重要，那些人都耷拉着头不想理她，貌似劝说失败。
眼看温情攻势不管用，她咳嗽一声，换了个策略：“我知道这次大家都很辛苦。
回去写报告的时候，我一定向上面反映大家的功劳。
我想，我们面临如此艰苦的局面，如果仍然能够完成任务，必然能得到上面的赞赏。
大家请记住，虽然我们是一个非盈利的慈善组织，但晋升的标准同样也是考核。”
这番话显然更有说服力。刚才还嚷嚷着要调头回去的人，现在都不吭声了。
于是夜渡继续。
天蒙蒙亮的时候，他们顺利抵达克罗卡贝罗村。
付钱的时候，吉莉安盯着苏海放狠话：“我会告发你，我向上帝起誓，等一回去就告发你杀人的事。
我知道你以为自己做得对，但杀人永远都是不对的。”
苏海数着钱，点个头表示听到。
你告发开黑船的李攀龙，关我苏海什么事？
这时汤玛斯悄悄走过来，对苏海耳语：“想不想赚一笔更大的钱？”
来了、来了，在这等着呢。苏海很欣慰，劳资表演这么久，终于把你钓起来了。
“大钱？有多大？”他故意装出一副“劳资分分钟几十万上下”的表情，意思是价钱太低免谈。
汤玛斯隐蔽地比出一个巴掌：“五十万，美金。”
“现金？”
“现金，不过事成后才能给。”
“要我要做什么，老板？”
听见“李攀龙”称呼自己老板，汤玛斯神秘地笑了。他悄悄塞过来一部卫星电话：“你的船先别回，找个旮旯躲起来，晚上我跟你联系。”
晚上，苏海把船停在附近一条小河汊里，钓两条鱼，煮了一锅酸汤鱼就啤酒。
刚喝没几口，忽然远远看见村落那边亮起火光。
沉闷的武器声时远时近，是重武器。偶尔还有嗵嗵嗵的迫击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