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太监也开始有点不正常了。
东方正明走在回北镇抚司衙门的路上,心中暗暗沉思。
虽然在自己的印象中,后世对于崇祯的评价很多都是有能力没运气、接了个注定死局的烂摊子。
再不就是借用崇祯本人的话,“朕非亡国之君,尔等皆是亡国之臣”。
但从东方正明设身处地的观察中,慢慢感觉,至少在这一方时空中的崇祯,本身就是在大明走下坡路的时候,把刹车给卸掉的关键人物。
大明亡得不冤,现在从上往下都如同野兽一般在拼命地攫取权力,却沉沦在一种极度自私的框架中,谁在拿到权力以后,都不肯多出力。
以至于大明围绕着顺天府的政令越发迟滞,隐隐有政不出宫门的趋势。
东方正明义愤填膺地自语道:“妈的,还是得加快进度,我一个主角命格,总不能比这帮贪官污吏贪得还慢吧?”
“我倒是第一次见恨自己贪得太慢的,你难道就不怕我和你反目成仇吗?”陆小凤坐在北镇抚司的屋檐上,拎着壶酒,背靠着月亮,模样很是潇洒。
东方正明说道:“你爱反目就反目呗,我反正问心无愧。”
“就是不知道四条眉毛的陆小凤,跟我反目成仇的时候,是反两只眼睛呢,还是四只眼睛?”
陆小凤哈哈一笑,将手中的酒壶丢给东方正明:“尝尝吧,我从太后寝宫里顺出来的,据说是珍藏了好多年的女儿红。”
“也不知道皇家藏女儿红来干什么。”
东方正明接过酒坛,浅浅尝了一口,只觉得这酒还算清冽,没有多年窖藏的厚重感。
打量了一圈酒坛,只见上面写着“朱媺娖”三个字,忍不住笑出了声:“怪不得是新酒,原来是皇帝最宠爱的小女儿。”
“陆小凤,你可算惹祸了,人家小姑娘才五岁,你就把人家的女儿红给挖出来了!”
陆小凤无所谓地说道:“没事,反正是皇家的酒,藏了好多坛呢,不在乎少这一两坛。”
“再说,我找到了太后的下落,正准备叫你去救她呢,你不跟着我立个大功吗?”
东方正明略微动容:“找到太后了?在哪?”
陆小凤指了指会同馆方向:“跟我走吧。”
二人一路横行,来到会同馆中,这里有先前乌丸和利秀公主下榻之处,如今二人皆已伏诛,自然也就空了下来。
再往里走,只见两个硕大的坛子里关着两个人,都是昏迷状态。
其中一个温柔婉约,落落大方,只是被关了数日,神色有些憔悴。
另一个就是成是非。
也不知道他这一身通天的内功,是怎么被两个二流高手抓住的。
东方正明走上前去,“啪啪”给了成是非两个打耳光。
成是非登时从混沌中苏醒,看着东方正明,惊恐地说道:“居然是你?!我警告你快点放了我,不然朝廷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东方正明又给了他一个耳光:“你是不是没睡醒?说什么屁话呢,我是来救你的。”
“丢死人了,有一流高手级别的内功,居然被两个二流高手给捉了,尤其是那个利秀,也就堪堪摸到二流高手的门槛。”
成是非尴尬地说道:“他们的招数太诡异了,又用了迷烟,我一时没防住就...”
东方正明颇有些怒其不争的意思,伸手将坛子打破,把成是非给捞了出来。
又点了点那女子。
只听“嘤咛”一声,女子悠悠转醒,问道:“阁下是?”
东方正明略一抱拳:“臣锦衣卫指挥使东方正明,您就是太后娘娘吧?”
女子容貌隽秀,似乎对太后的称呼还是不太适应,低声应道:
“正是哀家,先王早逝,本不该出宫见人,只是失手被擒,倒是平白被东方指挥使看了笑话。”
她说话声音婉转哀怨,不失端庄,听得东方正明一阵恍惚,竟是忘了把她给救出来。
“东方大人,东方大人?”
太后张嫣轻声呼唤道,
“快将哀家放出来吧...”
东方正明恍然回神:“臣失礼了...”
说着,鹰爪将坛子抓破,尽量避免将坛子崩起碎屑,以免伤了张嫣的脸。
将硕大的坛子打烂之后,娇弱的太后娘娘红着脸跌坐在地上。
东方正明赶忙上去扶,却被张嫣摆手喝止:“别!别过来!”
东方正明:???
张嫣咬着嘴唇,脸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我...我被关了好多天,你们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东方正明恍然:“哦~好好好,我们马上出去!”
说罢,拉着成是非和陆小凤出离了房间。
成是非一边走一边不忿地说道:“太后又怎么样?我也被关在坛子里了啊,为什么要把我撵出来?”
东方正明问道:“你真不懂假不懂?”
成是非理直气壮的语气中透着清澈的愚蠢:“我懂什么?我有什么好懂的?”
“我只知道自己为了一百多两银子来救太后,差点丢了性命不说,现在还却被她撵出了门!”
东方正明扯了扯嘴角,从怀里又掏出五百两银子塞给成是非:“不说话没人那你当哑巴。”
随后,转头看向陆小凤:“待会儿你要不要摸进去?”
陆小凤四条眉毛齐齐盯着东方正明,低声问道:“你想要太后原味,是不是?”
东方正明怒斥道:“下流!”
“难道你不想要?咱们这位太后,可是人间难见的极品啊!”
陆小凤想了想,说道:“算了,时间太长了,味儿可能有点冲,下次对机会的吧。”
一旁的成是非忽闪着单纯的眼神:“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原味?”
东方正明赶忙又掏出一打银票来堵住她的嘴:“不许乱说,什么原味不原味的,你没听到过!”
成是非这人比较有原则,只要给钱,说让他忘掉什么都行。
从嘴里拿出银票来掖进怀里,成是非就像个傻小子一样装疯卖呆,仿佛刚才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张嫣才从房间里出来,脸红也退下去不少。
她换上了“利秀公主”的衣服,又找来水洗漱了一番,颇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清新感,宛如邻家的小妹妹,又透露着菩萨一般的慈悲感。
看上去气质颇为特殊,难以用言语形容,只能说令人一见忘俗。
饶是陆小凤这样的多情浪子,也不由得为之失神。
张嫣也没有怪罪三人的失礼,温温柔柔地说道:“三位,咱们走吧...哀家消失了那么多天,宫里该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