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末日开始后的第三天。
烛龙引动九尊古妖血脉，联合将无尽血月拉入近地轨道，唤醒无数妖兽血脉。
也同是这一日。
一头青龙现世，以自身龙族血脉为引，祭华夏万千龙脉，换人族十年生机！
那一日。
青龙鳞甲剥身，血肉蒸发，骨角尽碎，就连肺腑也都跟着化作云烟，尽数落入华夏大地。
世间众人都亲眼目睹万千龙鳞在空中碎裂，散作点点青光，没入泥土之中。
自此之后，华夏再无真龙庇佑。
也正是因为青龙的祭奠，使九尊古妖不敢直接对人族出手，只能动用威能，或是率领其余妖兽挤压人族的生存空间。
若无青龙，怕是人族都撑不到十年，十日就被那些个古妖给圈养成宠了。
这一幕太过震撼，深深刻在涂笙脑海里。
若不是司长展现本体，他是怎么也没办法将救世青龙和那小萝莉联系在一起。
这也难怪自己前世从未听过关于镇妖司司长的事，原来她在末日之初就已经牺牲。
“我在问你话。”
青龙再次开口。
语气虽平淡，可威压却陡然暴涨！
涂笙这才回过神来，下意识脱口而出：“自然是人！”
青龙眉头微皱，身躯盘旋空中，依旧沉静地看着涂笙。
她能看穿一切谎言，清楚知道眼前这家伙没有说谎。
可为何我威压全开，他依旧没有半点反应？
难不成……
他真是天命之人？
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答案就算再离谱，那也是唯一的答案。
这么说来，他所说的末日是真的？
叮！
【信任者+1！】
嗯？！
涂笙看着眼前新出来的提示，顿时一愣。
这算什么？
问我这么一个问题，就成信任者了？
“进来吧。”
青龙没有化作萝莉形态，而是依旧保持本体，盘旋空中。
“是。”
涂笙应了声，走入局长办公室中，顺手关上大门。
“你可知我找你何事？”
“是明晚关于九尾天狐的事？”
“是，也不是。”
青龙也不让涂笙入座，就这么在空中看着他：“我先是想确认你的身份，若你身为人族，接下来再谈其他。”
“司长的意思是……人族之中，已经有妖族化身人形？”
涂笙试探着开口。
他不确定司长是否清楚游山之的身份，若清楚，那就能进行进一步交谈，如果不清楚……他不敢主动揭穿！
那毕竟是一局之长！
“哦？”
青龙眼中露出玩味之色：“你是发现了什么？”
“您觉得局长他……是不是有些奇怪？”
涂笙没有回答，而是巧妙地将问题抛了回去。
“他是妖。”
“那您为何……”
“为何留他？”
青龙一笑，抬爪指着桌面上的一份文件：“你看看就知道了。”
涂笙上前将那文件拿起，一眼就看见上面的一寸照片。
这是自己的档案！
右上角还夹着一封便利贴。
【疑似妖族成员，属下已获取其信任，还望司长检验其身份，警惕九尾天狐出世之危——游山之。】
涂笙：(●—●)？
好你个浓眉大眼的狗东西！搁我这儿玩无间道是吧！
想来也是，怎么可能这么巧，一只游鸟而已，得有多大机缘才能寻得一颗奇果吞下化身为人！
三十五年前，末日可还没有降临呢！
“所以……”
涂笙无奈放下档案，一脸无语地看着青龙：“他不是游鸟？”
“那是他准备忽悠妖族做的伪装。”
青龙也是略有一些无语：“他体内确实有一丝天命玄鸟血脉。”
“他还真是……卧薪尝胆啊！”
涂笙想了半天，只能憋出这么一个词来。
身为天命玄鸟，想打入敌人内部，竟然甘愿自称游鸟。
镇妖司还真是人才济济。
“你体内有妖帝级别血脉。”
青龙转入正题，紧盯着涂笙。
不等他开口，她便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是吃了那果子，才生出那一丝血脉的。”
“这都不重要，我只想问你一点。”
“您问。”
“若有一天人族需要，你是否愿意化身为妖，加入妖族，为人族谋生机，谋发展，谋复兴！”
这是要我去当二五仔！？
涂笙其实很想开口拒绝。
不过人族之中，有资格做这件事，恐怕也就只有他和游山之了。
可想到妖族那些吃人的画面。
若自己去妖族当二五仔，说不定天天都得吃人，像先前游山之蛊惑自己说的那些话，怕不是真得变成现实！
这已经不是三年又三年的事了。
按照妖族寿命计算，是三十五年又三十五年啊！
“你不用着急回答我。”
青龙淡然开口：“如今人族还不需要你化身成妖，这个问题可以先保留下来，我们来聊聊另一个话题。”
“九尾天狐。”
“你打算如何杀它？”
涂笙一阵语塞。
他目前只想到利用月全食，待妖族最弱时尝试击杀九尾天狐，可具体操作还真没想过。
似乎是察觉到涂笙的不对劲，青龙也没再继续询问，而是主动开口：“我有两个方案，你先听听。”
“第一，九尾天狐仍处于胚胎状态，还未正式成妖，若是寻一妖族将其吞入腹中，或可将其化作养料，滋养其身。”
“当然，这个妖族或许也会拥有九尾天狐之力，九命之躯，怕是不会比胚胎更好杀，除非……”
“除非这妖族是自己人！”
涂笙似乎想到了什么：“您是说游局长？”
青龙没有回答，只是笑眼盈盈地看着涂笙。
“……好吧，我也可以。”
涂笙回了一句，皱眉道：“可这方法有所弊端，九尾天狐本就善惑，如果使用这个法子，就算是我或游局长，也逃不开被魅惑的可能。”
青龙淡淡点头：“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没有去动九尾天狐的原因。”
如果不是这个弊端，九尾天狐的胚胎早被她塞进游山之的肚子里去了。
“那第二个方法呢？”
“第二个方法暂且不谈。”
青龙盯着涂笙问道：“照你所说，还有九十七日末日降临，在此之前若不杀九尾天狐，那必会给人类带来灾祸。”
“所以，若我想让你执行第一种方法，你……是否愿意？”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