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你都是胡说!”
一提到公庙,周洪发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他瞪大一双因常年抽烟喝酒而浑浊的眼,不知道哪来的底气,大叫道:“你没有证据!那女人是自己想不开跳的楼,和我家有什么关系?!”
“证据?”
古照辉冷笑一声,从怀里拿出一叠厚厚的照片,扬起手,展示给所有人看。
“这就是证据。”
照片里是银行汇单,以及货架上的黑书,还有壮壮妈脖子上的双生莲童项链,和周洪发一起共进晚餐的情妇。
每张照片都很清晰,像是一个个响亮的巴掌拍在周洪发脸上。
人群中很快有人认出了情妇,惊讶道:“这不是那谁…小荷她玩得好的闺蜜吗?我之前老看到她和小荷成双成对地到处跑,咋成情妇了?”
“我的妈呀,还有儿子!好胖啊…看着有一两岁了,看不出来老周还真是深藏不露,想儿子想了一辈子,可真让他想着了。”
“可不是嘛…”
“真是有福气…”
被周围的人戳脊梁骨,年过五十的周洪发恨不得一头撞死,只是他现在不能死,他要死了,儿子可怎么办!
他还那么小,不能失去爸爸!
要怪只能怪他大意了,把所有宝都压在了阴童身上,殊不知有些事,不是阴童所能左右的!
正在万念俱灰之时,一阵警笛声传来,周洪发的脸迅速红润起来,直到听到他朝思暮想的声音,恨不得双腿跪地,感谢上苍!
“怎么了?这么吵?”
男警从车上下来,女警跟在他身后,人群迅速让开一条道,所有人脸上都挂着讨好的笑。
大妈率先开口:“哟,司官来啦?哎呦,这乱摊子可算是能收拾了!”
“散了散了,都散了——”
在大妈的不断吆喝下,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很快散去。
他们都准备好了炸鸡啤酒,就等着吃瓜。
谁知道这瓜还怪隐秘的呢。
“你们这是什么情况?”
男警朝屋内张望了一下,开口道。
周洪发看见他跟看见救星似的,立马滚了过去,把自己的满嘴血往前送了送。
“他们打额!”
“给额做举呀警锅!”
男警瞟了他一眼,周洪发缩缩脑袋,不敢说话了。
古照辉看见男警后,整个人的存在感迅速降了下去,他把照片给东方哲,自己充当起了背景板。
“又是你?”
男警一眼看到李怀信,皮笑肉不笑道:“每次发生命案时都有你,你可真是会找地方。”
李怀信摸了摸鼻子,这让他怎么解释。
王翠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把照片作为证据交给男警,一脸希翼地希望他能彻查此事。
男警拿着照片,看了眼,笑出了声:“封建迷信,可笑,可笑。”
“全部带回去,做审讯。”
审讯室内的灯光亮了很久。
李怀信只觉得眼睛刺得慌。
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道:“你怎么证明,这行李箱不属于你?”
“我没办法证明,因为它本就不是我的行李箱,它是被人调包了。”李怀信答。
“你怎么证明它是被调包了,时间,地点?”
“西宁火车站,也可能是在羊棚里,总之我记得不太清了。”
“好拙劣的谎言,尸体在你的行李箱里,从未离身,你觉得在整个火车站里,一模一样的箱子存在的几率有多大?被调包的可能性有多大?为什么要调包你的箱子?”
李怀信苦笑了一声,“像我这样清澈愚蠢的大学生,难道不是很好的嫁祸对象吗?有意者图谋,想看我坐牢,警官,你们可得秉公执法,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啊!”
男警又问了几个问题。
皆被李怀信轻描淡写地揭了过去。
他早就知道这个世界的通讯工具和电子监控设备并没有做到地毯式普及,他当然可以随便说。
只要能圆的回来,滴水不漏,就能拖一天算一天。
当然,谎言总有揭穿的一天。
等他们把所有沿途的监控调出来,绝对可以证实他的罪名。
李怀信已经在暗搓搓计划着越狱的路径。
人嘛,不能太死板。
关起来,是囚禁不住一只渴望自由的鸟儿的。
男警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个屁来,只能道:“在所有证据没有就位之前,你就是最大的犯罪嫌疑人,为了安全考虑,我们会暂时把你监禁三天。”
李怀信有些疲惫地点点头。
冰冷的监牢里,让他想起一些不太美好的时光。
门锁转动。
“李怀信,有人找!”
警察把门打开,带着他去了探监室。
王翠花坐在玻璃外面,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不确定的问:“你真没杀人?”
李怀信翻了个白眼。
“人真的不是我杀的。”
王翠花点点头,接着说:“东方哲和古照辉已经被捞出来了,啧啧啧,有钱就是不一样,连厅长都得给他面儿!”
“别说这个了,说点有用的。”
李怀信懒得听。
王翠花正色道:“我怀疑,这公庙和警察厅有关。”
她的声音又轻又细,还是顺着电话线传到李怀信的耳朵里。
他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难办,你还得去一趟公庙,找找证据,我总觉得死这么多人,像是在筹划什么一样。”
王翠花摇了摇头,低声道:“没办法了,整栋楼被封起来了,禁止人靠近,我能来看你,还是厅长看在东方哲的面子上,才放我进来的。”
说起这个,王翠花也是一脸不爽。
“还有周洪发,他也放出去了,还赔了点钱,真是气人!”
“媳妇儿闺女尸骨未寒,他揣着钱就去找小老婆!”
“真是恶心的很。”
李怀信沉吟一会,道:“去找东方哲,你说,要想知道他儿子在哪里,就和你一起去公庙看看。”
他顿了顿,继续说:“避着点古照辉,我觉得他有些不对劲。”
王翠花拿出吊坠,努了努嘴:“你可别小看着坠子,邪气可大着呢,我今晚不在你身边,保不齐拿阴童会来找你…”
她说着说着表情变得奇怪,嘿嘿一笑:“你还是不是处男?我有个功法,只能童子学,现教现卖,包教包会,怎么样?”
李怀信满脸写着拒绝。
迫于前几天夜夜难眠,他还是逼自己学下这羞耻的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