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明假装心疼的问她:“没事儿吧?”
李亦然故作很疼的样子说:“疼死我了。”
睿明有些幸灾乐祸,“这可怎么办?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要不今晚你就住这山上石头洞里,当个野人吧。”
李亦然毫不客气地说:“要不你背我上去吧。”
睿明抬头看看了这陡峭而没有尽头的石阶,目瞪口呆,“李亦然,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你看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你杀了我吧。”睿明要转身下山,被眼疾手快地李亦然一把拽住。李亦然拿眼珠子瞪着他,威力十足。
最终,李亦然如愿以偿,爬到了睿明背上。睿明一步一步艰难地向上爬,心中感叹:“没办法,哥们儿还欠着她钱呢。”
终于爬到山顶,每个人都累得直不起腰杆子,只有朱八,挺直了腰杆子死挺挺躺在地上,像头死猪一样。正如我前面所言,胖子爬山,这是多么惨烈的一件事儿。
站在山顶,睿明、李亦然、柯梦诚、朱八肩并着肩望着太阳在翻腾的云海中升起。“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山河之壮丽让他们不禁欢呼起来,张开双臂,想要去拥抱太阳,拥抱整个世界。
“看朝阳,斗志昂扬;沐清风,神清气爽。啊——大好河山!”睿明说。
“山河好大啊——”李亦然说。
他们坐下来休息,李亦然却悄悄溜走了。睿明问她去哪儿,她说她要为她的爱情祈福,寻找答案。
翻腾的云海里,太阳正徐徐下降。泰山上云雾缭绕,一座庙宇在其中若隐若现。
“大师,爱情是什么?”李亦然问道。
云海翻腾得更加猛烈。一个沉重的钟声由远而近。
庙宇内,一位大师正襟危坐,他60多岁,头发、胡子全白,面容慈祥。他面前摆放着一个架子,架子上有一根光滑的不锈钢铁柱,柱子上穿着两块圆柱形电磁铁。电磁铁连着电线,通过开关,接到电源上。他的脚下放着铁块、木头。
李亦然盘腿坐在地上,不知道眼前摆放的架子是干嘛用的,也不知道那两块电磁铁有什么特别。她瞪着忽忽闪闪的眼睛,静静地等待大师的回答。
大师没有说话,而是合上开关,两块电磁铁“啪”的一声吸引在一起,然后说道:“爱情就像电磁铁,首先要彼此来电,产生磁场,才能相互吸引。如果他爱你,就会产生与你方向相同的电流,根据右手螺旋法则,产生相反极性,相会吸引。可是,如果他不爱你,就会通反向电流,产生的排斥力足以让你瞬间消失、灭亡。”
大师合上另一个开关,两块电磁铁被瞬间弹开,在光滑的铁柱上快速滑行。两块电磁铁撞到架子两端,停住。
“所以,问题的关键是他喜欢你吗?”大师问道。
“他对我时而亲近,时而冷漠,时而慌张,时而张狂。”
“那我们再来确定他的“材质”。他是铁块?还是木头?”
“有区别吗?”
“如果他是铁块,在你强大的磁场感召下,他也会产生磁场,与你相吸。”
“我觉得他是块木头。”
“那就完蛋了。”
“完蛋”二字引得李亦然焦急起来,她深深思索一阵后,说道:“不对,他对我有那么一点感觉,我能感觉到。”
大师抬手捋了捋胡须,说道:“那他就是一块加了不锈钢的铁块。”
“什么意思?”
“他用不锈钢把你的磁场屏蔽掉了。”
“那我是不是没有任何希望了?”
李亦然开始变得失望,眼神中又夹杂着一丝希望。
大师沉思了一会儿,“不是。”
李亦然眼前一亮,“那我该怎么办?”
“摧毁他的‘不锈钢’外衣,让‘铁块’露出来。”
“你的意思是——揍他?正合我意,多谢大师指点。”
李亦然匆忙站起身来,向屋外跑去。大师急忙喊道:“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
李亦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大师站在门口,双手合十:“唉,这桩姻缘怕是凶过吉少啊!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回去的时候,李亦然沿着石阶蹦蹦跳跳往下走,像只幸福的小鸟。
“什么事儿这么开心?”睿明问。
“大师告诉我一条可以收服你的妙计!”
“你的脚不疼了?”
“我的脚就没崴,装的。”
李亦然笑的更欢乐,整座山都在回**着她的笑声。
回到学校,走到学校的中央大道,他们分别。李亦然带着女生往女生宿舍走,睿明和柯梦诚往男生宿舍走。当他们走进一片树林,突然闪出几个彪形大汉,不由分说就将他们打到在地。睿明和柯梦诚,奋起反抗,将那拨人打跑。
睿明和柯梦诚拎着几罐啤酒坐在操场的石阶上,揉着伤疤。
“哪儿结下的仇家?”柯梦诚问。
“一帮讨债的。”
“讨债?”
“没钱做实验,借的高利贷。”
“你疯了吗?借谁的?”
“牛魔犇。”
“就咱班那个富二代?”柯梦诚简直不敢相信。
“没错,就是他,全班只有他有钱。”
牛魔犇是本市房地产老板牛老根的儿子,牛老根觉得自己这辈子很牛气,决定给自己儿子取个更牛气的名。当他看到“犇”这个字里有很多牛,正合他心意,张口而出“牛魔犇”。看到这个名字,他觉得这又是他生命中的又一杰作。因为这个名字,牛魔犇曾有一次对父亲大发雷霆:“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他要求父亲改掉这个名字,父亲说:“你要是改了,就别想继承我的资产。”
最终,名字没改成。
虽说现在房地产不景气,遭受的政府不断打压,但他们家的房产生意却做得风生水起——真TM邪门。
牛魔犇身边总是美女左呼后拥,但他谁都瞧不上眼,却偏偏喜欢上了李亦然!
若睿明不是这其中的主角,单纯以第三方身份来看,他觉得这真的有好戏看了。
柯梦诚走了,睿明坐在操场石阶上继续喝着啤酒,感觉自己像被人掏空了一样,什么都没了,只剩下怒气,把空****的心填得满满当当的。他想吼,可吼不出,便把所有的怒气统统发泄在脚上,疯跑起来。他在操场上一圈又一圈尽情地疯跑,旁边的同学都说他疯了。
“对,我是疯了,我早该发疯了。”
疲惫的身体终于提醒睿明“你累了,停下来吧。”他停了下来,坐在操场边傻呆着。这时天色已黑,情侣们陆续来到操场,一对,两对,三对,越来越多,越来越热闹。他们把黑夜当成了遮羞布,做起了白天不敢做的事情。这些美好的事情也是睿明曾经的奢望,他看着他们,模糊中只能看到他们的手在彼此的胸上打着不成形的太极拳,隐隐约约地听到他们嘴中发出酸酸的嬉笑声。
无奈的睿明只好看月亮,想嫦娥。他孤独的坐在操场边,幻想着自己能像电视剧里落魄的英雄一样,会有一个美丽的少女及时出现,给他鼓励安慰。
可是,睿明守着月亮,守着嫦娥,整整一夜。
睿明做梦都没想到,等到第二天凌晨曙光开始的时候,会是他噩梦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