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也在看到男人离去的背影，瞬间碎掉。
再次睁开眼。
宋楚怡发现自己，还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低血糖外加胃痛，让她晕倒了。
胃里好像有一把刀，在四处绞痛。
她强撑着打车来到医院的急诊室。
医生看到她的脸色，眉毛几乎拧成一股绳。
“你家属呢？这么疼了，也不陪陪你。”
宋楚怡虚弱地躺在**，闭着眼。
“我男朋友忙。”
“你都差点儿胃穿孔了，他还在忙？”
医生没好气地训斥。
手机震动。
宋楚怡一看，是沈律之打来的。
“瑶瑶，我今晚回不来了，在公司睡。”
“嗯好。”宋楚怡很痛，懒得问理由。
察觉到宋楚怡的语气不对劲，沈律之小心翼翼地问。
“不开心了吗？明天晚上，我一定给你补过生日。”
“我知道你忙。”
“瑶瑶最懂事了，乖。”
沈律之说完，马上就挂断了电话。
宋楚怡想说，自己在医院，希望他来陪陪自己。
但，算了。
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何必强求？
吊针打多了，宋楚怡想上厕所。
她戴着口罩和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举着吊瓶，去卫生间。
“律之哥哥，我怀孕了，你什么时候和我结婚？”
“给我点时间，我还没有和你姐说我们的事情。”
“你什么时候说嘛，我的肚子一天天变大了。”
“再等等，我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沈律之和宋慈，挤在医院的通道里谈话。
宋楚怡看到沈律之，背对着自己站在通道的黑暗中。
她浑身一僵。
握着吊瓶的指关节，寸寸发凉。
啪的一声。
吊水瓶掉落在地。
沈律之和宋慈，不约而同地转过身，看了过来。
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正背对着他们，弯腰去捡掉落地上的吊水瓶。
“你没事儿吧。”
护士帮宋楚怡捡起了吊水瓶，扶起她。
“你是不是要去卫生间？我陪你。”
宋楚怡点点头，没说话。
她转过头，走进卫生间。
脑子一片空白。
夜越来越深。
宋楚怡重新躺回病**，沉沉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沈律之的电话打了过来。
“出门的时候，帮我拿一套新的衣服到公司。”
“我没空。”宋楚怡迷糊睁开眼。
看了一眼医院的天花板，才后知后觉自己在医院过了一夜。
“还在和我闹脾气？”沈律之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我都答应晚上，陪你过生日了，你还要置气吗。”
看着自己手上，因为吊水瓶打完而倒流的一整管血液，宋楚怡自嘲一笑。
“律之，我在外面。”
“现在刚刚早上7点，你就在外面了？”沈律之有些惊讶。
在他的印象中，宋楚怡都是8点之后才出门。
因为，宋楚怡要早起给自己准备早餐，所以出门都比较晚。
“我累了，没什么事，挂了。”
宋楚怡突然不想和沈律之说话了。
以前，她生气的时候，的确会发些小脾气。
现在，她连生气都不会生了。
或许，哀莫大于心死吧。
她抚摸着自己平坦的肚子，冷笑。
在一起八年，她和沈律之同房的次数不多。
宋楚怡喜欢孩子，希望有个家。
从24岁开始，每年在自己生日时，她都会和沈律之求一次婚。
沈律之总是以各种理由拒绝。
没挣够钱。
还年轻，不急。
公司刚上市。
甚至，连玄学都搬出来了：当年结婚，不吉利。
“那你好好休息，如果累了，今天可以不用来上班。”
沈律之没听出宋楚怡的不对劲。
就像往常一样，哄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躺在病**的宋慈，扯了扯沈律之的手。
“律之哥哥，你什么时候，才能和我姐姐说我们已经在一起的事情？我不想再偷偷摸摸的了。”
沈律之轻轻拍了拍宋慈的脸。
“再给我一点时间。最近公司一个大项目，需要你姐姐帮忙写方案、出设计稿。现在摊牌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宋慈不满地嘟起嘴巴。
“你们公司离开了姐姐，难道就开不下去了吗。”
沈律之轻声哄。
“当然不是，只不过，你姐姐跟着我打拼多年，许多优质客户都很信任她。而且，她的文案、设计能力的确很强，深受客户认可。我这不是不用白不用。”
宋慈哼了一声。
“律之哥哥，我也会写文案、出设计稿，你给我干，我肯定比我姐姐干得好。”
“再说吧，我已经对不起你姐了，再把她辞退不太合适。”
沈律之揉了揉太阳穴，眸光晦暗。
宋楚怡中午出的院。
在医院门口，遇到了拿着车钥匙准备走向车库的沈律之。
“瑶瑶，你怎么会在医院？”
沈律之先发制人，倒显得宋楚怡做贼心虚。
宋楚怡将打针的手，背在身后。
“朋友生病了，过来看看。你呢。”
谁还不会反问呢。
宋楚怡盯着沈律之的眼睛问。
沈律之耸耸肩，一副很从容的样子。
“张总做了一个阑尾炎手术，我来看看。”
明明，沈律之的手里，还提着一个妇产儿科的b超袋子。
撒谎撒得这么明显。
却伪装得这么自然。
宋楚怡没有拆穿他。
“嗯，那代替我像张总问好。我先去公司了。”
“嗯，注意安全。”沈律之贴心叮嘱。
宋楚怡在唇角挤出一丝笑容，转身离去。
“哦，对了，公司十个亿项目的方案和设计稿，尽快在明天出。”
身后，传来了沈律之的声音。
宋楚怡当作没听见。
转身，坐进了路边的出租车。
手机这个时候震动。
是宋慈发来的微信。
四张照片，加三条文字信息。
第一张照片，是宋慈靠在沈律之怀里，拍的自拍照。
沈律之睡得很沉，眉头紧锁。
第二张照片，是沈律之穿着围裙做饭的背影。
第三张照片，是医院里，沈律之给他削苹果的侧面照。
最后一张照片，是孕检结果。
【姐姐，你不知道吧，我和律之哥哥在一起三年了。】
【这三年里，我们上过无数次床，他很喜欢和我做，因为他说你很无趣，就像清朝的束脚女人。】
【现在，我们有了孩子，你识趣点，滚出他的世界吧。】
宋楚怡握着手机的指关节，差点儿把手机屏幕掐穿。
没想到，电视剧里，抓马的小三向正室示威的情节，都被她遇上了。
强忍着指关节的颤抖和寒冷，宋楚怡把宋慈的聊天记录一一截屏。